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4)(1/2)
余雄由宋世平帮忙承上启下后滔滔不绝道:“我刚去体校那会儿大家过得挺顺。后来就开始大家计较了用掉别人一点热水就会拳来脚往的人是这样的。”
雨翔仍对集体生活充满憧憬道:那时候是你们人小不懂事吧进了高中也许就不一样了。”
余雄摇摇头道:“也许会但懂事只是指一种克制不让自己的本性露出来本性终究是本性过久了就会自己露出来。”
雨翔为余雄的话一振想余雄这个人不简单看问题已经很有深度不像美国记者似的宋世平。雨翔对余雄起了兴趣问:“你怎么会去上体校的?”
余雄道:“我小的时候喜欢读书想当个作家但同时体育也不错被少体校一个老师看中那时亚运会正热我爸妈说搞体育的有出息以后——可以赚大钱就把我送去少体校就这样了。”
雨翔拍马屁道:“难怪你的话都不简单现在还要当作家?”
不等余雄回答宋世平在一旁拍马的余屁:“真的很不简单!”
余雄思索一会儿道:“现在难说了大概不想了吧不想了。”
宋世平又是一脸失望他本想马屁新拍无奈余雄说了这么一句丧气话弄得他有力无处拍只好手掌扇风说:“好热啊。”
这话提醒了本来忘却了热的余雄和雨翔顿时觉得一股奇热袭来。热不能耐下雨翔大声道:“你是看破红尘了四日!”
余雄说:“怎么叫‘着破红尘’我看不起那种悲观的人所谓着破红尘就是把原本美好的红尘看成了破烂!”
雨翔笑着拍手说:“好好!”拍几掌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但肯定不是名人名言因为名人是说不出这种一语破天机的话的。仿佛以前谁说的就在脑子里的一个显眼处但偏偏又找不到。雨翔用出吃奶的力气想但“想”这个东西是加二十分蛮力也无济于事的。不想时自己会自动跳出来要想时却沓无音讯但正因为曾经“自己自动跳出来”过所以雨翔不愿放弃努力。这种体验是很痛苦的要想的东西往往已经到了舌尖却说不出口仿佛自来水龙头口那一滴摇摇欲坠却又忽长忽短坠不下来的水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好任它悬在那里。
正在雨翔的思绪前不着村后不挨店时突然“想通了”这种爽快如塞了半天的抽水马桶突然疏通闻之也令人心旷神怕。雨翔想起一开始说那句话的人是梁样君是梁样君一次开玩笑时当成语曲解告诉而翔的。
雨翔心疾自愈但一想到梁样君脸上就笑不起来。余雄也叹一口气那口气为夜谈收了一个尾三人趴在阳台上不知何时睡着了。
第二天雨翔第一个被痒醒。阳台外面有些风这风十分难得吹散了他心里的一些忧郁。雨翔突然想起要训练把其余两人叫醒再看时间佩服自己醒得恰到好处——还差二十分钟。第一次在异地醒来雨翔有点落寞的感觉觉得许多事情无所适从。洗脸的池子太低弯腰时在家里习惯了往往要撞水龙头;洗脸和洗脚的毛巾也时常放错地方;走路常和屋子里的摆设过不去如人无人之境撞得桌仰椅翻也已不下两次一切都乱了。
三人出寝室大门时外面已经细雨绵绵宋世平说:“太棒了不用训练了!”
余雄白他一眼说:“想得美下雨照练。”慢跑到操场刘知章正站在跑道上手持秒表道:“昨天热辛苦了我向学校反映他们终于肯开放体育室。今天记者来采访大家照练采访到谁别说空话大话有什么说什么。好慢跑两圈!”
慢跑到一圈操场旁杀出一个扛摄像机的人镜头直对雨翔雨翔浑身不自在欲笑又不能只求镜头挪开。摄像师瞄准了一会儿后又将镜头对着市南三中的建筑亏得胡适楼不会脸红让摄像师从各个角度拍遍。随后同摄像师一起出现一个记者那记者像刚出炉的馒头但细皮嫩肉很快经不住初升太阳的摧残还没做实际工作就钻到轿车里避暑她在车里见长跑队两圈跑完在休息伺难时机赶过去采访。
宋世平故意坐在最外面记者跑来第一个问他:“你们对暑假的训练有什么看法?”宋世平不假思索张嘴要说话记者一看趋势不对轻声对宋世平说:“等等摄像师说开始就开始。”然后对摄像师打个手势自己说:“开始!”宋世平刚才想说的话现在一句也找不到竟支吾道:“这个——它能提高……我的……体育成绩使我进步。”女记者表示满意谢过后走到刘知章面前问:“老师您好您也十分辛苦要冒着酷暑来组织训练您有什么话要对我们的观众朋友说吗?”
刘知章用夹生的普通话说:“这个嘛训练在于长久而不在于一时的突击。今年的体育生质量比往年好他们也太辛苦啊!”
女记者放下话筒思忖这些话好像不对味咀嚼几遍后找出问题之根源对刘知章说:“您可不可以再说一遍把最后一句‘他们……也太辛苦’的‘太’字那个最好不说‘太’。可以开始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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