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爱笑的小女孩（1/2）

那个小伙子给我的，是一张早就停止流通的纸币。

53年版10元纸币，又称“大黑十”。

我之前当帮厨的时候，跟着的师傅是一个纸币爱好者，在他的耳濡目染下，我也见识了不少稀有的纸币。

那个师傅有两本集币册，我只见过一本，另一本他一直不让我看。有一天他过生日，喝高了，我看他高兴，借机说想要见识见识他另一本集币册里面的宝贝。他说好，今天高兴，就让你见识见识。

他从床底下掏出一本包装精美的集币册，档次比我曾经看到的那本高多了。他翻开集币册，里面就只有一张黑色的十元纸币，四周尤其左边有较宽的白边。

我说师傅你这算什么宝贝啊，不过就是一张十块钱吗？

师傅说你懂个屁，这是第二套人民币53版工农像10元，1957年发现，1964年4月15就停止流通了。你看背面是不是有“中国人民银行一角”的汉族、蒙古族、维吾尔族、藏族四种图案？

我一看，果然如此。

师傅告诉我，在那个年代，由于国内印钞生产能力不足，又缺少高档专用印钞纸，因此面额为10元的人民币由前苏联代印。而“大黑十”这样大面值的纸币更是极其稀少珍贵，就这么一张，黑市上至少价值20万元。

我听完后倒吸一口冷气，这哪是十块钱，简直比同等重的黄金还要贵。

……

我不知昨天那个小伙子的“大黑十”是从哪里来的，其实我也可以把这“大黑十”私吞，因为没有别人知道食客付给我的饭钱竟然价值二十万。

但那样的话我良心会过不去，我虽然穷，但也有我的原则，我的骨气。

我每天十二点到离山上的夜宴饭店上班，一连等了好几天，别说那个小伙子，一个食客都没有碰到。

那个小伙子见到我就直接说换厨师了，证明他是老顾客，那么这个夜宴饭店肯定开了好一阵子了。

开饭店不过就是为了赚钱，生意如此差、地段如此偏的饭店，老板早就该关店止损，为什么还要特地招一个厨师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天大概凌晨两点多，我依旧呆在夜宴饭店中，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以为是那个小伙子来了，急忙站起身迎了出去。不料走进来的竟然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漂亮的小女孩，她大概十一二岁，无关没有一点瑕疵，简直就像是画里面跑出来的一样，长大了绝对是一个祸国殃民级别的妖孽。只不过，她的脸上写满了不开心，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小朋友，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上山来了，你爸爸妈妈呢？”我问道。

小姑娘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看的我心里有点发毛。良久，她才冷冰冰地说道：“大哥哥，我没有钱，你能让我吃一碗面吗？”

“当然可以啊，只要你能朝我笑一笑，哥哥就请你吃面。”我说道。

小女孩没有笑，也没有说话，依旧冷冰冰地看着我，那张完美无暇的脸上不带一丝生气，这个年纪的小女孩估计是到了叛逆期，你让她往东，她偏往西。不过我还是给她煮了一碗面。

小女孩吃面的时候，我看到她桌子上的蜡烛急剧迅速的燃烧，上次那个小伙子吃完面蜡烛才堪堪熄灭，这次小女孩吃到了一半蜡烛就见底了，我又想起王经理的话，连忙添上蜡烛。

小女孩吃完面后，连一个笑脸和感谢的话都没有，转身走了。这让我稍微有点不开心，至少说声“谢谢”吧，这么没礼貌，白长了一张漂亮的脸。

第二天，凌晨两点多的时候，那个不爱笑的小女孩又来了，仍旧不带钱。也不知道父母是怎么管的，竟然让她这么晚偷偷跑出来。

难道，她没有父母？

又是一个和我一样的可怜人啊，我想到了自己年幼时在村里因为没有父母被人欺负的情形，对这个小女孩也产生了一丝怜爱，就又给她煮了一碗面。

她吃面的样子也美极了，穿着一件红色的连衣裙，只不过这件连衣裙看上去有点脏兮兮的，很破旧的样子。她桌上的蜡烛仍旧燃烧的极快，我只好继续换上新的。

就这样一连好几天，小女孩都会准时来夜宴饭店吃面，每次都不带钱。我感觉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饭店开门做生意，不是做慈善的。

我把小女孩的事情给王经理说了，王经理却突然脸色大变，问我那个小女孩是不是每天都在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