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幸脱危难(2/2)
胡佬佬道:“不认得。”
朱泪儿道:“看来你认得的武林高手并不多。”
胡佬佬道:“这人若也是武林高手我老婆子就挖出这双眼珠子来。”
朱泪儿道:“你鼻子已不见了再挖出眼珠来岂非难看得很。”
她嘴里虽这么说其赏却知道这人绝不会是什么武林高手他骑术虽不错一双眼睛却一毫无神采。
从他下马时的动作也可看出他武功绝不会高但桑二郎面上却非但没有失望之色好似觉得很欢喜。
他等的难道就是这个人?
就凭这人难道就能便天蚕教跻身武林名门正宗之列。
但无论如何桑二郎等的人总算已来了朱泪儿他们的性命已危在顷刻之间他们实在得赶紧想个法子。
只见这锦衣大汉韶身下马向桑二郎躬身一礼道:“不敢请教这里可有位桑二郎么?”
桑二郎道:“我就是桑二郎已等了你很久了。”
锦衣大汉像是松了口气笑道:“小人奉命前来向桑……”
他刚说到这里桑二郎的手掌忽然闪电般伸出就像是一把刀似的插入了他的咽喉。
锦衣大汉惊呼只出一半双睛怒凸而出直勾勾的瞪着桑二郎目光中充满了惊奇和怀疑。
他显然至死也不明白桑二郎为何会忽然杀了他。
朱泪儿等人也吓了一跳也不明白桑二郎为何要杀他。
桑二郎等的既然是这个人为何又忽然将他杀死?就算他只不过是个送信的桑二郎要将他杀了灭口但至少也得等他将口信说出来才是为何不等他话说完就骤然下了毒手?
胡佬佬虽然是个老狐狸也不禁瞧糊涂了。
朱泪儿暗道:“莫非桑二郎知道这锦衣大汉身上带有极机密的信件所以先杀了他灭口。”
她只有这么想因为除此之外实在没有别的解释。
谁知桑二郎飞起一脚将这锦衣大汉的尸身□得远远的再也不瞧他一眼反而纵身去拉住了那匹马。
只见他轻抚着这匹马的鬃毛大笑道:“你们以为我等的是那人么我等的只是这匹马呀。”
他等的竟是一匹马。
这算是怎么回事这人难道真疯了么?
朱泪儿叹了口气苦笑道:“看来也实在只有马才能和你这样的疯狗打交道。”
谁知她话还未说完桑二郎忽然反手一掌拍在马头上他这只手竟生像是钢铁铸的。
这匹马一声惊嘶马已被击碎。
桑二郎竟又将这匹马打死了?
到了这时人人都知道桑二郎是真的疯了除了疯子外还有什么人会做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来。
朱泪儿实在想不出这疯子会对自己使出多么残酷的手段来只听俞佩玉沉重地叹了口气黯然道:“我对不起你非但没有好好照顾你反而……反而……”
朱泪儿凄然道:“这怎么能怪四叔呢?这只怪我是我害了四叔的。”
俞佩玉摇了摇头已不知该说什么。
胡佬佬冷笑道:“你自己反正也快死了何必再为别人难受呢?”
朱泪儿道:“我四叔这种人的心胸你永远也不会懂的因为你一向只会关心你自己而我四叔他……他却总是先关心别人……”
胡佬佬冷笑道:“他总是关心别人?他为什么不关心我。”
朱泪儿不说话?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甜蜜。
现在她虽然知道自己已必死无疑但心里并不害怕因为她已知道世上有一个人关心她更甚于关心自己。
俞佩玉却完全不了解她这种少女的情怀当然他就算能了解到了此时此刻也不忍让她难受的。
只见桑二郎此刻竟已将那匹马掀倒在地用一把刀剖开了马腹。
将里面的肠子都拉了出来。
朱泪儿瞧得几乎忍不住要吐。
她本来以为世上最毒的就是蛇最狠的就是狼现在才知道一个人若是起疯来有时竟比毒蛇和饿狼还可怕。
俞佩玉已觉出她身子正在抖柔声道:“对这种疯子你只有闭起眼睛来不去看他就不会害怕了。”
朱泪儿道:“我不是害怕只不过觉得有些难受而已。”
她轻轻叹了口气垂道:“我本来有机会逃走的只可惜现在已经被我弄糟了。”
胡佬佬几乎要大叫起来瞪着眼道:“你说什么?”
朱泪儿道:“你们在车子里被迷香迷倒时找还是清醒的而且我又从车顶上找出那迷香将剩下的半截香藏了起来。”
胡佬佬眼睛立亮了哑声道:“现在那半截香还在你身上么?我们只要能将它抛入火堆里这些人现在正在疯绝不会留意的。”
朱泪儿道:“这点我也早就想到了我想就算你和……和四叔也和他们一齐被迷倒我也有法子脱身的因为他们用绳子绑我时我虽也装成晕迷不醒的样子但手上已用了劲他们的绳子并没有真的将我绑紧。”
她长长叹息了一声道:“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没有用了。”
胡佬佬嗄声道:“为什么?”
朱泪儿黯然道:“方才我已乘这疯子和天蚕教主说话时将那半截迷香抛了出去我算准一定可以将它抛入火里的谁知……”
胡佬佬嘶声道:“难道你竟没有抛准?”
朱泪儿叹道:“不错只因那时我实在太紧张了用力往外抛时手上忽然扭了筋。”
胡佬佬道:“你将那半截香抛到什么地方去了?”
朱泪儿道:“你看见天蚕教主面前那截好像银簪般的东西了么?那就是迷香。”
只见桑木空此刻歪着头俯卧在地上已好像死了似的他面前果然有半截银色的线香距离火堆至少还差三四尺。
胡佬佬恨恨道:“你这死丫头你自己既然不行为什么不将它交给别人呢?为什么要自己逞能你这双手简直比人家的脚还笨真不如割下来算了。”
这次朱泪儿居然乖乖的挨骂也不还嘴。
俞佩玉却柔声道:“你若将那半截迷香交给我我只怕连一尺都抛不出去。”
朱泪儿垂头道:“胡佬佬骂的实在不错我实在是自己想逞能只因我想让四叔惊喜惊喜让四叔知道我也很能干的谁知……”
胡佬佬大骂道:“谁知你直在是个呆子是个白疑不但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你一心想在俞佩玉面前逞能你以为他会喜欢你么?他只不过拿你当子侄而已何况他漂亮的情人多得很又怎会喜欢你这种黄毛丫头。”
朱泪儿身上又起抖来颤声道:“你……你老不修老……”
突然间只听一人嘶声惨呼道:“我的手……我的手……”
自从那二师兄倒下去天蚕教的六个弟子全部不声不响地站在一旁角落里连大气都不敢喘。
此刻忽有一人惨呼着狂奔而去高举着双手闪动的火光中只见他一双手已变得又黑又肿。
桑二郎却还是了疯似的在那马腹中掏着连头都没有回俞佩玉却瞧了朱泪儿一眼叹道:“这又是你?”
朱泪儿咬着嘴唇道:“谁叫他在我身上乱动的这是他自己找死。”
胡佬佬眼睛又亮?道:“这人在你身上拧了几把一双手就变成这样子了么?”
朱泪儿道:“嗯。”
胡佬佬脸上堆满了笑容道:“好姑娘你若有法子能叫桑二郎在你身上拧几把咱们岂不都有救了。”
朱泪儿沉着脸没有说话。
俞佩玉沉声道:“生死有命咱们就算死了也不能让这疯子动她一根手指。”
朱泪儿垂下了头目光中充满了感激。
胡佬佬眼珠一转吃吃笑道:“他若是一定要动你也没法子的。”
俞佩玉道:“他若敢动我就告诉他泪儿身上有毒。”
胡佬佬怔了怔道:“你真的宁可死?”
俞佩玉淡淡道:“与其受辱而生何如不屈而死。”
胡佬佬呆了半晌苦笑道:“桑二郎是疯子俞佩玉却是白疑我竟遇见这么样两个人真不知是倒了什么穷楣。”
突听桑二郎欢呼一声道:“在这里在这里我找着了。”
大家又不禁奇怪也不知这疯子在马腹中找着了什么只有俞佩玉瞥见他手里似乎多了个亮的小珠。
那黑衣弟子已仆地跪倒哀呼道:“我的手……大师兄求求你救救我吧求求你
桑二郎目光闪动道:“你的手中了毒?”
那弟子以头顿地道:“小弟一向对大师兄忠心耿耿只求大师兄……”
桑二郎怒道:“你以为这是我下的毒?”
那弟子伏地道:“小弟该死大师兄开恩。”
桑二郎狞笑道:“自己中了毒却连下毒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这种人留在世上岂非替本教丢人现眼……”
那弟子面色如土颤声道:“大师兄你……”
话未说出桑二郎已用那柄剖马腹的刀剖开了他的肚子鲜血像箭一般标了出来标在桑二郎身上。
桑二郎却连抹也下抹眼也不眨大笑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多等一个时辰?”
这话自然是向朱泪儿说的朱泪儿忍不住道“你在这匹马肚子里找到了什么?”
桑二郎道:“就是此物。”
他摊开手掌朱泪儿才瞧见他手里有个以银子打成的小圆球。
朱泪儿皱眉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桑二郎咯咯笑道:“你瞧着。”
他以两根手指捏住这银球一转银球忽然裂成两半滚出粒蜡丸拍开蜡丸里面有条白绢。
白绢上写满了字原来竟是封书信。
桑二郎大笑道:“现在你可懂了么?”
朱泪儿淡淡道:“只为了送一封信就费了这么大的事戎看真有些划不来。”
她话里虽故意说得轻描淡写心里却也不禁暗暗惊异。
写信的这人生怕传信的泄漏机密竟将信件藏在他们乘骑的马腹中除了收信的人外还有谁能猜得到谁能找得出。
他不但牺牲这匹马来做传信的工具而且显然早已和桑二郎约定要将骑马来的那人杀了灭口。
这人为了传一封书信竟不惜牺牲一人一马两条命他行事之谨慎手段之毒辣实是天下少有。
朱泪儿眼睛瞪着那白绢书信一心只想瞧瞧上面写着些什么秘密?写信的这人究竟是谁?
胡佬佬的眼睛却一直在瞬也不瞬地瞪着那半截迷香一心只希望这半截香会忽然滚到火里去。
只可惜这山洞中连一点风也没有。
胡佬佬也知道自己这简直是在做梦。
桑二郎将这封信翻来覆去瞧了几遍满面俱是得意之色看一遍笑一遍朱泪儿真恨不得将这封信从他手里抢过来。
突听桑二郎道:“你可想看看这封信么?”
朱泪儿又惊又喜却淡淡道:“看不看都没什么关系。”
桑二郎狞笑道:“我让你看这封信只因我知道你一定会为我保守秘密天下也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他将信在朱泪儿面前展开只见上面写着:“桑教主阁下:此函到达左右之时必然亦为阁下荣登大位之期以阁下之绝艳惊才扬贵教实指顾间事愚下仅为贵教幸亦为天下武林同道幸。
前此相商之事绝无间题愚可全力保证下届黄池之会愚必退让贤者奉贵教为主盟。
阁下既执牛耳则武当少林自亦当为阁下之臣属矣唯此中尚有细节待商盼阍下十日内能移驾来此一晤愚当煮酒而待专此奉达谨祝大安”
信的下面没有具名只书着个花押。
桑二郎仰面大笑道:“你瞧见了么?从此之后我天蚕教不但要和少林武当争一日之短长而且还要他们臣服在我的足下。”
俞佩玉看完了这封信已是全身战栗忍不住嗄声问道:“这封信是谁写的?”
桑二郎道:“除了当今的武林盟主俞放鹤俞大侠外还有谁够资格写这封信。”
俞佩玉长叹一声再也说不出话来。
朱泪儿目光闪动道:“难怪你一看这封信连骨头都酥了原来俞放鹤竟答应把你捧上天下武林盟主的宝座。”
桑二郎洋洋得意道:“除了他之外还有谁有此能力。”
朱泪儿道:“不错除了他之外别人就算这样说你也不会相信。”
桑二郎道:“正是如此。”
朱泪儿道:“他既然称你为教主想必你们是早已约好的只要你能杀了桑木空他就捧你当武林盟主你若杀不了桑木空反而被他杀了他也不会知道这封信会在马肚子里自然也永远不会知道这秘密。”
桑二郎道:“这正是俞大侠做事的精细之处。”
朱泪儿道:“正因为你早已和他有了密约所以他才让你在李渡镇上随便窥探银花娘的行踪所以你才能毫不费力的就将银花娘救了回来。”
桑二郎大笑道:“不错你现在总算想明白了。”
朱泪儿冷笑道:“但你就真相信了俞放鹤的话么?他为什么要让你当武林盟主?”
桑二郎狞笑道:“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我只问你你是喜欢被天蚕咬死还是喜欢被金刀分尸?”
朱泪儿忽然一笑道:“我喜欢被疯狗咬死。”
桑二郎大笑道:“这种死法倒也不错只可惜这里没有疯狗。”
朱泪儿道:“谁说这里没有疯狗我面前下就正站着一条么?”
桑二郎脸都气白了瞬即狂笑道:“好骂得好我若不让你们将本教三大刑都一一□遍再死就算我对不起你。”他狂笑着转过身去取那天蚕银匣。
朱泪儿虽觉毛骨怵然但到了此时此刻反正她也无路可走了正想索性破口大骂骂个痛快。
谁知就在这时突听胡佬佬悄声道:“闭住气莫开口。”
朱泪儿一怔再去瞧那半截银香时竟已瞧不见了。
她又惊又喜实在想不出这半截迷香是怎么会到火里去的忍不住想问胡佬佬不等她问已抢着道:“桑木空还没有死还在喘气。”
她见到桑二郎回过头立刻停住了嘴但朱泪儿这时已知道是桑木空的呼吸将迷香吹得滚入火里去的。
这时迷香想必已在火中燃烧朱泪儿兴奋得指尖都麻木了当下立刻闭住呼吸也闭起眼睛装出一副等死的模样。
只听桑二郎道:“你想看看天蚕的模样么?这实在是天下最美丽之物你们能看得到总算是你们的眼福不错。”
朱泪儿用力咬着嘴唇像是在拚命忍耐着不说话。
桑二郎咯咯笑道:“你闭着眼睛也没用的少时天蚕爬到你身上时你想不张开眼睛都不行。”
朱泪儿虽已知道自己有救但想到一条条软绵绵、**的东西在自己身上蠕蠕而动的情况全身寒毛都一根根站了起来。
桑二郎看到她的神情更是得意。
俞佩玉忽然冷笑道:“我疯子倒也见过不少但像你这样的疯子倒还少见得很。”
桑二郎怒道:“你说什么?”
俞佩玉道:“世上有两种疯子一种是男疯子一种是女疯子但你却是个男不男女不女的疯子这种疯子天下恐怕只有你这样一个。”
桑二郎气得牙齿都打起战来用这“男不男女不女”六个字来骂他简直比用鞭子抽他还厉害。
俞佩玉却冷笑着又道:“只因你知道自己对女人已无能为力所以你就拚命想令她们痛苦连这么样一个孩子都不肯放过你为什么不敢来找我呢?”
俞佩玉这样的人居然也会说出如此刻毒的话来朱泪儿不禁觉得很奇怪但转念一想立刻就明白了俞佩玉的苦心。
他这是生怕迷香还未作时桑二郎就对朱泪儿施以酷刑所以就故意引得桑二郎怒叫桑二郎先找他。
朱泪儿只觉眼睛一酸心里也不知是欢喜是感激还是痛苦?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只听桑二郎咬着牙道:“好我本想先照顾这个小丫头但你既然这样说我们要特别照顾照顾你了我若让你在十天之内咽了气我就不姓桑。”
胡佬佬忽然大叫道:“等一等。”
桑二郎怒道:“等什么?”
胡佬佬笑道:“你既然想要他受十天的罪再死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先听我老婆子说几件有趣的事不好么?”
她这样倒不是想救俞佩玉而是知道她若不说话拦阻朱泪儿不顾一切也会开口的她只有先说了。
谁知桑二郎却狞笑道:“我一面听他的痛苦呻吟一面听你的故事那才真的是趣味无穷。”
胡佬佬道:“慢着他若在旁边一吵你怎么听得清楚而我老婆子说的这些事都是有关那“黄池之会”的。”
她以为“黄池之会”这四个字必能打动桑二郎。
谁知桑二郎竟完全不听这一套无论她说什么桑二郎全都不理不踩将两个天蚕银匣放在俞佩玉身下一双手已将掀起匣盖。
※※※
俞佩玉瞧着这只残缺不全鲜血淋漓鬼爪般的手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他再也想不到自己竟会死在这双手下!
他已出生入死多次对生死之事本已看得比别人淡得多可是他每次面对死亡时仍不禁有些畏惧。但此刻他瞧着这只手却只觉得有些恶心。他忽然觉这只手竟有些抖他自己眼睛也模糊起来连恶心的感觉都渐渐消失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他现朱泪儿已站到他面前满面俱是欢喜的笑容手里拿着桑二郎的摺扇。
俞佩玉自然知道解药就在这摺扇里也知道一切危险和灾难都已过去?不禁长长吐出口气道:“你……你没事了么?”
朱泪儿嫣然道:“这句话本该我间你的。”
她扶起俞佩玉又道:“我也未想到迷香这次竟作得那么快正急得要命谁知桑二郎打了个啥欠竟倒了下去。”
俞佩玉微笑道:“那迷香只燃起一头力量已不小整枝香都在火里燃烧作得自然更要快得多了。”
他忽然觉朱泪儿手腕上竟受了伤失声道:“你的手……”
朱泪儿笑道:“这不妨事那绳子比牛筋还难弄我怎么样也弄不开只有想法子滚到那火堆旁用火将它烧断。”
她凝注着俞佩玉的脸咬着嘴唇道:“你……你真的没事了么?”
俞佩玉道:“只不过手脚像是有些软还是使不出力气来。”
朱泪儿展颜道:“这没关系过一阵子就会复原的这种迷香还算好的哩有的迷香你中了后就算有解药解开还得过好几天才能走动。”
她这才转过身去救胡佬佬瞧见银花娘悲惨的模样她又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回道:“这人虽然狡猾但遭遇也实在可怜咱们带她走吧。”
俞佩玉叹道:“正该如此。”
他挣扎着走过去用力摇醒胡佬佬厉声道:“你的解药究竟在那里现在去拿还赶得及么?”
胡佬佬揉着眼睛笑道:“好小子原来你还未忘记……”
俞佩玉怒道:“这种事我怎会忘记你若解不了泪儿的毒我就……”
胡佬佬悠然道:“若是赶不及你杀了找也没用的但你也不用看急咱们现在若是赶紧动身我保证还可以救她。”
俞佩玉松了口气道:“既是如此咱们快走吧。”
朱泪儿道:“但这天蚕教主呢?”
俞佩玉沉吟道:“此人倒也不失为一派宗主的身份咱们本该救他的只可惜天蚕教的毒咱们根本无法可解。”
胡佬佬皱眉道:“那还不如就索性给他一刀吧。”
俞佩玉道:“见危不救已非侠义所为岂能再伤他这种毫无抵抗之力的人。”
胡佬佬道:“你今日不杀他日后说不定就要死在他手上。”
俞佩玉道:“到那时再说也不迟。”
胡佬佬冷笑道:“你以为你这就叫侠义么你这只不过是妇人之仁而已。”
俞佩玉淡淡道:“妇人之仁也总比不仁不义好些。”
胡佬佬叹了口气喃喃道:“你可知道世上像你这种人为什么越来越少?只因你这样的人都活不长的。”
朱泪儿忽然捡起把刀;向桑二郎走过去。
俞佩玉道:“你要干什么?”
朱泪儿垂头道:“四叔无论说什么我都不敢不听但这人我却非杀了他不可日后我若想到还有他这么样一个人活在世上我只怕连觉都睡不着。”
忽然间只听一人缓缓道:“此人还是留给戎来处理用不着姑娘费心了。”这声音缓慢而低沉竟似就在他们身旁出来的。可是此刻这整个山洞里除了俞佩玉、朱泪儿和胡佬佬三人外其余的人都已晕倒在
这语声却是谁说出来的?从何处说出来的呢?
火焰闪动一只只钟乳都似将飞扑而起朱泪儿只觉全身都起冷来倒退两步紧紧握住俞佩玉的や馎嗄声道:“你是谁?在那里?”
那语声笑道:“老夫就在姑娘面前姑娘难道都看不见么?”
笑声中一个人缓缓自地上站了起来赫然竟是那辗转呻吟奄奄一息的天蚕教主桑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