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起，流丹满庭霜 6（1/2）

“王爷五岁的时候，宫中发生沁妃案，圣眷正浓又怀有身孕的沁妃暴卒，馨妃娘娘被卷入其中，内情老奴也不清楚，只知道没几日，龙颜震怒，赐三尺白绫。”提起当年的宫闱密纱，即使已经过了那么多年，沈谦声音依然带着颤意。

“沁妃娘娘暴卒真的跟馨妃娘娘有关？”

“老奴不知道，老奴只知道娘娘是草原上的炎族女子，血液里有着外族女子的刚烈和骄傲，学不会后宫女子生存的手段。”沈谦视线看向小屋，流光逝，红颜枯骨，后宫自古以来都是红粉冢，在这里，真相从来不重要，重要的是输赢。

“馨妃娘娘走的时候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解脱，她把王爷托付给老奴，她说她终于自由了。”沈谦慢慢埋下头，声音是压抑的痛楚：“老奴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切全都被王爷看到了，五岁的孩子，就站在窗外，亲眼看着自己的母妃自缢，没有哭也没有闹，老奴吓坏了，他却对我咧开嘴笑了，说，走了也好，她那样不喜欢我，连要死了都没有牵挂，以后就不用在看到我了，我也从此不会再奢望虚无的感情了。”

沈谦闭上眼睛，眼前浮现极为年少的孩子，那样小，脸上露出的却是跟稚嫩的面容全然不符的阴狠，他说，你看，这就是输掉的下场，我绝对不会让自己落到这样的下场，所以，我绝对不能输。他确实做到了，比别人付出千万倍的努力，用炽艳张狂回应所有的打压和冷落，用战场上洒落的鲜血换来了今日的地位……

往事在风里散去，夜渐渐深了，梨雪起身走回内殿，手无意识紧紧揪住心口，有什么东西堵在喉部，她心疼，然而他早就痛过了吧，痛到麻木，痛到摒弃了所有的情绪，包扎好伤口，以绝艳的姿态，站到了她面前，跟她说，爱和喜欢是这个世上最廉价的东西。

她终于了解他为何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