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买命（1/2）

“高原，你……怎么啦？”宣柔的声音迅速由恼怒变作颤抖，最后竟带着哭音。“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生病了吗?”

摇头躲开了宣柔抚摸过来的手，我嘶声叫道：“快走！”

宣柔被我疯狂的模样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

“站着别动！”看到她立刻抬腿又要过来，我急忙制止。

或许是我的模样实在吓人，宣柔，停下步子，并听话的退到门口。显然她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软弱的倚在门框上，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带着微许凉意，重重地砸在我的心窝。

一会过后，好歹算平息了刚才生出的暴虐，我起身坐在床头，招手让宣柔过来。

“千万别靠近，就坐着床尾吧，我慢慢说给你听！”我从来就没有这样温柔说话过，眼前梨花带雨的人儿，深深震撼了我的心灵。记忆里，似乎除了小时候父亲的关怀，这些年来，就再也没有人这样对待我……我知道，这个情景将永远刻在自己的心底。

“高原，你现在是不是特别难受，你头上的铁箍……”宣柔哽咽着，问不下去了，那皮开肉绽的恐怖模样，虽然没有丝毫血迹，但已足够吓坏这小丫头了。

“呵呵，不是铁箍，是金箍！我自己做的，跟齐天大圣一样，好看吧？”

我小小的开了个玩笑，本想调节一下气氛，却没有看到半点嗔怪的反应，宣柔听了后，脸上只是心痛更甚。我瞧的心里发酸，默默的摘下“金箍”，随手扔进垃圾桶。md，反正是没吊用了。

“那会，你去哪了？”宣柔低声问道。

“我杀人了！”

这回，我老老实实的一句，效果却惊人，宣柔一下子跳了起来，“杀人？天哪……杀人可是犯法的！”

看着宣柔惊惶呆楞的样子，我只觉得深深的懊丧。是啊，杀人可是犯法的，要判死刑的，就算那人该死，也不应由我惩办……一时，房间里静悄悄的，连呼吸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半晌，宣柔凑过来，嘴唇发抖：“要去……自首吗？”

我悲哀的点点头，宣柔却猛地尖叫起来。“不……不能去……”

我愕然相望，只见宣柔抚着心口，努力喘了几下粗气，随即一脸的坚决，“我知道，你怎么也不会残害无辜！肯定是和那个刘银水一样的坏人，就算触犯了法律……但不值得为这种人抵命。”

“表姐也杀了很多人，我不喜欢她这样，可是……那些人都是无恶不作的恶魔，法律无法制裁他们，表姐就只好替天行道……对，就是替天行道！法律也有灰色地带，也有管不到的地方……你和我表姐一样，都是好人，诛邪除恶的行为，不应该受法律的约束……”

宣柔语无伦次，使劲的摇着头，表面上是要劝解我，但似乎更像在说服自己，逼迫自己接受一种以前根本无法承受的观念。

看着眼前的情景，正陷入天人交加的我，忽然呆住了。

“答应我好吗，不要去自首！”

过了好一阵，宣柔抬头轻声说道，我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

宣柔立马欢呼：“那就好！”喜滋滋的模样又让我怔住了，心里面不知是何滋味。

到底是高智商的天才少女，才刚回复正常，冷不丁就冒出来一句：“你是不是有股嗜血的冲动，难以忍受的冲动？”

我为之愕然，心里赶紧佩服了一下，随即一五一十把下午的事情讲了出来，宣柔实在是个优秀称职的听众，表情丰富之极，看上去简直比我这个亲身经历的主角还要紧张几分。

当然，我不会傻得把突然嗜血暴虐的真正原因告诉她，因为……即便是找了个“练功走火入魔”的理由，宣柔也是焦急万分，恨不得立时就把她表姐叫来，给我“运功疗伤”。我吓得够呛，不容分说的严辞拒绝。

可向来都不怎么鸟我的宣柔大小姐，无疑是要固持己见的，幸好她也不知道怎样联系到表姐，从来都是她表姐神出鬼没的单方面找她，但凡有生命危险时，她表姐倒是百分百会及时出现。

一场虚惊，我差点乐出声来，宣柔恼得横眉竖眼，从牙齿缝里憋出一句：“别逼我使用最好一招！”

我不知道她最后一招是什么，但能恐怖到何等程度却是清楚的，所以，我当然是不会逼她的。　低眉顺眼，扮鬼脸赔不是，好一顿劝，才没让她当场把床给掀了。

故事讲完了，可故事主角的悲惨命运还在持续。看见我的手指几乎都要插入床板，竭力忍耐的模样，才开心一会的宣柔急得团团转，漂亮的眼睛里又有了湿润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