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一局棋残英雄惊霸气 深宵梦断玉女动芳心(2/2)
另一边张丹枫陷入重围宝剑被樊忠双锤逼迫讨不了便宜又要应付其他人的兵刃也是险象环生。酣战中忽见云蕾堕马心中大急墓然一个转身反手一剑敌着樊忠的双锤左手一抓将一名卫士的衣领抓着一把举将起来。这一招用得实是险极若然差了毫厘身上怕早被围攻的卫士搠十个八个透明窟窿!张丹枫拿捏时候妙到毫巅一击成功胆气顿壮。说时迟那时快樊忠正趁着他转身之际双锤横击过来却不料他已抓起那名卫士大喝一声回身便挡樊忠双锤急缩张丹枫右手挥剑左手就将抓着的人质作为兵器一阵旋风急舞挡者辟易霎忽之间冲出重围。樊忠紧追不舍张丹枫一声大笑喝道:“接着!”将那名人质反臂掷出。樊忠还真不能不听他的命令逼得抛了双锤接过伙伴只见张丹枫在大笑声中又已闯入了堵截云蕾的圆阵。
云蕾正在吃紧陡见张丹枫一剑飞来墓然一阵心跳羊皮血书的阴影在她眼前一晃这可憎可恨可喜可爱的“仇人”又来援救自己了该把他当作朋友还是该把他当作敌人?该接受他的救助还是“宁死不屈”?芳心忐忑正自打不定主意迷茫中贯仲一鞭扫下云蕾惊起之时鞭影已到头上。
但见剑光一闪耳边有人叫道:“小兄弟快快出招!”云蕾随手一剑只听得“喀嚓”两声贯仲那三节软鞭断为四截!贯仲适才与张丹枫斗过一百余招虽然处在下风可还未曾落败满心以为合众卫士之力对付两人亦是绰有余裕哪料双剑合璧威力暴增只是一招就鞭折人伤慌忙急走。张丹枫拖着云蕾双剑左右并展随意所施无不妙绝片刻之间十余名卫士都中剑受伤倒地不起!
张丹枫拖着云蕾且战且走樊忠手舞双锤迎面而来贯仲叫道:“二哥小心!”张丹枫、云蕾双剑齐出倏地合成一个光环樊忠大吃一惊无可抵敌急将双锤一抛滚地一个大翻侧身滚出一丈开外只觉头顶一片沁凉。饶是他滚得如此之快护头盔亦被削掉连头也被削了好大一片。
樊忠几曾吃过如此大亏翻身跃起勃然大怒挥手喝道:“用马队冲!”数十名锦衣卫士跨上战刀分成四队纵横驰骋齐向张、云二人冲来。他二人武艺纵算再高也难抵敌这样狂风暴雨般奔来的马队!
张丹枫叫道:“快快上山!”与云蕾施展绝顶轻功向后山飞奔。毕家门前距山脚约有一里之地两人将到山脚已被快马追及。张丹枫突然抓起云蕾往山上一抛前头那匹快马人立扑来张丹枫足尖点地身躯笔直蹿起那马扑了个空。就在这一瞬之间张丹枫已飞上马背将马上那名卫士横抛出数丈之外。这还是张丹枫一念慈悲要不然若将他掷于地上怕不被马队践成肉饼?那匹马去势极疾片刻已冲到山边张丹枫在马背上一个飞身抓着山边一棵大树的树枝打秋千似的往前一荡落下之时已在山坡只见云蕾正在半山张望。
其时已是暮霭含山天色微暗山上怪石嶙峋马队不敢冲上只围在山下呐喊樊忠传下号令将谷口外的御林军调了一部分进来强弓劲弩守住山脚哈哈笑道:“看你能在山上困得多久?”张、云二人山上辽望但见山下四处旌旗招展这座小山已全给御林军包围住了。
张、云二人恶斗了大半日这时只觉又饥又累春日阴晴无定日间阳光普照黄昏之后却忽然下起雨来。张丹枫道:“小兄弟咱们找个地方避雨去我身上还带有干粮。”云蕾默声不语头扭过一边。张丹枫道:“那边有个山洞。”一把拖着云蕾便跑肌肤相接只觉云蕾手心冰冷料知她心中必是惶恐不安。
那“山洞”其实只是两块大岩石夹峙而成的缝隙岩石上有虬松盘结雨点却也飘不进来。石缝中恰恰可容两人张丹枫将云蕾拖入山洞两人面面相对心跳之声各自可闻。张丹枫轻轻叹了口气道:“小兄弟咱们两家的冤仇真是无法可解吗?”暮色黯淡更兼是下雨的阴天张丹枫微侧身躯看不见云蕾面上的表情但闻衣裳悉索剑环抖动之声知她正在手摸剑柄。张丹枫又叹气道:“不是冤家不聚头小兄弟你把我杀了吧死在你的手上我死而无怨!”
蓦地一声雷响电光一闪照见云蕾惨白的面色也照见她眼角的两颗泪珠。云蕾倚着岩石手拈衣带宝剑悬在腰间露出了短短的半截想是她轻轻抽*动却又立即把手移开。电光一闪即灭石洞迅又归于黑暗。
黑暗中但闻云蕾喘息之声良久良久仍不见她说话。张丹枫取出干粮说道:“小弟兄你吃点东西。”云蕾身倚石壁动也不动。张丹枫甚是悲痛却故意扮了个鬼脸嘻嘻笑道:“小兄弟这次我不说你食白食啦吃一点吧!”张丹枫故意提起初见之时的笑话实是想逗她说笑。忽地“啪”的一声云蕾将他递过来的干粮拍落地上张丹枫苦笑一声将干粮捡起随手搁在一瓣凸出的石瓣上。
云蕾亦是满腹辛酸欲哭无泪黑暗中只听得张丹枫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报仇报仇冤冤相报究竟何时了?我的祖先与朱元璋争夺江山亦是留下遗书要后代子孙替他报仇我家的报仇可不只是要后人凭血气之勇去刺杀敌人而是要重夺大明天子的江山!”
云蕾打了个寒颤心道:“这样的报仇可真是古往今来最惨酷的报仇若然张家报得此仇岂非要杀人盈城流血遍地?”又想道:“若然张丹枫是为了报仇而勾结瓦刺胡兵入寇抢夺江山那他可就是万古的罪人我亦容他不得!”思潮起伏不定手指又抓紧了青冥宝剑的剑柄。
只听得张丹枫续道:“我的祖父逃到瓦刺那时蒙古势力衰微内部分裂明兵时时闯进蒙古草原劫掠明朝又要他们年年进贡岁岁来朝他们亦是愤恨得很所以他们也要报仇。咳人与人国与国都有那么多的冤仇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能平等相待和平相处?”
云蕾心中一动张丹枫续道:“先祖和瓦刺先王都想报仇向大明报仇这么样他就在瓦刺为官啦。瓦刺一天天强盛起来先祖的官也越做越大到了我的父亲不但承袭了先祖的官位后来更升任了右丞相。”
“我父亲记着先代之仇对朱元璋的子孙以及忠于明朝的人都恨之入骨。三十年前你的爷爷出使瓦刺口口声声以明朝的大忠臣自居我爹一气之下就迫他到冰天雪地里去牧马二十年!”
云蕾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忽地转念一想:“我爷爷为了身受牧马二十年之苦就要杀尽张家所有的人那么明朝抢去了他先人的江山也就难怪他们如此愤恨累及我的爷爷。可是这种种是非恩怨我们后辈可管不着爷爷要我报的仇我又怎能置之不理?”
云蕾抓紧剑柄心乱如麻只听得张丹枫又道:“你爷爷在冰天雪里牧马二十年始终不屈。后来我的父亲也有点佩服他啦我父亲也曾对我说起你爷爷的故事说是当年你爷爷私逃回国之时他实是事前知道故意不派兵阻拦让他们逃跑的。我爹还说当时他曾遣澹台将军送给你爷爷三道锦囊可以救他性命可惜你爷爷不信辜负了他一片苦心。”云蕾将信将疑仍然不作一语手指仍然抓紧剑柄。
张丹枫叹了口气道:“我父亲对你爷爷确是太过后为的好意也就难怪你爷爷不肯相信先人欠债后人还呀我也难怪你这样恨我!”
“瓦刺一天天强大明朝不敢欺负它反了过来反而被它欺负了。十年之前我的师父到瓦刺来听说他本来是要替你爷爷报仇后来却做起我的师父啦。他教我记得自己是中国人千万不能与中国为敌!师父来后我爹爹的性情也好像有些改变了我常常见他深夜捶胸中宵绕室自言自语地说道:‘报仇报仇该不该这样报仇?’神情很是可怕。我有一两次上去劝他他却又瞪着眼睛说:‘孩子啊你可得记得先人的如山仇恨!’”
“我此次实是瞒着父亲私逃回来的事情只有我师父一人知道。中原武林的种种情形也是我师父对我说的。我是中国人我绝不会助瓦刺入侵可是我也要报仇……”云蕾冲口说道:“怎样报仇?”张丹枫道:“我入关之后细察情形朝朝其实已是**到极要报仇我看也不很难我若找到地图宝藏重金结士揭竿为旗大明天下不难夺取!”云蕾吃了一惊道:“你想称王称帝?”张丹枫笑道:“皇帝也是常人做一家一姓的江山岂能维持百世?不过我抢大明的江山也不只是就为了做皇帝……”云蕾道:“就为了报仇吗?”张丹枫道:“也不只是就为报仇若然天下万邦永不再动干戈那可多好!”顿了一顿忽然一阵狂笑吟道:“人寿有几何?河清安可俟?焉得圣人出大同传万世!哈哈若能酬素愿何必为天子?”云蕾在黑暗中虽是看不清他的面容也可想见他的狂态忍不住接口说道:“做不做皇帝那倒没有什么希罕。只是你若想抢大明九万里的江山不管你愿不愿意只恐也要弄至杀人盈城流血遍野何况现在蒙古又要入侵。你若与大明天子为仇岂非反助了瓦刺一臂?”张丹枫怔了一怔忽地柔声说道:“小兄弟你的话也有道理。小兄弟大哥听你的话你说不让我做皇帝我就不做皇帝。小兄弟你说吧我就听你的话。”声调温柔言语甜蜜云蕾面上一热身子往里一缩手掌往外怒道:“谁要你听我的话!”张丹枫道:“怎么啦?又生气了?”云蕾再也不说一句话张丹枫叹了口气手触岩石搁在石瓣上的干粮已全被云蕾吃光了。原来适才云蕾听张丹枫说话听得出了神不知不觉地拿起干粮来吃到省起“不该”吃时已是吃到最后的一块了。张丹枫暗暗偷笑黑暗中但见云蕾一双眼睛有如黑夜明星闪闪亮。张丹枫柔声说道:“小兄弟你该睡啦!”给她低唱催眠小曲云蕾本觉疲倦吃饱之后听他柔声催眠睡意顿浓眼皮慢慢地阖了下来。张丹枫提剑坐在洞口替她守卫其时骤雨已过但黑夜之中官军也不敢闯上山来。
张丹枫亦是疲倦之极但为了卫护云蕾撑着眼皮却是不敢睡觉忽然听得云蕾叫道:“大哥大哥……爷爷……爷爷……”张丹枫应了一声回头一望云蕾又不叫了听她鼻息均匀原来是说梦话。张丹枫脱下外衣轻轻地披在她的身上仍然坐在洞口提剑守卫。
云蕾正在梦中梦中见张丹枫仰天长笑忽然又手抚画郑痛哭高歌云蕾觉他甚是可怜上前扳他肩膀忽地爷爷持着那根饰有旄毛的竹杖颤巍巍地走来插入两人中间举起竹杖便打云蕾道:“大哥救我!”爷爷手里的“使节”忽然又变了羊皮血书爷爷持那块羊皮往她头顶一罩骂道:“谁是你的大哥你快快把他杀掉!”血腥味阵阵扑来云蕾非常难受喊又喊不出来一惊而醒。
但见洞口曙光透入云蕾定了定神觉自己身上披着张丹枫的外衣面上烧心头酸取下外衣轻轻走出只见张丹枫坐在石上剑尖抵地头向下垂。原来张丹枫一夜未睡实在熬不住了所以临到天亮之际打了个盹。
羊皮血书的阴影又在心头扩大起来云蕾手抚剑柄心道:“若然此际刺他一剑倒是绝好时机。啊啊!我怎能如此想法爷爷啊爷爷啊!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啊!”朦胧中似见爷爷持着使节走来就像梦中那样情景用严厉的目光瞪着自己难道是还在梦中?云蕾咬咬指头感觉痛苦这不是梦可是她又多愿永在梦中永不醒来。梦中虽是难受也比不上醒来面对“仇人”之时的难受啊!“我放弃了这个绝好时机不杀张家的人爷爷在九泉之下会怪我么?”云蕾手抚剑柄迈前两步忽然又把手指送入口中一咬剧痛中顿时清醒爷爷的影子消失了她把剑一下按入鞘中将长衣轻轻地替张丹枫披上。
张丹枫动了一下蓦然伸了个懒腰笑着站起来道:“嗯小兄弟你这样早就醒来了!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云蕾咬着嘴唇面色苍白张丹枫凝望着她目光充满柔情又带着无限怜惜云蕾激动得几乎哭了出来转身不敢再看张丹枫。张丹枫叹了口气往山下看时只见数十外锦衣卫士杂着御林军三五成群正趁着清晨气爽上山搜索。
几十名卫士容易对付可是山下旌旗招展怎能冲出重围?张丹枫踌躇无计只见敌人分头上山已到山腰张丹枫一把拖着云蕾躲到一块大石之后。
官军越来越近忽听得张风府大声叫道:“出来出来我已瞧见你们了!出来我有话说。”张丹枫打了个突这张风府是京师第一高手想不到他这样快又回来了他亲自率人包围想冲出去更是无望!
张风府缅刀一指又大声叫道:“躲躲藏藏算得什么好汉?”话声未了只见山头人影一晃张丹枫衣袂飘飘自岩石之后一跃而出拔剑大笑道:“张大人武功盖世率领千军万马居然攻上此山确实算得好汉!”
张风府面上一红道:“你不必激我这山下虽有众多军马你们也尽管冲着我张某一人!”张丹枫宝剑一晃笑道:“妙极妙极那么请划下道儿!”张风府瞟了他们一眼忽道:“看你们二人并非黑道上的人物和那震三界却是什么交情?”张丹枫道:“这个你不必管闲话休提咱们且斗个三五百招你若不能胜我又待如何?”张丹枫自忖:若论功力的深厚自己实不如他;若论剑术的精妙则自己却要稍高半着在三五百招之内只怕谁也胜不了谁。他知道张风府乃是京师第一高手为人自负之极所以用话将他逼住。
张风府又瞧了二人一眼笑道:“不必单打独斗你们二人一齐上来!”张丹枫冷冷说道:“那么京师三大高手今后就只剩下两人啦!”意思是说若然他敢以一敌二那就必死无疑。张风府笑道:“那却也不见得!你们二人武功我都见过的若说单打独斗你大约可接我三五百招你划这个道儿我可不上你当。”张丹枫一怔心道:“这人果是厉害知己知彼和我所见竟是完全相同。”便道:“那便不以三五百招为限咱们一对一的□拼随你划出道来。”只听得张风府续道:“至于你这位伙伴的武功大约只可接我百招。这样吧你们二人一齐上来在五十招之内你们若能取胜那么我便保举你们做今科的武进士不必再考试啦。”张丹枫大笑道:“我们二人要胜你易如反掌何须五十招在五招之内我们若然不能取胜任由你的处置。若然在五招之内我们胜了我们也不希罕什么进士状元咱们绿水青山后会有期!”此话意思即是说在五招之内假若他们二人胜了张风府可得任由他们逃走。
你道张风府何以定要坚持与他们二人相斗?原来张风府昨日追不上毕道凡回来之后见樊忠、贯仲二人都受了伤惊问其故樊、贯二人说及张丹枫与云蕾联剑之威言下尚有余怖。张丹枫听了甚是惊奇心中想道:“他们二人以那白马书生武功最高但亦不过比樊忠、贯仲略胜一筹联起手来在五七十招之内打败樊忠、贯仲也还不算稀奇岂有在一两招内就能大胜的道理?”张风府乃是武术名家平生潜心武学闻说有什么特异武功便想见识为人抱负却是与普通的卫士不同。
张风府自思自己断无在五十招之内落败之理一听张丹枫说只须五招不禁狂笑缅刀扬空一劈朗声说道:“好吧那第一招来了接刀!”刀光飘忽似左似右一出手便以“流星闪电”的招数分袭二人。
云蕾独倚岩边如醉如痴说时迟那时快但见张风府刀光闪闪掠到面门。张丹枫大急叫道:“小兄弟快快出招!”剑随声到手起一剑“拦江截斗”抢到云蕾前面招架张风府的缅刀。张风府那招流星刀法本是分袭二人刀剑相交铿锵一声刀锋往前一荡余势未衰仍照着云蕾劈去云蕾这时才出招相抗剑锋一圈一抖将张风府的缅刀封出外门。身子也不由自主倒退几步摇摇晃晃。这还是因为有张丹枫替她先挡了一下要不然云蕾的剑早已给他震飞。
张风府哈哈大笑道:“原来联剑之威也不过如此!小心接刀!我第二招是‘八方风雨’你们双剑必须同出才行休说我不告诉你!”云蕾没精打采平日秋水般的眼皮也像失去了光辉张丹枫大急悄声说道:“小兄弟你虽恨我也要先打退此人留得性命你才能向我报仇呀!傻兄弟!”说时迟那时快张风府缅刀扬空一闪但见银光如雨千点万点遍洒下来这一招是“五虎断门刀”的精华所在比刚才更为厉害!云蕾心中感动双睛蕴泪青冥宝剑往前一指瞬息之间把碎雨般的刀光迫得雨收光散张风府撤招叫道:“好果然是有点道理!再接一招!”骄气受挫这第三招他可不敢预先说出了。
张丹枫面露笑容道:“小兄弟出手要更快一些!”张风府迈前一步缅刀一推左右斜撇这一招名为‘分花指柳’柔中带刚却是半守半攻之着。张丹枫一声长笑剑诀一领出手如电但是云蕾随手一挥青冥剑也急随而出张风府招数还未使开已给双剑封住不由得大吃一惊强力一个“大弯腰斜插柳”把攻势全改为守势硬生生的将缅刀撤了回来张、云二人都觉剑尖如给一股劲力黏住虽然是瞬息之间即将他这种内功柔劲化解但张风府亦已脱了险境跄跄踉踉地斜窜出一丈开外吁吁喘气。
张丹枫暗赞一声此人果不愧是京师第一高手但见张风府脚步不丁不八横刀当胸守着门户双眼睁圆显见心中甚是惊异。张丹枫眉头一皱心道“此人确是江湖老手他全采守势我们只剩一招这一招未必能将他打败!”张风府用上乘刀法护着全身心中稍定又高声叫道:“我已占先走了三招还有一招该让你们先走了!好来呀!”张丹枫瞥了云蕾一眼只见她目光闪闪又恢复了平日的光辉正在全神贯注凝视敌人张丹枫一声啸两人同时飞起双剑齐伸两道银光凌空下刺张风府身躯一矮横刀往上挡说时迟那时快但见双剑急落银虹交剪倏地伸展开来。
张风府一个翻身刀光一转倏地腾身飞起张丹枫绝料不到他在双剑环攻之下居然敢出此险招暗叫一声:“不好!”只恐一击不中又要给他兔脱那就满了四招自己只好认输了。张丹枫出剑稍前招数已经使尽正在心急忽见云蕾出剑稍后剑势未尽剑尖刚刚碰到张风府的脚跟就在这稍纵即逝之际将他击倒!
张丹枫又惊又喜心中暗暗奇怪按说张风府的功夫那一跃纵只要去势稍快云蕾的剑尖就落了空不知何以他好象还未尽展所能。
只见张风府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下一跃而起苦笑一声挥手说道:“双剑合壁果是神奇!你们走吧。”贯仲在旁说道:“大哥如此轻易便放他们走了?”张风府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放他们走!”贯仲嗫嗫嚅嚅尚欲进言张风府道:“他们又不是黑道上的人物放了他们也没什么罪责何必贪领一功!”贯仲面上一红道:“大哥既然一力担承咱们没有话说。”张风府传下将令让张、云二人安然下山不准拦截。
张丹枫施了一礼张风府道:“咱们两次交手尚未知道你的姓名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张丹枫懒洋洋打了个哈欠道:“你老子姓张咱老子也姓张。此张虽不同彼张五百年前是一家。我尊你一声大哥为弟疲倦得紧这里人多嘈杂不好睡觉恕不奉陪啦!”张丹枫亦庄亦谐贯仲气得面皮变色张风府却是不以为意大笑道:“亦狂亦侠有这样一个同宗兄弟倒也不错好你走吧!”张丹枫朗吟道:“尚有江湖本色在将军亦是可人儿。绿水青山后会有期我去了!”携了云蕾径自下山扬长而去。
一路上云蕾默不作声走出五、七里地已把官军远远甩在后面面前是一条三叉路张丹枫又打了个哈欠搭讪说道:“小兄弟咱们该找个地方歇息啦!正中这条路通往正定左边这条路通往栾城咱们还是往正定去吧。”云蕾衣袖一拂冷冷说道:“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张丹枫怔了一怔道:“你就这样恨我吗?”云蕾避开他的目光脸皮紧绷道:“多谢你几次救命之恩便咱们两家之仇无法可解。咳谁叫我的爷爷早死想劝他回心转意已是不能。祖先留下的遗命子孙怎能违背?咳这是命中注定……”张丹枫道:“我不信命。”云蕾道:“不信又待如何?……好你走吧你若走东我就走西!”张丹枫黯然说道:“你既定要报仇何不痛快下手?”云蕾眼圈一红踏上正中那条路头也不回疾往前跑。正是:
留有血书阴影在恩仇难解最伤心。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