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2/2）

“那我们教你们怎么样？”他嘴向旁边一努，示意他们也是两个人。

本来我是直接想拒绝的，但是看小春一副很渴望的样子，再想一想跳个舞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于是我们同意了。

那个男生应该也是个学生，他身上的气味有股淡淡的香，不难闻。他让我把手放到他肩上，而他的手放到我胯部两侧。他的手用力，教我怎么摆动。我顺着他的手劲儿，不一会儿他就不需要帮我了。

他的手臂轻轻圈住我的腰，见我没要反抗，便跟着圈紧了。我们贴到了一起，我对他说，“你抱得太紧了。”

他好像没有听见，兀自抱着我晃动着。我之所以让他抱着，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里的氛围。压抑又轻松，有一种身体本能的东西让我放松了警觉。就好像这一切很顺理成章，周围全都是忘情的人，这里很幽暗，音乐很能激起人的兴奋，而又可以恰到好处地让你忘记身处何处。所以很自然的，我和他贴在一起跳着舞，我合起眼睛靠在他身上，我让他抱着我。那是种很安心的感觉，当然离开了这舞池我就不敢保准了。

我们跳累了，回了座位。她们三个还没回来，我和他坐在沙发上。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那个男生揽着我，贴着我的脸。现在我没有一点儿要和他亲近的感觉。我扯下他的胳膊，不露痕迹的和他拉远了些距离。

他也很知趣，没有再缠过来。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我端起杯子喝一口水。开始向里面张望。看看表，已经快九点了，太晚回去不太好。想到这里，我站起来。

突然一阵晕眩，我猛地坐回去。我按着头，好晕呀，这是怎么了。唉，还是说我那时候太嫩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喝了不干净的东西。

“你怎么了。”我听到他问，靠了过来，扶着我。

“我有点儿头晕——”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说话，我耳鸣的很，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那我扶你去那边休息一下吧。”我好像听见有人在说。

我好像被人扶了起来，有人拖着我走着。我的脚好软，身体像瘫了一样没有一点儿力气。我心中警铃大作，想也知道跟着陌生人走，肯定不妥。

“放开我——”我让自己说这些话，可是不知道有没有说出来。于是我只能很努力的说说说，然后我被人扔在了一团软垫上。

我睁不开眼就只能闭着，我的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但还是胡乱伸出手臂，在空气中乱挥着。

然后，我感觉有人在脱我的衣服，我软弱的手臂被抛到身边。没有力气了，身体完全动不了了。

虽然还没发生，但我已经有点想哭了。很害怕，害怕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太陌生了；很后悔，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让自己遭受这种危险。我是怪自己的，自责的，这让我难受。

没有保护好自己，比起遭遇危险更让我铭记。我就是这样的人，一直是。比起别人对我的过错和责任，我更加在意的是自己有没有促成伤害的地方。

我想我是被一大堆冗繁的道德义礼束缚住了，然后那束缚我身体的绳索跟我的身体长在了一起。也许我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拿下她，也许我一辈子就只能做个胆小甚微的小卒——

然后我听到了一个声音，他把我从铺天盖地的故纸堆里拉了出来，这当然是我之后才知道的。

那个时候，在我以为无望，进而绝望的时候，他的声音出现了，那是一句很平淡但却很威严的声音，很矛盾，“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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