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中更）（2/2）

后来，渐渐吸引了几名常住院的老年病者过来围观。有人显然是个中高手，对以沫指点了一二，以沫终是反败为胜赢了一局。

老头争强好胜惯了，硬要与那老者比拼，以沫便让出位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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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老人凑在一块，连聊边战。以沫现，当老头棋下至激动处，那坐在轮椅上的腿，会稍稍地撑着力将他的身体抬高几分，而他并不知觉自身的变化。

如此数天，这些老人便各自熟络起来，一栋病楼的，有时还会窜窜门子。

池可怡有次偷偷地将她拉到一旁，悄声道，“乔姐姐，你真行，要在从前，我爷爷总高高在上的，哪会这么容易跟人接近，真是个奇迹。”

以沫笑了笑，其实老人怕的，是孤独。

他的子孙来看他，大多的目的，是为了他背后所承载的财产与关系脉络，而与那些人老人在一起，只是单纯的聊天、下棋、打时间。

这一日的黄昏，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对战，直到有护士来催了，几个老人才意犹未尽地收拾残局。

有人突然道，“池老，你有这么个孝顺的孙女真是好福气。”

“谁说她是我孙女了？”老头扁了扁嘴。

“不是啊，那是？”

以沫笑了笑，“一个陪护工的而已。”

“像你这么年轻又称职还能哄着老人开心的陪护工可是不多见啊。”有人称赞着。

以沫暗道，像我这么免费还得天天耳朵受刺的陪护工可是绝无仅有了。她朝几位老人笑了笑，“老爷子得上去做检查了，各位也慢走。”

老人们都各自散了。

以沫伸手想要去推老头的轮椅，哪知老头突然地拉了脸，手往轮子上一转，自行走了。

不知闹的是哪般别扭。

以沫微微地勾起唇，看看时间，对护士道，“你陪老爷子上去，我该走了。”

一天一个小时，不多不少。

“好的。”护士应着，然后赶上了老爷子的轮椅，消失在住院楼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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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一些巧合，来得那么意外。

以沫掏出手机，拨打慕歌的电话，却在转身抬头的瞬间，看到看到对面住院楼的门口处，有一张熟悉的脸。

那是慕歌，他的双手，正搀扶着一个病人，那个病人的脸，让她惊诧无比。

电话接通的时候，传来池慕歌柔柔的声音，“可以走了吗？”

“你在哪？”她问。

“我十分钟后到医院门口等你。”两道身影已穿过大门走了进去。

以沫想起，这些日子，几乎每一次，他都是这一句。之前她一直以为是，他从别处赶来。

她挂了电话，追赶过去。只是等赶到时，大堂过处，哪还有他们的身影。

她跑到前台咨询道，“请问，池郁恒先生的病房在几楼几号。”

“请稍等。”护士查询记录后回答她，“九楼七号病房。”

“谢谢！”走了几步，她又回身，“那个，请问，池先生得的是什么病。”

“你不是病人家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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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他得的是肝癌。”

以沫怔了下，癌，怎么会是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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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池慕歌扶着父亲躺上床。

池郁恒挥了挥手，“你去吧，别让伊茉等久了，这有轩洋照顾着，不会有事的。”

“那我先走了。”池慕歌拍了拍欧轩洋的肩，“我爸的事，就麻烦你了。”

欧轩洋狠狠擂了他一拳，“兄弟间还讲这废话，你啊，好生顾着你那宝贝伊茉就行了，池叔叔这里，有我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门在这个时候被推开，以沫的脸，在三个人的瞳孔里放大开来。

“以沫，你”

池慕歌走到她面前，“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你是不是还打算一直瞒我下去啊？”她的话很轻，指责之气却是不弱。

“爸不想你担心。”

以沫横了他一眼，不想她担心就可以隐瞒她了，明明知道池爸爸是池家人里对她最重要的两个人之一。

“伊茉啊。”池郁恒坐在病房上，朝她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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