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过年(1/2)
农历的腊月二十二,离过年还有七天,周君颐感到再也无法继续工作下去,于是便辞职回了家。
看到女儿肩背手提着大包袱小行李的回来了,正在蒸年馍的母亲既高兴又奇怪,她问:“怎么,还没到年底就放假了吗?”
“没放假。”周君颐对母亲笑了笑,坦白地说:“是我自己不想干了把工作辞了。”
“什么?你把工作辞了?”母亲愣在那儿,不相信地瞪大了双眼。
“嗯。”她点了点头仍笑着。
“正好好儿的为什么就不想干了呢?也不给家里人说一声就辞去了工作。”母亲皱起了眉头。
“不为什么,就是我自己不想干了,干够了。”周君颐收敛了笑容,她知道母亲要生气了。
“你来的时候给你姨妈打招呼了吗?”母亲又问。
“没有,我怕她……生气。”周君颐小声地说。
“好啊!你这死妮子,这么大的事也不给你姨妈说一声,你可真是胆大包天,要把我给气死了。”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母亲不由得动了怒,气得大骂了她一顿,只是还未到打她的地步。
听到母亲的吵骂声周君颐仍然只想笑,只是不敢再表露在脸上,她怕激怒了母亲会真的动手来打她。她感到实在无法向母亲解释她那些说不清也道不明的事,只好边整理行李边任由没有文化的母亲吵嚷着、训斥着。等到她吵够了、消了气之后,周君颐才又违心地说:“我干活干累了,想休息一段时间再说。”
“当一个营业员能有多累?你就够了、累了的。”母亲打断了她的话:“好了,这下你可自由了,我也管不了你了,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干,你想回家来种地。要不是队里照顾我和你哥的二亩地,现在咱们可是连地也没得种了,赶明儿你就等着上山抬石头去吧!看是在家干活好还是在城里工作好。”
为了证实周君颐是否辞去工作一事,母亲又让大女儿周和颐特地去了城里一趟。周君颐的经理告诉周和颐:“没有人想让周君颐辞职,她工作做得很好,我们倒是想留住她,只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肯继续做,我们也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间就不愿干了。”
周和颐听了经理的话,感到无可奈何,她只好又来到姨妈家,把周君颐辞去工作的事告诉了姨妈。姨妈气坏了,失望地摇头叹息着说:“她也不知道我为她找这份工作求人有多难,咱们别管她,看她能结出个什么茧。”
周和颐回到家里,把经理和姨妈的话告诉给母亲,母亲为此又生了两三天的闷气。直到眼看着周君颐还像以前在家时那样勤快地帮她操持家务,母亲才渐渐地消了气,无奈地在心里叹息着说:”唉!不管怎样,毕竟还是自己的孩子呀!只是这孩子未免古怪了些,失去了这份工作,以后又该怎么办呢?”
接下来的几天,周君颐除了帮母亲做些家务外便是把自己关在屋里。她用毛笔在旧报纸上写了好多她平时特别喜爱的诗词,像岳飞的《满江红》、李清照的《声声慢》、苏轼的《水调歌头》以及红楼梦里的诗词等。她用这些诗词来抒发自己的感情、表明自己的心迹,可是,有谁能够理解她呢?唯一能够识文断字的姐姐看了,也不过以为她是因为无聊:在练练毛笔字而已。
和周君颐十分要好的堂姐周丽萍听说周君颐回来了,便高兴地跑来找她玩。看到周君颐在练毛笔字,她倒是很佩服,她说;"没想到你离开学校这么多年了,居然还不忘练练字、读读诗词什么的,字儿写得还蛮好哩!”
听到堂姐的夸奖,周君颐淡淡地笑了笑。是啊!离开学校这么多年了她还不忘读书写字——她怎么能忘得掉呢?她的理想、她的追求、她的一切的一切,有谁能够理解她呢?如今,连她自己都有些糊涂了。现在看来堂姐还是比较能够理解她一点的,于是在闲聊中,她忍不住把认识师父钟海青和好朋友裴炎的一些事告诉给了堂姐。
周丽萍听了堂妹那些似乎有些“传奇色彩”的故事,感到惊异不已,她对那严肃而又奇异的钟海青浮起了一层敬意、一丝好奇,同时又对那已被“订”在一起的“天生一对”的关系感到好笑、感到担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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