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挥手告别（1/2）

穿过拱形城洞，便能瞧见城内主道中的川流人海，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与一般的城池一般而无；修士说到底还是人，是人吃喝拉撒睡便一样不能少；自然许多关于衣食住行的生意便孕育而生。俩人行至城内一角处，叶辰笑着拍了拍小和尚玄清的肩膀，难得正色道，“好了，竟然到了目的地也该是道别的时候了，一路与你同行也算让叶某受益良多；一些酸掉牙的感谢言语我是说不出口，想必你也不爱听；竟然飞霜城你都来去自如，我就不庸人自扰担心你没地方去了；那就此别过，等啥时候有空叶某必然去石窟寺探访你。”

未待小和尚玄清开口，叶辰已是大步向前挤入人海中；看着侧身向前的身影小和尚玄清嘴唇微颤，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却只是抬眼怔怔的望着，那肩上扛着一根翠绿细竹的人似知晓他在目送一般，头也不回的向后摆了摆手，算是作最后的道别。

不知何时小和尚玄清身后出现了一位中年和尚，中年和尚体型很是魁梧身穿一袭灰色僧袍，面有悲苦之意的中年和尚站在玄清小和尚身侧，低眉不语更是一尊护法罗汉。偌大的主道上人群来来往往喧嚣不已，却无人察觉身侧突然多出一人；似乎这魁梧的和尚就如主道旁的石墩般，本就应该在此不显丝毫突兀。

良久过后，直至眼眸中的黑点彻底消散在人海中，小和尚玄清这才双手合十，低声念诵了一句‘阿弥陀佛’。

“小师弟，你好像很看重那位施主，怎么不婉言留下他呢。”

声音似寺中敲响的晨钟般纯厚，缓缓从背后传回来；小和尚玄清并未有丝毫诧异，转身恭敬的道句‘玄悲师兄’；中年和尚随即恭谨还礼。

小和尚玄清沉思片刻，这才缓缓拨动手中佛珠细声道，“这位叶施主福缘深厚，若不夭折几十年后南荒必然会有他这一号人物；与之龙川剑派那位开山祖师青元子相比，亦是丝毫不差。只是此子虽无青元子那般无欲无情，可心中总是还是有一份不可揣度的傲骨；这等无傲气有傲骨的人，必然是不会接受小僧有意的馈赠；这与他的秉性不服，更不符合他的心性；若小僧多此一举也成了拔苗助长，会阻碍他他日的成就。”

这位被称作玄悲的中年和尚终于缓缓抬起来了头，终年不变的悲苦脸色微微动容；沉声道，“此子当的小师弟如此尊崇，竟能与百年不出的绝世奇才青元子相提并论。那何不引人寺中，若得小师弟的推荐，即使主持方丈不收为亲传弟子，指派寺中一位悟字辈的长老代为调教，应该不至于埋没他。”

中年和尚虽是神情动容，却是并无一丝怀疑；好似眼前这位小师弟说出来的话便是佛祖箴言一般，只是在叶辰去留之间，提出了些自己的疑惑。语气中蕴含的更多的是请教的意味，一位修行几十年的和尚竟然向一位不满双十的小和尚躬身请教，这不可谓不奇怪。

“机缘未到，强求不得。”

小和尚玄清只是打着佛门机锋，避而不答；中年和尚仍自沉声道，“贫僧远远有瞧过此子面相，眉宇间有一抹有戾气，浑身透着一股韵意天成的剑意；如此放任不管必然会踏上杀伐果断的剑道，与我佛之缘却是渐行渐远；”

抬眼见这位悲悯之意愈见浓郁的脸孔，小和尚微微露出一丝苦笑道，“师兄此言不差，可却有失偏颇；佛门并不是一味持慈悲之心，亦有金刚怒目之时；我佛有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些许私心戾气不足以掩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