第五十四回 换日偷天惊妙手 引狼入室拼残生(2/2)
丹丘生冷笑道:“不错。你还有什么顾虑么?”
海兰察放下了心哈哈笑道:“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莫后悔!”要知他虽然没有必胜把握但丹丘生对他作了这个承诺他却已有了一线生机。他打着如意算盘暗自想道:“十八年前丹丘生的武功大约是和我在伯仲之间如今我的大力鹰爪功早已练成即使未必杀得了他谅也不会输给他了。嘿嘿要是我能将他重创。崆峒派中还有谁人能是我的敌手?”
丹丘生喝道:“你当我是像你们一样说话不算数么?快来领死!”海兰察哈哈一笑说道:“阎王爷的帖子还未知道是派给谁呢?”笑声未已倏地一跃而起伸开蒲扇般的大手已是朝着丹丘生的琵琶骨直抓下来!
这是拼着两败俱伤的打法也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的打法。要知琵琶骨乃是练武之士最关紧要的地方琵琶骨倘被抓碎多好武功也要变成残废。那时即使海兰察也受创伤只要不是伤着要害丹丘生已无力阻他逃走了余下的弟子海兰察自是不会放在心上。
这一瞬间所有在旁观战的人无不绷紧了心弦手心里担了一把冷汗。甚至连临敌经验最丰富的武当派长老雷震子也不由得暗暗吃惊:“这厮使的好狠辣的招数要是他刚才这么逼我硬接只怕我已是要和他两败俱伤了!”
但也就是在这瞬息之间形势立变海兰察抢取来得快极丹丘生却比他还快半分。只见他身躯半转侧目回睨三尺青锋赛如电掣不架敌招反截敌腕。竟然是后先至剑尖下铲一下了就划到了敌手脉门。
雷震子禁不往高声喝彩“好一招玄鸟划砂!”
正所谓善战者攻敌之所必救丹丘生以攻对攻登时把海兰察的攻势全都化解。海兰察也真不弱手腕一翻一招“覆雨翻云”作势托向敌肘虽是虚招但也可以倏然化实倘若丹丘生不加防御他立即便可施展小擒拿手法扭断丹丘生的手臂。虚中有实左手一托右手跟着便是一个劈挂掌。用的是和丹丘生同样的战术这一招也是攻敌之所必救!高手搏斗当真是死生悬于俄顷招招险绝!
丹丘生应招招往下一塌腰授剑诀领剑锋剑走轻灵圈回来出去一招“春云乍展”直奔敌人右肋。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得难以形容却又看得清楚玲珑。场中剑术名家无不看得高声喝彩!
眼看丹丘生唰的一剑倏然间已是从“春云怎展”变为“白虹贯日”剑光端的好像化作了一道银虹明晃晃的剑尖直指海兰察的咽喉海兰察万难躲闪。就在这间不容之际海兰察蓦地拍下手掌迅即双掌斜飞竟然迎上前去。众人方自惊诧:“丹丘生的剑法如此凌厉难道他竟敢用空手入白刃的功夫不成?”
心念未已只见双方都在向前扑去但却没有碰个正着而是交叉穿过。不知怎的丹丘生那一剑竟是刺了个空当然海兰察那一掌也没沾着他的衣角。
原来海兰察双掌能不同的掌力一刚一柔相互激荡生出一种回旋牵引的劲力就像两股急流会合一起造成的漩涡一样。倘若换了一个武功稍弱的人突然碰到这股牵引的劲力只怕当真就要像小舟之被卷入漩涡纵然身子还站得牢兵刃也要脱手而飞了。丹丘生和他功力相当但突然碰上他这奇怪的一招剑尖也给荡歪少许。
双方兔起鹞落剑掌争雄。尽管性命相拼却绝非蛮打转眼斗了数十招都是一合即分稍沾即退。看在行家眼里招招动魄那方稍有不慎都有血沾尘埃之险。但斗了数十招双方都还没有正面碰着。但见剑气纵横掌影翻飞在武学造诣较弱的人看来他们却像是在各打各的。
初时看了几招大家都以为丹丘生很快就可取胜的此时却又不禁暗暗担心了。许多人不禁都是想道:“海兰察身为御林军统领果然是有很不寻常的真实功夫。万一丹丘生打不过他这……”崆峒派中还有谁人能够阻拦他呢?众人可是不敢往下想了。
剧斗中丹丘生剑法突然一变顿时银光匝地紫电飞空。剑光撩绕中但见四面八方都是他的影子满空飞舞的剑光忽东忽西忽聚忽散翩若惊鸿宛似游龙再看片刻场中虽然只有两人相斗给人的感觉却如千军追逐万马奔腾。丹丘生的一把宝剑也化作了重重剑影好像有数十把利剑从四面八方向着海兰察一齐刺来。
看到此时众人方始不再为丹丘生担心但由于看得目瞪口呆倒反而没有喝彩了。
虽无彩声却非寂静。人人屏息以观的只是在丹丘生和海兰察展开恶斗的这块草坪。
当然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挤到这块草坪观战在这里观战的只是各派武学名家和一部分崆峒派中地位较高的弟子。
更多的崆峒派弟子和另外一部分客人则正在驱逐海兰察的党羽以及一些还想助纣为虐的妖人。
由于海兰察的人早已逃了十之七八余众无多有半数崆峒派弟子已是足以对付他们何况还有不少侠义道中人物在帮崆峒派呢。故此在草坪观战的武学名家谁也没有放在心上此时他们正在看得如醉如痴对周围一切恍似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丹丘生越逼越紧渐渐只见剑光不见人影。海兰察虽然还在负隅顽抗但谁也看得出优势已是属于丹丘生了。
海兰察这才暗暗吃惊后悔对丹丘生的估计不足了。
原来在这十八年间海兰察固然是练成了大力鹰爪功比起十八年前本领不知高明多少;但这十八年丹丘生也没闲着他把崆峒派的绝技七十二手连环夺命剑法练得炉火纯青而且还精益求精开拓了更新的境界即使起开创这路剑法的崆峒派祖师于地下只怕也是比不过他。
十八年前双方的本领大致是在伯仲之间;十八年后双方虽然也都是各有进境今非昔比:但比较之下却是丹丘生较胜一筹了。
斗到三百招之后海兰察已是知道自己决计没有取胜的希望了唯一的希望只是能够和丹丘生拼个两败俱伤!但倘若用这险招一击不成的话他自己立即便要丧命而对方是否受伤还在未可知之数。
正当海兰察踌躇未决要不要用这最后一招杀手之时丹丘生的剑法却忽然露出一点破绽。他正在用到一招“云麾三舞”这招“云麾三舞”乃是一招三式分刺敌手上中下三处要害的他用了两个式子最后刺向敌手下盘要害的一式却不知怎缓了半分未能及时刺出反而变成了自己门户大开。
何以他会露出这个破绽?原来正是在那瞬息之间他忽然听到了远处隐隐一声长啸。
此时草坪外侠义道和崆峒派的弟子正在追逐残敌追逐者的喊杀声和敌方受伤者的呼叫声也正是在四面八方传来草坪上观战的人看得如醉如痴谁也不去理会这声长啸。即使听见了也不知是谁的声音。
但丹丘生一听见远处传来的这一啸声却是不由自己的心头一震了。因为旁人听不出来他却是一听就能分别的。这是牟丽珠的声音!
牟丽珠遇险还是她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在呼唤自己呢?虽然他没有接受牟丽珠的爱意但在他的心坎深处却是早已把她当作最亲最近的人把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更宝贵的。
他听到了牟丽珠的啸声不自觉的心头一震也就不自觉的在这紧要的关头忽然露出一个破绽了。
本领差不多的高手搏斗哪容露出些微破绽?假如海兰察能够抓着这个机会立即抢攻的话他就最少可以达到两败俱伤的愿望。甚至可以避免自己受伤。
海兰察是个武学的大行家他当然不是看不出这个破绽。但也正因为他是个武学的大行家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破绽”。
丹丘生正占上风在海兰察想来他哪有“无缘无故”忽然如此疏忽之理?既然不是疏忽那就只能依理推测这是丹丘生有意卖个破绽诱他上当的了!
这霎那间海兰察非但不敢进攻反而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提防丹丘生的伏着!
观战的各派名家包括金逐流和雷震子在内也都是像海兰察一样看出了这个破绽却以为是丹丘生有意卖的这个破绽。
看得出这个破绽的名家寥寥无几更多的是看不出这个破绽的他们还只道是海兰察躲避得快这才避过了丹丘生这凌厉的一招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叹了口声“可惜”。
场中只有一个人看出了是真的破绽的他是孟华。一来他跟丹丘生学过这路剑法二来他在“剑学”的造诣此时已是差不多胜过金逐流了他知道这招“云麾三舞”一招三式若是一气呵成即使仍然伤不了海兰察也可稳持先手没有理由要故意卖个破绽的。
不过他虽然看出了是真的破绽却不知道师父何以会露出这个破绽的缘故。他是曾经和海兰察交过手的。深知海兰察内力之强此时由于太过关心师父不觉暗自猜疑:“莫非师父已是力不从心若然真的如此久战下去只怕是要吃亏了。”为了避免师父吃亏他立即就跳出来!
“师父割鸡焉用牛刀?剑法上你已经胜了这厮让弟子替你收拾他吧!”孟华说道。
丹丘生曾与海兰察有言在先只要是崆峒派的弟子就可以为本派报仇但有一个限制只能单打独斗。是以孟华中途替出师父并不违反规定。
丹丘生早已知道孟华得到张丹枫所留的无名剑法在剑法上已是胜过自己但还不放心让他独自对付强敌。正自踌躇眼光一瞥忽见金逐流正在朝着他望而且点了点头。
丹丘生瞿然一省:“听说华儿此次前往天山曾有许多奇遇。金大侠如此对我示意莫非已是深信华儿定有取胜的把握?”他一来为了成全徒弟扬名立万;二来为了悬挂牟丽珠于是说道:“也好我就让你代劳吧。海兰察你要是连我的徒弟也打不过你也应该无话可说了!”
海兰察心头微凛:“我刚才倒是有点糊涂了怎的没有想起这个小子?”喝道:“你究竟算是天山派的弟子还是崆峒的弟子?”
孟华说道:“我是天山派的记名弟子是崆峒派的嫡传弟子!”“记名”与“嫡传”的分别海兰察当然是懂得的。
雷震子喝道:“所有在这里的人无人不知孟华是丹丘生的徒弟还能骗你不成!”
海兰察暗自思量:“这小子的剑法虽然不错却还不是我的敌手。无论如何对付他要比对付丹丘生好得多了。”虽然他也曾想到过自己是给孟华占了先打一场的便宜但孟华的身份不过是丹丘生的徒弟他又怎好意思当着天下英雄面前与孟华计较?
不过他仍是不愿“太过吃亏”于是说道:“对不住刚才我没在场尚未确实知道孟华是丹丘生的徒弟。如今既已知道我当然同意接受他的挑战难道我我还怕他这样一个毛头小伙子不成不过我可还有话要说!”
雷震子的口头禅又出来了喝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海兰察冷冷地说道:“崆峒派弟子有数百之多一个个和我打下去那要打到几时方能罢休?我纵然不怕车轮战也总得吃饭睡觉呀!”口说不怕其实正是害怕。
孟华在这会场出现以来曾经一斗大石、大松;二斗天南剑霸龙木公剑术之精目所共睹。但还是谁也不敢相信他有打败海兰察的本领。雷震子以公证人的身份不觉暗自躇躇一时间不知如何裁定方始得当。
雷震子还没出声孟华却先说话了:“若要杀你我师父就可以独力杀你何须用到什么车轮战法?不过你不值得污我师父宝剑我才替师父代劳而已!”
海兰察冷笑道:“要是你杀不了我呢?”
孟华说道:“师父请恕弟子自作主张。”
丹丘生道:“好你喜欢怎样尽管答应他!”
孟华说道:“要是我没本领替师父杀你甚至反而给你杀掉的话我也唯有自己认命绝不要同门为我报仇。”
海兰察道:“我与贵派的梁子那又如何?”
孟华望了望师父大声说道:“就此一场而决!”
海兰察喜出望外连忙问道:“丹丘生你徒弟说的可以代表你的意思吗?”
丹丘生从孟华的眼光中看出他有很大的自信更加放心便即说道:“我既让徒弟替我当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你胜得了他崆峒派任何人都不会再去找你。”
此言一出除了金逐流一人之外无不大惊。但丹丘生以掌门人的身份许下的诺言自是谁也不能更改了。
海兰察大喜如狂双掌一错喝道:“好那就请高徒来指教吧!”口说“指教”双眼却是朝天意殊不屑。
丹丘生淡淡说道:“华儿我相信你会替我争气的也无须我为你掠阵了。”他急于去找牟丽珠说完便走。
雷震子吃了一惊:说道:“丹丘道兄你去哪儿?”
丹丘生边走边笑道:“我在这里掠阵海兰察心里会害怕。我出去走一转就回来这一转的时间料想也足够华儿收拾他了。”说到“收拾”二字早已走出人丛背影也不见了。
众人不知丹丘生匆匆而走的缘故不觉都是甚感诧异心里想道:“知徒莫若师难道他这徒弟当真有胜过海兰察的本领?”但强如武当派的长老雷震子尚且不过堪堪和海兰察打成平手众人可是委实不敢相信孟华真的能有这个本领。
海兰察几曾受过如此蔑视何况孟华又是曾经败过给他的当下大怒喝道:“好小子来吧看是你收拾我还是我收拾你?”
孟华说道:“你和我的师父已经打了半场我先让你三招。”海兰察气得七窍生烟喝道:“狂妄小子你本是我手下败将谁要你让?”
孟华微笑道:“既不要让那就接招!”声出招快如电闪唰一剑指到海兰察前心。原来他是有意激怒海兰察的。这一招来得又快又狠但海兰察竟似并不放在眼内冷笑说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竟然双手笼在袖中挥袖抵挡孟华的宝剑。
以袖拂剑看似轻敌之极其实却是他平生所学的功力所聚也是他早已胸有成竹的一招。要知他身经百战表面看来似乎给孟华激怒实则还是冷静非常。
只见他的袖子轻飘飘的好像贴着孟华的剑锋飘晃孟华的剑锋却是伸缩不定好像碰到了一股无形的阻力。原来他用的是一个“黏”字诀。
拳经有云。”舍己从人”“随曲就伸”“不抗不顶”“劲急则急进”“劲缓则缓随”如影随形!紧粘不舍便是这种“沾黏劲”功夫。那晚他在断魂崖下和孟华第一次交手就曾用过这种功夫克制孟华的快剑有过一次经验如今是用得更为高明了。
雷震子暗暗吃惊和金逐流悄悄说道:“丹丘生恐怕是太过托大了。”言下之意自是埋怨丹丘生不该让一个年纪这样轻的小徒弟替代自己。哪知金逐流却似丝毫不以为意面带笑容只是轻轻说了两个字:“无妨!”
话犹未了只听得声如裂帛孟华剑光暴涨海兰察的袖子被削去一幅被剑光一绞化作片片蝴蝶。
原来海兰察固然是因有过一次经验重施旧技更为高明;但孟华也取得一次经验御敌之法也是大胜从前。不过他能够一剑削掉海兰察的衣袖破了他的“沾黏劲”剑法高明还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如今的功力已是足以与海兰察旗鼓相当了。
原来这次他中了辛七娘的酥骨散之毒又被洞真子关入黑牢结果遭受危难反而因祸得福。在两天一夜当中他把这几个月学到手的天竺、波斯、天山三种上乘内功和原有的张丹枫隔代相传的玄功要诀融汇贯通终于达成所愿不但功力恢复而且更胜从前。
另一方面海兰察和丹丘生斗了半场丹丘生那样变化复杂、招招狠辣的连环夺命剑法岂是容易对付的?海兰察虽未至于心力交疲真力亦已消耗不少。此消彼长孟华此际功力纵然未必能胜他却也并不输于他了。
海兰察的“沾黏劲”用来对付功力不如己者可收事半功倍之效;但用来对付功力与己相当的人本身所耗的气力却是要比对方还大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不敢用这种功夫抵敌丹丘生的缘故。是以在相持片刻之后终于给孟华一剑削掉他的半条衣袖。
雷震子这才放下心上一块石头哈哈笑道:“你说人家是米粒之珠原来你才是井蛙之见!”
海兰察弄巧成拙老羞成怒喝道:“谁是井底之蛙你们等着瞧吧!”此时他虽然已经知道孟华不比从前但还是不信他能够胜过自己因为他还有极厉害的杀手绝招尚未使出来。
雷震子冷笑道:“好我已经擦亮眼睛了就等着看你出丑!”他一生好胜在口舌上也不肯输给别人的。但话虽然这样说了出来心里可还着实有点惴惴不安但盼孟华能够为他争气。
海兰察无暇与他斗口说到一个“瞧”字右掌一拂便向孟华持剑的手腕直截过来左掌捏着一个“大手印”又向孟华当胸膛按下!这是他独门的大擒拿手法加上小天星掌力端的凶悍无比。
孟华不敢大意立即施展追风剑式如秋风扫叶横扫下压。他是以天山剑法的精华融汇了家传的快刀出手之快变化之繁他的师父丹丘生的连环夺命剑法只怕还不如他。海兰察若是蛮干的话或许可以打伤他但他的双掌十九也要给孟华快剑削掉。海兰察怎敢冒这样大的危险慌忙缩手变招。雷震子欢喜之极高声喝彩。
但海兰察也真了得强攻不成立即采取沉稳的攻势脚踏五行八卦方位进退趋闪都有极其严谨的法度每一招也都是攻守兼备俱见功夫!
雷震子见海兰察困兽之斗依然如此坚韧不觉又是暗暗担心。海兰察显然已是作消耗对方气力的持久战打算“孟华剑法虽然精妙但毕竟是个二十岁还未到的小伙子怎比得海兰察数十载寒暑之功?久战下去只怕他支持不住!”雷震子心想。
心念未已只见孟华滴溜溜一个转身剑花错落顿时间但见剑光不见人影。孟华出剑之快快得难以形容虽然只是他一个人却似有身外化身似的从四面八方同时展开攻势。剑光飘瞥宛如水银泻地花雨缤纷看得所有的人也都眼花缭乱了!
雷震子这才又再松了口气惊奇于孟华的剑法之高还在他的意料之外。心里想道:“以己之长攻敌之短这正是最得当的打法。他用这办法继续打下去说不定是可以战决了!”
但在海兰察的感觉来说令他最感威胁的还不是孟华的剑法之快而是他的剑法奇诡之极瞬息百变。饶是他见多识广也看不出孟华使的是哪家哪派的招数有时好像是崆峒派的连环夺命剑法突然就变成天山派的追风剑式。他学过这两派的武功这还不算为奇最奇的是在他的剑法之中还好像有少林、武当、峨嵋……诸大剑派的“家数”在内但每一招又都似是而非。
原来孟华此时正在施展张丹枫所传“无名剑法”对付强敌。无名剑法本来就是没有一定的招式的它是融汇各家之长临时应变采集众长随意挥出便成新招的。无名剑法与天山剑法同出一源本有相通之处。孟华新近得唐经天指点天山剑法的奥义此时融合在无名剑法之中相得益彰。而孟家的家传快刀也化在剑法之中又令得他的快剑不但比天山派的“追风剑式”更快而且更加难以捉摸。单以剑法而论只怕起张丹枫于地下也未必能够胜得过他了!
海兰察用沉稳的打法片刻间和他斗了数十招。虽然勉强还可抵敌但在这数十招之中孟华的每一招几乎都是从他意想不到的方位刺来他不禁越打越是吃惊只怕再打下去难免要给对方弄得心力交疲。
“看来我留作最后一招的杀手是不能不用了!”海兰察一咬牙根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舌绽春雷蓦地喝道:“好小子我与你拼了!”
众人还道海兰察是受伤拼命但金逐流和雷震子却已看出有点不对了!
只见海兰察好像轻飘飘的一掌拍出丝毫不带风声但孟华却是面色一变接连退了三步。
雷震子吃了一惊悄悄问金逐流道:“这鹰爪孙捣的什么鬼?”要知他的年纪虽然比金逐流大得多但对正邪各派的武功见识却是不及金逐流之博。
金逐流道:“他咬破舌头口喷鲜血这是西藏密宗的天魔解体**所用的掌力则好像是他本门的……”话犹未了海兰察又已接连轻飘飘的拍出几掌依然听不见风声但方圆数丈之外竟然砂飞石走!突然有个人“哎哟”一声叫了起来打断了金逐流的说话。
雷震子定睛一瞧好在这个人不是孟华。而是站在场边观战的一个少年人他是沧州名武师赵一武的小儿子赵烈。赵一武最疼爱这个小儿子是以此次带他随同赴会其实他这小儿子是尚未学成出师的。
雷震子瞿然一省叫道:“这厮用的七煞掌功夫!”
金逐流道:“不错刚才玉虚子长老就是被这七煞掌的功夫暗算的。靠近场边的人快退!”
原来这七煞掌功夫擅以“阴劲”伤人能伤奇经八脉。掌之时看似毫不着力其实却似暗流汹涌掌力可以波及五十步之内的距漓。赵烈是少年人爱看热闹的心性站得最近场边忽地感到胸口好像给人打了一拳似的这就禁不住失声惊叫了。
其他站在靠近场边的人功力较高尚未至于像赵烈那样狼狈但亦已感觉得到那股暗流汹涌的压力了。一听见金逐流说是“七煞掌”功夫众人无不大惊纷纷后退。
越一武扶小儿子退上石台又惊又怒说道:“要是我的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不管你们订下什么规矩我是一定要替儿子报仇的。”
金逐流道:“让我替令郎瞧瞻。”掌心贴着赵烈胸膛揉搓片刻说道:“赵老前辈不必担心令郎未曾伤着奇经八脉我已替他推血过宫不会有事的了。”赵一武这才放下心上一块石头。
场中剧战双方对周围生的事情都似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不过海兰察则是着着抢攻孟华的快剑却逐渐缓慢下来竟似有点力不从心之感了。
金碧漪看得手心里捏着一把冷汗问父亲道:“爹爹这厮不是已受伤吐血了么?怎的却比刚才还更厉害了?依你看孟大哥能否抵敌得住?”正是:
替代师尊抗强敌掌风剑影骇群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