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焦急地在楼梯上跑着。那是一个螺旋式样的楼梯，自下而往上看，高不见顶。

带有谈红的日光倾泻在四周，松散的白雾弥漫在周围。他不由地加快了步伐，冲撞在这个环形世界中。焦躁的喘息声一次又一次地显现。偶尔，还伴随几处动喉的颤音。

渐渐的，他的步调变得不再坚定。一圈一圈的楼梯正在磨掉他的意志。他已满是虚汗，但他仍旧不愿放弃。他吃力地攀爬在楼道之间。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似乎都跑不到尽头。偶尔抬头望上一看，那一圈圈旋转的扶梯，仿佛直插入到了云层。

“爸爸，妈妈……”

他边跑边焦虑地喊着，‘嘀嗒’的脚步声似乎在给之伴奏。

终于，他像是跑到了顶点。迎面看见一扇木质大门，他一眼认出那是他以前家的门。他露出孩童般的笑容，上前一把推开门。

可是，家里什么都没。本来该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爸爸没有出现，应该从厨房内端出菜肴并对其展露微笑的母亲也是不见踪影。失望的神情沾染到了他的脸上。

不久，他努力喊出一句：“爸爸，妈妈！”

就像是被突然翘起的杠杆，赵辉一骨碌地直起了身子。

梦境与现实的快速转换另他头疼，他抚摸了下头。回想着刚才的梦，他惨笑着勾起嘴角并无奈地摇了摇头。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为何他还会觉得父母还活着。或许这就是梦吧。无论发生多离奇的事，你都会将之当成现实。

周围的环境一片黝黑，赵辉明白现在时间还尚早。他起身上了个厕所。当他坐到床上即将又要躺下入睡时，他瞥了眼桌面上得相框。仅从外部射入的月光都能辨出那是一家三口的合照。因为赵辉平时一直对着上面的照片发呆。

“爸爸，妈妈。”一个在梦中喊了很多遍的话语被他再次吐露出。

他已经没了睡意。起身来到窗前，他透过玻璃望向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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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呼啸的列车声从站台上划过。周倩雯把挎包往身上一提，乘上自动扶梯，向着站厅的路走去。抵达车站已过七点，周倩雯来得时间基本属于偏晚，一般在她换好工作服后，就能听到休息室内漫天的谈话声。

“快了，疫苗应该在不久后就会问世。”

胡靖钟的语气似乎很有底气，听说她的亲戚就是在疫苗中心的做事的。但围在她周围的同事却是一副将信将疑的神情。

“不久具体是指多久呢？”坐在一旁的董美华问道。

“这我不清楚，但我想应该会很快吧。”

“那现在多少人染病了？”

“好像已经发现8例了。”

“8例了啊。”听到这个消息，陈雨燕似乎都没心情化妆了，她‘啪’的一声合上粉底盒，“希望不要再增加了啊。”

就在昨天，报道还说只有3例的。

“我看肯定会增加，就那群吃干饭的卫生部防疫人员。”张扬君那略带尖锐的话语似乎刺激了周围其他的员工，他们马上跟出一大堆附和的话。

“就是，就是，他们只知道混日子。卫生部内部其实已经腐败透顶了，上面下达的命令，下面常常消极对待。”

“听说他们的工资还很高呢，几乎和公务员一样。”

“和公务员一样？那是不是该去做点实事呢。”

不同的人七嘴八舌地发表着不同的话语。

周倩雯知道他们聊的是最近出现的流感。刚刚乘坐列车来上班时，周倩雯就已经看到了报道流感的新闻。新闻底下的字幕还特意滚动放送了全国各地，得流感的人数。其他地方只有少数的人得，似乎只有sh超过五例的。

目前sh的得病人数是八例，可能还在增加中。

这种流感不是普通的流感，而是可能会演变成大范围的致命瘟疫。防疫卫生部的人听说也是高度紧张。话说sh这个城市还算安全的，距离上次出现疫情的时间，周倩雯记得还是在六年前。

到了七点三刻，站长丁潘今天并没有和以往一样，在外面叫‘开会了，开会了’。而是直接走进休息室，他手中还拿了一叠文件，说今天的班前点名会就在休息室内开。同事们纷纷都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

站长走到公告栏处，把其中一份文件张贴上去，转过身有气无力地说：“这是公司下达下来的文件。”

听到这句话，员工们顿时都地沉下了双肩，并一个个地露出抱怨的表情，他们也都清楚，这份文件肯定不是什么加工资的好事。

“鉴于最近市内出现疫情，所以公司下达了命令，希望车站内的工作人员配合防疫人员，时刻清扫车站内部环境”

员工们开始我看看你，你看看我，不知所云。还是陈雨燕先开口问。

“等等，清扫车站内部环境是什么意思？”

站长微闭上眼睛，深吐了口气，潜台词像是在说：这还需要明讲吗？

“当然就是打扫车站的意思咯。”

“可车站不都是由清洁阿姨打扫的吗？”

站长露出烦躁的脸色，他一字一顿地解释，手还跟着挥动，“在清洁阿姨打扫好的基础下，再把车站打扫一遍，懂……了……吗？”

陈雨燕缩着脖子点了点头。在站长视线偏离后，她又把头贴到了桌面上，一幅没精打采的样子。

“这么说本来已经够累的我们，又要增加新的工作内容了？”人群不知谁喊出这么一句话。

站长看似颇为无奈地点了点头。之后，休息室迸发出一阵直白的抱怨声。

“啊，什么意思，这管我们什么事，还要我们来保证市民安全了？”

“就是，工资就这么点，却要做公务员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