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面试进行时（1/2）

一

传说中的面试终于神一般的到来了。

4月28日，决定命运的时刻到了。上午刚过7点，27个参加面试的同学陆续都到了。看起来每个人都惴惴不安，大家面无表情，脸色发白，面试要筛谁？机会均等。残苦。

人为刀殂，我为鱼肉，这味当然不好受。弄不好之前所有的泪水，汗水，苦水都随便汇入太平洋呀。

刚开始大家都紧张的要死，或站，或来回走，没人说话，教室静的吓人。

面试到8：30才开始。

也许是为了缓解压力，也许是为了打探对方情况，也许是自我调节，反正终于憋不住了，有人开始说话了，只见一位穿青色西装的一位女同学焦燥地同这边的一个女生说：“昨晚一宿没睡好，特别害怕今天的面试，我恐怕是不行呀，我心里素质特别不好，人多就紧张，”，“哎，都一样，我也担心的很，你瞧我眼睛红的，象个……。”另外一个女生说。

这位青色西装的女生是本市日报社的一名记者，按说，她见过世面，接触的人多，更重要的是她专业对口，记者读新闻专业那不是理论和实践很好的结合吗？如果她紧张的要死，那其余跨专业的还不是死无葬身之地吗？她听着这两位女生的对话，忽然莫名有了几分平静。其实大家都一样，那就是，一个字，“怕。”

既然都在一样的高度吊着，自己又是跨专业过来的，如果被淘汰出局，不算丢人，还能接受。这样想着，她在内心给自己加了把劲。

7：15，7：25，7：30……

时间一秒少一秒的过着，大家紧张的煎熬着。

还有几个女生以聊天来故做镇定。她们判断着形势，分析着现状。

“听说今天必有2个人出局，会是谁呢？不会是自己吧？但也不好说，我普通话不好”；“我应变能力不行”；“我今天太紧张”；“我对新闻纸上谈兵，没一点实践”，她们七嘴八舍地，恨不得把自己浑身上下的缺点统统找出来以铺垫自己万一被筛下来的理由。

人就是这样，遇到困难，如果你不够坚强，那么胆小懦弱就会乘虚而入，而且找尽所有理由来支撑。

男人和女人不同，女人遇压力，就是喋喋不休说，管他有人听，没人听；男人就是不同，他们不是通过语言来宣泄，而是通过肢体。

那几个男生，看着真急人，不说话，手背后，硕大的脚不停在丈量着教室的长和宽，丈量完n遍后，再抬头望望天花板，板还是那个板，灯还是那个灯。

8：15，近了更近了，离开8：30只差15分钟了。

教室里突然静下来，说话声没了，脚步声没有，叹息声没了。空气凝结着，大脑死机着，表情木呆着。

教室前面挂的圆钟滴答滴答有节奏的走着走着……

崩溃死了，吉小莉心吊在嗓门上，气没敢出均。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死猪不怕开水烫，既然已经这样，怕又有什么用呢？豁出去了，要杀，要刮，随你们”，她这样神经似的给自己加油呐喊。但焦燥的心还是无时无刻，不受控制地煎熬着她，折磨着她，她找的关系起作用吗？万一，赔了夫人又折兵，唉，叹叹叹……

8：20，一位美女走进来了，她叫唐心，研究生院辅导员，也是00届研究生，算起来也算吉小莉她们的师姐了。

辅导员年纪约三十刚冒头，梳着**头样的短发，皮肤瓷白，身材小巧而灵珑，颇有凤凰卫士的陈鲁豫的模样。

“同学们，我现在念下编号，一会按编号去面试”，虽然短短的几语话，却让人难以忘怀，尤其对男人来说。因为她的声音太好听了，不仅普通话标准，更重要的是她的声音细中又尖，尖中藏娇，娇中露魅。

据说有一次，她错拔了一个男士的电话，虽然短短一句“喂，今天我有事”便放下电话，但那男士却执着的，频频回电话过来，死拧活缠想要和她做朋友，她不解其原因，为什么，不就一个错电话吗？那男士解释道：“你声音太好听了，虽然没见过面，但我对你已有好感，希望咱们能做个朋友。”

所以她如此魅力的声音再配上她的娇好的外貌，知性的动作，得体的打扮，常让院里的男人颠，女人恨。……难怪有人说当年男生为她打架，男老师又跟着瞎掺乎，闹得院内外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二

编号按姓氏笔画排序，所以，第一个当然应该是姓于的了，吉小莉在心里嘀咕，其实第一个也蛮好，早死，早托生。在这耗着，也没多大意思，坐的时间越长，吓出心脏病的机率就越大。真恨不得第一个就是自己。

8：30，一个学生模样的走进来了，估计是院里的师兄吧，大概在这帮忙。“于芳，下一个王红涛准备”，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于芳，这女孩文静的象一潭死水，面无表情，但是又觉得胸有成竹，她径直走向面试的教室。

面试的教室在学生等候室的正对面，于芳刚一进去，面试教室的门就啪的一下神秘的关上了。里面有几位导师，问什么样的问题，问题刁钻不？外面的人一概甭想知道。

吉小莉木然坐在位置上，开始猜测面试的种种情况，许多疑问在头中盘旋。

教室前面的大圆钟滴答滴答平稳地走着。时间一分一秒在指缝间划过。

大家都希望一会于芳回来，打探她点里面的情况。

时间过的又慢又快，焦燥之极。大约也就十多分钟，于芳出来了，可她并没回到等待室，而是直接走开了。大家希望破灭，那个喊编号的师兄告诉大家，因为有可能问题一样，所以面试完的必须离开。

“什么事，搞得神神秘秘”，吉小莉有点晕，直到毕业也没搞懂什么意思。

人一个一个走，终于等到吉小莉了。

鲁迅不是说过：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烈的鲜血。这算什么，又不是让你去战场牺牲，大不了，最坏的情况就是直接坐车回家呗。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她太紧张，可又没有别的法子，只有脑子里胡乱想着各种理由，安慰自己。

一进门，她抬头一看，的确很吓人，坐着一排面试官，现在她回想起来估计有七八个吧，但那一刻，大脑短路，1，2，3，4，5，6，7，怎么数都数不过来。

她僵硬的施了礼，在众目睽睽中坐下。直面那一排面试官，感觉象是犯了法，而且现在正是开庭受审进行时，关键是很有可能一会就被判死刑，并立即枪决执行。

“先自我介绍一下，”王院长说道。

这王院长，她事先见过，就是通过那位后勤处长通过一个什么音乐专业的人，引见过的。

引见时的情景，她依然清晰记得。王院长待人很热情，满脸堆笑，第一个动作就是握手。这在她看来有点受宠若惊，因为之前见那个副校长的阴影很长时间不能挥去。今天倒好，院长竟然很热情，她也就没有那么紧张了，简单问了基本情况之后，她就该离开了。

而那位音乐专业的引见人，则压低声音神秘问她你是自己单独来的吗？她先是一愣，而后马上明白过来，于是可怜巴巴地说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哪里还认识什么人？可那位引见人却还是小心翼翼眨巴着细长的小眼睛，好像还不太相信她的话，伸长细瘦的脖子，探出脑袋向窗外狡诈而神秘的望去。

今天，王院长坐在面试官的正中间。当然这个中央位置非他莫属。

院长名叫王永伟，是新传院no。1，他自称伟哥。模样大约五十多岁，身材不算高大，但也算中等，因为偏胖，所以黑中泛黄的皮肤显得油油的，再配上方方正正的大脑袋，让人时刻感觉有核桃花生轧榨着从前额流出。

王院长给人的感觉是和蔼，热情。

王院长是三河大学77年回复高考后的第一届大学生，据说还和现在三河大学的第一把手郑力和是同学，并且二人关系极好。当年二人大学毕业后，同在院为教师，但二人性格有所不同，所攻方面自然不同。

郑力和，学业有建术，就一步步慢慢到了现在的位置，而王永伟虽学术没有进展，但交际能力颇佳，凭着和郑力和之间的关系，他当个院长不成问题的。

吉小莉自我介绍说她的梦想就是来三河大学读研，并且考了三次，这次才算如愿以偿。王院长马上很肯定地说，这说明你很想来念书，并对她有所肯定。

“那你们家乡解放前有个小报，很出名，你知道吗”？一个女教授对她提问道。

她正在踌躇不知如何回答，只听王院长烦燥回应道：“这她哪知道，多少年的事了”，那女教授就立即闭口了。

吉小莉当时真的很感谢院长在紧急关头力挽狂澜。要不是院长及时出击，她真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