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2/2)
“这么偏僻的地方有人来吗?”
“费话不是,修起了不就有人来了吗。话真多。”村长有些不耐烦了,说完就换了个地方站着,继续监视。
这个肢体语言堂吉柯德还是看明白了。于是,他叫上桑丘离开了这里。路上他这样问桑丘:“看见没,他们是为了建筑一个游乐圆才去割菜籽花的。如果是你,会这样割吗?”
“主人,这个问题好象有些复杂。春天我盼着第一场雨,等到这场雨滋润了大地,我就忙着下种。比方说这种子还是花钱买来的,不是上年自己留的吧。”
“这个比方太难听了。”堂吉柯德打断了桑丘的话,他这样说。
桑丘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继续说:“我长话短说吧,反正,我经过努力,种子芽了,然后长到了开花的季节,这些盛开的花预示着果实和丰收。但是,我现在有了个崭新的打算了,我决定在这地里修个什么建筑物。比如修个,修个,就算是修个猪圈吧。于是,我割了这些植物……”他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或许他根本就没有说下去的理由,因为他是按照一个正常人的正常逻辑安排着要表达的意思,但是现在他的这个正常逻辑无法往下展了。因此他也就无话可说了。
“然后呢?”堂吉柯德穷追不舍。
“然后,然后嘛,这个结论只有一个啊,主人。”桑丘说完就用手中的树条打了一下路边的草。
“什么结论,说来听听。”
“结论只能是——我疯了。”桑丘说到这里把两只手摊开,耸了耸肩,显得很无奈的样子。
“哈哈,”堂吉柯德笑了笑,他把马停住,然后跳下马来,把缰绳交给桑丘,说:“其实,说结论是疯没有错。但是理论上还是可以解释清楚的,那就是缺乏计划性。我们做任何事都有其计划性,无论是预见性的还是突性的。如果没有计划性,或者是不合理的计划,都将把我们引入疯般的境地。拿刚刚那些割菜籽花的人来说吧,说是疯了不为过,但这样说他们未必肯接受,更不可能让他们知道所犯的错误。其实这些人缺乏的是一个合理的计划,或者他们根本在事前就没有计划过,也许是一时冲动的产物吧。嘿嘿,你是想说,疯子原本就不会计划是不?也对啊,疯子怎么可能有前瞻的能力呢?啊,太阳好大,我们去那棵树下休息一会在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