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3强弩之末（2/2）
可陈振洪却丝毫没这种感觉！
林如梦手上的手铐被取了下来，因为之前被钱坤勒了好几次，所以手腕那里有好几处磨损，护士给他上了伤药，包扎纱布的时候，他远远地看到了苏墨初和陈局说着话，不知道说了什么，最后苏墨初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而后向他的方向走过来，护士给他包扎了手上的伤口，开始处理脸上的伤，被钱坤扇了两巴掌，刚才精神一直处于高速紧绷之下没任何感觉，如今火辣辣的疼，那种灼热的感觉，几乎要把他脸燃烧了。
“你和陈局说了什么？”林如梦侧着脸颊，护士往他的脸上涂抹了一些冰凉的液体，很舒服的感觉，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妈呢？”
“已经送去医院治疗了。”苏墨初说着，接过护士手头上的工作，只字未提和陈局说的话。眸光落在林如梦的脸上，情绪浮浮沉沉，恨不得把钱坤一干人等全都抓回来，将他所受的罪十倍百倍的加诸在他们身上。
“他没事就好，张馨然他……”话说到他收住了嘴，这一次再也不会有人包庇张馨然了，心里滑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惋惜。
他给过张馨然很多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是他自己不愿意要的。她把自己的好心当做是驴肝肺，林如梦也是十分的无可奈何的。
“现在钱坤他们抓到了吗？”不想再提张馨然两个字，林如梦选择了采取了回避的态度，提起钱坤，他要是抓住了，张馨然也就落网了吧。
“还在追捕之中，有消息了，会通知我们的。”苏墨初涂抹完了他脸上的伤口，眉头皱了起来，“下次不许再冒险，没有女警你身边，你就不应该进去。”
林如梦皱了皱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可里面有我爸爸，我要是不进去，刚才有危险的人就是他了。苏墨初，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我也有想保护的人。”
林泉声是他除了苏墨初之外，最想保护的人，他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他受伤。
苏墨初冷着脸伸手，大拇指按在了他的鼻子上，狠狠地一用力。
林如梦的鼻子一痛，眼泪立刻涌了出来，捂着鼻子，伸手推了苏墨初一下，没推动，有些生气的说：“你干嘛呀？我好不容易才平安，你还虐待我，苏墨初，你个大混蛋，我要去法院告你。”
“你还知道痛？刚才我的痛是你的千倍，万倍。”苏墨初伸手，环住他的腰身，将他整个人从车子里抱起来，“你想保护的人，我会替你保护，梦梦，你不是一个人，以后有我在，永远不会让你受伤。”
因为他这句话，林如梦的心一下子就软的一塌糊涂，抱着苏墨初宽厚结实的身体，像个无尾熊似的。
临近黎明，早晨的阳光将出未出，将天边黑沉沉的乌云用金色的线撕裂成一块一块，冷似乎将空气都凝结了，车里开着暖气，林如梦都觉得在打哆嗦。
陈振洪告诉他，可以回去等消息，可他想等着那些人落网，更想等着张馨然归来。哪怕知道他回来之后面对的是牢狱之灾，他也想等着他，这是他代替小布丁为张馨然做的事情。
通红着双眼，林如梦有些疲惫的问苏墨初，“陈局还没来消息吗？”
就在苏墨初准备说没有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接通后，陈局在电话里就说了，“苏先生，现在僵持在了永和港口，钱坤他是铁了心不屈服，按照您给的话，我可以让人当场击毙他，可刚才吴艳华刚才给我们打电话，正在赶来的路上，说是务必请我们护住张馨然，现在该怎么办？我也好决定下面的事情。”
“你们等着，我现在就去。”苏墨初挂断了电话，微微的偏转了些，对林如梦说道：“已经追踪到了，在永和港口，现在在僵持状态。”
话说完，他就发动了车子，黑色的车身迎着晨曦划出一道优雅的弧度，迅速的驶向前方。
到达永和港口，是一个小时时候的事情，永和港口是早些年比较热闹的一个天然港口，只可惜后期的发展被限制，周围的交通不发达，加之a市又有天然优良港口都很多，这边的经济逐渐被放弃了。
林如梦和苏墨初下车的时候，钱坤几人已经精神不济，没有叫嚣声，没有威胁声，站在悬崖边上，身后是无数的暗礁和不时拍打在岸边汹涌的海水，只要往后退一步，便会坠入那无底的深渊。而他的手里挟持着的张馨然，已经陷入了昏迷，上衣沾染了大片的血红花，已是强弩之末。
如果不尽快的救出来，张馨然最后的下场是什么，所有人都清楚。
林如梦心头一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他一方面觉得张馨然落得这样的下场是罪有应得，另一方面又觉得他就这么死了，于心不忍。
一步一步的走上前，风吹过脸颊垂下来的发丝骚的皮肤痒痒的，撩起来别在耳后，林如梦清声说道：“钱坤，我用阿九的命换张馨然的命，你觉得这买卖怎样？只要你把张馨然交出来，我就把阿九交给你，并且给你一天的逃亡时间。”
钱坤抬眼睨了林如梦一眼，连咒骂的力气都没了，他现在要阿九的烂命有什么用？一天的时间，只怕第二天他就会被抓到。他知道不能在拖延下去，警察一直这么耗下去，或者等他体力不济当场击毙的可能都有。
等到现在，无非是顾忌着他手上的张馨然，虽然不知道警察的态度为什么前后判若两人，但只要能活下去，谁管其中发生了什么变数？
“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话，让他们都离开，否则，我看就耗下去，张馨然已经活不久了。”
“那你就杀了他吧，陈局，立刻让人准备，活捉钱坤，等张馨然死后，我会替他风光大葬。”苏墨初打断钱坤的话，冷冷的说说道。
似乎没料到苏墨初这么绝情，钱坤先是一愣，而后冷笑，“苏墨初，你不用诈我，我不会再上当，你不是不在乎吗？现在我就给他放放血，看你在乎不在乎！”
他说着，抬手就往张馨然的心口扎，力道不与任何余力。
“住手！”林如梦见他要来真的，大喊了一声，想要向前冲，苏墨初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抓住他，咬牙低声一字一句的叫出他的名字，“林如梦，你敢！”
“苏墨初，你给我放开！张馨然是小布丁的亲生母亲，无论他做错了什么事情都要带他回去的！哪怕是法律的制裁，张馨然这辈子都要在监狱里面度过，我也坚决不会让你的双手因为我而粘上鲜血的。”林如梦伸手就打苏墨初，见自己挣脱不开，腿和牙都用上了。
钱坤见状，猛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苏先生，我就只有一个条件，放我走，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一条生路。”
苏墨初抱住发疯的林如梦，阴寒着脸对钱坤说，“好，我现在让人退开，你把他给我放开。”
“这可不行，苏先生，你们夫妻两个都那么狡诈，我怎么知道自己放开了人，暗地里会不会躲着你们的人，准备把我一枪击毙。”钱坤早就不吃这一套了，他生性多疑，哪怕看到苏墨初和林如梦两人表现出了自己对张馨然还有那么些在乎，他也不肯轻易冒险。
“你还要怎么做？！”林如梦厉声问道。
“苏太太，你不是想要就张馨然吗？这一次，你换了张馨然，我相信你在我手上，苏先生不会有任何轻举妄动。你放心，我不想要你的命，我只想要我自己的命。有你在我的手上，我才觉得我的命有保障。一旦我安全脱险，我会放掉你的。当然要是你的先生不信守承诺的话，那么我们就一起去死吧。反正这样的男人也不值得你珍惜。”
钱坤提出自己的要求，他知道苏墨初对张馨然的生死一点都不在乎，从刚才追他的人处处往死里打，就能看得出来，苏墨初是想要他的命，根本没想着抓活的！
“不行！”苏墨初一口反对。
“既然谈不拢，那就没必要谈了，虎子，立刻开车，既然苏先生不给我们活路，那我们就让他太太亲眼看着自己养子的生母是怎么死的！”钱坤说着，一把把张馨然推进了车子里，而车上的虎子立刻发动了车，原本摇摇欲坠的车子瞬间向前挪动了一些距离。
“我代替他过去，有我在，没人敢动你们。”苏墨初沉声开口。
林如梦愣了一下，低声吼道，“你疯了！苏墨初，我不许！”说好了是演戏，让钱坤觉得张馨然在他手上有利用价值，不敢再动张馨然。为什么他要代替张馨然？他宁愿不救张馨然，也不要他冒险！
“梦梦，吴艳华正在来的路上，难道你要他亲眼看着张馨然死在他面前？吴艳华是目前为止最有可能知道刘天怡身世的人了。我知道你一直都在为刘天怡的事情挂念着，我不想让你这么操劳。”苏墨初扯开林如梦死死地拽着自己的手边说着，边大步的向前走。
“放人。”离着还有两三步远的时候，苏墨初沉声说道。
钱坤给两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上前检查苏墨初身上有没有带东西，然而就在这一刹那，变故突然发生，车子忽然发出卡拉一声巨响，而后整个车身缓缓地向下滑去，钱坤下意识的向车子的方向看过去。
却只看到了张馨然奋力的抓住车门的边缘往外爬，而他的脚踝被虎子死死地抓着。
“虎子！”钱坤大叫了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去要抓住虎子的手，刚迈出了一步，却听到一声枪响，“嘭”的一声，他甚至没感觉到疼痛，鲜血就在从嘴里涌出来，而后是更多的血。
又是两声枪响，苏墨初身边的人连续的倒下，他却是面色没变，长腿一迈，快速的走到车子跟前，“抓住我的手！”
车身已经三分之一滑了出去，再晚只怕张馨然葬身在大海！
他答应了林如梦，要把张馨然带回去，就绝不会让他出事！
“救救我！救救我！”张馨然不停地呢喃着，伸出一只手想要抓住苏墨初，可刚松开手，就被杨虎用力地拽了一下，身体猛地往下滑了一大截！
他吓得哭出了声音，神经质一般，不停地叫着‘救救我！’却不肯再伸手，车身越来越向下滑落，眼看着他再不伸手，就要落下去，苏墨初坚毅的神色迎着初升的日头，厉声道：“张馨然，你难道想死吗？抓住我的手，我不会让你掉下去！”
“我不要，会掉下去的……会掉下去的……”更多的眼泪掉出来，张馨然望出去的目光格外的模糊，他看着苏墨初，不敢迈出这一步。
车子就在这时，又发出轰的一声巨响，整个车子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张馨然被这阵势吓住，情急之下放开了抓住车门的手，猛地向上一伸，手紧紧的卡在了苏墨初的手上，苏墨初立刻抓住了他的手。
然而他的体重外加上杨虎被整个人卡在车里，苏墨初一个人的力气根本无法将两人一车下坠的趋势阻拦，刚抓住张馨然，他的身体迅速的往下坠了一截。
林如梦冲到前面，看到这番情景，立刻跪下来，拼尽全力抓住苏墨初，着急的眼泪都掉了出来，脸色煞白，“苏墨初，你给我放手！不要救他了，我只要你好好的，你听到了没有！”
“梦梦，你放开！”苏墨初感觉到不妙，低吼了一声，两个人被带着向前滑行了一大截！苏墨初半个身体倾斜了出去，但万幸的是，车子前面刚好被一大块岩石阻挡了下滑的趋势。
张馨然没听到车子有动静，松了口气，抬脚就想要往上爬，刚动了一下，车身哐当的一声，再次向下滑落。之前卡着车身的那块岩石，从悬崖顶端剥落入海里，林如梦和苏墨初两人的身体也被瞬间带出去了一大半！
再不放手，所有人都会死的！
林如梦在心里大骂了一声，松开了张馨然的手腕，转而去抓苏墨初的手，“苏墨初，你给我放手！他自作孽我不要你为了他赔上性命！苏墨初，别再为我做傻事，我不要你死，你给我放手！”
他不要苏墨初有事，说他狠毒也好，凉薄也罢！
他绝不会让苏墨初跟着张馨然陪葬！
哪怕他自己去死，也不要苏墨初出事！
“林如梦，我是小布丁的亲生母亲！小布丁还那么小，她还需要我。难道你要看着我去死吗？”眼看着苏墨初抓着自己的手被掰开，张馨然慌了，森冷的目光里满是怨毒，“你害死我，小布丁是不会原谅你的！救救我，救救我，知道错了，只要你救了我，我保证，以后都对你好。”
“张馨然，你真的有一天把小布丁当成你的儿子了吗？”林如梦闻言，定定的看着张馨然，目光里一片荒凉，“哪怕只有一天，我们也不会落到今天这地步。小布丁那边，我会好好地培养他长大成人，等他到了一定的年纪，我会把这次事件的原委一个词不差的全部都告诉小布丁，他对我怎么样，我都认了。至于你的保证……我不信……”
他说完，对苏墨初低吼道，“你再不放开，我就从这上面跳下去。”
苏墨初定定的看着他，眸子里浮浮沉沉，他对救张馨然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是为了林如梦。张馨然做了那么多的坏事，早就该死了。身车身发出嘎吱一声，苏墨初的手在张馨然的咒骂中松开。
整个车子下一刻迅速的向前滑落，海港下面的黑暗瞬间被劈开，溅出白色的浪花，林如梦的眼里充斥着红色，他注视着张馨然满是怨恨的眼神，眼里一片湿润。
“张馨然！”吴艳华凄厉的叫声瞬间撕破了早晨的清净，谁也不知道他那么孱弱的身体，会以那么快的速度冲到了悬崖边，下面什么都看不到，那辆车以最快的速度淹没在了海水里，再也看不到丁点的痕迹。
“张馨然……”吴艳华呢喃了一声，身体蓦地跌坐在地上，神情恍惚。
“嘭！”
一声巨响从海面下传来，紧接着爆炸燃出的火苗迅速的蹿升至海面，与东方火红色的晨曦形成燎原之势，刺目的红迅速的充斥了所有人的眼眸。
“不！张馨然！我的孩子！”吴艳华猛地扑向了悬崖边，要跳下去，林如梦伸手去拉他，却被吴艳华瞬间推开，“你别碰我！”
“天怡奶奶，你不要太伤心，我们真的是尽力了……”林如梦张了张嘴，声音沙哑的厉害。
吴艳华却是用陌生的眼光看着他，刚才那一幕他看的清清楚楚，如果不是林如梦，张馨然又怎么会死！
只要苏墨初不放手，坚持到救援人员，张馨然就可以得救！
就算张馨然做错了那么多事情，他也是他的干女儿！只要还活着，他就有改正的机会！可现在什么都没了……他上辈子到底做的什么孽，好不容易得到一个贴心的小棉袄，却让自己有生之年，白发人送黑发人！
眼前一阵阵的晕眩感袭来，吴艳华身体忽然一萎，整个人无声无息的倒在了地上。
“天怡奶奶！”林如梦要上前搀扶吴艳华。
“不许去！林如梦，我们已经尽力了，是天要绝张馨然，谁都不能怪到你的头上！”苏墨初抱住林如梦，面色沉凝，如同此刻汹涌的海水，感觉到他的身体一直在颤抖，他眸子越发的深沉，早知道林泉声会这么说，他就不该拉着张馨然！
让他直接去死！
现在林如梦的心里肯定认为是自己亲手害死了张馨然，对吴艳华和小布丁的内疚就足以压垮他！
眸中暗芒一闪而过，苏墨初的视线凌厉的扫过吴艳华的身上。
他不许任何人伤到林如梦，吴艳华也不可以。
“苏墨初，我是不是错做了，是我的犹豫害了大家，也差点害了你……”林如梦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湿凉的海风拂在面上，干了的泪渍将面部扯得生疼，他怔怔的看着海面上妖冶的火舌，心里后怕到了极点，却是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梦梦，你没错，是张馨然做错了事情！他害了大家！”大手握住他的脑袋，让他看着自己，苏墨初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沙哑，“他是小布丁的母亲，你犹豫，是因为你有感情，不像他一样是畜生！”
听着他的低吼声，林如梦的眼角迅速的氤氲了湿气。
“苏墨初，对不起……”都是他的错，他对不起苏墨初，总是在拖累他，更对不起小布丁，没有能够保护好他的生母。可他不后悔，给他一个机会再选择一次，他依旧会让开张馨然的手，选择苏墨初！
赶来的人员将吴艳华送上了救护车，陈振洪组织人员下海去搜救，方才的一幕至今还令人心有余悸，在场的人都明白，车上的两人生还的几率有多微茫，然而哪怕是万分之一，都要去打捞。
火很大，但幸好车子耗了一晚上，存油量不多，火势没持续多久就渐渐地呈现了偃旗息鼓的样子，车子前面被炸得不像样，杨虎的尸体烧焦了一半，打捞的人员很快就将他的尸体捞了上来，然而张馨然的尸体却是怎么也找不到。
仿佛消失了一般，在坠车的地方打捞了一整个上午，除了打捞到了他的一只鞋子，便再没有别的东西。
陈振洪有些疲惫，想来张馨然是被炸得尸骨无存，他并不想浪费更多的人力和物力，打捞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但碍着苏家只能硬着头皮吩咐下面的人去做，“苏先生，还要继续吗？”
苏墨初闻言，目光掠过人群，落在林如梦的身上，“继续，不打捞出他来，就继续下去。”
短短的一句话，冰冷而坚定，容不得别人有半分的质疑。
陈振洪心里微微的叹气，认命的继续负责指挥。
天色渐渐地晚了，苏墨初走到林如梦的身边，搂住一直安静的他，没说一句话拿过墨绿色的大衣披在他身上。海边的湿冷比在市区要重的多，他坐在这里一整天，只怕是要病倒，可他没说过一句让他离开的话。
张馨然就算再怎么罪恶滔天，也是小布丁的亲生母亲，林如梦心肠柔软，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他的心底触动有多大，他明白。更何况林泉声的态度……想到林泉声说的话，他的眉头拧了起来。
林如梦怔怔的看着海面，那里很快就一片漆黑，又很快亮了起来，等了多久了？他对时间有些模糊。
其实他知道，自己这么做不会改变任何事情，但他除了坐在这里，没有任何事情可做。不知道要怎么跟小布丁解释。想来小布丁这次估计也是不会原谅自己的了。
得知张馨然彻底死了的消息，高慕睿差点乐的跳起舞来，这个女人终于死了，他终于摆脱了他！精心布置了那么久，虽然没收到预期的效果，但张馨然的死讯已经足以弥补所有的遗憾。
从知道林如梦要和苏墨初结婚开始，他就越发的难以忍受他，每天对着他，就越发的发现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多么的愚蠢！可在苏家，他已经什么都没有，哪怕苏世杰同意他继续呆在苏家，也不过是给了他一个苏家子孙的名分罢了！
没钱没权的滋味，他尝过一次就再也不想来第二次！张家虽然是小门小户，可终究是有钱的，所以趁着张馨然还昏着脑子，他拿到了张馨然一半的财产，注入了自己的新公司。
结婚，不过是他利用张馨然的手段，想到张馨然的种种，高慕睿只觉得恶心的要死。他从阿九那里知道，张馨然在高中的时候，就和别人混在一起，经常去捧别人的场子，而阿九就是看中了他有钱，年轻又貌美，才一步步的接近他。
甚至和他有了两个孩子！
这样恶心的女人，他当初真是眼睛瞎了，才会看上他。
在心里暗暗地呸了一声，高慕睿抬脚走出门，他不能露出任何的破绽给别人，张馨然是他的老婆，这点无法改变，而且避免别人怀疑上他，只能装作很悲痛。
陈灵姗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走进来，正好碰上高慕睿，连忙挡住了他的去路，“你这是去哪儿？我和你说个事情，张馨然不是死了吗？你现在也算单身了，刚巧我认识一家姑娘不错，家世、样貌……”
“干妈！张馨然的尸骨还没捞到，你就说这些，还有没有良心？”高慕睿面上带着悲痛和不悦，盯着自己的干妈大声的吼道。
陈灵姗愣了一下，不明白了，自己儿子和张馨然关系不好可以说是到了恶劣的程度，张馨然死了他不是应该高兴吗？为什么会是相反的表情？
“你在说什么？”半晌后，他才开口道，“高慕睿，我是为了你好，张馨然那么差，他死了，我们才能解脱……”
“闭嘴！张馨然一直都是好好地，没你在背后撺掇，我和他怎么会闹得不可开交！现在他死了，我很难过，很伤心！你竟然还和我说别的人，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高慕睿边骂着边拉着陈灵姗进房间，陈灵姗都懵了，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忽然转变了态度，半是忧虑半是担心的说：“高慕睿，你是怎么了？别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