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千里，天涯地角两相别 ( 2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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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时辰，我的头轰的一声就炸开了，跟岑参在一起，最怕听到的就是时辰二字，时间不知怎么地就溜过去了。

我抬头望去，果然，屋里刚才还是明朗一片，再在暗淡了许多。

懒懒地不想再动弹，这时，岑参将我的亵衣及外衫拿起，只听咣当一个声音，我的短剑掉落了下来。

岑参很吃惊地问道：“这是什么？”并用手将短剑握到手里反复观看，打开剑鞘，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我不以为然地答道：“防身用的。”

“防身？”他更吃惊，又道：“防谁？该不是为了防我？呵？看来是没有派上用场？”

“傻瓜，我怎么会用利剑对着你？我不是答应过你要保护好自己吗，有剑在身就是最好的何护，说实话，我最不喜欢这冰冷无情的刀剑，日后跟你在一起，再也不用寸步不离地藏匿于身了！”

我动作迅速地穿上衣服，挺难为情的，怎么说都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这样穿衣，所以不敢缓慢，稍后老练地将短剑匿于腰际。

岑参也已将衣服穿好，理了理袖口，看到我的动作说道：“你短剑匿于腰际的那个部位？甚是隐蔽，很少见，有点像异族人。”

“你果真是观察入微，我是跟阿谷学的，天凉时就匿于靴内。”从那次见到阿谷如此动作后，我就学了会。

岑参皱起眉头，打了一个深深地结，“阿谷又是谁？”

“居睿哥哥的兄弟，他是大宛人，如你所说是异族人，但基本已同化，不管是语言还是习惯，而且他是个不错的人嘢！”我简略地介绍着。

岑参一听我这么一说，眉头的结不但没有褪下，凝固得更紧了，问道：“大宛人？”

“有何不妥？阿谷无亲无故，委随居睿哥哥，他不是坏人，也不是野蛮人。”不知是不是因为我提起了上官居睿，岑参才有如此反映，我忙说阿谷的好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提到异族，勾起了我对时势的担忧，唐玄宗倚重能通多种胡语及了解外族民风的胡将，不但宠信胡人边将，对降胡的待遇极为优厚，众大臣们皆认为这样的姿态代表了大国的姿态和风范，还有李林甫宰相为巩固权位，杜绝边将入相之路，称胡人朴直，忠勇而无异心，在我看来却是危机重重。”说起时势，岑参一脸的担忧。

国家时势离我很遥远，虽然有时跟他笑谈天下事，但多是以往历朝历代的往事，但看到岑参的忧虑模样，不由地问了声：“会如何？”

岑参沉下头，深深地叹了口气，道：“长此发展下去，我大唐王朝将会大乱，胡人一但入侵，国将不国。”

“你说会天下大乱？”我大惊。

他露出莫测的眼神，“我的这些谏言无人采讷，我所在高仙芝幕府的同僚封常清节度使，我们曾在一起畅谈过，安禄山意欲图谋不轨，皇上不过问政事，当然不会相信，委政于李林甫、杨国忠等奸佞之人，一味纵情享乐，政治日趋腐化，希望我的担心只是多余。”言罢，他抚慰地拍拍我的肩。

我的眉头半天没有舒展开来，“会大乱吗？”又重复了一遍，觉得很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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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紧张地模样，岑参执着我的手，严肃却又庄重地说道：“不管天下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好你的！”

我的心里暖暖的，偎在他的身边，执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