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71章.美色三（1/2）

第七十一章

他离得很近,容真能感觉到他鼻息，于是微微拉开了距离，小声道,“皇上，嫔妾今儿不能伺候人。”

“朕知道。”他这样回答,却还是离她很近，手臂揽着她腰，侧过头去时能闻见她身上淡淡香气,“你擦什么香粉了？”

她微怔，“嫔妾没有擦香粉习惯。”

她素来不喜那种浓郁香气,所以包括头油内也从不用。

“朕闻着很香，还以为是香粉气味。”顾渊又凑近了些，弄得她痒痒，咯咯直笑。

“约莫是腊梅香，嫔妾做梅糕时剩下那些没舍得扔，就放进衣橱里了。”

舍不得扔？顾渊想起了前些日子去御园赏梅时，命人摘了些腊梅送来，没想到她竟舍不得扔。

真是个傻姑娘。

他眉眼弯弯地瞧着她，只觉得越看越顺眼，后宫里没有哪个女人比她好看了，他真真是有眼光，挑对了姑娘。

容真说到这儿，忽地想起了什么，于是掀开被子往外走，“您等等，嫔妾去拿些东西来。”

片刻后，她从厨房里端了个盘子来，做工精细梅糕摆成了一朵形状，光是看着都叫人有食欲。

“您用膳了没？”她把盘子端到了榻上小几之上。

“还没呢，想着来你这儿一起吃，结果你倒好，把朕晾一边儿自己睡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也不提自己看她安睡，心里其实也是很舒畅。

两个人就这么凑合着吃了些梅糕，闲云又拿了一壶热酒来，喝下去胃都暖洋洋。

饭后，她怕他闲着无聊，便坐他身边问他，“春节要到了，皇上过去都是怎么过？”

顾渊失笑，“你也宫里这么些年了，春节怎么过，难道还不知道？”

她像看稀奇似看着他，一脸嫌弃模样，“皇上不是明君么，怎连这点小事也想不明白了？过去您是主子，我是奴才，主子和奴才春节能一样么？您当然有您过法，哪里像嫔妾一样，成日待御膳房里为主子们张罗饭菜呢？”

想到这儿，她还挺得意，笑眯眯地说，“可是奴才也有奴才好处，要是没有咱们这些奴才，您这样主子哪里能吃上热腾腾年饭呢？”

她这么一提，顾渊还真觉得稀奇，过去吃着年饭时，还从未想过有这么一群奴才他们这些当主子一饱口福之时，默默地御膳房里受着热气，过不了节。

他是从小做惯了主子，虽然是不受宠皇子，但不论如何也是先皇儿子，哪里知道做奴才辛苦呢？

想到她不自己跟前那些日子，约莫就是这样成日忙得跟陀螺似，既要应付主子们苛刻要求，又要迎合年长宫女太监刁难，想必十分不容易。

他叹口气，把她手翻过来，上面有茧子，也有疤痕，和整个后宫哪一个姑娘都不一样。虽说如贵嫔也是宫女上位，但总归是皇后身前伺候，哪里做过什么粗活，至于像容真这样呢？

容真找到了话题，笑吟吟地跟他介绍，“这道疤是烫伤，那年夏天我帮太后……我帮窦太后熬汤，结果没留神烧过了头，赶忙去端锅子，哪里料到锅子烫得很，当时就把我烫得龇牙咧嘴又不敢松手。那可是参汤啊，我若是松了手，指不定要被拖出去打几十个板子，一命呜呼了。”

她说得随性，称呼也不知不觉变了，瞧着皇上没反应，心里踏实了不少，于是眉开眼笑地继续介绍。

“这道疤是第一次切菜时候弄，当时我笨手笨脚，一不留神就切到了手，被华仪姑姑骂狗血淋头，又不敢哭……”

她像闲话家常，像撒娇，娇憨语气，狡黠神色，字字句句往他心窝子里戳。

顾渊十指并拢，一点一点把她这双伤痕累累手握紧，若是能早些遇见她就好了，早些遇见了，断然不会令她受这么多苦。

那些粗糙茧子一点一点磨蹭着他掌心，一点不像女儿家娇嫩细滑，他觉得心里有点难受，想到她过去那些日子，呼吸都有些沉重。

容真说着说着，看见他一副失魂落魄模样，便伸出手来他眼前晃了晃，“皇上？皇上？”

他回过神来，把她手一把拽住，然后贴面颊上，“以后不会这样了。”

容真一怔，“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