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意识较量（1/2）

这身体蕴含着前所未有的力量感，但却如脱缰的野马，不愿轻易驯服。

与过往不同，体内异能仿如一道道无形的锁，把身体内各种机能严密地保护起来，我只能以自身阴神佩的力量配合皓月篇逐个解开，过程之艰辛竟远超估计，数次都令我生出放弃的念头，不过好歹还是坚持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四肢百骸的感觉逐渐清晰，但等待我的不是重获肉身的充实感，反而是透骨的寒意，幸而久违的大完满境界适时开启，令我欣喜若狂，紧守心头一点澄明，继续苦苦支撑。

直到体内的异能被吸纳近半，我终于重新掌握这身体的主导，过程大为加速，尽管仍然无法视听，但我发现自己可通过皮肤感受到外界的状况，丹田更燃起一股暖意，真气在经脉间缓缓流动，并且积聚起来。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发觉冷意全消，身体愈来愈热，经脉内劲气充盈，甚至鼓胀难受，这时脑海里忽然现出一个白衣飘飞的女剑手，而我也好像和她一道抽离到某个奇妙的意识空间之内，只见她杏目圆睁，黛眉紧皱，长剑遥指着我，似乎充满敌意，赫然就是甄玉璇本人。

“凌霄，这是最艰难的一步了，只要打败她，就能通过神佩异能的考验。”

“是大哥吗？我要怎么打？”

“你一定有办法的。”

“但是，等等……”

没等我说完，甄玉璇手中的长剑已幻化作万道翠绿柔丝，霎时间封死我所有退路，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仙剑的绝技天水碧剑法？

尽管失了先机，但我已不再是那个武功低微的世家小子，心念电转间左右两手各自撮指成剑，再如百花盛放般汹涌展开，在四周爆起一团团绚烂光华紧护全身，实行以繁破繁。

这一招果然奏效，单论招式，天水碧剑法毕竟比不上源自奇侠的落花神剑势，一轮硬撼之下，显得节节败退。正得意间，忽觉一缕青丝不知什么时候已缠上我的左臂，然后只见甄玉璇隔空发力一扭，我的整条左臂顷刻化为轻烟。

仍处于大圆满境界中的我不怒不惊，直觉告知自己这一切都是虚幻的，但假若我不能战胜她，确存在灰飞湮灭的危险，冷静分析之下，我几乎可以判断这是一场纯以招式招意定胜负的特殊决斗。

甄玉璇见我挺立不动，也不作多想，剑式再起，手中的天水碧如流水般朝我卷来，这次我看得真切，天水碧原来是柄极为柔韧的软剑，配合同名剑法施展，仿如无比锋利的丝带，不但变化万千，更是飘渺无定，极为难缠。

假若这位仙子仍然在生，定可跻身一流剑手的行列。

不过，集三式神剑势和森罗剑法与一身的我亦非易与之辈。谋定而后动之下，右手剑指虚空划出，如一弯勾月，把甄玉璇青丝般的剑气带得纷纷偏离轨迹，然后不待她生出反应，紧接着一个旋身飘飞而起，剑指改划圆环，仿若当空明月，把从她这一招借来的劲气加上我本身的力量还施彼身。

甄玉璇料不到我有此一着，天水碧登时被荡歪，我抓紧这千钧一发的机会，以森罗剑法的极速长驱直进，剑指运聚冰寒锐利的寒雪剑势朝她额头点去。

只见寒光一闪，甄玉璇整个人幻化为点点星光，尽数纳入我体内，这场比试胜负已分。

我还未来得及高兴，意识又被虚无夺去。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全身的感觉开始变得清晰起来，我知道自己的元神终于完全控制住这具肉身，赶紧默运玄功，把内气从丹田导出，将身体被冰封的各处经脉一一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