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花舞语的情(2/2)
“唰、唰、唰”三声杨铮的左胸已被划破了三道。无三弦收剑再刺几乎是同一时间完成。
一剑三刺六朵剑花刺的又是杨铮的左胸。
这回杨铮早已有准备他跨右脚人往右斜闪而出左手抬起空中一抓。
杨铮竟用左手去抓利剑。
手指紧握鲜血由指缝间沁出也由利剑尖滴落。
无三弦目中充满了惊讶他不相信世上会有这种人会用自己有血有肉的手去抓剑?
左手抓剑右拳已痛击而出。
无三弦还来不及反应时已然听见骨头碎裂声。
鼻梁骨的碎裂声。
然后他就看见一股鲜血由自己的双眼正下方飞溅而起。
血花耀眼又灿烂。
灿烂得就宛如流星。
流星一现即逝血花也很快地酒下。
洒入绿草、洒人花丛、也洒入无三弦的口中·咸的。
他终于尝到了血的味道。
自己的血。
鼻梁已碎人未死却已无法再站起了。
这一拳不但打碎了他的鼻子也将他的信心和斗志打入了他的骨髓深处。四
娇阳柔艳无三弦却觉得寒意透骨。
一击得手却没有得寸进尺。杨铮冷冷地看着无三弦。
“回去告诉狄青麟不用等到一年之期。”杨铮说:“我人在相约处随时欢迎他来。”
相约处就是梅林小木屋。
小木屋虽然重建却没有往昔的风霜了。五
头痛。
藏花是让头痛痛醒的她就仿佛是大醉醒夹后般地头痛、口干、舌燥。
她想伸手按头才觉全身已被绑住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
她眨眨眼仔细地望望四周她看见了另外两个人这两个人也和她同样的命运部同样被绑在椅于上。
椅子是用竹子做的就连墙壁也是用竹子筑成的。
这是什么地方呢?
当藏花正在这么想时忽然听见:“这里就是‘竹屋’。”
这是戴天的声音。
藏花望向右边被绑在竹椅上的戴天。
“你怎么知道?”
“出为他差点死在这里。”
这是黄少爷的声音声音来自藏花的左边。
“你们也醒了?”
戴天和黄少爷也是和藏花一样被绑在竹椅上。
“竹屋”里就只有他们三个人。
“看来我们在昏迷中被送来这里。”藏花说。
“风传神的人呢?”黄少爷说:“他将我们送到此地是为了什么?”
“还会有什么。”藏花笑着说:“一定是好好地招待我们一顿。”
“对极了。”
声音响起人也跟着走出。
依旧是那样的穿着依旧是那样的美丽依旧是那样的怪异。
一半的衣裳。
血奴带着银铃般的笑声走出。
藏花看见她这样的穿着打扮不禁叹了口气。
“冬天你都穿这样了那夏天怎么办?”
“不穿呀!”黄少爷笑着说:“既凉快又省布钱一举两得。”
“我不穿衣服通常只在一种情况下。”血奴说。
“什么情况?”
“在床上。”血奴妩媚他说:“而且通常都是两个人的时候。”
“在床上时我通常也是不穿衣服的。”黄少爷说:“可是如果有两个人我不但穿而且还穿得比平常多比平常整齐。”
血奴突然叹了口气。“所以你到现在还是个没有女人要的人。”
这句话像根尖针般地刺入黄少爷的心。
黄少爷仿佛悸功了一下但随即大笑了起来但是他不笑还好这一笑却比哭还难听。
看着他藏花又想起在“沁春园”时他脸上的那一抹轻愁。
“风传神的人呢?”戴天仿佛也知道黄少爷的尴尬立即改变了话题。“他怎么不敢来见我们?”
“他在准备好好招待各位的用品。”血奴说:“这一顿保证令各位永生难忘而且这一顿后你们三位就永不分离了。”
“永不分离?”藏花问:“这是什么意思?”
“给你们看样东西就会明白。”
血奴笑得很邪她轻轻地拍了三下。
三声过后藏花她们就看见一个人走了出来。
一看见这个人他们部愣住了。
这个人的眼睛好大好同眼尾有着一股倔强之意他的鼻了很挺嘴唇厚而带着坚决。
这个人居然就是杨铮。
不应该说是很像汤铮很像二十年前的杨铮。
藏花看见这个人的脸心里觉得有点毛毛的。
出为在这张脸上竟然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线痕”。
那种“线痕”就相是衣服皮了而拿针线缝起来后所留下的痕迹一佯。
这么一张脸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线痕”?
为什么这张脸那么像杨铮?
这个人到底是谁血奴得意地看着这个人。
“你们很吃惊吧?”
“这……这个人是谁?”藏花问。
“不是这个人而是五个人。”血奴说。
“五……五个人?”
“是的。”血奴说:“他是由五个人组合而成的。”
“五个人组合?”戴天喃喃他说。
“对的。”血奴说:“将五个人身上不同的部分取下经过某种特别的处理后再组合在这个人的身上就成了这个样子。”
血奴看着他们三人又说:“这只是初步的样品而已。”
“样品?”黄少爷问。
“嗯。”血奴点点头。
“那么成品是不是……是不是更像杨铮?”戴天问。
“不是像而是一。模一样。”
戴大突然想到了一件很恐惧的事他虽然想装得很平常但声音已有点抖。
“你们是不是要他……来代替杨铮?”
“不是代替。”血奴得意他说:“他就是杨铮。”
“那真的杨铮?”黄少爷问。
“没有了。”
“没有了?”黄少爷问:“没有了是什么意思?”
“没有了就是没有了。”血奴说:“这个杨铮既然已经产生那个杨铮就必须死。”
“他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死。”藏花说。
血奴冷笑。
有时候冷笑就表示看法不一样。
“你们虽然将他造得那么像杨铮可是还是有”一个漏洞。戴天说:“武功呢?难道他也会杨铮那种不传的‘离别钩’招式?”
“如果说这世上有一个人很了解杨铮这个人是谁?”
血奴问。
——敌人。
唯有仇敌才会特意地去了解你的一切。
藏花、戴天和黄少爷他们三人几乎是同时想到了这个人。
也同时说出:“狄青瞬。”
“对。”血奴说:“虽然他对离别钩的招式不是完全会但却已足够了。”
血奴笑了笑又说:“这世上会有谁无缘无故地跑去试杨铮的武功?”
寒风在竹屋外呼啸却从竹缝中徐徐流入也从藏花她们的衣服空隙间窜进。
寒风袭体令人颤抖不已。
“你说过我们三人永不分离是不是也想将我们组合人这位杨铮先生的体内?”藏花问。
“不是。”
“那我们三人会组合成谁”“戴天。”血奴看着戴天。
“戴天?”藏花有点吃惊。“这里有现成的戴天为什么还要另外组合?”
“这个戴天他会听我们的指挥吗?”血奴说:“一定不会我们虽然拥有‘再造’的技术但那只是限于外表思想我们还无法控制。”
“‘所以你们就必须要找一个能控制的人来充当傀儡?”藏花问。“是的。”“杨铮这个傀儡是谁?”“说了你们也不知道。”那戴天的傀儡呢?“黄少爷问。”是你们的老友。“血奴说。”老友?“藏花笑笑。”我们有这么不要脸的老友吗?“血奴又在冷笑。有时冷笑也代表默认。她又轻轻地拍拍手。这次走出来的人藏花实在无法不吃一惊她睁大眼睛盯着这个人。”是你。”“是我。“这个人在笑但他眉宇间的那道刀痕却仿佛在冷笑。看见这个人戴天一点吃惊的表情都没他只是不屑地冷哼一声。黄少爷却已大叫了起来他如果手脚能动包准一定跳起来左左右右给这个人十来个巴掌然后再将这个人抓到藏花面前要他跪下要他道歉。”为了你藏花几乎无法向杨铮交代为了你她不借跟青龙会作对为了你她难过了一阵子她以为你已经死了。“黄少爷的嗓门还真大。”谁知道你不但好好活着居然入了青龙会。”“他本来就是青龙会的人。“戴天说。”什么?“黄少爷说:“既然知道他是青龙会的人为什么还让藏花带走?”
“我们虽然明知道他是青龙会的人却一点证据也没有而且他的罪刑也将执行完毕。”戴天说:“于是我们就将计就计地让藏花带走本想借此找出青龙会的秘密据点谁知道——”“谁知道他到了狮子镇后就失踪了。”藏花仿佛有点生气。
“我们实在也想不到青龙会居然会在狮子镇演出那场戏。”
戴天居然一点愧疚之意都没有。
“你们没想到的事情还多呢。”藏花说:“轻轻松松地将计就计我可是差点送了命。如果没有你们这要命的将计就计我现在说不定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一边喝酒一边欣赏着雪花飘飘。”
“也说不定你又陷入哪个危险的局面。”黄少爷说。
这倒是实话藏花是天生好动的人叫她无所事事地待在家里不出三天她一定疯这档事她就算没参加也会想办法去管别的事。
听了黄少爷的话她的心才稍微平了点但被骗终归不是件愉快的事她又吩叨了儿句。六
这个走出来的人当然就是钟毁灭。
他很得意地看着藏花和戴天在争论尤其争论的话题又是他。
看见钟毁灭得意的表情藏花突然想起老盖仙想起钟半农和那“木乃伊”的秘密。
“钟毁灭是青龙会的人那他父亲钟半农呢?”藏花问。
这次回答的人居然不是戴天。
“如果他不那么顽固不化也不会落得那个下场。”钟毁灭淡淡他说。
“你就是那个杀了他拿走‘木乃伊’秘密的人?”藏花吃惊地看着钟毁灭。
这次回答的人居然不是钟毁灭。
“不是他。”
风传神边说边走了出来。
“是我。”
看见杀父仇人钟毁灭居然一点表情都没有藏花真有点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人?
“他杀了你父亲你一点感想都没有?”藏花问钟毁灭。
“青龙会只讲命令不讲亲情。”钟毁灭毫无感情他说。
“看来做狗都比人青龙会好。”藏花说:“狗死了主人最起码会葬了它。”
藏花仿佛不想看他转头望向风传神接着又说:“你要将我们三个人组合到那个……人的身上?”
藏花仿佛很不情愿说他是人。
“是的。”
“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一刀将我杀死然后丢到深山里去喂野狗好不好?”
“你宁愿喂野狗也不愿将你身上的东西组合到他的身上?”
“是我。”
风传神大笑了起来他笑着拍拍钟毁灭的肩膀。
“看来你不愧为青龙会的:十二月‘堂主。”风传神笑着说。“他是’十二月‘堂主?”黄少爷问。“是的。”风传神说:“青龙会有十二分堂分别以月为代号正月‘负责目标’二月‘负责渗透’三月‘……”“三月”负责传递传递消息。“四月”负责财源。青龙会的一切天“销由四月负责。”五月“负责刑罚。有功的论功该罚的决不放松。”六月“负责训练。训练杀人训练专业人才。”七月“负责策划。正月选定目标后由七月策划并推动计划。”八、九、十月“负责行动。七月推动计划后由这三个月来行动。”十一月“负责肃清。青龙会里如果有人背叛由十一月负责追杀肃清。”十二月“负责暗杀。如果对象不宜公开处置就由十二月来负责暗杀。”这么说你这’十二月‘堂主还是暗杀堂的堂主。“黄少爷说。”是的。“这次回答的居然是血奴。”他不但是十二月堂的堂主还兼管六月堂的训练堂主。”“一人两职。“黄少爷笑着问:“那拿的是不是双隼呢?”
“对的。”血奴也笑了。“青龙会从来不会吝啬这种钱的。”
“那他父亲钟半农被杀他有没有领到抚恤金?”黄少爷盯着钟毁灭。
他居然无动于衷他居然还在笑居然还能笑居然笑得出来。
藏花实在服了这个人了面对杀父仇人面对自己父亲被杀的话题他居然还能笑。这种人不愧为暗杀堂的堂主。
一一古往今来的暗杀者不都是冷酷无情的吗?
“本来是应该好好招待你们的。”风传神说:“可是时间上来不及。”
“我们已不受欢迎了?”藏花说:“急着叫我们滚蛋?”
对于这种嘲汕风传神一点都不在意他把竹几上的茶杯翻过来举起酒壶倒了三杯。
“动手术之前的一个对时肚子里不能有任何一点东西。”
风传神说:“为了避免你们肚子空得难受和等待时的焦虑所以我特别替你们准备了一种喝下后会沉睡的酒。”
“就是你刚刚倒的那三杯?”戴天问。
“是的。”
“一喝下去就不会再醒了?”黄少爷问。
“会。”风传神淡淡他说:“我一定会让你们亲眼目睹这神奇的组合过程。”
“亲眼看着你分解我们的身体然后再组合到钟毁灭的身上?”藏花说。
“是的。”
“我能不能不喝?”黄少爷问。
当然不行。
所以他们三个人只有喝了那很特别的三杯酒。
酒已人肚是否离死已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