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愚人节惨案(2/2)
陈小兵心想:既然杀人了杀一个是杀杀俩个也是杀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将老船长一道干掉谁叫他偏心眼儿提拔吴鑫不提拔我。想到这里他便毫不犹豫地捡起地上的手枪。打开枪膛一看现里面没有子弹遂将枪扔下。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只见他重新拾起那把黑壳枪用布擦掉上面的指纹并将枪放回政委手中。紧接着他脱下染有血迹的外套将凶器包好放在一旁。然后又将拖把淋湿擦掉地上的脚印。最后拾起包裹凶器的外套关上房门扬长而去。
陈小兵将外套和凶器扔到海里后又换上一身一模一样的外套来到船长门口听见里面传来打麻将的声音。根据口音判断轮机长和电报员夫妇都在里面。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船员们老乡观念特别强——南方人喜欢和南方人凑在一起;东北人喜欢和东北人在聚在一块;香港人则喜欢和澳门人、台湾人玩成一堆。陈小兵见人多不好下手只好悻悻离去。
陈小兵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来到餐厅。餐厅里船员们正在打扑克正好实习生黄一鸣想回去睡觉就拉陈小兵做替补陈小兵并不推辞。玩了一会陈小兵推说要上厕所转身离开。事实上陈小兵并没有上厕所而是来到了船长门口。见里面依旧亮着灯陈小兵遂竖起耳朵贴在房门上聆听一番在确信打麻将的人已经解散后才开始敲门。不一会门开了。开门的正是老船长老船手里还拿着一本《进港指南》。
要是在平时老船长早早就睡下了但是自从提拔吴鑫后他心里一直不踏实。加上这天船正航行于中国沿海渔船较多老船长放心不下一直守在驾驶台坐阵指挥直到二副上驾驶台接替三副后他才回到房间。这会儿阿玉刚刚打完牌关着门在卫生间里洗屁股。没办法这是女人每晚的必修课。每当阿玉打麻将赢了钱心情不错的时候或是在洗下身时不小心触碰到某根与**相连的神经她就会在卫生间里大喊:“老公我洗好了你也洗一洗吧!”阿玉之所以叫老船长洗下身无非是给老船长一个暗示:她想亲亲老船长那个地方。
从前在阿玉的潜意识里嘴巴只可以被可口的饭菜填满;或者是在和别人吵架吵到理屈词穷的时候被别人的嚣张气焰堵住;后来看了a片才知道嘴巴还可以装进男人的**而后像活塞一样做往返运动。当然这种机械运动获益的只是男方。运动过头女方会感觉恶心甚至呕吐。起先老船长并没有要求阿玉这么做而是先一同观摩a片。待漏*点涨潮后老船长扬身先士卒的一贯作风抢先亲吻阿玉一连亲了半个小时直亲得阿玉欲仙欲死水漫金山。阿玉终于尝到了甜头找到了做女人的感觉并且开始有意无意去寻找这种感觉。阿玉喜欢老船长像羊羔一样将头深埋在她的两腿之间乱啃乱舔。有好多次老船长欲举无力或是举而不坚阿玉也尝试着以羊羔的姿态抱着老船长的“小树”乱啃一气。顷刻间奇迹出现了——那棵“小树”越长越长越长越粗越粗越硬越硬越久。阿玉终于现:年纪大的人喜欢并且需要一些新花样、新刺激。
这时候阿玉一声充满暗示的召唤必将引来老船长用京腔高兴地哼上一句“亲爱的我来了”。但是这一次她并没有听到老船长那久违的抑扬顿挫的回应。自从被海盗**后阿玉一直情绪低落自然也就没有兴趣做那些只有a片里才有的动作。这天晚上她狠狠地赢了一把心情不错于是想乱性。原来男人喜欢在酒后乱性女人则喜欢在心情好的时候乱性。然而她再也无法和老船长乱性了。当她从卫生间里出来时老船长已经躺在血泊中安详地闭上了眼睛。霎时她的双腿好似灌满了铅原本只有几米的距离忽然间变得如此的遥不可及。直到这时她才真正明白什么叫作“咫尺天涯”。她凝聚所有力气终于扑倒在老船长身旁。她用颤抖的双手轻轻擦拭老船长头部的鲜血接着将沾有鲜血的双手慢慢靠近放大的瞳孔。“血……血……”如梦初醒的阿玉开始以头抢地大放悲声。
阿玉的哭声惊动了住在同一层楼的轮机长和电报员夫妇。等他们闻讯赶来时凶手早已逃之夭夭。毫无疑问凶手就在船上。可是谁是凶手呢?看上去谁都像谁又都不像。
原来陈小兵是趁老船长转身的一刹那举起锤头猛击老船长脑袋致其死亡的。老船长见陈小兵深夜到访猜测他有事相求于是一边招呼他落座一边为他倒茶。老船长念及提拔吴鑫的事觉得有些对不住陈小兵和黄一鸣思忖着要趁机向他们说声“对不起”。等到老船长倒好茶准备转身将茶递给陈小兵的时候一道无穷的力量如同闪电从脑后碾过老船长来不及哼一声就不明不白地丢下阿玉撒手人寰了。
陈小兵干掉老船长后又镇定自若地回到餐厅和工友们继续玩扑克牌。从陈小兵离开餐厅到他回到餐厅的整个过程前后只用了四五分钟。谁也不会料到这四五分钟能派上什么用场会给他人给社会带来怎样的伤害。
这天晚上陈小兵的牌运特别好加上大喇叭配合密切俩人连赢数局。散场后已是凌晨一点。陈小兵回到房间竟感到意外的轻松和解脱。洗完澡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
自古以来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众所周知的事情。对于这一点陈小兵也不是不懂。一个正常人杀人后能够做到方寸不乱的又能有几个?陈小兵犯了死罪竟然还能酣然入睡不是因为他脑子有问题而是他觉得天塌下来有人为他撑着所以才会有侍无恐。在陈小兵看来法律不外乎关系和人情。陈小兵的爷爷就曾先后犯下强*奸罪和杀人罪但因他爷爷位居某军区总司令大权在握谁也奈何不了他。陈小兵每每提及此事总免不了无奈而又自豪地叹道:“唉!这年头权能通神!”不过稍有头脑的人都不难现:陈小兵所说的是国民党时期的陈年旧事了。如今时代不同了一切自当别论。
政委和老船长死后电报员迅向g市公安机关报了案。第二天船一靠上码头早已守候在码头上的武警官兵迅将整个一条船围得水泄不通。公安干警兵分两路一路由年轻的武警官兵组成负责看管全体船员以防凶手逃脱;另一路由知深破案专家组成负责勘察案现场寻找破案线索。因凶手当天没有与死者生搏斗且在离开前清理过现场所以没有在现场现凶手的毛和指纹以及其它可疑的线索。在现场找线索的计划失败后破案专家当即决定实施第二步计划:使用测谎仪。由于凶手心理素质极佳测谎仪也难以测出破绽。此后破案专家又使用了一系列破案技巧和心理战术但都以失败而告终。这样连续折腾了好几天最终一无所获此案只好暂时搁置下来。
不久当地警方从北京请来一批老公安。这批老公安曾是叱咤风云的警界精英破案无数。他们的到来使案情很快有了转机。通过明察暗访结合现场勘察他们最终将目标锁定在那几个身材魁梧且和政委生过磨擦的水手与实习生身上。这天老公安将所有船员和家属召集在餐厅里当众宣布:“昨天我们在案现场现两个可疑的脚印深浅不一。经过分析我们断定凶手左脚有点问题……”陈小兵听后不经意地斜乜了一下自己的左脚。这个细微的动作正好被守在一旁察言观色的破案专家看在眼里。
接下来的侦破工作进行得十分顺利。老公安随即提审陈小兵而陈小兵竟然对自己杀人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并且很快在审问记录上画押。审讯过程中陈小兵理直气壮的说:“政委是过年的猪早晚得杀!”当时水手长也在现场旁听。付涛趁机指冬瓜骂葫芦:“少吃咸鱼少口干何必多管闲事?管闲事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水手长听出了付涛的弦外之音气得呲牙裂嘴但又不好说什么。
自始至终陈小兵沉着冷静露不出一丁点破绽令破案专家束手无策。最后因为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使他露出马脚。当时陈小兵异想天开:既然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不如坦白交待了。再说天塌下来还有那个做军区司令的爸爸撑着。就算我杀了人别人又能把我怎么样?正是基于这种思想的支配命案才得以顺利告破。
这天中午陈小兵被押上警车。上车前陈小兵要求打个电话老公安念在他坦白交待的份上答应了他的请求。原来陈小兵打电话的目的是向他爸爸求助。放下电话陈小兵微笑着回过头来朝甲板上的人群扫了一眼。陈小兵的目光里写满了内容但谁也无法读懂其中的内涵:是留恋是怨恨还是快慰?不得而知。
像陈小兵这样的官宦子弟之所以选择跑船纯粹只是为了体验生活玩玩而已。这回陈小兵玩大了他所体验到的又将是什么呢?酸甜苦辣抑或什么感觉都没有。与陈小兵不同的是绝大多数船员跑船的目的其实非常单纯即挣钱用以养家糊口。不同的心态支配着不同的思想和行为从而决定了各自的前途与命运。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凶手终于落网政委和老船长在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当天下午政委和老船长的尸体被送往当地殡仪馆火化。晚上阿玉捧回了两盒骨灰。众人随即簇拥着阿玉来到船长室进行吊唁。墙壁上老船长和蔼可亲的笑容依旧绽放着慈详的光芒光芒照进每个人的心田心便碎了。多好的一位船长啊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人世。在场的每个人无不黯然落泪。
到了午夜众人一一和阿玉握手告别并劝阿玉节哀顺变而后渐次散去。付涛不想走留下来帮阿玉收拾行李。阿玉说:“我什么都不想要了只要他的骨灰。”说罢再一次泣不成声。付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呆呆地站在窗前任窗外的风景被自己的泪水模糊。后来阿玉说她想一个人静一静付涛只好一步三回地离开船长室回到自己房间。
天刚蒙蒙亮时阿玉带着老船长的骨灰悄悄离开了“海上幽灵号”。临行前阿玉没有向任何人道别。谁也不知道她将去向何方。阿玉走后付涛的心好似被掏空了一样难受忍不住大放悲声。付涛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自己的眼泪为谁而流反正就这么流了不问清红皂白地流了流了好久好久一直沿着阿玉离去的方向流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