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序2 我是谁？（2/2）

惊愕的我将目光投向下一个记忆水晶。在混乱的战场之上，对阵双方分别是艾卡西亚的生物和——人类！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人类的血液将天空都染成了红色。而那些巨型虫子们则不断或吞噬，或分解，或切割着人类的尸体。

我浑身颤抖着，不是恐惧，是愤怒。我迫不及待地看向下一个记忆水晶，接着是下一个，再下一个，我不信！我不信所有的记忆水晶中全是人类惨败的景象。我相信！我相信人类最后是会获得胜利的。

一个，两个，五个，十个，五十个……

没有，人类并没有胜利，人类节节败退，从怒瑞玛退到了伟大屏障，从伟大屏障退到战争平原，又从战争平原退到铁脊山脉，一直退到弗雷尔卓德。

一路下来，历经几百场战斗，没有一场胜利，甚至没有一次像样的抵抗。血洒大地，血染长空，越往后，记忆水晶的颜色越发鲜艳，在最后的几颗记忆水晶反复血染成的一般。

充血的双眼，疲倦地扫向最后一个记忆水晶。

又是战场，在被冰雪覆盖下的弗雷尔卓德，人类最后一只部队在此集结。没过多久，屠杀开始了。这一次人类没有撤退，因为已经没有退路了。这样的战争更加惨烈，人类战士的满腔热血喷洒在洁白的冰雪上，格外刺眼。不知道这次的屠杀持续了多久，只是到最后战场上已经看不见一点冰雪了，融化了。

全死了。人类终究是败了。我不相信也不行了。没有希望了。赢不了了。就连我这样一个旁观者都已经绝望了。

却见在战场的东面突然出现了一抹耀眼的白光，继而这白光光芒大振，仅仅一息的功夫，便已经扩散到了整片战场。然而这白光没有停止，一路向南辐射。铁脊山脉，战争平原，伟大屏障，怒瑞玛，艾卡西亚。

此时我才明白，人类这一路败退下来，竟然是在布置一个庞大的魔法阵，覆盖了半个大陆的魔法阵。

“该死的虚空生物，你们的死期到了！”一个愤怒的声音在空中炸响，“血屠封印大阵终于完成了，这一次，从哪来就回哪去吧！”

话语刚毕，只见那白光瞬间变换成妖异的血色，一闪之间。那光芒消失了，随之消失的还有所有的虚空生物。

赢了。仓促，不，人类花费了数年时间，用几百场必输的战斗，用数十万士兵的鲜血才布成的魔法阵，威力怎能不大。

我收回目光，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这次战争的胜利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跨越半个大陆的战斗，数十万人的牺牲，人类付出了所有的三分之二才赢得生存下去的机会。

“你看到了？那个该死的魔法阵。”在空间走廊的出口，一个声音飘来。

我循声望去，那是一个巨大的蛆型怪物，圆滚滚的肥硕身体堵在门口，缓缓地向我挪动着，两叶薄薄的透明翼翅呼扇着保持平衡，大概是头部的位置有两排密密麻麻的眼睛。

“虚空！”我惊呼出声，迅速向我撤出几步。

“没错，我是农’列夫。”那两排眼睛一张一合，说着，“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啊，作为先锋军的一员，我有义务融合了你。”

……

我终究是没有死去。

感受着夜风的清冷，我真切地感应到生命的存在。

可现在的我还是我吗？我是虚空农‘列夫？还是人类卡萨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