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空出世的丫头 第七十八章 机关算尽风波起(二十一)——少年不识愁滋味(2/2)
果然……顾亦庭目瞪口呆,一切真都逆转了……
当殿门被重新打开。官员们接令这才整整衣冠一一神色肃穆地踏进殿中,可当试卷彻彻底底地摆在他们面前之时,他们全完全失了适才端正的神色,个个好似瞬间呆傻,只张大嘴巴和瞪圆了双眼,直勾勾地望着面前层层保密地试卷,不可置信……这……这……这个是试卷么?这分明只是一张张的白纸。洁白澄澈,点墨未有。
顾亦庭垂手立在一旁。面色如常,只对着那一箱箱打开的洁白卷子轻轻一瞥,似乎很是不以为意,但实际上他的心绪却是如何也不能平静……英挺的眉毛轻轻一皱,想起适才只有他们二人之时的对话。
“……宁郡王……未经皇上同意……”凌利双眼的根本不同于往日地不屑一顾,从眼中出现的光芒锋利得能斩破面前地一切阻隔,“……你这是欺君!”面色阴沉。他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狠狠吐出。
“哈……”较之他的严肃,宇文宁显得极为悠闲,修长手指交叠脑后,长睫半掩,星眸迷离,笑容懒散,好似根本未将自己私自更改会试卷子当作一回事,淡淡道。
“欺君?顾尚书。你这帽子扣得可大了!宇文宁还真担不起。这将在外还能军令有所不受呢……”说着,只见宇文宁飞扬的眉头稍皱,缓缓站起身来,慢慢行至顾亦庭的面前,“……顾尚书”,他语带些许嘲讽道。“今次你我皆知会试试题泄漏,难道真要迂腐地拿了泄露的试题出去,丢了南月天家的面子?南月朝廷的威严?”
幽潭一般地眼一瞬不眨地盯住顾亦庭的眼,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小的情绪,见对方久久不语,忽然凌利薄唇一勾,扬手甩开折扇,明知故问地笑道:“或是顾尚书还能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闻言顾亦庭当即语塞,更好的办法?他还真的没有!他的脑子已是一片混乱……
当初他是亲眼看着这一封封由皇家御印馆亲印出的试卷,在无比严密地防守下被塞入这个盒子之中。盒子之外还加了一把大锁。由北京沿途由军队一路护送,从燕平京到苏杭来的。可怎么如今拿出来的却不是那些试卷而在****之间就变成了这一张张的白纸了!
狡猾多端的宇文宁果然好手段!
时辰一到,安坐大堂的宇文宁命监考官员将这一张张地白纸发至众人手中,果然在考场中立刻发出一声声的惊叹,大家都不知晓这白纸究竟是何意,难道这个就是本次会试的试卷么,怎么一个字也没有?
宇文宁安坐大堂之上,摇着折扇好整以暇,面上依旧噙着一丝神秘莫测的笑,他的手儿一招,江南会试监考官便依次上前领命而来。
“本次会试的的试题皆在本郡王的头脑之中,各位监考听好了……”
会试试卷是一张白纸,会试试题由主考口授,这可是历朝历代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众人的心又是一阵惊!可既然主考都这么说了,而监督在一旁也没有说话,那么自己纵然有再多的疑问也只能深深地埋着,惟有感叹今次地会试果然变动极大,隐秘性果然极强,圣上果然英名神武!
树上地蝉鸣不绝,闷热的天气使人昏昏欲睡,贡院中两旁敞开地小小隔房中更是酷热异常,可众举子已管不了这些,只顾着对着卷子挥汗如雨,写下的一笔一划可都要认认真真,因为现在写下的皆是自己换取将来的筹码。
贡院的另一个角落,气氛则是舒爽优哉不少,巨大浓郁的树荫下一间雅致的小厢房,雕花红门大敞,里面似有微微凉风传了出来,惬意怡人。
一双修长细致的手慵取来案几上的清茶,轻啄一口,茶香顿时舌尖萦绕,品茶之人满意地笑开,若自言笑道:“苏杭的狮峰龙井果然极佳,还真应了小丫头的龙井天玄第一茶,狮峰龙井茗最佳?”
就在他的笑意还未收起之际,屋外响起三声清脆叩门声,紧接闪入一道红色窈窕身影。
“郡王。”一张俏脸端庄秀妍,面上不见丝毫表情。
宇文宁光听声音,便就知晓来人是谁,他眼也不抬,继续抚着茶杯盖儿懒懒道:“明月今日不是你在客栈当值么,怎么到此处来?”
明月早已知晓他的品性,即便他知晓自己此番过来定有事情发生,他也不会正经,所以她并不多言,只淡淡瞥他一眼,正色道:“尽忠……东方宁被带走了。”
嘎嗒,茶盖狠狠撞上了茶碗,细长的眼儿一眯,却是一句话也没有。
碧蓝如洗的天空清澈似水,在七彩的阳光照耀下随着云层被一一折射,发出水晶般流转的光芒,高空之上白绵绵的浮云游来荡去。惹得被生生押解回家的东方宁愈发烦躁。
她不安份地扭转着她的小屁股,好想能找个借口跳下车去,可无奈任凭她做出如何大的举动,她那冷若冰山的哥哥东方显却是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只闭着眼老僧入定一般的沉寂,就像是身旁根本没有这条极度不老实的毛毛虫。
而坐在同一个车厢内的东方晟睿,虽说不至同东方显一般对她不理不睬,可他的脸上明摆着除却看好戏的神采之外,根本是连一点想要伸出援手的意思也没有,所以东方宁郁闷了,而且是一种极度的呕血般地郁闷,同时她还纠结着,一种扯不开更抹不去的最深纠结,就像最深的马里亚纳海沟横亘在她的心房之上。(……马里亚纳海沟?有没有搞错呀!东方宁的小脑瓜子还懂这个??pia,远处飞来一块抹布狠狠堵住疑问者的嘴!)
马车虽行得不快,但晃晃悠悠一刻不停大半日的光景也渐渐出了苏杭城郊,眼见着天就要这么黑下来,马上就要到苏杭城界,而一切还是没有丝毫转机,东方宁是再坐不住,又一次撩起帘子往车后望去,身后的路树荫重重,开始望不真切了,现在除了偶有归家的鸟鸣以及自己x下这架车的辚辚声之外是再也听不见其他,很明显在这里再无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