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2）
逢年过节华欣就卖大路货没有过一次优待的时候史俊英为此找过林百丰林百丰先急了“啪”地一拍桌子“好好好！史大组长你不是能耐吗？以后你们自己去上货我看你们能上出啥好货来。这都是人家冲我林百丰的面子。知道吗？香肠、蛋卷如果给足性了就不错了！”双方最终还是不了了之。史俊英也没啥好办法只能将就着林百丰。
各组长更是得罪不起林百丰。这不糖酒组把进货单交给林百丰半月有余天天催着进货林百丰一推再推6君仪只好到天桥上花了四块钱买了一盒“凤凰”烟与他他才答应给进货并且把六千多块钱的货砍掉一半6君仪没办法“行你说上啥就上啥吧。”
按商行规定没有林百丰的同意各组无权进货。起初是各组报单林百丰按单购货。由于流动资金不多创业公司限额上货原则上是回款的百分之六十用于再购货但华建吃款太快有时创业帐上几欲空头。
关山与张松仁要求华欣商行尽量上快货要求张杰先审货。张杰好赌好玩不愿管事顺手把此权力交给了林百丰。如此一来林百丰又多了一个权力审货时全凭自己心情。明明张松仁答应给一万元上货他偏偏限额到八千块把这两千块余额交给于萍或者给他点好处的哪个组。
没有林百丰在进货单上签字付金娜不许在进货单上签字没有两个人的签字隋飞飞在创业公司财务室取不出支票和现金来。这是张松仁利用此项特别规定制约张杰的”杀手锏“以此为付金娜挣些资本。
林百丰签字一说是当初于江涛在华欣蹲点时为林百丰定下的现在于江涛仍主抓华欣商行没人更改得了这才使林百丰权力过大与付金娜一联手可以把各组治的服服帖帖。如果林百丰、付金娜与哪个组长关系不错随时进些俏货也可以张松仁一路绿灯。
云香通过关系给二小学订了上万元的文具用品因为云香与付金娜有过口角林百丰签了字付金娜拒绝在进货单上签字一拖再拖云香只好找张杰求情说了许多好话才算解决但二小已与别的商店交易完了。当月营业额没有完成每个组员扣5元钱工资不说营业额提成奖也给取消了云香气得直哭。
于萍有于江涛这层关系可以想什么时候进货或者进多少随心所欲别的组干眼谗。林百丰、付金娜对于萍不敢怠慢有时上赶子找于萍进货于萍带搭不理嘴一撇“别总烦我上货时自然找你们了。”
华欣商行里的一些管理体制让林百丰无所顾忌翻云覆雨与张杰较较劲也就不足为怪。
6一平知道自己初来乍到厌恶林百丰傲慢狂妄以及小人得势的嘴脸不假但还是让着哄着才是上策不交往也不能轻易得罪。
6一平时间观念较强经常是每天早七点三十分准时到商行有时随史俊英进货的话五点五十分准时到商行。创业公司要6一平户口6一平贪黑回了五七家子一趟知道要晚来一会事先与张杰打过招呼。
坐上最早的一班车到了华欣商行的时候已快九时。事先请假不在乎晚多长时间也没怎么上心。见大推车没了知道是烟酒糖茶组上货去了。等着卸货吧这是份内的事。车没回来没事可为坐到一边吸支烟歇歇脚这一路站着也挺累的。
史俊英因昨天货积过半今天根本就没敢去进货见6一平闲着没事叫6一平帮她找几根木方上面钉几块板子做柜台里的脚踏板。一冬天都是垫纸壳子前两天就想换成木板组里较忙一直拖着这几天生意看淡张罗着换成木板的。
6一平经常是谁找都行没事就是帮着这个组搬搬货帮那个组抬抬箱子之类没啥大活整天坐在一边悠闲地抽着烟象个大爷似的。一心想讨好史俊英见有机会乐不得的事忙换了衣服抡着锤子“叮噹叮噹”地干起来。6一平是农家子弟出身似这类活难不住一会锯一会量一会钉有板有眼令史俊英赞不绝口。
6一平听史俊英一夸心下欢喜时不当地讲几个小笑话令这些女人们花容乱颤让清冷的板房里增添了欢乐的气氛。
正在热火朝天听得板房门外自行车铃声响起不知谁喊了一声“上货的回来了！”
6一平与林百丰不睦俩人平常不怎么共话倒不是6一平不亲近他而是他根本瞧不起这新来的“大屯子人”。
平常6一平都是笑着先打招呼他却一点头或一哼而过越是人多越显架子大故意让6一平下不来台好象6一平是多么想巴结他或敬着他。
6一平每回吸烟都先恭恭敬敬地给林百丰一支并给他点上林百丰从不言谢转身就走好象6一平应该如此。不管人多人少林百丰吸烟从来都是自己吸烟从没礼让过6一平一回。6一平气得心里直骂他不仁义表面上从不计较。听说上货的回来了也没怎么上心知道林百丰平常总是一人先回商行与推货车有一段时间差距不用着急等大推车到了门口再出去就可也没多想根本没起身还在与史俊英“叮当叮当”地钉脚踏板。
林百丰对6一平没有好感不想与下边来的人交朋友一个五七家子那块来的“土包子”与他交往觉得丢人现眼。不交往可以林百丰总想拿6一平不识数想耍戏着玩。他背地里当付金娜、隋飞飞说：“哎你们看见他那样了吗？紧着给我上烟上赶子跟我打招呼我都不**他他还在那乐呢！我不给他烟抽他屁都不敢放吧？‘乡巴佬’、‘土包子’、‘大屯子人’傻得呵的！我就是耍戏着他玩！”
昨天听于萍说6一平与众女子打成一片与史俊英关系靠上去了。林百丰有些不自在。别的人可以史俊英不行就她对自己指手画脚不服管要不是张杰护着早收拾她了。好！这回拿6一平开刀杀一下史俊英锐气借此出一口气让6一平明白明白华欣商行这一亩三分地上林百丰是根棍。
林百丰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冲众人大声问“哎你们谁看见6一平那小子了？”
众人都知道6一平在柜台里干活互相看看没人搭理林百丰有的望着林百丰不怀善意地笑。
林百丰见这架势心中有些恼火大声地喊道：“6一平！”
6一平站起身来“林哥你喊我。”
林百丰乍见6一平在柜台里现身一怔又见史俊英也站起身形气往上撞把脸一板“你干啥呢？”用手一指6一平。
6一平把锤子一立掌心“钉脚踏板呢！有事吗？”6一平一副冷漠表情望着林百丰。
林百丰头一歪“你瞎呀！不知道自个干啥吃的是不？是不是想让我收拾你一顿！”林百丰故意在众人面前大耍淫威。
6一平脸沉似水“你让我干啥？”
6一平明知故问他倒不在乎林百丰如何收拾他总公司周海洋可比于江涛面子大多了只是自己不想轻易就搬兵护驾但也不会轻易就范献个笑脸。
林百丰一跺脚“卸货！一会大推车就到门口了你是装卸工你不卸货谁卸！”
史俊英一拉6一平“你别去我派人去不就是卸点货嘛！大惊小怪的你钉着。”
林百丰一扬手“不行就得6一平卸！”
“怎么不行？”史俊英脸也落下来“你说话好使呀！”
林百丰看看史俊英“我也没召唤你你插一杠子干嘛！卸货这不正是他份内的事吗？”
史俊英道：“你别太过份了史俊英可不怕你！6一平正在我给钉脚踏板我替6一平卸。”史俊英说着欲走出柜台。
6一平一拉史俊英“这点小事何必弄的不开心一会再钉不迟。”把锤子递给史俊英见史俊英一脸怒气笑着道：“消消气这何苦来。一会卸完货再钉估计有个十分八分就利索了。”
6一平出了柜台史俊英极不乐意不仅是不给6一平面子也是不给自己面子。林百丰这一架势分明是冲自己来的想借着收16一平之时打击自己力图来个一石二鸟。
史俊英冲林百丰道：“林大采买真威风呵！”
林百丰瞟了史俊英一眼“哼”了一下径直进了采购室把门重重地关上。
6一平看着门心中骂道：“**你家八辈祖宗！你***什么东西！总有一天你6爷爷治你带死不活让你在华欣混不下去！”
6一平转身出了大门正好6君仪的大推车来到右厅门前。6一平心中有气也没细问搬起一箱白酒进了板房直接放到烟酒柜台里的柜台下边和原先的存货放到一起。
付金娜已出来多时正在大厅里望着林百丰训斥6一平也想凑个热闹拿6一平开涮。见6一平把酒放到柜台里与旧货掺混尖声拉气地喊：“哎呀！你怎么能胡乱放呢？你啥意思啊！保管员还没验货嗳！”
按照商行保管出库规定除熟肉制品组外其他组货品回来后一律先交由保管员验货后先入库然后才能按柜台实际需要出库。6一平不太明白这当中环节以为6君仪组与史俊英组一样直接上柜台。
付金娜一矫情林百丰从采购室里出来一见这阵势马上明白付金娜也想逗弄调理这个“乡巴佬”立刻冲6一平大声道：“我让你搬货你不往库房里搬乱塞一气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
6一平解释道：“我不知道往哪搬以为……”看向6君仪。
6君仪虽也傲慢无礼但还知道哪头炕热对林百丰从心里向外的厌恶也不敢得罪林百丰与付金娜也看出点矛头来这俩人是有意难为6一平想出6一平的丑别当替死鬼忙冲林百丰道：“他刚来或许不知道咋回事我可没让他往柜台里搬这与我无关。”
6君仪把责任推个一干二净还不得罪6一平听这话还以为她替6一平圆场实质上是为自己圆场言外之意是6一平也不问问就乱搬乱放不是自己主使的。
付金娜故意把小事化大。“这要是对不上帐算谁的？”
付金娜冲林百丰道：“以前就生过这乱子费多大劲才查清的。”
林百丰冲6一平吼道：“你鼻子底下没长嘴吗？你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不问一声呢？纯粹是个二百五你***废物啊！”
6一平放下箱子用脚踏住看着林百丰俩人对望着横眉怒目各无笑意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都屏住了呼吸谁也不敢乱说话了。
史俊英忙从中厅跑过来站到俩人中间冲6一平使了一个眼色“送库房不就行了吗？多大点事。”一推6一平“干活为主。”
6一平冲史俊英舒眉一笑紧张情绪松弛下来。出来乍到何必与林百丰闹得太僵忍一时风平浪静让三分海阔天空大丈夫出门在外岂能因丁点小事而过于计较想到此佯做笑颜“对不起林哥小弟马虎差点弄错你说放哪我放哪。”
林百丰没好气地冲6一平道：“送库房去。”
史俊英冲组里人一摆手“去帮6一平把货送库房去。”肉食组人呼啦下来了五六个一忽儿功夫一推车货都入了库房。
史俊英冲6君仪道：“6姐你真奸！”
6君仪低声道：“我敢向着6一平说话吗？付金娜不吃了我！”
史俊英没再埋怨6君仪叹了一口气。“明摆着冲我来的现在就瞅我不顺眼。”
6君仪道：“你小心点吧别拿你开刀。”
6一平进了采购室付金娜、隋飞飞正帮林百丰对票子。
6一平问林百丰“林哥还有事吗？”
林百丰点着一支烟吐了一口浓雾吹散。“以后你小子精明点有点眼力见别分不清主次。今个是我高兴否则的话我停你工。没事了出去！”
6一平转身欲走付金娜道：“看你穿着挺板正的怎么做啥事还是一副乡下人的架势。”
6一平回过头来“是吗？我还没感觉出来呢！乡下人是我这样吗？”
付金娜见6一平仍有不臣服之意假笑几声道：“也许吧谁啥样心里还没个底吗？”
6一平还未答话林百丰站起来“这还用说吗我都看出你土来了也别嫌你‘娜姐’笑话你就是个土！你不觉土吗？”
史俊英走进来拉住6一平胳膊道：“你在这干啥？快给我钉脚踏板去。”
6一平点头冲林百丰道：“谢林哥点拨老弟知道土了以后林哥多教导教导小弟就不土了。”
6一平不卑不亢具有挑衅性。
林百丰一扬手“会有机会的。”
史俊英连扯带拽地把6一平弄出采购室轻声道：“别跟那不是人的治气！”
张杰从办公室里走过来冲林百丰道：“百丰这是干啥？是不是有点过份？”
林百丰道：“纯粹***一个小狗卵子！看不出个眉眼高低来跟这个贴乎帖乎跟那个粘乎粘乎跟在史俊英后面转悠以为能捞点啥好处似的等哪天我还治他。”
张杰脸沉似水“哼！我最讨厌你这出人家也没得罪你你何必这样调理人家呢？一个乡下孩子初来乍到难免会不懂这的一些规矩。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别以为人家迁就你就是怕你兔子急了还咬手呢！”
林百丰道：“我看不惯农村人那一出那**样的你不狠狠治他他不拿你当打**棍使就得治他。”
张杰脸生愠色“百丰好自为之别弄个自己没退路就行啊！”
张杰转身离了采购室出了板房。
林百丰觉得无趣没吱声。隋飞飞与付金娜却笑的得意。
隋飞飞道：“你把他治得没了脾气服服帖贴。”
林百丰问付金娜“这小子有什么背景吧？”
付金娜一犹豫“不能吧？一个‘大屯子人’再有背景能咋的不信他能翻天。”
林百丰哈哈大笑“看张姐那样还挺向着他的呢！她越向着他我越治他让他明白我林百丰是华欣的棍谁也不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