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3)(2/2)
钱荣问:“没辅导老师也能改选?”
雨翔学**乱造**的遗嘱说:“那个——‘周在’走时亲口吩咐要选举的你不信等他回来问啊。”
钱荣:“那太可喜可贺了我带电视台给你做个纪录片到时林社长要赏脸。”
说着手往边上一甩好似林雨翔赏给他的脸被扔掉了。
雨翔手里有了权利与钱荣抗争:“要不要我的‘初露’给你们登广告?”
钱荣道:“不必社长大人费心我们——不应该是鄙劝cester的受欢迎度已经远远过了贵社似乎那个了吧?”
林雨翔甩下一句:“看着好了你们电视台办不久的。”怕听到钱荣挖苦立即跑出去找“心湖诗社”。诗人仿佛是鲨鱼需要每时每刻移动否则命会不保所以找到他们极难。雨翔跑遍校园还找不见人影肩上被责任压着不好放弃只好再跑一遍无奈诗人行动太诡秘寻他千百度都是徒劳。
雨翔突然想到一本书上说诗人有一种野性既然如此诗人肯定是在野外。市南三中树林深处有一个坍得差不多的校友亭雨翔想如果他是诗人也定会去那个地方主意一定飞奔过去。
雨翔还是有诗人的嗅觉的。“心湖诗社”果然在校友亭下。
“诗”到如今备受冷落。得知有新任的文学社社长来邀几句牢骚乖乖归队了。
新一期的报纸一定要有新的样子。雨翔手头生平第一次拿到这么多稿子激动不已;充分享受枪毙稿子的乐趣。第一篇被否定的是另类文人的得意之作那人洞察人心态着了魔写完了偷窥狂又写偷盗狂(meptomania)雨翔一看到文章里中西合璧就心生厌恶没看文章内容就否决了弄得另类主义文人直叫:hy!”
一想林雨翔只和自己唱过一次反调用“砌一man”太委屈他了兴许真的是写得不好便闭了嘴。
然后雨翔又剧下了那个动不动就把“你”写成“汝”的文章还不忘幽默一下说:“汝也不能上也!”那人问:“为什么。”雨翔突然感到积了多时的怨气有了抬头之日瞄他一眼说:“你是社长还是我是社长?”
那人的话碰了壁只好把气咽在肚子里心里一阵失望。
雨翔接手文学社后的第一期《初露》终于诞生下去后他焦急地等反馈。实在没有主动汇报的积极分子社员只好暂时变成间谍遵雨翔的命去搜集情报。例会时情报整理完毕大多数人表示没看过少数看过的人认为比以前的稍好只是对“文学批评”一栏表为什么!没有理由的!你总爱和我唱反调。表示不满——林雨翔实在读书有限批评不出;歌倒是听了许多便硬把流行歌曲替妇从军来当“文学”批评而且只批不评一棒子打烂整个歌坛说当今的歌一钱不值那些歌星仿佛是要唱给动物听咬字不清词意晦涩常人无法听懂况且歌手素质太低毫无内涵可言不仅如此还“男人的声音像女人女人的声音像男人;外加形象怪异男性中如任贤齐之类头长得能去做洗水广告女性中如范晓营之类头短得可以让喜欢扯住女人头施威的暴君无处下手望头兴叹……”歪理作了一堆。雨翔对自己的评论颇为得意以为有识之上一定会对其产生共鸣遂对林社长的文章研究得爱不释手赞赏得连连点头恨不得市南三中博洽通理的人和他林雨翔的文章相爱——万万没有想到会有人“表示不满”痛恨地要抄他的家问:“是谁?”
社员摇头说不清楚。林雨翔悻然说:“这些浅薄的人俗气。”
社员提议:“社长你那篇文章的涉及范围微微大了一些最好能具体一点。”
那个提议被林雨翔用潜意识拒之耳外原想驳他几句转念想自己信望卓著不必与之计较。心胸豁然开阔说:“你说得对我以后注意一点。”那社员不胜欣慰笑着坐下。
林雨翔并没有做到“注意一点”只是注意一点点认为以后要多写人名有名有据范围自然小了。于是撰文批台湾作词人许常德正要表上去恶讯传来万山从北京回来。雨翔不好亲口去说换了社长只好托旧社长说明一下好让万山有个思想准备。没想到万山大惊失色指着旧社长说:“我不在你们……林雨翔这个人他太……唉!”要看由雨翔编的报纸看过后平静了些说:“过得去。他第一篇文章写得可以第二篇怎么扯什么‘歌曲’上去了!不伦不类。”又要看最新的样刊看后在《我说许常德》下批“该文甚多讹外断不可”。旧社长十分为难说这个最好周老师亲自办万山叫来林雨翔本想撤他的职还想好了批评的话结果临阵见到雨翔一副认真样心软了下来指点几句委婉剥夺他的审稿权:“学生呢比较忙一些不如每个礼拜把稿子送过来我来审好吗2”雨翔没有说“不好”的胆量委曲求全。
万山在都学到了先进经验决定在文学社里讲授大学教材叫做“提前教育”。
自己在中学里过大学教授的痛乐此不疲还就此写了一篇教育论文。代数是万山学术之外的东西所以一概不认真负责说改革以后《初露》文学社总共在市级刊物上表文章百余篇比罗曼?罗兰访苏时的苏联人还会吹牛引得外校参观考察团像下雨前的蚂蚁络绎不绝排队取经。
雨翔的社长位置其实名存实亡。雨翔一点都没了兴趣因为原本当社长可以任意处置稿件有一种枪毙别人的快乐;现在只能被万山枪毙的稿子油然生出一种替人收尸的痛苦。
期中考试刚过林雨翔红了五门——数学化学物理自在清理之内无可非议化学仗着初中的残余记忆考了个粉红五十三分;物理没有化学那样与中考前的内容藕断丝连。高中的物理仿佛已经宣布与初中的物理脱离父子关系雨翔始料未及不幸考了个鲜红四十五分;数学越来越难而且选择题少林雨翔悲壮地考了个暗红三十一分。理科全部被林雨翔抹上血染的风采后文科也有两门牺牲其一是计算机雨翔对此常耿耿于怀——中国的计算机教育仿佛被人蒙上了眼看不见世界展趋势;而且被蒙的还是个懒人不愿在黑暗里摸索只会待在原地图安全。当时indos98都快分娩出来了市南三中或者说是全上海的高中都在教Fochase这类最Basic的东西学生都骂“今天的学习为了明天的荒废”其实真正被荒废掉的不是学生的学习而是电脑的功能学校里那些好电脑有力使不出幸亏电脑还不会自主思考否则定会气得自杀;雨翔比痛恨Fox还要痛恨Foxbase电脑课也学得心不在焉所以考试成绩红得紫——二十七分。
最后一门红掉的是英语。雨翔被钱荣害得见了英语就心悸考了五十八分。但令他欣慰和惊奇的是钱荣也才考了六十Th分钱荣解释:“**!这张什么试卷我做得一点兴趣都没有睡了一个钟头没想到还能及格!”
语文历史政治雨翔凑巧考了及格快乐无比;看一下谢景渊的分数雨翔吓了一跳都是八十分以上物理离满分仅一步之遥。雨翔看得口水快要流下来装作不屑说:“中国的教育还是培养那种高分——的人啊。”话里把“低能”一词省去了但“低能”两字好比当今涌现的校园烈士人死了位置还要留着所以林雨翔在“高分”后顿了一下使谢景渊的想象正好可以嵌进去。
谢紊渊严肃道:“林雨翔你这样很危险高中不比初中一时难以补上到时候万一留级了那——”
雨翔被这个“那”吓出一个寒战想万一真的留级真是奇耻大辱心里负重嘴上轻松:“可能吗不过这点内容来日方长。”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这个样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