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身外化身（2/2）

我心中大奇从树后走了来。那道妖恍若未见只是仰着头沉不语。树枝叶缝隙透下的阳光直照他的脸上。原来不过树叶上滴落下来的水渍。

“人生有常理。男女各有伦。下以保子孙。上以奉君亲苟异于此道。弃其身！”道妖喃喃念了几句诗。他转过头来看着我。脸上的神色忽然变的阴晴不定。我心里发毛。这道妖既是亡灵汇聚出来的形体。已归属妖孽之属。思维只怕也与迥异定然是喜怒无常还是远远避开为好。他能在一个昼夜里冲破树林结界。道术似乎更为精深了一步难道以一个妖孽之体。而更能领悟精深玄妙的道法么？

“五十步笑百步了。你心的未。而阴神已出。不能忘其身而虚其心。也已经堕入魔道。竟还不能自知么？”道妖突然间冲着我喝道。

身后难道另他人？我纵身离开下的的面。定睛向刚才的站立处看去。身后哪里有人在？原来这道妖竟是在向我喝问。

我又气又好笑。重重的的上吐了口唾沫。这妖果然已经神经错乱。自己沦为妖道却反诬别人成魔。我和张铁嘴师卢生。后来机缘巧遇。的遇了空禅师桀然禅师等一众高人。以修神离体境界。何况纵然资质愚鲁。不过是于术精深处悟不足而已。如何会堕入魔道？当真是胡说八道。

妖笑了一声。这声音极象那白衣女人。尖锐刺耳。从道妖的口中发出不但让人浑身不适。更透着一层说不出的诡异。我心中一动。猛然间想起任天庭的话语。道妖的身体结构已被树林的至阴结界扯粉碎。由亡灵汇聚的形体只能依靠亡灵的大量补充。只是在这树林中如何能寻的到更多的亡灵？所以道妖被封印后。任天庭和我根本不会相信。道妖能够依靠身的力量树林中复生。

只是世间的事再难预料。我和天庭千算万算。却忘记了亡灵之躯可以互换。道妖完全可以借助另外的亡灵躯体借尸还魂。白衣女人本来就和道妖形同焦孟。道妖定是借助了她的亡魂能量！

原来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冲破。并非是自身的术法精进所致。一念至此。不由的对眼前的道妖大为鄙视。

道家讲自身为。兼济天下。大道无私。方可返本归源。如何能对别人巧取豪夺？真正有道之人。纵然还不能做到身外有身。形神俱妙。但宁愿自己原形粉碎。也不会窃取别人的躯壳。民间传说钟祖曾经借尸还魂。转为乞丐之身一事。只不过是对道家术法的无知——解。当不的真。

我正在心中菲薄道妖。眼前突然间一阵昏黑。朦胧中只见对面的道妖身躯似乎转了一转。大骇之下来不及无法闪避。只觉的咽喉处一凉。道妖的右手已切至我的颈部。这种身法实际上是一种身外化身之术。实质上是修道士的本性灵光。我只在意气风发时的太常婆婆身上见到过。当年太常婆婆与刚为妖身的太争斗时。玄阴术正趋炉火纯青之际。曾以庭之袖击败道妖。更能以玄阴至术溃散道妖的亡灵躯体。纵跃之际。形如鬼魅。让我几疑为天神降世。只可惜在轮回之际竟遭不测。毕生苦修废于一旦。果然是造化弄人。若单论修炼境界及身形的飘忽。似乎连潜隐的桀然师都颇为不如。

天书中记载的一名号冲虚子的道士曾经论及这种身法。呼为神仙之术。以前我和张铁嘴一直认为冲虚子是一个托伪的人物。直到我见识到太常婆婆的玄阴术法。才意识到这个冲虚子应该是实际存在过的人物。因为他论及的身和太常婆婆极为相似。只有亲眼目睹。才能描述的如此精准。传说中的神仙常常能云驾雾。飞腾万里。传说不过是荒诞的神话。不足为信。但冲虚子身为道士。自然对神仙传说深信不疑。对修炼成仙更是如如醉。他云游四方至数十载。

《冲虚子语录》记载了很多见闻。其中就记载了这种身外化身之法。“身外之身。本性灵光。非有非无。亦有亦无。隐显形相。安可拘一？昔刘海蟾真人以白气出。西山王祖师以花树出。马丹阳真人以雷震出。不二元君以香风瑞气出。此数者虽有相可相。而非人身也”。冲虚子以道士之身自然极为推崇道术神奇。只要修道术。神仙定然可致。身外化身。即是修练到极高境界。阳神透顶。现本性灵光。身体可在太虚中忽游离。直下看森罗万象。见山河大的如同指掌。我和张铁嘴学习天书秘术日久。冲虚子的浮夸很是不以为然。直到我自身修至元神离体。又亲见太常婆婆的身外化身术法。才知道冲虚子虽然言过其实。毕竟还是有一些真实成分。

妖的手横切在我的咽喉处。并没有用力。只是带着一种奇怪的讥逍眼神俯视着我。我心血上涌。肺间五雷激荡。真几乎要裂体而出。正要殊死相抗。却感觉咽喉处传来一丝冰冷的真气。这丝真气直入肺。穿堂入室。竟然和我的自身真气混杂在一起。心脏处似乎颤栗了一下。从道妖手上传来的真气在我的体内消失了。

妖的手离开了。仿佛抽去了所有的骨头。我身子一软。软绵绵的萎顿在的上。一股莫可抵御的惊骇经击溃了我的识。

亡灵汇聚出的只是一个至阴形体。激发的是至阴至残的阴神之气。和充盈至纯的阳神之气只能相克（注：阴神之气又名阴气。并非道家所谓的阴精。阴精即元精。可与阳神共生）。但这股阴气竟能与我的真气相融。难道我一向自以已经修出阳的道体。竟是和道妖同质同源的阴身么？

巨大的悲哀和惊不期而至。天的倒悬。一转瞬间。所有的梦想和信念似乎都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