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回 军营（1/2）

夕阳为练兵场洒下一片橘红色的余辉，训练了一天的战士们开始整队，随后，团长吩咐一声“解散”。战士们三三俩俩的赶往伙房而去。

有铁叫上正华，说道：“正华，跟我来吧。”一面又对身边另外几名战士说道：“这是我们班新来的弟兄，大伙儿以后多照着点。”战士们答应了一声，一块有说有笑的走了。

长海看着这位新战士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当中。从正华今天的表现来看，的确让长海感到喜欢：有抗日的热情、有一身好武艺和聪明才智。

但是，尽管正华没说自己的家庭，长海却已经从正华的言行举止上感觉到，这个新战士绝对不是来自普通人家，没有吃过苦，从小肯定就娇生惯养，享惯了福的。

长海对此感到费解：“部队里面，士兵的条件是最艰苦的，一般穷人家的子弟才会出来当兵，富家子弟有谁愿意来受这个罪？而这个新战士……”

费解之余，长海同时也感到一丝忧虑：他既想留下这名新战士；但是，却又担心这位新战士没有经受过磨炼，不要说上战场，可能就连部队的粗茶淡饭都适应不了，从而使意志消退，甚至开小差。

伙房里面，正华和其他战士一样，领到两个粗玉米面做的窝窝头，和一碗稀粥，粥里没有一滴油水，只伴有几片菜叶，粥面上撒有几根咸菜丝。

用餐的地方破旧而阴暗潮湿，散出一股股馊味，粗糙的大圆桌和条凳，显出陈旧不堪的灰黑色。

贺正华刚一走进食堂的门，闻到这味，不由得下意识的憋住气，皱了一下眉头，一面往后退了一步。有铁见了，把手搭在正华肩上，说道：“正华，你怎么了，快进去啊。”正华这才醒悟过来，跟着班长走了进去。

战士们领到晚饭后，并没有立即进食，而是放在桌前。然后，值日官喊了一声“起立！”饭堂内，无论官兵，都立即起身立正。

正华想起了易忠的交侍，知道这是二十九军的纪律，为了让战士们时刻不忘保国安民的责任，在每次吃饭前，都要先唱《吃饭歌》：这些饮食人民供给，我们应该为民努力，帝国主义吾辈之敌，救国救民吾辈天职。

唱过《吃饭歌》，值日官又喊了声：“坐下，吃饭。”战士们就围在大圆桌着开始啃窝窝头，“唏呼唏呼”的喝着稀粥。

正华尽管早有心里准备，知道部队的条件没法和家里相比，但是，当窝窝头拿手中的时候，仍然禁不住一了下愣：这样的东西也能算是晚餐？

眼前不由得浮现出在家的时候，餐桌上的珍肴。有铁咬了一口窝窝头，侧看见正华在哪里愣，不用得碰了他一下，问道：“正华，你怎么了？”

正华猛然醒悟过来，又看到其他战士一个个吃得有滋有味的样子，正华不禁暗暗骂自己一声“熊”！随即，也将玉米窝窝头放在嘴边，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吃过晚饭，战士们各自回到营舍。有铁则带着正华先到军需处领了一套被褥再回营舍。一踏进营舍的门，贺正华就愣住了：当中一条狭窄的通道，刚刚能挤过一个人，两边是拉通的土炕，炕上仅仅铺了些稻草，士兵们的军用毯一张接一张的铺着，上面的被褥也是一个连挨着一个。可以想像到睡觉的时，士兵们也是挤在一块，如果有谁稍稍的动一下，那旁边的人也会受到干扰。

这所谓的营舍，比起贺家大院来，连杂物间都没法相比。虽然贺正华心里虽然非常清楚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放着贺家少爷不做，抛弃豪华而舒适的生活来到这里。

但是眼前的情景还是让正华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样的地方也能住人？有铁见正华直愣，不由得拉了他一下：“正华，你怎么了？”正华醒悟过来，赶紧说了声：“没，没什么。”

有铁笑了笑，带着正华来到自己的铺位旁，对旁边几名战士说道：“弟兄们，大家再挤一挤，给这位新来的兄弟挪个位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