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虫子(2/2)
袖子已经被咬破好几个洞了,手臂上被虫子咬得生疼,我用两个手臂相互敲打着,一片片的黑血流下来,也不只是我的血,还是虫子的血。
源子还在用枪扫射着虫子,看到我这副惨状,赶紧跑过来,从腰间抽出刺刀,在我的右手手腕划开了一到口子。我看着她,愣了一下,随即紫黑色的血崩出来,溅到我和源子的身上。
我赶紧压住伤口,欲把血止住。谁知我手臂上和身上的虫子一碰到我的血,就松了下来,掉到了地上。
我正惊讶着,冥叔跑了过来,显然是子弹也用完了,他气喘吁吁地换着子弹,说道:“哎呀我说,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东西,长得也不像虫子啊!”
话音未落,黑虫子就已经赶到了他的背后。我感觉举起右手,把手上的血在他身上胡乱抹了一通,莫非黑虫子怕人血?真是奇怪,它们不是吸血的吗?
冥叔奇怪地回过头,不明白我为什么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一回头却又发现了一大片尾随的黑虫子。他吓了一跳,赶紧举起枪就开始扫射。我按住他,说:“这虫子怕人血,它们已经伤不了你了!”
冥叔停下来,黑虫子刚想发起进攻,但在离他一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又扑腾扑腾着翅膀飞回黑暗的深处了。我们三个舒了一口气。冥叔一脸的莫名其妙:“这虫子怕人血?”
我点点头。可源子却摇了摇头,指着我说:“它们是怕她的血。”
“我的血?”我感到十分震惊。我想起了我和吴痕分开前他和我说的话。我因为刺激感受系统的缺陷,而中了蛇蛊却不致死,但这蛇蛊的强烈毒性却依然存在。所以因为这件事,我的血就也有了毒性?
“没错,”源子说,“之前冥叔疯疯癫癫的时候,就是看到了你手上的伤才死过去又活过来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被一种蛇影附体了。”
源子指了指地上的笔记本,“你又说你的手是中了蛇蛊,所以我就猜到你其实是中了一种毒性很强的禁蛊,只是......”她顿了顿,“像这种能把蛊毒植入血液的禁蛊一直是作为一种传说谣言,从未听过真有此事,这里怎么会有这种蛊术?”
“禁蛊?”冥叔对这个词表现出似曾相识的感觉,问道,“就是死不了的都快成精了的禁魇婆练的蛊?”
我听说过禁魇婆。有古籍记载说,在粤东崖州在是利用过去流传的黑巫术禁咒人至死。这种黑巫术只能魇黎人,不能害汉人,巫术只传女不传男。传说有的禁魇婆炼巫蛊走火入魔,便会成鬼。成了鬼的禁魇婆很会炼禁蛊,一旦有人中了,必死无疑。
但这只是传说,现在从他们的话看来,中了禁蛊也不见得会死人。比如吴痕所谓的刺激感受系统有缺陷的我,中了禁蛊后不但没有死,反而在血液中植入了毒素,万蛊不可近身,倒成了一件好事。
“你倒也别高兴地太早,”源子摇了摇头说,“现在你是没出什么问题,可这并不代表以后不会有问题。现在慢性病可多了,万一这蛇蛊潜伏在你身体里,十年八年后也不见得是什么省油的灯。要是有机会,还是尽早除去的好。”
我心中倒吸一口凉气。也罢,也罢,还是珍惜眼前,苟且偷生吧,况且我们现在的处境也不好过啊,指不定我就等不到蛊毒发做的那一天了。
四周的空气仍在震动,眼前就像看黑白电影一般,说文艺点,全像是散落的雪花。
“我说,”冥叔撑着墙,显得很累的样子,“我们几个还是得小心点那虫子,我看它们不是什么正常的东西。瞧它们那一个个脑袋,还吐着血红舌头呢。”
虫子怎么会吐舌头?我有些惊异,虽然我并不知道虫子有没有舌头,但就算它有,吐出来又怎么看得清楚?
“唉呀我就说呀,”冥叔道,“那舌头还分岔呢,跟个蛇一样。”
我一惊,忽然想起了先前看到的两头蛇,因为体格太小,一开始也被我误以为是虫子。难道这顶上掉下来的也是蛇?这洞穴里怎么全是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