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破旧茶寮（2/2）

说话的，是一个老人，黄发鲐背，佝偻着身子，他坐在一张藤椅之上，手中端着一杯澄清无比的清茶，另一只手把捏着的那片花瓣放到了碗中，花瓣很快就被浸湿，成为了那杯清茶的一部分，轻轻摇了摇茶碗后，老人把茶放到嘴边一饮而尽。

老人的身边，是一个用木头与藤草所编制而成的寮子，奇怪的是，这是这条小路上唯一的一所茶寮，明明如果在这条小路开个小饭馆或者其它的酒馆会是一个非常好的致富之法，但却就只有这位老人所开着的一所破旧的茶寮。

过往的人听见老人的话语，心中思量了一翻，却忽然觉悟，原来，是少了一碗清茶吗？

清风，花香，茗茶，非常好的搭配，不是么？

几个准备去往萱城的经商之人走进了茶寮之中，茶寮非常破旧，顶上是一片藤草所织成的草棚，地上也只有一些禾草所铺，禾草之上有两张桌子跟一些蒲团，那几个经商之人围了一张桌子，坐在蒲团之上。

“小哥，麻烦上茶。”

他们都是熟头熟路的老客人，他们知道，门前那个坐在藤椅之上的老头是不会动手的，负责泡茶以及服务的，是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小孩子，唇红齿白，像个瓷娃娃一样。

“来啦。”

这小孩奶声奶气地应道，娇小而又洁白的小手端端正正地拿着茶具，规规矩矩地摆在桌子之上，那些茶具每个几乎都有成年人手掌二分之一大小，但在他那小手中依然平稳地被拿着。

摆放好茶具之后，他又回到了另一边，提着一壶煮沸的热水，小小的神曲提着那滚烫的热水，摇摇晃晃地走出来，让人不禁为他担忧。

“要不要帮忙啊？小哥？”一位客人有点担心，他怕那小孩一个不慎，沸水会烫伤那精致如雪一般的皮肤。

“不必管他，客人们，”门外的老头忽然说话了，“狗蛋，动作麻利点。”

被称作‘狗蛋’的小孩子听了后嘟起小嘴，不满地看了外面的老头一眼，但还是听话地走到了桌子前，开始泡茶。

洗茶，冲泡，封壶，分杯，分壶，几道工序有井有条，让人无法确认眼前的小孩是否真的只有四五岁的年纪。

茶香飘满了破寮之内，小孩为每个客人奉茶，客人们三指取杯，放在自己的面前，闻着杯中余香，分三口轻啜慢饮，清香的茶液顺着喉咙入肚，一时间，几人同时沉默，在寂静之中慢品茗茶。

“好茶！”

回过神后，几人这才发出赞叹，多日的旅途疲惫一瞬间都化为虚无。

清风，花香，茗茶，这是只属于萱城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