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在劫难逃(2/2)
直到晚上八点钟的样子,阿龙被带进来把我背走。这时候,我差不多已经神志模糊。
后来我听阿龙说,是他向派出所交了一万块钱的罚款,这才被允许把我带走。
中午过后,阿龙想跟我商量一下做夜宵生意的事,却整个下午都找不见我。以为我跟李晓静在一起,就打电话问李晓静,李晓静说她正在上课。
阿龙说,李晓静听说找不到我,以为我出事了,在电话里急的不行,里面还传来好像是老师教训她的声音。
阿龙到底劝住了李晓静当场要跑过来的冲动,说我也许自己一个人跑到外面逛街去了。
到了晚上还是不见我的影子,阿龙就独自守着餐馆,一面回绝着跑来用餐的食客,一面想着我究竟会去哪里?
后来他接到派出所的电话,是个女的打来的,说我被关在派出所了,叫他给我带点生活用品过去。
我想,肯定是那个女警察打电话给阿龙的。
阿龙跑到派出所,去跟值班的警察打听情况。根据他描述那警察的摸样,我断定就是那个审我的警察。
那警察对阿龙哼哼哈哈表现得很不耐烦的样子。
阿龙这次没犯书生脾气,倒是很明世事的把先前就买好的一条软中华塞给那警察,说着好话求他一定想办法帮帮忙。
那个警察这才换了张嘴脸对阿龙说,根据我的行为这个案子可大可小,往大了说就是寻衅滋事还有敲诈勒索,可以判刑送进监狱,往小了说就是挟私报复交点保证金就可以保释。
阿龙连忙又是一番恳求。那警察最后开恩,答应阿龙交纳一万块钱的“保释金”把我带走。
阿龙事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只好再跑回家拿了银行卡去取钱,又马不停蹄赶回派出所,等交完钱办完手续,我已经是一个满嘴胡话的软体动物了。
我后来打听到,像我这种事出有因又没造成重大后果的事情,一般也就是被叫到派出所训斥一番,而后看对方的伤势该赔医药费就赔一点,只要对方答应不再追究,这事就算了了。
我倒相信,像黄泥阿三这种原本就被处理过的渣子,打死他也不敢跟警察叫板非要把我怎么样,就冲着下午被我海扁的阵势,借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自找死路。
阿龙费劲力气把我抱到小区,走到门栋边看见李晓静蹲在地上。
“晓彬,晓彬你怎么啦?”
看见阿龙抱着我回来,李晓静慌了神。阿龙喘着气示意她先把我安顿下来再说,李晓静这才抹着眼泪帮阿龙把我搬回家。
李晓静熬了一些粥喂我,一碗下去我的神志开始恢复,但还是浑身酸痛没有一丝力气。
阿龙早就把我下午的遭遇告诉了李晓静。小丫头给我手上的伤疤上着药,自己又控制不住轻声抽泣,几滴眼泪掉到了伤口上,被这咸咸的液体一刺激,我疼得浑身一阵打颤。
李晓静赶紧心疼的拿纸巾在我伤口上吸掉泪水,自己又抹掉脸上的眼泪,担心的看着我。
“还疼吗?”
我摇摇头,对她艰难的笑笑,“没事。你快回去吧。”
李晓静却没有走的打算,我也没力气劝她,加上天的确已经很晚了,我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
什么?你说叫阿龙送她?你是不是爷们?有看见过一爷们看着自己兄弟不死不活的样子,还有心思跑外面去送人的?
一个男人最无助的时候,就希望能躲在女人的怀里,被女人温柔的抚慰一番。这大概跟小孩子受了委屈大都会躲进妈妈的怀里找庇护的情结是一致的。
我说过,李晓静是一个很具母性的女孩子,天然的知道怎样抚慰我这个身心俱疲的男人。
这天晚上她没有再坐着守我一夜,而是靠着我躺在了阿龙让出来的床上,把我抱在怀里带着满怀的疼惜抚摸着我的脑袋。
李晓静芬芳的气息紧紧包裹着我,在她的怀里我沉沉的睡去。
一夜无梦,也许是我天生的泰山崩于顶而不改色的的胆魄,这场劫难并没有在我心底留下多少阴影。
但我知道,那一夜的平静,多数是因为李晓静温润的身体传递给我的母性使然。
歇了两天,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这得益于我从小就坚持每天锻炼修来的好体质,即便是跟诗盈纵欲的那段时间,我也会用打坐来修复体力的消耗。
别以为武侠小说中修炼内功是一种很玄乎的东西。
其实这玩意说穿了,就是一个简单的肌体自我修复过程,也就是用自己的意念,强行唤醒身体各器官潜在的修复功能,从而达到器官损害部位再生重新具备一定抗击力的效果。
因为老祖宗隐忍修行的基因,我这个浙东山民的后代,倒也没把这件事与**、黑暗这些字眼牵扯到一块。
我对依然有些耿耿于怀叹息这世道不堪的阿龙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我这次大难不死,就是我们的远大理想从此步入正轨的预兆呢。
但是,饱读诗书的我却忘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典故之外,还有祸不单行这句成语。
一片对于我和阿龙的心理承受能力都颇具毁灭性的乌云,正在悄然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