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同窗三年半 情系今生缘(2/2)
每科的一本书,还没有学完呢,就文化大革命了,不上课了。当然,也学习了《炮打司令部》一文,接着,便是纷纷起来,砸四旧,只要是谁说某个东西属于四旧,就砸掉。记得王某梳着两条长长的大辫子,到腰间,好像有人说是这是属于四旧的封建主义,那么,王就忍痛割爱了。三年级有个姓贾的高个子男生,有人说他的球鞋底部的图案有问题,他就脱了鞋,光脚丫子走路……
那个时候,人们都疯了。
学校开始造反了之后,揪斗学校的领导,斗的最狠的是贾校长,好像牟宝珍调走了,但也被揪回来批斗过,还有教导主任赵。
记得给贾戴上高高的帽子,上面写着“打倒xxx“的字样。不过,贾非常地冷静,神态自若,对答如流,而赵就不行了,他很害怕很软弱的。
接着,还揪斗教师,赵就是典型的一个。大字报铺天盖地,有的教师的日记也被抄了,写出大字报的形式批判。
我们的班主任,大概是没有什么可批的,不知道是谁,将樊老师在元旦之际,自己掏腰包给全班同学买的糖果这些东西也写成了大字报,说是用糖衣炮弹腐蚀青年学生,这真是令人哭笑不得,想那樊老师心中该是多么地后悔不迭。
据说,hn选后来调回了hn老家,此后,便没有了他的消息。
我们班,开始的时候,就是一派的,属于红色造反团的。整个学校,分两大派,一是红色造反团,主要是平时的一般化的学生组织的,另一派,便是318造反团,主要是平日里的先进分子组织的。
后来,班级分派了,以杨为首的“崇杨派“,分化了出去,加入了318造反团,有十几个人。
其他的人,还留在红色造反团里,领导人就是班长张了。两派之间的矛盾,日益尖锐化。后来,班级里有了军代表和工代表,军代表是个年轻的战士,工代表是一老一少两个男子。
毕业照相时,崇杨派没有参加,但杨和沈参加了。崇杨派的人,也生气了,杨不让他们参加,自己却参加了,不知道杨是什么动机。
那时候,出现了红卫兵,就好像小学的少先队员,中学的团员一样的,但我没有成为红卫兵,因我的家庭成分不好,尽管在社教四清运动中改正为中农,也把改成分的证明邮到了学校,但究竟是没有得到学校的认可,所以,我当不成红卫兵,那种落寞的感觉也是不好受的,但有什么办法呢?
文化大革命期间,有一段时间盛行**搞的八个样板戏,学校的造反派也组织学生来表演,我那时就喜欢歌唱,遗憾的是我唱不了,于是,我就收集和抄录歌曲,买《红灯记》的歌本,收录了一大本歌曲。
大概是在一年的元旦左右,学校发生了一个重大的事件,红色造反团的两个女生去厕所,一个当地的农民趴墙看了她们。她们回来就和男生说了,男生就出去把那个人抓到屋子里,吊起来暴打,打了半宿,结果打死了。
据看到的人说,那个人头部被打得肿得可大了,眼睛红肿得像桃子,满脸是血,躺在乒乓球的案子上。
后来,县公安局来人了,问凶手,好些人都说自己是凶手,公安局也分不清到底谁是凶手,只好把红色造反团的几个头头抓起来。
大概,把他们几个关了一年多,才放了出来,最后,是怎么处理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学校教室与宿舍的走廊两端,都堆满了石头瓦块之类的东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武斗了。有人手拿着棍棒,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四面楚歌的局面僵持了很久。
一九六八年十月,我们班去西河农场劳动,劳动量很大,在场院里扬豆子,装豆子,很累的。晚上,大家躺在木板床上休息。
我突然想起了当日迟因恋情而写检查的情景来。
迟的床位的左边是徐某,右边是我,劳累一天了,夜晚之后,别人熟睡之际,迟点灯熬油的写检查。徐趁迟淑珍不在时,将迟的检查偷了出来,我们俩一起看,迟用十六开横格的白纸,写的密密麻麻好几页,究竟是几页,我也记不清了,但我记得其中的一句话“当我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我便产生了爱的感觉。”
徐看了之后,捂着嘴笑,她那时梳着两条小短辫子,笑的样子很可人。
我们在农场劳动将近一个月,疲惫不堪,突然有一天要去bj串联,顿时像注射了强心剂一般,匆匆忙忙地登上了火车。
火车上,人太多了,到处都是人,甚至行李架上都有人,去搞大串联的人特别多,大概在大庆附近,我们没有座位,都站着,劳累的感觉又袭上心头,无奈极了。
可是,王某却不这样,她竟然在车上和一个大庆的男生唠的热火朝天,不到五分钟,两人就像是老熟人一样地亲热,王书琴高个,很漂亮,最能与男生接触。
终于来到了bj,那时,还会唱“bj啊bj,人民的首都,祖国的心脏。”
到bj之后,我们被安置在一个小学校里,条件很不好,吃的是馒头,我们这些学子,很革命的,去北大,去清华,看大字报,抄大字报,人家聪明的,借此机会不花车票钱,到处游山玩水,我们却是一本正的革命姿态。实际上,这是革的什么命呀,但那时,心眼就是革命一根筋。
一天半夜十二点,熟睡的我们就被叫起来了,说是**接见红卫兵,一人发两个馒头,半根香肠,一条咸菜。有人组织和指挥,排好队,训练了一番。
然后,开拔到长安街上,等待着**接见。天还黑呢,真是又冷又困,一直等到第二天下午两点多钟,才拥到**城楼前。中间是空地,两边是人,人特别多,每一边最前面的是解放军战士,他们手拉手地组成人墙,防止后面的人前拥,后面的人,高喊着,像疯了一般。解放军战士,个个满头大汗,勉强挡住犹如波涛汹涌的人群。
逐渐地,我们走近了**城楼前面,但距离城楼有两百米远,但还是看见了城楼上的**了,他高大的身后,便是接班人**了,其他的领导人都是谁,就无暇顾及了。
**和**,都穿着草绿色的军装,**挥手,林某高举着《**语录》。虽然看见了,但不是很清楚的,然而,毕竟是看到了真实的领袖,**还没有去休息,这真是幸运的了,这就是**第八次接见了红卫兵。
后来,据说,用汽车拉**前人们遗失下来的东西,什么鞋、兜子之类的,可见,人是多么的多呀。张某有病了,大家找不到他,后来,才知道,他是被汽车拉走了。
王某晕车,不能坐车了,我就陪着她走,她不让我跟着她,我不干,她说:“不累吗?”我说:“不累。”我还不和她说几句话,只是默默地跟着她陪伴她。我们还迷了路,边走边打听,终于,找到了我们的驻地。
一九六八年十二月,我们终于毕业了,本来是应该在七月份毕业,因为文化大革命,我们晚毕业了半年。
王某在我的日记本上写字留念,是书写的**诗歌,她的字体很浪漫,大概,还有一首诗,是她作的,还是别人作的,我也不记得了,但我记得两句“志存胸内跃红日,乐在天涯战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