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2/2）

他使力拍了一下方向盘，将还燃着的眼扔出去，重新发动了车子。这个女人原来是个疯子。他这么对自己说着，无声叹了口气。

来到她的公寓楼下，车子停了下来，凌风直视着前方没看她。青青伸手抹了抹眼泪，看向他严峻的侧脸，“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都结束了，结束了。”凌风淡漠出声，转头看向她。

青青在他眼中找寻着什么，可是却没有，却没有。她的心像被什么黑色的东西罩住了，没有了光亮，迷了路，连世界都不见了，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看了他最后一眼，“结束了。”

凌风看着她摇摇晃晃、神情模糊的下了车。他叹了口气，对她凌风不是没有眷恋的，可也只是一层眷恋而已。人是无法以一份微薄的眷恋活下去的，就像他一直知道他的妻子只会是梁凤仪一样。有些事情，就是如此。也许这个女人换到了梁凤仪的位置上，他也会像对凤仪一样，清浅淡泊不少。而正是以为这份得不到，才成就了心中的那份怅然。

果然，人的感情都是他妈的垃圾。凌风心里极恶毒骂了一句。

下一秒，车飞了出去。

青青听到那声嚣张的引擎声，转过身。没有看到她眼中的怅惘，就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没有回家，而是漫无目的走了出去。沿着街一直走，一直走。

贺之阙刚陪客户吃完中饭，走出酒店，远远看到一个身影在对面。她正要过马路，也看到了他。贺之阙唇畔露个笑，又应酬了两句，向马路对面走去。

青青的目光有些异样，眼圈红红的。看到了他，不知为什么突然心中一股暖流翻了上来。其实现在无论是什么人，只要是她认识的，青青都会这么看着他吧。

这种时刻，只简简单单一份熟悉的感觉，就足以震撼她冰冷的心灵了。就好像看到一个希望，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一个认识自己，不敌视自己，一个会善待自己的人。

她的世界有太多冷漠和灰暗了，这么一份小小的情感就把此刻的她激荡了。贺之阙有些讶异她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了劫后重生的爱人一般，那一波又一波的狂澜像要将他吞没一般。

而在那巨大的温煦感情之后，却有一股无法忽视的孤寂悲惨隐藏。她的神情那么矛盾，像阳光一样温暖，却又像冰雪一般疏离隔绝。

用尽全身心希冀着，却偏偏于世不容——也就是如此状况了吧。

他走过路中央，看着她的脸颊除了神。那一刻他有一种感觉，她在等着他，天地之间再广袤无垠，她也在等他一个人，专注的执着的，甚至是无望的绝望的，却坚持的执拗的……

然后事情就那么发生了——

像电影慢镜头一帧一帧的回放一般，青青的眼睛突然睁大了，看向一旁，然后向他跑了过来——

贺之阙被推开了。那一瞬间，他睁大了眼看向她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一丝恐惧，反而是庆幸的，含着和煦的笑意。

“对不起。”他被推了出去，看到了她最后的嘴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