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摊牌(1/2)
第一天。
我起了个早,来这里这么久,我似乎变得懒惰。人是有惰性的,不知不觉被渗入骨髓中,侵蚀了意志力,取代那个充满活力的积极向上的我。
我是不会认输的。站在窗台前,我眺望刺眼的阳光,我伸手一抓,牢牢地抓住照进我胸膛的一抹光芒。我开始倒数,开始下定决心,也不害怕同归于尽了,因为我是不会认输的。
绿意盎然的茉莉盆栽是我房间的一道风景线,虽然不够开花的时节,可微风吹散了绿叶,伴着阵阵清香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走到跟前,浇了水仔细地观察小东西的样子,是该松松土整理一下,有了这个想法,于是我行动起来,吩咐琪琪帮忙找来一些工具。
琪琪昨晚上吃了夜宵才返回会所,她说,悠悠开始重操旧业,搬进小楼住在我之前的房间,所以小楼变成战场,楼下的二哥要同时应对两个女人。
她们依然在攒钱治病,依然在邝医生那里换取药物。
“邝医生要走了。”琪琪把这个消息带给我。她担心泥土弄脏了窗台,找来报纸铺垫在花盆下面,看她忙进忙出,我突然拉住她的手臂,认真地问:“什么时候?”
“不知道,不过邝医生说,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去看看她。”
“她没有参加枚姨的葬礼。”我松开手,若有所思地嘀咕,“也许,在她心里,她并非真正愿意留在那个地方。”
“你知道怎么去吗?”琪琪犹豫地问。
“额?”
“我是说,枚姨的墓地。”琪琪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听说,连墓地都不便宜了,你说,如果我死了,会不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盯着她,她有些怯弱地转过身,是害怕被我看穿眼底的忧色吗?但,我已然看在眼底。
“一周后,我们离开这里。”我拿着小铲子铲土,身后的琪琪默不作声,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我铲土的时候却察觉盆栽底部的异样。
“雪姐,你刚才……”
“琪琪,你看,你看这是什么?”我打断琪琪的疑虑,挥动手臂招呼她靠近。
茉莉盆栽的泥土下面埋着东西,我翻出来后擦掉上面的泥土,仔细检查后发现是个透明塑料袋,打开塑料袋,里面掏出一封信。
“字迹像是莉姐的。”琪琪认出信封封面的字迹,其实这盆栽就是茉莉栽种,里面的东西应该也是她埋进去。
说不感兴趣,那是不可能,也许里面的内容涉及到他人**,可茉莉已经离开人世,希望她不要怪罪我们的好奇心。
“枚姨,银行卡的密码……”我和琪琪坐在沙发上,带着敬意和沉重的心情看完了这封尚未写完的信。
跟在枚姨身边好几年,茉莉的确积攒了不少财富,她离家出走遇到了枚姨,被收留后走上这条歧路。茉莉和琪琪有些相似,她们潜移默化地将枚姨当作亲人,或许我看不出老妖婆身上的亲情,所以我无法感受到她们对枚姨的感情。
我在别墅找到的那张属于茉莉的银行卡,实际上是茉莉自己交给了枚姨,她沾染了毒瘾,令枚姨失望透顶,在会所的那段时间,枚姨并没有放弃她,可最后茉莉选择离开,趁着枚姨不在会所的时候搬去城中村。一切看起来,都像是枚姨弃之不顾,抛弃了这个累赘。
茉莉选择自杀,并非冲动,信上提到了梁浩权,他的绝情使得茉莉失去活下去的动力。我捏着信纸,愤怒喷涌而出,几乎要燃烧了这封信。我明明知道梁浩权就是杀死茉莉的刽子手,然而我却无法将他绳之于法。
我将信纸夹在书里面,信上提到了茉莉对雪禾的忏悔,我站在窗台前,望着天边的阴云,心里也是沉甸甸的。
那声对不起,她终于可以在下面亲自说给雪禾听了。
我起了个早,本该微笑面对一整天,可早上的意外打乱了我所有的心情。我拿着酒瓶走到郑先生的房间门外,昨天丁菲菲突然出现在我房间,而郑先生呢?琪琪说郑先生下午好像外出了,很晚才回来,他一直神出鬼没,到现在也不跟我透露真相,难道我就长得这么不可靠吗?
我打算全盘托出,只有七天了,或许七天后,我们各奔东西,我是我,他是他,不再有交集。
等一下,我大白天的拿着酒瓶干嘛?我心里一紧,想喝点酒壮胆,不要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了。
独自在门口纠结了半天,刚准备敲门,手还悬在半空时,忽地门就措不及防地打开了。
穿戴整齐的郑先生又要出门,他看到门口的我,显然比我还要惊讶。
两人都不说话,场面实在有些尴尬,他没有邀请我进入,而我匆忙地扫视屋内,看样子丁菲菲也不在,他们似乎都很忙碌,只有我,拿着酒瓶子,像个女酒鬼,到处找人拼酒。事实上,我滴酒不沾,酒量很逊。
“要出去?”
“你找我?”
他总是答非所问,把主导权轻而易举地抢过去,我垂下手,沮丧地退后半步,让出了空间,苦笑地说:“不妨碍你了。”
“我有话要说。”郑晓江伸手,将我拉入他身边,他随手关上门,走到窗边撩起窗帘的一角,张望楼下的情况后,谨慎地说,“我要出去,但是不想被跟踪,你有没有办法?”
我将红酒瓶放在玻璃圆桌的边角,眼神直勾勾地睇着对方,也许在他看来,我也有犀利的一面。
“我们玩个游戏。”我继续说道,“相互提问,一定要作答,并且不能欺骗敷衍和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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