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2)
殷佑才不理会别人投给他的嘲弄眼光咧。
嘻嘻嘻……自从由于悠口中问出答案后他一扫下午的哀怨心情此刻可以说是快乐得不得了!
哇哈哈哈……那个笨班长不管再怎么肖想于悠都没有用啦!因为管家有一条祖训是"童"、"管"两姓不得通婚。而那个班长叫童智岳正是姓童所以一切心思都是白搭、没用的!真是大快人心啊!
原来当年弄潮的长子继承了管又寒已故师尊的姓氏延续别人的香火去了。为了怕日后有近亲联姻的事件生祖训便明文订下这一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
哦笑得呛到口水咳咳咳……
于悠端了饮料上来见他咳个不停递上开水道:
怎么突然在咳嗽?生病了吗?
没……咳没什么啦。
他接过水缓缓喝下并将她搂近好把懒洋洋的头颅栖放在她肩上。
大概还要等半小时吧。
于悠看着圆月想着下次月亮再度成圆时他就要离开她了……"你记得我教你的咒语吗?""嗯。"她对咒文的记忆力非常好。也许就像佑佑以前对她说过的她有祈咒师的体质。
别难过嘛。即使我蜕去狼形但灵魂本质还是你最心爱的小金狼了不起以后我抽出灵魂让你缅怀一下我可爱的模样喽。
唉……她又不是在伤心那个。以一个下午的时间她让自已调适过来了。而此刻心中介怀的是这个"蜕身"的工作原本该在五百年前完成由五百年前某名管姓少女手中辅助完成……
不知为何她非常地介意竟有些钻牛角尖起来了即使理智上知道这样想很没道理、很无聊但……
如果五百年前一切都没变没有战争而你正常地长大那么当你来人界找那位能助你蜕身的少女将会生什么事呢?
从佑佑黏她的情况看来极有可能也会相同的去蛮缠住一位小姑娘。而古代的社会又不比现代通常跟一个男性夹缠不清就只有嫁他了事。想起来……很不舒服……很讨厌。
你在暗示什么呀?我是那么没格调的人吗?
殷佑抗议她的言外之意。
你就是。说不定你在未来湖里看到了我家祖先可爱的女儿才急呼呼的来人界找小朋友玩来个先下手为强──
冤枉啊!当时弄潮生了两个儿子哪来的女儿?而且当时我那么小除了贪玩之外哪里会想到男女之情这方面的事?
居然质疑他感情的忠贞太过分了!
小时候不懂长大可不就懂了?反正当你长大后就会看到那名少女了然后你就会扑过去──
你当我色*情狂啊?
你是狼。
她严肃的道。
对啊。
一时之间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所以唤你色狼当之而无愧。
罪名确立。
古代的冤狱是不是这样产生的?殷佑差点昏倒吐白沫。
悠悠你明知道我爱你怎么可能再去爱别人?你别忘了狼是所有动物中最深情的奉行一夫一妻制。
是呀跟任何女孩都可能组成一夫一妻嘛。
这下子殷佑总算听懂了也很头痛"你在对从没生过的事吃醋这没必要吧?"
于悠努了努嘴不说话。
就像我不能吃那个班长的醋一般你也不能。
关那个班长什么事了!
她陌他一眼。
如果我没出现依照他写信写得不死心的情况来说你也有可能被他孝感动天呀然后嫁到外国去了。
她笑打他一下。
什么孝感动天!胡说才不会呢我才十六岁不会想嫁人这种事。
耶!如果他拚命写信写到你二十五岁我就不相信你不会心动。要是我不曾出现你搞不好就嫁他了哪还管祖先阻止什么不能联姻的事。
她捏着他的挺鼻。
强词夺理。明明没有节操的人是你你却用另一个不搭轧的例子来反驳过分!
反正终究我没跟弄潮的女儿见过面你就饶了我吧这种醋吃得多冤哪。
谁在吃醋?
她凶巴巴地问。
你呀。
还不承认。
哪有你吃得凶!
十年来根本没有男生能近她十公尺以内都是他老兄的杰作。
谁都不许垂涎我的悠悠!
他大手一张牢牢搂抱着她。这是他一生一世的信念。
她抬头看他分不清这是小男孩般的占有欲还是他所谓的爱情。就像他们很习惯的依偎一般在情感上也掺杂了各式各样的情分使他们很难去界定这是爱情作祟还是友谊、亲谊……
时间差不多了。
白逢朗打点好了方位宣布道。
大伙全走向他由他依四方位安排好护令使者的位置让殷佑坐在中间。
再划出一道结界防止在施法时有意外产生。
日、月、星在结界之外站定形成三角形唯一的作用是看戏兼以防万一。目前叛军已消灭得差不多但难说会不会有其他宵小觊觎狼王令想伺机而抢。
一切就定位后就见殷佑召唤出体内的狼王令将它移至头顶上方。一长串的咒语驱动着圣令出金光将殷佑笼罩住。
当殷佑由人形化为狼形时金光已强烈到令人睁不开眼。于悠指示其他三人咬破手指结出手印──
那些流有狼王血液的血滴并未向下滑落竟飘浮在半空中缓缓涌向金光的中心点。在于悠的咒语下当血滴与殷佑融合时上立于中天的月光像是一只探照灯似的笔直垂下一束光源与咒法融为一体……
蜕身的过程已开始──
金光中逐渐浮现一根一根的金毛愈来愈多、愈来愈多的围绕在金光之中形成华丽灿目的流光。
当金光由强烈趋于和缓时飘浮的金毛在失去力道的搅动后几乎要四散于风中了但白逢朗此时突地施法围出一大片布幕在金毛即将飞散时罩住了所有、收纳了来形成一小只布袋;取后缩为巴掌般的大小。
整个过程历时十五分钟。当金光尽敛时大伙见到的还是殷佑没多一个眼睛也没少一枚耳朵。
季曼曼甩了甩微微作痛的手指头。
有成功吗?怎么还是一样?
逢朗你在做什么?收集胎毛要做毛笔去卖吗?
朱水恋问着心上人。
不是它有其它作用。
白逢朗将袋子收纳入袖子中轻轻地道。
于悠站在殷佑面前。他仍盘坐在地上调息自己体内汹涌的波动并试着驾驭那些如猛虎出柙的巨大力量。
她不打扰他眼光定在他额头。那破碎的疤痕中间似乎隐隐浮现出什么图腾似的……那是什么?
她知道他那道伤疤的来由。也就是他第一次溜来人界差点成了狩猎者的战利品所留下的伤痕。但隐在伤痕底下的……那是什么?
比别人多具备了特殊的感应力使得于悠总能很精准的察觉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了?
韩璇走过来问。
璇你看不看得到他眉间的金光?
我看不到。
她见到的只有浅红色的伤疤。
金光拱聚在伤疤底下像隐隐约约在形成一种特殊的图腾……
于悠连忙拿过韩璇正在批阅的文件以空白的背面试图绘出那图形。
白逢朗等人走了过来。
那是什么?
水恋问他。
金狼族的封印。
白逢朗微笑的看着。
什么意思?
韩璇盯着纸上复杂的线条。
没什么意思。
星罗淡淡地讽道:"不过就是金狼王在自己儿子身上动了些手脚罢了。"
啧!有说等于没说。
季曼曼嗤声道。
逢朗?
还是指望由正常人来说明比较简单明了易懂不致于听完后还得吐出三桶血抗议。
白逢朗正要说明但已收功完毕的殷佑已出凄厉的哀嚎哇哇大叫不已──
怎么会这样?臭父王!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可恶!可恶!不去冥界救你了!哇──呀!
话说很久很久以前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也就是狼界)有一个金狼王子名叫殷祈。在取得全族的支持后决定统合狼界各族;资源共享福祸共担制定统一的律法不再姑息任何一族去包庇犯罪也不再容许恃强凌弱的事件不断上演搞得狼界无一日安宁仇恨绵延了世世代代。
身为一个天才型的修行者他不到一千年的时间便已是全狼界法术最顶尖的人更可怕的是他独创了许多前所未见的咒术要不是殷祈生性淡泊又以玩乐为重若兴起君临天下之野心也不是达不到的事。
殷祈的观念是这样的:连他这么个旷世奇才无与伦比、谁与争锋的人都没想当狼界至尊了其他那些三脚猫既无德又无能更无智的家伙若敢去妄想岂不是存心侮辱他?
所以他只好一一收服了来强迫那些自以为强国的部族签下联邦同意书并以王血为誓。相较于两、三个强族的不乐意弱小的部族可说是欢天喜地了。
狼族五百年的盛世可说是殷祈强力运作出来的。
于是当他心爱的妻子有了身孕并吐得死去活来时他便已推算出来自己将得付出什么代价──恐怕将会从他的儿子开始下一代的金狼族子民都必须承受逆天而行的后果──度得过生存;度不过灭族。
夫妻俩商量后决定让自己的孩子去担起全族的劫难。而殷祈更以毕生之力去加强这胎中孩儿的承受力反正他逆天而行的事件已太多了不差这一件。
殷佑能够活着出生可以说是命大因为在殷祈施法护他的同时全金狼族的祈咒师也将全族的运势危厄导向王后的腹内由小金狼一点一滴的承担。这过程里死胎的机会是百分之九十。
所以殷佑退化回数万年前的狼胎模样出生可以说在胎儿时期便已打了一场艰苦的仗。
当祈咒师将厄运送绘胎儿承受时便无法反向的施予祝福或助他蜕身。然后殷佑这身护体的皮毛同时又成了限制他习法的障碍。
如果殷佑没能在出生的五十年内完成蜕身那么当他修行的层级愈高身体便愈负荷不了最后仍是得暴毙而亡。而不修行则只有十年的寿命……
所以当狼王夫妇苦思着解决办法时也就放任独生爱子成日顽皮捣蛋没强迫他天天学习。最后还是顽皮的殷佑因为误闯了人界开散了与人类的缘分才让殷祈觅得一线生机。
殷佑在人界所遇到的那一对人界情侣身上具有祈咒师的潜质很少很少但对殷祈而言却够了;特地将狼王令交付就是为了藉此导引出他们的特质相信长期蕴化下去他们的下一代将能拥有辅助殷佑蜕身的能力同时令牌也能保护他们不被邪异所扰。
好啦!儿子的小命确定已能保住了之后殷祈又开始忧国忧民起来了。
他跟长老们关在会议室三天三夜虽然是四十九票对一票但他很没有民主素养地宣布:
儿子是我的你们反对无效。
就这样他独裁的下了一道决定!
将全金狼族族民们的一灵一魂寄生在小王子身上以皮毛掩护封印咒令下在殷佑的眉心印堂。
这种做法是为了以防万一。倘若金狼族注定了要灭族那殷祈偏要藏起族人的一灵一魂随着殷佑共存亡。
在狼界每一个死亡的人皆必须魂魄完整才会被冥界接引走若是不完整的灵魂就会停伫在原地脱不出**即使是死亡也像沉睡一般。
倒楣的殷佑不仅是个退化过的胎儿(请想像现代人生出北京猿人的模样)后来还因他的金毛有遮蔽作用再加上他在人界受过伤方便藏住封印全族人的小命就放在他身上了。若有个万一殷佑便是数万生命的刽子手……
逆天之举可说是罄竹难书也难怪冥王坚持要请他到冥界作客。
但对殷祈而言"规矩"这东西太没道理。所谓的"天规"是用来挑战以求进步的。如果他能用方法使周遭人过得更好那他会做;如果有法子可以守护他的族人逆天又何妨?
没被揭是好运就算被揭了至少努力过就好。
一如他知道自己的孩子将要受苦但他会努力让儿子得到生存的机会。而他也争赢了不是吗?
即使因为身上带有守护族人的封印让殷佑原本只要睡一百年却成了睡五百年……好命苦的殷佑啊。
莫怪他要哇哇大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