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愤怒的小鸟（1/2）

这一天，天气晴的很好，没有一丝云彩，湛蓝色的天空深邃不见底。无风，市场上各式各样的招牌都低垂着头，各种嘈杂的声音夹杂在一起甚是热闹。老刘若无其事的漫步在这条很是狭窄的却又热闹无比的市井之中，一会看看卖刀的，一会看看卖铁链的，老刘避开了经常走的任何一条街道，为的是图个清净，为的是让这市场的吵闹声抵消心中的不快。这个目的显然老刘没有达成，看他走路就像有点轻微酒醉一样，也许是人精神受到某种打击后都会有点无所适从。就像某些人平日里大吹大擂自己如何宰相肚里能撑船，不和小人一般见识，自己如何如何的刀里来火里去，其结果真的出一点小问题，就想不开，跳大楼什么的都有。老刘今天没有穿制服，今天也是上班时间，可是老刘却在这里闲庭漫步。因为是早上派出所全体警员送他出来的，他接到了上级通知，说介于他工作年限长，年纪大，为表示对老同志的尊重，提前允许他退休。本来想退休老刘也是想过的，但是和组织提出让他提前退休，基本就是两码事，虽然结果一样，但是对人产生的精神层次的作用就不一样。派出所的所有警员也一时处于一种工作抵御状态，说是抵御其实就是没有往日的激情与荣耀感而已，什么接电话报案等等没有丝毫影响，表面上看一样，实则天壤之别，因为精神不在了，灵魂不在了。

老刘尽力的向着相对陌生的街道，相对落后狭窄的街道前行，速度非常之慢，前脚抬起，后脚老半天才跟上，有的人拿着他指指点点，大概以为是个重病号在这里漫步。老刘自己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走了多远，离他上班的派出所多远。他没有怨言，没有觉得自己权力太小，没有觉得自己就是个棋子，只是觉得路怎么走都是不平的。他希望自己有一双大脚再加一双铁鞋可以踏平不平的路，可现实就是现实，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残酷到了自己都不愿意接受这是事实的程度。有很多事是自己所不能掌握的，这里不是神话小说，死了的人只要上天去和太上老君要颗豆湾大小的所谓九转还魂丹轻轻往嘴里一送服，死了的人都能把眼睛睁开，但那是神话，现实就是过去的已经是过去，未来也会成为现在，现在已经是从前。时间不会重来，所有的都不会重来。

老刘其实也说不清自己是如释重负般的解脱还是力有未逮的心愿没有完成的缺憾。只觉得自己脚步是很是轻松，从来也没有这般轻松过。

多年来警察生涯练就了老刘一双洞察一切黑暗中隐藏罪恶的眼睛。人群背后一条人迹罕至的巷子里，一个长发女性在一个稍微阴暗的角落，抖脚抖手的，拿着几张毛大爷塞在一个年轻俊朗，穿一身黑皮的男人的衣袋里。穿黑皮的男人轻飘飘的从裤袋里掏出一小包东西。长发女性就像苍蝇见到了血一样顿时手不抖了脚也不抖了，就像演大戏的手舞足蹈的，看似是要抢夺男人手里的东西。穿黑皮的男人则是轻松卡紧了长发女性的双手，然后把嘴往长发女性的耳朵边凑了过去，几秒钟过后，长发女性得到了，她想要得到的东西。一个医用针筒出现在她手里，一会又非常熟练的收进随身的包里。然后穿黑皮的男人在前，长发女性在后，一前一后往巷子更深处走去。这一切老刘那双比贼还贼的眼睛看的非常仔细，几乎没有放过任何细节，他也无声无息的尾随着他们而去。多年来的警察生涯也练就他遇事不惊，冷静又反应快速。在尾行同时数条短信息一并发出。

巷子越走越深，和高速发展中的深圳一点也不相符，没有宽大的街道，没有醒目的任何标示，属于郊区一类的地方。老刘并没有因此而胆怯，反而一反几小时前那种无神状态，现在的他只觉得自己还是二十岁，活力无限，精力无限。谨慎，大胆就是老刘现在的做法。前面两个人真是没有发现有人尾行。

早在宋代大诗人陆游曾做过一首诗叫《游山西村》里有一句非常有意义的句子“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也许正符合现在的情况。因为在老刘眼前出现了一条宽敞的街道，为之眼前一亮，在穿过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后，跟到了一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