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质考察及审美细节把握(2/2)
这是一个事物的两方面声音尤其如此。音乐的所有构想都必须付诸于基本的声音运动。声音是一个流动的、渐失的运动过程既为运动就有平行运动、跳跃运动渐次运动、递增递减运动等等。我们所要感知的是音乐的流动趋向所带给我们的心理感应并依据审美判断来构造自己的音乐画面。“其刚并非剑拔弩张而是有相当的控制;其柔却也并不一味女儿风韵而有男儿一般韧力”。对音质的把握有两个切入点一是脑海中所想象的音质特点二是所采用的方法。
比如《香山射鼓》一曲描绘的是陕西关中自古以来一年一度的传统“香会”活动。第一段的慢板渲染出一幅山雾迷漫、古刹朦胧、万籁皆寂惟闻钟磬鸣响的幽静画面虔诚、然。演奏中以“静”为主求音色的纯净、气息的沉稳。此段末尾左手用上行的刮奏引出两个乐句的摇指更显意境高远和空旷。左手稀稀落落的拨音恰似“水月通禅观鱼龙听梵音”。乐曲的快板段鼓乐阵阵、咏唱合鸣朝山拜佛的人熙来攘往音乐至此推向**此段应以“动”为主。动与静不仅构筑了音乐运动的基本逻辑过程也反映出音响动态的辩证关系在一个音乐的段落中有动也有静才会富于推动力。除此之外所谓“相宜”指的则是分寸的把握只有恰到好处才可能使动与静的结合更加完美、谐和。
2、强而不燥、弱而不虚
这是指对声音的量级要求不燥意味着声音的大小适度不虚意味着声音的厚薄得当。我们目前进行音乐训练的辅助机械设施主要是节拍器没有声音量级测试仪。倘若假设音量的基本阈值为1-1o度的话其中:1为ppp1o为fff从1-1o的对应过程是从ppp-pp-pf-ff-fff的渐变那么筝的最佳音量阈值应该在3-9度之间其运动幅度足以满足我们对作品的表述。音乐是在对比中展现的在矛盾冲突中运行的倘若处理成一惊一咋则不免显得棱角过于分明太虚则显得单薄太亮则显得生硬。人们对声音的审美是有共识的一般喜欢适度表现重要的是表现者与受众者之间的心理承受契合。
比如在演奏《草原英雄小姐妹》时与暴风雪抗争的一段双手的刮奏应忙而不乱扫摇技法进入时应是弱进而后渐次提升造成一种声势且以摇为主、扫为辅突出旋律时亦切忌一味夸大而不加控制。再如《临安遗恨》中主题第二次再现时无奈悲苦之情需要做弱化处理但如果音质过于单薄、轻柔则会显得软弱无力就会与原曲强调的英雄本色背道而驰。对于这一点该是演奏者作细心体悟之处。
3、忘象取意、得意忘形
中国人在形象思维上的抽象能力水平非常高它不仅体现在深厚的中国传统文化的哲学思考上亦表现在艺术创造上。于是乎数千年来“意象”过程成为中国传统艺术思维的主要方式“境界”则成了中国哲人们解释其思想体系的最高概念。在演奏艺术创造中对“意向”和“境界”的注重则可以帮助我们提升艺术表现的水平。
在此“意”可理解成作者的思想感情即意念;“象”是具体可感知的物象即具体的物质依赖如乐谱、弦位等。“意”与“象”不是简单的结合而是经艺术家的精神加工之后的产物。而“境界”则可以理解成比喻、体验式的有情有景、虚实结合的一种精神状态一种纯粹的洞观、感悟和体味而并非逻辑范畴。
纵览传统或现代筝曲曲目我们不难现众多乐曲的“立象”之本主要意义或是“情生于景、情景交融”或是“景生于情情景相生”于是通过自然景物来“立象”以达到“尽意”地抒个人之情感这种手法最为常见如《高山流水》、《建昌月》、《寒鸦戏水》、《平沙落雁》、《黔中赋》等作品均是如此。而以人文境界“立象”的亦不在少数像《汉宫秋月》、《临安遗恨》、《长相思》、《幸福渠水》属于此类。有了“立象尽意”就要求演奏者通过抽象的音响运动形式挥审美联想展示内心的感受演奏者对作品的诠释过程其实就是一个“得意忘形”的过程。
音乐作品中究竟能在多大程度上传达出意象要取决于演奏者对自己头脑中的意象把握程度以及传达这种意象的实际能力。但有一种情况则是显而易见的演奏者头脑中的意象是丰富复杂的有时候甚至是模糊的他要在艺术作品中传达出这种意象是与演奏者的艺术修养、艺术积累、感知力大小等有关。演奏者在表现音乐时不仅存在着手段上的局限还存在着艺术语言媒介本身的局限。因此作为一名演奏者如何做到“立象尽意”达到“忘象取意得意忘形”的境界应是终极所求。有人曾说过演奏有三大境界:有琴有谱;有琴无谱;无琴无谱。
三、结语
古筝作为中国传统音乐中藉以抒情表意的一种载体有其独特的审美追求与旨趣。现今愈来愈多的人投身于对这一古老的乐器的学习和领悟之中在获得一定的演奏技术之后应该在关乎中国传统音乐的表现处理上多下些功夫否则我们对单纯的筝的演奏技术的训练会有所缺失更流于片面。
最后要强调的是在具备了一定的演奏基础之后势必会使演奏者打消乐曲表现的技术障碍而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即演奏者对一部作品进行全面理解和诠释的过程那么对于作品的理性分析和感性把握则显得更加重要上述两个侧面的认识应该说是为我们诠释作品提供了一个重要的途径。
音乐由于其特有的声响特征常让人感到捉摸不定而茫然待之。但任何事物都有其特殊的、自身的运行规律重要的是要找到这些规律并以其准确、便捷的方式通过技术的层面、审美的层面予以展示。倘若本文所述的一些对乐曲的整体和局部的解读和把握方式能对演奏者在进行乐曲表现处理时有一定的参考意义即达到了笔者写作此文的最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