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锦州军（2/2）

郑岳此时大正月的，众人都在欢饮的时候，他却独自一人抱着一碗米饭和堆成尖的红烧肉，到了北风呼啸的门外，不过他发现从黑漆漆的营房门外，有几个人影正在走进，这让他不禁有些惊异不定，手往下一模，却忘了这几天因为要改掉战时的一些习惯，他并没有带枪，不过作为一个跟日本人周旋了两年活下来的战士。即使是没有了枪支，他也不会惧怕什么毛贼。

他小心的躲到了门后，来人却越来越近，靠着从军营聚餐的大厅中传出来的灯光，他看到了那个人的面孔，居然是他们的锦州的辅帅张作相，这些日子张作相跟他们同甘共苦，即使是在危机的时候也没有要逃的意思，这让他们都很佩服，在这个时代当官的不怕死的已经不多了。

张作相看着走得很慢，但是实际上这些军人都不可能向老头老太太一样慢悠悠的走路。雷厉风行已经是他们深入骨髓的一种风格了，郑岳刚刚发现是他们的辅帅张作相的时候，张作相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了。

张作相明显是发现了端着一个碗士兵正站在门外，他疑惑地看着郑岳，郑岳不禁有些发怵了，虽然面对日本人的是偶他是好汉，但是这要是面对自己人反而是有些局促了，郑岳见张作相走过来，连忙敬礼说道：“东北军连长郑岳向辅帅敬礼！”

张作相呵呵笑道：“东北军的连长多了，你怎么不报告自己的部队番号啊！”

郑岳挠了挠头说道：“辅帅，这……以前是东北军独立第七旅的，后来第七旅的弟兄们都跑到关内去了，我们就被整编到了第十二旅，我也当了一个连长，再后来几次我们的团都被打散了又整编，几次下来，我也不太明白，现在我的番号了。”

郑岳说的虽然憨厚，但是张作相却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搞不明白他现在的番号，是因为战争太惨烈，死的人太多了，才会让部队不停地整编，十万人，死得只剩下了两万多，战时又不能规范的记录核对，整编其中的那些糊涂账，他这个辅帅都搞不明白了，等过了这个新年，恐怕还要进行一次大整编。

张作相笑得有些苦涩，他说道：“嗯，你们都是我们中国的好兵啊，郑岳，你怎么自己出来了，这大冷天的，你的同袍都在喝酒吃肉的，你自己跑出来做什么？是不是跟自己的战友闹什么矛盾了，你们都是同生共死过的老战友亲兄弟。要亲如一家才对。”

张作相现在年级上来了，倒变得有些唠叨了，一点也不像那个曾经跟张作霖一起的的绺子头目了，郑岳却不敢怠慢，连忙说道：“辅帅，不是我跟弟兄们闹矛盾了，而是这些日子都是在外面吃饭的，现在到了炕上窝起来吃肉喝酒，倒有些吃不下去了，还是到这外面，露天席地的，吃的爽利。”

张作相拍了拍郑岳的肩膀说道：“好兵啊！你们都是好样的，日本人的飞机大炮没有把你们打垮，这点小事，改过来就是了。”

张作相马上就离开了，他不愿意让这些士兵看到他眼中的那道泪光，十万士兵都是好样的，跟日本人拼，都是个顶个的，到后来东北军死了七万多，日本人也死了七万多，一点都没有亏本。

张作相旁边的叶成燕说道：“辅帅，这些兵可都是十万东北军剩下的精华，如果以此扩军，拉出的队伍比以前只高不低。”

张作相说道：“叶先生，你们也不必搞什么虚的，你们调查局这次找我有什么事情我也知道，我虽然不愿意看着这些士兵再次流血，不过也不能按照你们的意思来办，我毕竟是汉卿的老叔，不能对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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