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2/2)
那时的她从没想过努力工作只是为了离婚的时候有一条退路。
那时的她从没想过很多现实的问题,那时的爱情多么纯粹。
一如单纯的苏子爱上了林少伟,不管不顾苏家林家这两个经济漩涡,也不理会那背后的政治角逐。
苏子微微一笑。“这感情是真的。”
“这感情是真的,只是我的人是假的。”
林少伟一根一根掰开余韶可在他身前紧紧扣住的手指,而背后女人的心跳,分明那样火热。
“如果你对我的感情是真的,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余韶可的声音,听上去,正如苏子说的那四个字一般。
弱柳扶风。
一股热流朝着□涌过去,苏子说的没错,男人都是感官动物。
林少伟闭着眼想象着苏子临走前说的那句。“赌你对余韶可,会不会动真心。”
是个男人,怎可能不动心,这就像奥黛丽赫本诈尸还魂眨着大眼睛对你说,吻我。
最关键的是,这件事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日后真的有人秋后算账,也可以推脱的一干二净,装死一般的说。
我没动心。
——我只是动手。
我的灵魂永远只爱你一人。
——我的**比较博爱。
你是我唯一的女人。
——其他的不过是雌性动物。
我不会离婚,这是我对你的责任。
——偷情又不需要离婚,情妇不需要我负责任。
男人可以有太多潜台词,太多借口。灵魂的忠贞似乎可以为**的不轨做一切的开脱。最重要的是,当身体去犯罪的时候,充当警察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自己。
女人不过陪审,听着故事流泪。
林少伟此刻无人监管,只剩下他和余韶可二人。
而身后死死抱住他的,是他合法合理合情的二夫人,软玉一般美好。
他们不是第一次这样紧密的贴合了,一想到身后这具柔软的女性躯体曾在自己身下已经六年,一种存在即合理的古怪逻辑就侵占了头脑。
林少伟深呼吸一口气。“我不是你爱的那个男人。”
欲念,谁人没有。
人类不过是情的时候还可以之乎者也的高级动物罢了。
林少伟要弓着身子才能不被余韶可觉他早已有些颤抖的身子,因为转身相拥亲吻压倒实在是轻易到水到渠成。
而简单的不动,却需要太大的努力。
“你是我的少伟,把我从姚慕年手里救出来的少伟。”余韶可的鼻息还很温热,林少伟低声说,“你错了,韶可。把你让给姚家,是我刻意的。而把你从姚家抢回来,却是我无心的。我其实是个自私的男人,更准确的说,你爱的林少伟是个自私的男人。你不过只是家族争斗,甚至更深的利益关系的受害者,你不过爱上了一个对你下手温柔一些的刽子手。”
余韶可手一抖,不需要林少伟掰开,手指已经微微张开。
“相公为何要这么说呢,相公,我不是那么贪得无厌的女子——”
“一直以来,你不是要的太多,而是要的太少了,韶可。”林少伟轻声说,用他的没有表情的表情,“你其实,怨我吧,也恨我吧。可你能那样坦白的表露你对姚斌的怨恨,却在我面前掩盖的如此完好无缺——韶可,我对你来说,究竟算是什么呢?”
教授启式的层层深入的追问让这个从未开窍的学生一时间充斥得太多,嘴张开几次不能说出一句,在林少伟完全将她的手打开的时候,女人几乎是溺水般抱住最后的甲板,喊出一句:
相公,我是真的爱你,就算你不能给我什么,我也会一直守着你——
苏子,你猜对了,余韶可果然这么说了。
作为一个现代社会普普通通的教授,能够有这么大的天地任我驰骋,能够遇上一个生命中别无其他只有我一人的女子。
我的确感动了,我的确升华了,我男人的虚荣心的确膨胀了,我体内群居冲动的确肆无忌惮了。
可是我总忘不了你倒头就睡的时候,为你脱鞋的感觉。
可是我总忘不了你总是说哪一天离婚,跟我对半分家产的狡黠。
可是我总忘不了你的赌注。
我输了,我的确对余韶可动了心。
如果日后你问起来,我也会如实说。
然后我给你自由,爱我,不需要退路和防备的自由。
然后你也给我自由,爱你,不需要怕你逃跑的自由。
林少伟低眉一笑,“我相信你会一直守着我,是我,不能一直守着你。所以,请你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