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斗画(1/2)
“马房小厮?”我们几个人听完全愣住了,李宅的一个区区马房小厮,能应对耶律轻尘的挑战,一笔成画,画伤心?
我问:“李大师如何评论?”
何愁飞在他第十八次叹息后,回答说:“李大师又询问得知,此少年乃是他家的家生奴。”
“家生奴?”我们再次惊叫。
家生奴,顾名思义,就是府第里,原来的死契奴婢,所生的孩子,生下来,仍然为奴。这一制度,秦朝的时候就兴起了,到了唐代,尤盛于顶峰。
私家奴婢,卖身服役,一旦产子,世世代代,效忠主家,终身为奴,因此叫做“家生”。
在唐代,自家婢女所生的“家生奴”,是达官贵人,富翁阔户私奴的重要来源之一。
以这种身份地位,可想而知,绝对不会有上学识字的机会,更不要说绘画了。
见我们全都郁郁忡忡,何愁飞赶紧安慰说:“你们想想:
李大师是陇西郡公——又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你别看他表面嘻嘻哈哈,其实心里清楚的很呢。没有金钢钻,谁敢到天子面前去揽这瓷器活?不是找死么?
所以大师即使和我们一样,满腹牢骚,倒也老神在在,没多讲,就叫我回来了。反正人选出现了,我算是完工啦。”
我头大,对离说:“反正你也是明天在被宫中邀请观战之列,早去早回就免了,一定要记住,看的清清楚楚,好记得说给我们听啊!”
说大话的结果,就是我们三个全都象盼星星,盼月亮一样,期待着某离同志的归来,以及他带上的皇宫里的消息。从下午开始,何愁飞就主动承揽了打扫大厅的工作,而且他的主要活动范围,就在咨询馆门口那一块儿,其余地方均不屑一顾。
我实在受不了他老是挡住门口的光,就招呼他:“小飞飞啊,就门槛那方圆五步内,你已经扫了一下午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你都不用簸箕吗?大门口的灰你全用扫帚往屋子里面扫?你要呛死我啊?”
一下午的空气质量都如此之差,我愤而投诉是情理之中。
小飞飞勤快的挥舞着扫帚说:“东家,我好歹是在干活儿吧?你看看绿绮——”
呃………我汗颜,小苹果一吃过午饭,就搬了把竹凳子,坐到大门外招牌下,把脖子伸的老长——估计巷子口就算窜过一只耗子,都难逃她的法眼。
一直等到吃过晚饭,离还没有回来。偶尔经过的马蹄声,让我们几次把心都悬在了嗓子眼,再一看——失望,总不是他。
直到亥时,离才晃晃悠悠的踏进馆门。呵,身上那个冲天酒气,熏的我和绿绮立刻皱起鼻子。
何愁飞倒是伶俐的马上去厨房,斟了一杯热腾腾的解酒茶,麻利的递了过去。
离一边道谢,一边把茶杯捧在手里,先是对着吹了口气,用杯盖划拉了几下,然后抿了两口,对着我们全部闪着星星眼的目光,微微一笑:“其实我没醉。”
何愁飞扯扯我的袖子:“东家,据我所知,凡是喝的醉倒的,都是
逢人就喊:其实我没醉。”
我点点头,伸出一个巴掌,到离眼前,啧啧问到:“这是几啊?”
离懒得理睬我,转头对何愁飞说:“我坐在武将席下位,一看是专供将士的烈酒乌程若下,我就偷偷把女宾席的岭南灵溪换过来了,反正酒壶都一个模子的。身上的酒气,都是旁边将领们喝的。”
何愁飞闻言,迅从离的手里,把茶杯抢了回去,边抢还边念叨:“岭南灵溪?那算是酒么?那和白水有什么两样?”
我又从小飞飞那里,把茶杯抢过来,讨好的塞回某离的手中:“那正好啊,你头脑这么清醒,正好给我们讲一下,宫中今天的斗法过程。”
离哑然失笑:“可是天色这么晚了,你们不休息么?要不明天说?”
何愁飞一听也来了劲头,一掌扇到他背上:“卖什么关子呢?都等了你一天了,就盼着这一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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