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传承之法（2/2）

老人摆了摆手，制止欲起身的叶辰；‘呵呵’一笑道，“不用再浪费了。若是没拼了老命，最后打出那一记用苗疆禁术，以一丝魂魄和精血炼制的‘追魂钉’，或许最多也就落个修为跌落几层罢了。而今精血已是干枯、还伤了神魂，怕是回天乏术了。”

叶辰身心微颤，老人是他为数不多真心对他好的人；虽然不曾在言语上有过很多的交流，同处在一个屋檐下久了，自然知晓。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还以身涉险想着为老人报个口信，陷入这场莫名的危机中。他不是那天性凉薄之辈，紧守着自己认为的底线：力所能及的报恩，不择手段的报仇。

“真没办法了？”

“没了。”

叶辰嘴唇张了张，最后却是未再吐出一字，眼中望着老人的一丝希翼神光在消散着，手捧着老人干瘪的身子斜靠在自己腿上，他身子微颤着，似恐惧着某一刻的来临。

“几年相处下来，若不是你资质差了些，恐你在修行之路走不远，倒是落个凄惨的下场，因此也就不曾有对你过多的指点；只是打算等老头子呆腻了这里，便把这‘如意坊’给你，过着平平凡凡过一生。在我这个见惯了刀光剑影、血雨腥风的老家伙来说，这便是对你最好的礼物。诸多踏上修行之辈，长生飞升是不敢妄想了，多是只想着多苟活几年；但又有几人能有善终呢，你看这边就躺下了三个。”老人叹息着指了指远处僵硬的俩具尸体，而后在嘲讽指了指自己。

老人似累了微阖起双眸道“此前你既然叫了老夫几声师尊，老头子我也答应了，便是结了这份因果；老夫也不想自身传承就此断送，也罢，索性便全部传承给你小子，修行之路能走多远，看你自身造化了。”

说着一拍腰间布囊，地上撒落寥寥几件物事，老人的储物袋的物件相比王乾一的更是精简许多；一册兽皮制古旧秘典、一小堆灵钻、一只先前见过的枯黄小葫芦；还有便是一片枯萎的树叶；没错、是树叶，甚至还能瞧见诸多清晰的枝叶脉络。

萎靡的老人睁开浑浊的眼眸，一一指着道，“这兽皮秘典，记载了苗疆的御虫奴兽，你是学了些的，以后可以慢慢演习；其中的一些禁咒就慎用了，前车之鉴便在眼前。”

老人略过枯黄的葫芦，把眼光停在那片不起眼的枯黄树叶上道，“这‘贝叶禅经’最是珍贵，是老夫年轻时救了一个重伤垂危的老和尚，但没多久却是重伤坐化了，从他的遗物中找到这东西，估计这东西老和尚约莫也不是原主人，是偷是盗还是抢来的就不得而知了。这些不必深究，好好珍藏便是。不过此后倒是隐隐听到一些传闻：‘石窟寺’珍贵的传承之物，传闻乃佛祖的遗物，由菩提神树叶写就的大剩佛经中的一页丢失了，却不知真假。

见叶辰一脸震惊不可信的神情，老人露出几分异样的神采道，“老夫年轻的奇遇多着咧，这‘贝叶禅经’倒是佛修功法不假，至于是不是那‘石窟寺’丢失的，便与我等我关了。嘿嘿，谁又关心过我等散修连一部完整的修炼功法都没有呢。老夫一次次的击退强敌，甚至敢练气期对抗筑基期的高人便是全靠它了，因为这是一部传说中修炼神念的罕见典籍。”

听着老人后面一字一顿的说道，宛如轰雷巨响在他脑海中，叶辰这才恍然，难怪老掌柜的能以区区练气期，却能如臂使指的控制几件法器，还游刃有余的模样。

最后老人拿起脚下的枯黄葫芦，似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轻抚着娇小葫芦，抬眼看了一眼叶辰，低声道，“我便再成全你一次，做些你不敢做的事。”

只见老人脸色蓦地转变成红润之色，转瞬间竟坐立了起来，叶辰暗道不好，却未待他出声；老人轻轻的猛然挥袖，一股沛然融和之力迎面扑来，把他推出几丈外，而后老人嘴中念念有词，一手持葫芦，一手运转成爪，竟把不远处俩具尸体吸了过来；只见葫芦口中一股黑光闪现，竟迎向眼前的俩具尸首，猛然间融入黑光的尸首逐渐变小，最后顺着黑光消失在葫芦中。

老人惨笑了一声，把枯黄葫芦抛了过来，落在叶辰怀中，嘶哑着声音道，“这‘玄阴蚀骨葫‘乃老夫部落的传承之物，竟然血蚊毁了，便把这送你。葫芦另有乾坤，内里百十颗金蚕卵，是昔年老夫无意中寻获的，当时因有了不逊于此物的血蚊，也就一直弃之不用。这些小东西若想孵化元气充沛的精血是最好的东西了，以后你可寻些凶兽也是一样的。”

而后老人哈哈大笑道，“我苗疆传承之人怎能没有毒虫猛兽伴身，那如何闯荡天下；这边便当作老夫给徒儿的见面礼。

老人看着远处绚丽的光晕，嘴中痴语的呢喃念叨着一句残诗，“愿以身心侍成仙，万死从中气不磨。”

半响过后，老人依旧怒目圆睁的一动不动屹立着，只是少了那份黯然的生机；叶辰死死的抿住嘴唇，一步步跪拜着走到老人身前，连连磕头；而后颤颤巍巍的伸手把至今都不知其名的师尊，阖上双眸。怔立的看着眼前这老人，即使他把眼帘撑开的最大，但依旧感觉着整个世界开始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