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乱见青山无数峰(下)(1/2)
“我感觉独孤镜并没有死。”沈珍珠遥望绣云阁残墟幽幽吐出一句话。
李俶揽住她肩臂眉宇紧收虽不说话其实也认同沈珍珠之语。借死而遁罢独孤镜决不会轻易去死——既不会让旁人杀她灭口更不会自戗。她遁往何处?她有着巨大的潜在实力更有着不屈的斗志。虽说李俶经营的实业她无法挪走但她带走了一个月的收益那是一个骇人的数目足可以兴风作浪。
这样的女子永不服输永远留有后着可怖可怕。她从此躲在暗处谁也不知道她下次出手是何时怎样出手。对这样的女子沈珍珠不知是该厌恨还是敬佩。
几名侍婢清扫院中残痕扑火过程中被践踏的花盆草木狼籍遍地惨不忍睹。侍婢喁喁私语其中一名侍婢说话声音高了些飘入沈珍珠的耳中“可惜这盆六月雪刘总管最爱当初天天来侍弄现今毁透了。”另一侍婢道:“人都不在还论什么花没这场火迟早也是去的谁能比刘总管更讲究花木?”
清晨空气清新听她们说话如看轻风细雨、高天流云心中原本模糊的印记此际沈珍珠豁然契会。
原来是他原来是他!
刘润墓在西郊空旷冷落之处。沈珍珠下马系缰碑上只有“刘润之墓”四个大字。
她伫立墓前夕阳天外云归尽一凭微风吹山岚。
“老奴叩见王妃。”期待已久的声音终于在她身后响起。他果然没有死。
她长吁一口气转身。刘润的脸是扭曲的疤痕交错青筋起伏若不是凭着声音万难认出。她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反而不知从何开口问起。刘润嘿嘿一笑说道:“王妃有话但问老奴一一照答。”一笑之下他的脸更加狰狞可怖。
沈珍珠脱口问道:“你的脸为何成了这样。”
“那是我自己以炭火烧面毁容而至。”
“就为了能混入窦如知府中?”
“老奴诈死、毁容都只有一个目的——入窦府。殿下已除掉害韦妃娘娘一家的凶除下的唯有老奴亲自为之。”
“窦如知?”
“不错当初韦坚大人与皇甫惟明交结一事乃是窦如知暗中告密才让李林甫知晓。我混入府中将近一年可惜那窦如知自知罪孽深重防范甚严等闲近不得身。”
“只是你那随手一推将建宁王也拖入局中如今他身陷囹圄怎能脱身?”
刘润跪地重重叩头:“这确是老奴犯了糊涂当时见人群混乱自以为得了良机以为建宁王事后最多得个失手之罪料无大碍。现时老奴也不敢出认罪只怕连累太子和广平王殿下。老奴百死难续其罪。”
沈珍珠沉吟道:“所以殿下要审理案件时你借机逃走?”
刘润道:“是。殿下机敏过人我虽毁了面容他若审理定能认出我来。”
这确是一件难事。以李俶所想抓住那“花匠”就能水落石出救李倓脱罪。然刘润正是“花匠”他跟随太子和李俶多年就算他愿认罪旁人怎么不疑心其目的若陛下得知怎会不对太子又起猜忌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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