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2)
北鸣的十一月,已然到了最冷的时候,古瑾言缩在暖和的马车里,醒着的时间竟远远少于睡着的时间,用古瑾言的话来说,就是睡着便不冷了。
于是,古瑾言在马车里醒了就裹着棉被瑟瑟发抖,冷的不行了就倒在百里容怀里熟睡不醒。
百里容好笑之余又担心不已,因为现在的古瑾言可以一睡便睡大半天,还怎么叫都叫不醒,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所以在加快速度回东篱的时候,百里容总是试图和古瑾言多说话,让她长时间得以保持清醒。
百里容会问很多关于四国的问题,也会问很多关于暗香阁和听风楼的问题,而古瑾言只是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着,活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有时百里容也想问些其他的问题,只是问来问去似乎都只有那些关于天下的事情可问。每到这种时候,百里容眼里总会快速闪过受伤。原来他们之间,除了天下,再无其他。就像那天她为他弹奏的梦长安,有关风月,却无关他和她。
尽管大雪封路,尽管天寒地冻,再半月后,他们还是如愿的回到了东篱,回到了容城。
容城是百里容的封地,因为百里容身上流着百里家的血,喻皇在他十六那年选了封地,将他册封为王。
谁说百里家的人只能在崇神谷中修习神术,只能无欲无求为四国维护关系。他偏不,所以在被封为容王的那一刻起,他决定与天斗一斗,他要改变天意,他偏要为王,而且是四国之内唯一的王!
容城是东篱国最为秀美的地方,同样也是四国梅花开的最艳的地方,被四国公认为赏梅的最佳地点。
可是在此刻的古瑾言眼里,美不美已经不是重点了。
冷,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冷意,就好像全身血液都结冰了一样,冻的她生疼。
“怎会怕冷到如此境界,这么多年,你到底怎么过来的。”百里容皱眉,眼里是满满的担忧和心疼。
“以前没有这般严重,只不过今年……”顿了顿,猜测着百里容或许已经猜到了一部分,便道:“诛魔山的封印松动了而已。”还有就是,使用了法术的她,透支了维持生命的力量……
“果然……”百里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无碍,在东篱已经好多了。”这么说着,古瑾言指着眼前那暗红色的大门问道,“那便是容王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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