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1/2）

袁圆对于经营饭店一窍不通又好大主张以汪伟、庄彩凤为主的俱乐部的所谓死党几乎天天聚餐闹哄哄乱吃穷喝兼之酒店有卡拉ok设备连唱带跳把饭店弄得乌烟瘴气喝多了便拥着汪伟去a18栋欲欢一回把饭店的管理委托给一个叫郑景辉的大厨。

郑景辉是个不地道的人趁机捞钱。袁圆经常是烂醉如泥也不过问只要哥们朋友来了摆上酒菜即可。副灶、切墩见大厨大把耧钱也想方设法弄些钱分四个服务员也不闲着。开业两个月不见回头钱竟出现亏损资金週转不灵跑来向6一平要买菜买肉钱。

6一平不仅纳闷而且大吃一惊。那家饭店位置好档次适合高、中、低档消费生意始终不错就算不赚钱也不至于亏损何况兑店时兑过来一万多块钱的货自己还另外给了三千元流动资金。

6一平立即赶到饭店认真查找原因。6一平与母亲开过饭店不外行先现招待费严重过多而且档次偏高其次购物混乱用料严重标与使用量不符存在着弄虚作假。经过细盘帐扣除招待费一万多元仍有五千余元对不上帐。

6一平管理过饭店也精于烹饪说的头头是道令郑景辉等不敢乱摊把两个月菜饭票子一对明显看出从大厨到前台服务员人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贪污。

袁圆见6一平查的十分仔细不敢争辨却私下里去与郑景波商量。

6一平见袁圆与郑景辉神神秘秘悄随偷听竟然是袁圆让郑景辉去各个批部那要些空白收据准备回来填些票子应付6一平好把那五千块空缺补上。

6一平怒不可遏把个袁圆拎起扯下的在大厅里象老鹰叨小鸡似的然后扔到靠背椅上。

袁圆脸无血色瘫在椅子上大气也不敢喘。众人都吓呆了伫在地中间不敢吭声。

6一平当场把所有人全部遣散辞退重新招录重新开张亲自坐镇。

智慧公司离不开6一平迟丽丽、梁小丫不敢擅做主张电话要6一平回智慧公司主持业务。6一平在新聘来的业务员中现孟宪君出头冒尖精明强干有意推荐为圆圆饭店经营经理。

孟宽君过去在绥化时做过酒店前厅经理有一定经验表示不负6一平重托。

孟宽君果然不负6一平重托立转颓势当月便有盈余几千。

袁圆见酒店有了利润想控制财务权。孟宽君有6一平的授权当仁不让告诉袁圆她只是酒店老板而已往来帐目由自己一手负责。

6一平全力支持“别**她该咋干咋干。”

袁圆见自己被架空又生事端去公司闹腾被6一平连骂带搡地推出大门。

袁圆认为酒店执照上是以她的名义开的想以此为理由收回。

6一平告诉袁圆收回可以但必须先还兑店时的八万元钱再说。

孟宽君认为不管咋闹毕竟是俩口子从中调解双方各让一步平息干戈。袁圆正常花销以借条形式在孟宪君处有限额地支取若有私人招待从限额内扣除若过限额不予侍候。当月盈余交到迟丽丽财务保管以待日后算帐。

袁圆夺权之事平息6一平心里稍安。

一天祁遥与李若水打赌看谁能6一平勾引到手输者请吃饭店。祁遥胸有成竹“看我的吧。不瞒你说他每回见到我这**挺挺的那眼神象钩子似的。”

李若水嘻嘻一笑“我可是不行人长得呵碜不说那**瘪肚的很不着他稀罕。”

祁遥进了6一平办公室捧着**问6一平是否性感。6一平“吧哒”两下嘴后道：“性感怪招人奢望的。但我仅仅是想没别的企望还是回去做好你的业务吧。”

祁遥见6一平不上道直接道：“你喜欢不喜欢我这对大**？如果喜欢为你无偿奉上。”

6一平啧啧一笑“有不喜欢女人**的男人吗？说实话我也一样尤其喜欢大**但不一定喜欢你这一对。”

“那你瞅我时好象挺谗得慌的。”祁遥道。

“哈哈！那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你多心了快回去吧。”6一平把祁遥半推半劝推出办公室。

李若水耸肩一笑道：“你这大**啷当着都不好使我就更白扯了。”

祁遥一笑道：“空有一对大**谁让咱脸蛋不打人了让人家给轰出来了。”

李若水道：“老板喜欢梁小丫。你瞧梁小丫长得多水灵那双大眼睛总是深情一片太撩人了。老板得意梁小丫哪能看上咱们。”

俩人嘻嘻哈哈一边走一边议论没想到让存钱回来的迟丽丽给听个正着。

迟丽丽已得6一平垂幸正在幸福的甜醉之中听到此话心中不是个滋味对梁小丫生出妒意从此不愿意搭理梁小丫。

梁小丫看出迟丽丽对已有成见可能是因为自己与6一平关系亲密所致知迟丽丽因此吃醋她是6一平身边的红人举足轻重生妒有恨会对自己不利一边尽量讨好迟丽丽一边想尽办法取悦6一平。

时值6一平三十三岁生日6一平不想有任何安排想去看望一下已有六个多月身孕的冉冉想与她一起过个生日。

6一平嘴上不承认冉冉肚中孩子但仍是有些惦念。偏袁圆擅自安排在圆圆饭店大摆宴席言之想着6一平生日况公司生意兴隆酒店扭亏为盈自己痛改前非好好与孟宪君经营酒店不再让6一平操心待6坚一上中学按6一平意思办离婚走人谁也别耽误谁。

6一平听袁圆说得天花乱坠又知袁圆已四处下了请柬若是不去袁圆不知又会闹出什么花招来临时取消了去冉冉家的计划带着八个总监及迟丽丽、梁小丫来到圆圆饭店。

袁圆为了张扬把庄彩凤、王敏、顾晓莉、张莹、李丽娜、岳虹、肖婷婷、吴佳和汪伟等一些燃情一代俱乐部的男会员都邀了来令6一平不愉快拍桌欲走。

梁小丫劝6一平压住火气走个过场不管怎么说袁圆是好心总得给个面子别让她当这多人面难堪。

孟宪君低声道：“6哥嫂子已经张罗了就一装到底吧。”

6一平只好陪众人喝洒。6一平总觉肖婷婷、吴佳似曾相识费尽神思而穷想一气终于有些印象这不是当年与马小红在一起的两个女孩吗？现在也有三十一二岁了。

6一平想知道马小红近况悄悄走到俩人身边一捅俩人“你俩跟我去雅间一下好吗？”

俩人不知6一平找她俩做甚随6一平进了雅间。

“你俩不是马小红的姐妹吗？怎么认识袁圆？”6一平问俩人。

肖婷婷道：“我俩是马小红的姐妹与袁圆是后认识的。今天早上在市场上恰巧碰见她就约我俩到这来参加你的生日晚宴了。”

“喔”6一平笑着道：“我觉着你俩面熟嘛！你们知道马小红现在在哪吗？过得怎么样？她还好吗？生小孩了吗？”

肖婷婷与吴佳互相望望支支吾吾说不知道。

袁圆正在与王敏等胡吹乱讲忽见没了6一平与肖婷婷、吴佳心里一惊忙问庄彩凤。

庄彩凤一指雅间道：“在那里呢！6一平看上她俩了。哎6一平真尿性眨眼之间泡俩娘们！”

袁圆脸立变色忙冲进雅间“她俩不知道马小红在哪。”

6一平马上意识到这当中有事冲肖婷婷道：“你俩说实话可以吗？是不是你俩与袁圆有什么事瞒人背我的？”

肖婷婷与吴佳望着袁圆。

6一平急了冲袁圆怒吼一声“你给我滚出去！”

袁圆冲肖婷婷、吴佳道：“反正也瞒不住了告诉他吧。”袁圆一掀帘子出了雅间。

肖婷婷说马小红委托她俩来找过6一平两回袁圆用二百元钱封俩人嘴让回去骗马小红说6一平不愿见马小红并说6一平去了北京这是好长时间的事了大概半年多了。

“马小红为什么要让你们找我呢？”6一平问。

吴佳道：“马小红那会要死了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6一平只觉头“翁”地一下半天才缓过神来“要死了？啥病？她在哪个医院？”

吴佳道：“我们也不知道啥病反正挺重的听马小红说她男的和他的情妇把马小红打住院的给打吐血了肋巴也踢折了挺重的住院有好长时间了欠医院老鼻子钱了。医院管她男的要钱她男的耍赖不给医院就给停针停药了。”

“她找我肯定是让我救她了。”6一平道。

吴佳道：“我想是这样的。”

肖婷婷道：“马小红住在庆城医院住院部三楼六病区2号估计还在六病区如果她还没死的话。我俩再没有去看过她。”

6一平放下肖婷婷、吴佳转身出了雅间穿上西装欲走袁圆一把拉住6一平的胳膊道：“你不能去她死她活与你何干？”

6一平回手就给了袁圆一个响亮的耳光把袁圆扇得“嗷”一声扑在凳子上。6一平上去就是一脚“去你妈的吧！你死你活才与我何干呢！**的你等着咱俩没完马小红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把你挫骨扬灰了！”

6一平冲出酒店打辆出租车直奔庆城医院。

袁圆爬起来揉揉腮帮子擦擦眼泪冲众人道：“大家继续喝。6一平风流成性谁不知道？看见没把我打了一顿找马小红睡觉去了。”

梁小丫、孟宽君、迟丽丽、祁遥等愤而离席。梁小丫与迟丽丽回到智慧公司等着6一平电话。

6一平风似风火似火地赶到庆城医院住院部三楼六病区到护士站向护士打听马小红。

护士站有两个值班护士见6一平打听马小红颇感意外对视了一下眼光卡巴卡巴地盯着6一平。

6一平有些急“看我干啥？我问你们这有没有一个叫马小红的女人？”

俩护士如梦惊醒回过神来其中一个冷冷地问6一平：“有你是马小红的啥人？”

6一平道：“当然是亲人！我是她哥6一平。”

另一个似有惊讶“你就是6一平？真有这个人呀！“看了几眼6一平“那你咋才来呢？”

“我是刚刚才知道她住院的事。”6一平脸上露出愧疚之色。“有人瞒着我所以才来。”

先头搭话的护士“喔”了一声“怪不得我们以为她家没什么人了呢！”用手一指左边“向里去吧普四号八床紧里边旮旯里的那张床。”

两个护士仍在用一种怀疑并不屑的表情打量6一平似有怨言又似有感慨。

6一平看看护士这护士对自己到来颇为惊讶并且没有善意又不知什么原因当前顾不上琢磨护士的心里所想唯一目的是想早一刻见到自己挚爱的小老婆红儿。十年不见不知她怎样了。几大步跨到四号门前轻轻悄悄地推开病房的门。

这是一个大房间有八张病床两根荧光灯管只亮了一根显的室内青灰有些暗6一平移目向里边旮旯处的八号床一瞅果然在床上半躺着一个侧头向里尤显羸弱不堪的女人。

6一平大吃一惊险些“啊”出声来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注目端详。

这女人一头几乎是平头的短有些枯燥支挺稍有些散乱。焦瘦的脸在荧光灯下愈显病色惨白削瘦的鼻尖直款款突兀挺出一双唇酱紫紫的而紧紧地严合着。一件病号上衣肥达达地半披着裹着一副可怜巴巴的骨架一双皮包骨的双手散放在半盖着的被上。侧着头向里微露半边眼角紧闭着似是乏极而沉睡着。

6一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落差之大完全出自己的想象若不是依稀辨出马小红尚存的一点形象痕迹还有一接近她便生出一种特别的亲切来打死也不会相信这是事实一下子整个人僵伫在地中间怔愕惊诧仿佛三伏暴热的天里刹那间变为三九隆冬西北风夹着冒烟雪袭来；又宛似从桑拿浴蒸箱中被猛地揪出来不由分说扔到冰窟之中感受着冷热两重天让你说不出那忽大冷忽大热的难受滋味。站在床前冷冰冰的身子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从心里向外的冷有着万念俱灰的沮丧。

马小红在6一平的内心世界里是一朵怒放着的血色玫瑰并且是充满漏*点的玫瑰喜欢看她饮酒和啃着大骨架的女人的那种豪放的神态喜欢听她口无遮拦地骂人的风采还有痛扁林若诗时如老鹰叨小鸡的洒脱尤其那一头玫瑰红的头飘逸的时候紫霞万缕心神俱酣。马小红健康丰润眉目艳泽无倾城倾国之色但不少倾人倾心之秀而今面目全非这是天塌了吗？！是什么让她如此的巨变？！

6一平听肖婷婷说医院给马小红停药好几个月了听吴佳说马小红快要死了甚至可能已经死了的话脑袋就几乎陷入混沌状态一路上心理上快的做着调整一再抚胸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失控无论如何要控制自己的情绪马小红不会死医院不会见死不救的。当然自己也在想马小红十年后见面的情形：马小红一脸病色有些憔悴一双忧郁的双眼见到自己后脸上忧郁全无满是喜悦与羞晕一双湿润润的眸中噙着激动的泪花忘情恣意的撒娇弄嗔埋怨自己十年不来找她然后拥吻在一起携手而走出医院。

而此时此刻望见马小红如此这般模样十年美好思念与憧憬倾刻化为泡沫的时候6一平的难受不亚于几百把尖刀一边割肉一边撒盐般难以承受不亚于手掌放到通红的钢板上“呲”的一声烙痛直疼到心。

四号病房里还有两个上了年纪的病友正在低声唠着瞌。大家都忌讳四与死的谐音不大乐意住在这病房别的房间一有空房马上找护士长调床宁可多花床费也不愿住在四号房间。尽管四号病房床费最低但四号的床位经常空着有时候只有马小红一个人。有两个郊区来的老太太不讲究这些个说道住进四号病房不为别的就为省钱。马小红人穷志短身不由已任由医院安排给个床位和两顿饭已算体现治病救人的职业道德了。而事实上若不是因为马小红欠医院五万多块钱的话早撵出去了。马小红欠医院的钱太多了医院怕马小红一跑了之每班特意安排一个护士看着马小红。马小红本人几乎不能自理没有跑的可能但得防着司徒功派人来把马小红偷走。马小红值此处境不能奢望什么只能看医院脸色而且还要在医院的强迫下在明显高费的单上签字。

两个老太太都是孤寡老人无人关怀与马小红同病相怜见6一平望着马小红热泪纵横脸有些变形知是马小红的至近亲人来了猜想可能是她经常念叨的那个叫6一平的人忙冲马小红唤道：“小红呵！你家来人了。”

马小红听见有人唤她吸了口气运了一下劲睁开眼睛扭过头来蓦然见着6一平不觉“啊”了一声双臂一张撕心裂肺地哭喊道：“哥哥呀！你可来了！”挣扎着欲下地。

6一平抢上一步一把把马小红抱到怀中。马小红放声大哭悲号惊天震地整个房间随之颤抖。两个老太太擦着眼泪慢慢地踱出去。

四号房悲声凄切引起病区各房间的病人与看护骚动纷纷跑到四号门口来看怎么回事有的还带着点怨气架势。见是马小红皆深感同情悄然而退知道马小红的亲人来了。

马小红的事在病人当中无人不晓这拨走了那拨来老病号给新病号讲马小红新病号成了老病号再给新病号讲无不感慨唏嘘但人们都把马小红当做祥林嫂因为马小红经常叨咕一句话：“等我哥6一平来了就好了。”叨咕的次数多了大夫、护士都麻木了有时把马小红当成魔症病人怀疑马小红精神失常没事就戏弄马小红“喂你哥6一平啥时来呀？”

马小红肯定地道：“快来了操你们八辈祖宗的不会欠你们一分钱的！”到后来人们开始怀疑有没有6一平这个人八成是马小红胡编的人名许是为了搪塞医院他丈夫司徒功都不管什么哥能管呢？

马小红哭了一阵笑了一阵然后又哭一阵软软地瘫在6一平的怀里“哥你不来我闭不上眼呐！”

6一平抚住马小红的肩膀“来让哥看看我的小老婆儿。”

马小红止住悲声眼里满是喜悦颤抖着嘴唇道：“我知道你会来的我坚信死前一定会看到你的。”然后俯在6一平怀里嘤嘤哭起来。

6一平轻轻地道：“别哭红儿是坚强的哥这不是来了吗。”

马小红果然停止了哭点着头道：“你不让我哭我就不哭。”嘴上说着不哭泪水如泉涌流的更急把胸前衣服打湿了一片。

6一平放下马小红“我去找大夫就一小会。”6一平跑出四号病房直接找值班医生。

值班医生叫钱德打量一下6一平“你就是马小红说的那的个叫6一平的人？”

6一平把名片递给钱德。

钱德看名片上印着总经理的职务看6一平气宇轩昂的派头不似冒牌笑着道：“6老板有啥话说吧。”

6一平道：“我想知道马小红的病情。”

钱德沉吟着道：“很糟！她能活到现在已是很不错了当说是奇迹。”

6一平道：“我听人说你们给她停止治疗好长时间了是吗？”

钱德看看6一平双手一摊“这么说也不全对但若是按正常治疗吗确实不太规范不细统不到位。但是6老板我们确有苦衷。其实呢我们也是无奈之举真的无奈。现在不是从前了都要成本核算的。马小红现在欠医院五万多块她丈夫完全有能力支付这笔钱却把她扔这不管硬不付帐。我们多次催要人家就是不搭这个茬。她丈夫是东城区公安分局治安大队的教导员我们能惹起吗？再说司徒功养着的那个女人是咱庆城有名的赖皮记者泼得很我们不敢得罪。我们要一回钱就到医院作一回我们院方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的。马小红的帐赵院长愁的没法没法给你说句实话吧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收留她供她吃供她住已经是仁义尽至当然了我们不会主动赶她走的她欠我们的钱我们还怕她偷偷溜走呢！我不怕你生气现在就是干靠靠死拉倒就是她死了这钱还不知怎么处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