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路的尽头（1/2）

中年大汉古怪的举止让本来已经濒临崩溃的乘客此刻更加恐惧。

“我看这里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否则大家都得得精神病不可。”叶小天显然是个热心肠，可是却碰上了冷屁股。

几个女孩吓得抱成一团，哭哭啼啼的，男人们则面面相觑，完全没有人想要搭理他。叶小天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朝着陆柏看去，却没有看到他。

“陆柏呢？陆柏去哪了？”叶小天指着陆柏的方向询问着众人，大家纷纷摇摇头，刚刚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谁还有心思去注意陆柏的情况。

“我在车上呢，天色已经黑了，车里要比外面要舒服一些。”陆柏听到了叶小天的呼叫声，他十分不情愿的回答着。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外面还下着雨，这对于穿着单薄的乘客们来说的却是一种折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乘客们就陆陆续续的从休息站转移到了车内，而那个司机的尸体，只好摆放在原处，没有人愿意再去招惹这不吉祥的事情，虽然有几个人于心不忍的回头看了几眼。

叶小天似乎十分热爱管闲事和出头，他又一次的站在车厢中间扯着大嗓子说：“兄弟姐妹们，我们这样也不是办法，在这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地方，根本没有人会知道我们被困在这里了，我提议我们还是一路往前行，也许目的地就在我们不远处了。”

沉默，又是沉默，似乎整个车厢中的乘客除了沉默就只剩下沉默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滴噼里啪啦的打在巴士的窗户上，发散着刺耳的怪声。

“我看我们举手表决吧，往前走，往后走，和留在这里三个选择，举手最多的我们就服从大家的意愿，怎么样？”坐在叶小天右边的一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姑娘朗声说道。

也许在危机的时刻，女人的亲和力会比男人高出许多，又或者叶小天说话的方式让大家难以理解，总之乘客们欣然接受了这个叫方佳的姑娘的建议。

投票是神圣的，尤其是在涉及到自己生死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将自身利益最大化来考虑问题。

结果出乎众人意料，21个人中竟然有十五个人选择了继续往前走，他们宁愿面对未知的凶险也不愿意停留在原地或者返回等待着痛苦的煎熬。

“既然我们大家决定继续往前走，那么现在有谁会开这种大巴车么？”方佳似乎品尝到了这种号令天下的感觉，她又一次抢了已经张口的叶小天的风头。

陆柏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

“现在外面下着暴雨，路面湿滑，稍不注意整个巴士就有可能坠入万丈深渊之中，我在部队时常常夜间雨中行车，我可以向大家保证巴士的安全。”

他说的很真诚也很自信，让那些对他有诸多误会的人打消了疑虑。

巴士车在陆柏的操纵下向着未知的旅程行驶，而身后，除了磅礴大雨之外，便是孤独的尸体了。

车开得很慢，在这种丝滑的路面上开车，一不小心，所有人都得跟着陪葬。乘客们在一天紧张的忙碌中有些累了，躺在自己的座位上开始呼呼大睡，甚至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陆柏注意了一下时间，从休息站离开的时候是二十点左右，现在已经接近二十三点了，车子仍然在漆黑的盘山路上行驶，外面的大雨慢慢的变小了，他有些担心的看着远方，似乎这条路没有尽头。

“这司机把我们耍的也太惨了吧，从长沙到韶山这么一小点路我们竟然走了将近一天了，而且完全看不到终点，他到底是要干什么呢。”

叶小天轻轻在陆柏耳边说了一声，他总是如此的神出鬼没，突然出现在别人的身后，陆柏甚至在有一段时间内怀疑他就是司机的帮手。

“既然大家决定往前走，就别想那么多了，也许明天早上我们就到了。”陆柏低声安慰着他。

“真是个悲剧的度假啊！”

叶小天抱怨了几句，索性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眯缝着双眼，昏昏欲睡。

没过多久，巴士车慢慢的停了下来，陆柏拍了拍叶小天的手说：“你看前面那个是什么？”

“像是一个人吧，好像是在求救。”叶小天揉了揉沉睡的双眼惊讶的说着，随即打开了车门，想要下去。

陆柏赶紧制止住他鲁莽的行为，“你先别着急下去。”

“为什么？难道我们不去救他么？”

陆柏没有回答，紧皱着眉头思索着。

他感觉不太对劲。

因为不是人。

陆柏关掉了吵闹的发动机，雨声也停止了，除了月色下那个模糊的人之外，只剩下高山壁垒、悬崖峭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