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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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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捷见他掌心外露色如莹玉心中蓦地一惊再无思考的余地真气猛提刷地拔了上去。

辛捷临敌经验虽弱但他却有一种敏锐的判断力他若硬以功力来和无恨生这一掌相抗势必要震伤内腑船身本小避无可避他只有冒险将身形拔起暂时避过这招再说。

辛捷双臂翼张拔起在空中心里极快地考虑着该如何应付这突来的强敌他也知道当他身躯这次落下的时候便是自己的生死关头了。

惊异着坐在船舷上的金梅龄也正在奇怪这轻功高绝的怪客。无恨生掌劲出掌风微微带过她。她只觉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强力向她袭来再也无法稳住身躯整个人被这掌风带了起来扑地落人水中。

辛捷身躯一弓在空中曼妙的转折头下脚上刷地落了下来在水中将金梅龄的后领一抄人也藉着这一提之力又拔起丈许两脚向后虚空一蹴飘飘落在小船的另一侧。

他凭着一口真气以无比玄美的姿势将落在水中的金梅龄救上船来身形确己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

无恨生暗自点头忖道:“此人的功夫在武林中的确是罕见的只可惜这样的一个人却是个没有人性的淫徒我今日不为世人除害日后又不知有多少个黄花闺女要坏在他手上。”

金梅龄又是全身湿透又惊又怒辛捷却全神戒备着心中暗忖:“这厮究竟是什么来路掌力居然已练到归真完璞的地步看他掌心如白玉难道他已练成了武林中数百年来无人练成的‘玄女通真’了。”

他知道自己的生死就悬于这一刹那之间他不禁忆起十年前天残焦化的手掌停留在他头顶的那一刻但是此时已没有多余的时间容他思考他看到那人面如凝霜又扬掌待。

他心头一凛沉声道:“阁下为何如此相逼我和阁下素无仇怨……”

无恨生目光如水隐含杀机。叱道:“少罗嗦。”进身错步就待再施煞手他成心不让年青人逃出掌下。

突地又是一条白影横波掠来。悄生生站在小船中央无恨生咤道:“菁儿走开。”

张菁娇唤道:“爹爹你老……”

无恨生眼一瞪道:“怎地?”

辛捷与金梅龄俱都一惊暗忖:“原来此人是这少女的父亲。”但是此人为何要伤自己呢?辛捷仍如坠五里雾中。

张菁甜甜一笑朝她爹爹说:“爹爹看他年纪这么轻怎么会是九阿姨所说的那个人呢?”

敢情她已由她母亲口中知道这事始末探窗外看到自己的爹爹连下煞手他当然非常清楚她爹爹的功力心想那“眼睛大大的年青人”怎敌得住一急不再思虑也窜上小船。

无极岛主长眉一轩怒道:“你知道什么那么我……”

他突然想起自己虽然数十年来容颜未改但当世之人还有谁能相比“连小战岛的慧大师都不行她因此气得誓从此不再出小战岛一步。”一念至此无极岛主不禁有些得意的感觉。

张菁眼睛一转知道爹爹心里己自活动又俏笑道:“至少您老人家得问问人家呀。”

无极岛主哼了一声暗忖:“这妮子怎地今天尽帮那人说话莫非也对他有意了。这小子要是敢动我女儿一根汗毛我不把他连皮都揭下来才怪。”他暗自思忖着“只是菁儿的话也有道理这小子看来最多只有二十多岁也许不是梅山民也说不定。”

张菁与她爹一问一答心里更糊涂奇怪着:“这父女两人究竟与我有什么牵连呀‘九阿姨’‘九阿姨’又是谁呢?”

金梅龄却鼓着腮在一旁生气这少女虽是帮着辛捷金梅龄心中却一百廿五万个不愿意。

“瞧她穿着怪模怪样的准不是个好人。”她妒火如焚张菁的一举一动她都看着不顺眼。

无极岛主身形微动倏然又站在辛捷身前张倏菁唤了一声哪知她爹爹并未出手只是厉声问道:“那手帕是谁的?”

辛捷一愕张脊接口道:“就是你给我蒙眼睛的那块嘛。”辛捷会意随口道:“是我的。”

无极岛主脸一沉咤道:“是你的就好!”双臂微一吞吐势挟雷霉呼地又是一招。

辛捷本在全神戒备见他肩一动真气猛地往下一沉那小小一只船怎禁得住他这种内家真力?呼地反了一个身船底朝上。

张氏父女猝不及防身形随着船身一飘江中别无落足之处只得又落在船底上。

须知无极岛主轻功再是佳妙却也不能将身躯停在江面上他凌波而行只不过藉着空气的冲激将体中的先天之气与之合而为一而已但若停在水面上不动却是万万不能。

无恨生面目变色辛捷两度从他掌下逃出已使他怒气冲天他修为百年杂念俱消就只这“嗔”之一字仍未曾破得。

张菁怔着眼望着他意思在说:“怎么办呢?”

无极岛主亦是无法他总不能不下水捉人呀眉头一皱双掌连扬江面上的水被他的真力一击飞起漫天浪花声势端的惊人已极张菁拍手笑道:“呀真好看真好看。”

无恨生双脚率性钉在船底上翻了身的小船动也不动地停在江面上小船四周的江水却被无极岛主惊人的掌力冲激成一个个水穴浪花飞舞一条条浊黄的水柱升天而起。

“看你往哪里逃。”他一看船的四周江底并无人迹暗忖:“这小子一定是朝岸边游去了。”

他不知道辛捷根本不会游水!

然而辛捷此时又怎样了呢?

无极岛主双腿微曲以无比的内家真气摧动着这小船朝岸边移动双掌不停地朝江面上挥动浪花水柱此起彼落。

远远有几条渔船望见江面上突然升起一道丈许高的水墙吓得望空拜倒以为是水神显圣。这些水上讨生涯的人神权思想最重有的甚至立刻买来香烛就在岸边设案祝祷了。

无极岛主将小船催移至近岸仍然末见辛捷的踪迹张菁抿着嘴笑道:“爹爹人家不会朝那边的岸游过去吗?”

无极岛主也不禁暗暗失笑脸上却蹦得紧紧的两腿微曲小船倏地变了个方向快得如离弦之箭朝对岸射去。

这里江面浪花许久才回复平静突地浪花又是一冒江水中钻出两个头来却正是辛捷与金梅龄两人。

原来小船一翻辛捷心中早有计较一手拉着金梅龄屏住呼吸落入水中等小船翻身之后船腹与水面之间自然会有一块空隙辛捷另一手抓住船弦头部便伸人这块空隙里是以两人虽然身在水中却既不会沉大水里又不致不能呼吸就算躲上一天也绝无问题。

金梅龄见辛捷如此机灵朝他甜甜一笑颇为赞许。

船腹黑洞洞地辛捷知道强敌末去连大声呼吸都不敢他听到四周水声轰然更是心惊。

后来他感觉到小船在微微移动半响他脚底似乎碰到实地知道船必己离岸甚近了。

等到张菁在上面出声说话他知道这少女在暗中帮着自己心里受用得很随即想到她爹必会催动着这小舟至另一岸拉着金梅龄又沉入水中他双脚已能踏着地底心中自是大定。

两人屏着呼吸在水底良久须知他两人俱为内家高手屏着呼吸自不困难等辛捷确定强敌已离远去才悄悄伸出头来。

他四下望一下见江面已无敌踪喘了一口气与金梅龄悄悄跳到岸上暗道:“侥幸”。

他俩湿透了的衣服被行动时的风声带动得“簌簌”地响。

“讨厌。”金梅龄悄骂着一面将贴在身上的衣裳拉了拉辛捷则笑脸望着她他脚尖微一点地人便掠出数丈开外。

当他俩都已感到这两日来的惊险已成过去……

突地他俩人身后多了一条白色的人影手朝毫无所觉的辛捷的背上“玄关穴”点了一下。

金梅龄蓦然觉得身旁的辛捷停顿了她停不住脚身形仍往前掠了丈许手腕一空她惊忖:“怎地了”回头一望一条淡白的影子一晃辛捷也不知所踪接着她听到一个极甜美的声音自空中传来:“姑娘你的人我带走了不过记着我是为你好。”

金梅龄但觉一阵晕眩四野寂然根本没有人迹但这声音从哪里来的呢?

“难道是‘传音入密’。”她又是一阵晕眩。

微风吹处大地上似乎只剩下她一个人孤独寂寞和惊惧“捷哥哥你到底怎么样了呀?”她狂地朝那白影消失的方向奔去。

晃眼到了岸边江水东流江心正有一艘大船扬帆东去风吹着一块烧焦的木片滚到她脚下。

她俯身拾了起来柔肠百结。

“这就是昨天我替捷哥哥生火时的木头吧捷哥哥你到哪里去了呀?”晶莹的泪珠流过她嫣红的面颊。

这两日来的生死搏斗似水柔情都像梦境般地永留在她心头但梦中的人却已不知去向了。

她两日来未进水米再加这精神上如此重的刺激她再也支持不住虚软地倒在地上。

她晕迷了。

晕迷中她仿佛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她觉得嘴中苦苦的像是被人灌了些药。

又半响说话的声音她可以听得清楚些了刚想睁开眼来突然感觉到有只手在她身上一碰接着“吧”的一下是两掌相拍的声音一个粗哑的口音说道:“老王你可不能不讲交情这小姐儿是我现的至少得让我占个头筹你乱动什么?”

另一个粗声粗气的笑了起来道:“你怎么惩地小气摸一把有什么关系?””

“不准你摸。”先前一人道。

“好好不摸就不摸。”另一人又笑道“喂你也得快一点呀等先完事了我还想辄进一腿呢不然等会孙老二来大家都没份。”

金梅龄将这些话听到清清楚楚暗骂道:“好个不长眼睛的杀胚你是找死。”越将眼晴闭得紧紧地。

先前那人哈哈笑了起来道:“也没看见你这样性急的人这小姐还没有醒弄起来没有味道。”

停了一会好像他自己也忍不住道:“好好依你我就马马虎虎先弄一下吧!可是咱们得先讲好了这小姐是我的你要辄一脚也可以可得先拿点银子来孝敬孝敬我。”

另一个怪笑道:“赵老大的话还有什么问题这小姐比善里的窑姐儿好多了一两银子一次都值。”

金梅龄暗暗咬牙她恐怕自己的气力末复是以迟迟没有难将眼晴眯开一线看到自己仍是躺在露天里只是现在天已黑了迷迷蒙蒙地看到有两条粗长汉子正站在自己身前。

“赵老大”淫笑着脱掉上衣俯下身来想去解金梅龄的衣服一面说:“老王你站远点。”

“老王”又怪笑着眼晴滴溜溜地在躺着的金梅龄身上打转说:“好我站远点就站远点。”脚下却未移动半分。

他笑声未了已是一声惊呼原来赵老大庞大的身躯直飞了出去“叭”地落在地上声音俱无像是已经死了。

“老王蹬蹬后退了几步四下打量见那被自己在岸边现的女子还是好好地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他又惊又怕以为撞见鬼了扑地跪到地上叩头如捣蒜嘴里嘟嘟咕咕地像在求告。金梅龄暗地好笑方才那“赵老大”刚伏下来了她就疾伸右手一掌拍在“赵老大”胸前。

她虽然气力尚未回复但像“赵老大”这样的角色怎禁得了她一下当场心脉震断而死。

“老王”怎知道这女子身怀绝技正自疑神疑鬼闭着眼晴叩头忽地当胸着了一脚滚出好几步去。

他又一声惊叫爬起来就跑却听到一个厉吼道:“站住!”

“老王”两条腿一软又跪了下去回过头去一看自己的二头领也是自己平日惧怕的“浪里白龙孙远”正站在身后。

原来这“老王”和“赵老大”都是长江上的水寇这晚他们两艘船正停泊在邻近黄岗的一个江湾旁“老王”和“赵老大”到岸边巡逻看到有个绝美女子倒卧在岸边他们不是什么好人坏主意一打就给她灌了些成药下去。

等到“赵老大”身死“老王”狂叫江里白龙孙远正在附近巡查听见声音便跑了过来。

他看到地上躺着一个女人隔了几步却是一具死尸“老王”跪在地上不知捣什么鬼心里一气走过去一脚将他踢了个滚溜。

老王一看他来了吓得比见了鬼还厉害。

金梅龄一看见此人心里却暗自高兴忖道:“原来是你们这批东西呀。”皆因这孙远与天魔金欹相处甚好远在数年前金欹初出江湖便己识得此人并且带他见过金一鹏。

所以金梅龄也识得他心中大定。

孙远冷哼一声走过去俯身一看“赵老大”竟是被人用重手法打死的暗自奇怪何来此内家高手。

“想必是这两个蠢才在此欺凌弱女子被一路经此处的高手所见……”他转身去看那“弱女子”“咦”了一声马上将这推想打翻了。

繁星满天半弦月明他依稀仍可看到这女子“翠绿色”的衣裙黛眉垂鼻风眼樱唇。

“原来是她。”孙远在惊异中还夹有恐惧暗忖“她怎地会跑到此地来却又衣裙零乱鬓蓬松模样恁地狠狈。”转念又忖“这两个该死的混蛋不知作了何事被她一掌击毙。”

他惊疑交集走上前去朝金梅龄躬身道:“金姑娘好……”

金梅龄冷笑一下却不理他。

“老王”见自己的头领对这女子这般恭敬吓得魂飞魄散冷汗涔涔落下全身颤个不住。

孙远亦是心头打鼓不知道这位“毒君”的千金在作何打算他实在惹不起“天魔金欹”更惹不起“毒君”唯恐金梅龄迁怒与他谦卑地说道:“在下不知道金姑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务请移步敝舟容在下略表寸心。”

他身为长江水路的副总瓢把子手下的弟兄何止千人此时地对金梅龄如此恭敬可见“毒君”和“天魔金欹”在江湖中的地位。

金梅龄冷笑着飘身站了起来脚下仍是虚飘飘的她倒没有受伤只是两天来没有用过食物腹中空空而已。

她指着“老王”道:“这厮是你的手下吗?我看早该将他…”

孙远没等她说完已连声答道:“是是。”一转身窜到“老王”。身前单掌下劈竟是“铁砂掌”将“老王”的天灵盖劈得粉粹。

金梅龄反一惊她本只是想叫孙远略为惩戒他而已哪知孙远却突下辣手她不禁觉得此人有些可怜暗忖道:“他不过只讲了两句粗话而已…”随转念道:“我可怜他有谁可怜我呢?”

她心一无所觉茫茫然地跟着孙远移动着步子孙远谦卑恭顺的语调亦不能令她觉得一丝喜悦或得意。

小神龙讶然看到孙远带着一个樵悴而潦倒的女子走上船来他素知孙远做事谨慎此刻却不免诧异。

孙远当然看得出他的神色笑道:“好教大哥得知今日小弟却请来一位贵宾呢。”

小神龙贺信雄应着上上下下打量着金梅龄却见她目光一片茫然像是什么都未见到。

“怎地此人像个痴子。”小神龙暗忖。

孙远道:“这位姑娘就是金欹金大侠的师妹‘北君’的掌珠金姑娘。”他避讳着“毒”字是以说是北君。

小神龙贺信雄惊异地又“哦”了一声赶紧收回那停留在梅龄美妙的**上的眼光笑道:“今天是哪阵风把姑娘吹来的快坐快坐。”他胸无点墨生性粗豪自认为这两句话已说非常客气了孙远不禁皱了皱眉唯恐这位姑娘因此生气快。

金梅龄却无动于衷她脑海中想着的俱是辛捷的影子。

瞬息摆上丰富的酒饭金梅龄饥肠碌碌生理的需要使

她暂时抛开了一切的心事动著大吃起来。

孙远暗笑:“这位姑娘吃相倒惊人得很像是三天没有吃饭了呢。”

小神龙见了却大合脾胃一面哈哈笑着一面也大块肉大碗酒地吃喝着“这位姑娘倒豪爽得紧。”他不禁高兴。

那知金梅龄方只吃了些许东西便缓缓放下筷子眼晴怔怔地看着窗外的一片漆黑心头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只见她黛眉深颦春山愁锁小神龙贺信雄是个没奢遮的汉子见状暗忖道:

“兀那这婆娘怎地突然变得恁地愁眉苦脸像是死了汉子似的。”但他终究畏惧着“毒君金一鹏”和“天魔金欹”的名头这些话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却不敢说出来。

他哪里知道方才金梅龄确是饿得难挨见了食物便本能地想去吃一些但些许东西下肚略为缓过气满腔心事忍不住又在心头翻滚着桌上摆的就算是龙肝风髓她再也吃不下半口。

孙远心里却暗自纳闷:“这位金姑娘像是满腔心事的样子而且衣衫不整形状颇为狠狈难道这位身怀绝技又是当代第一魔头金欹师妹的大姑娘还会吃了别人的亏不成。”

江里白龙精明干练心想还是早将这位姑娘送走的好暗忖:“能够让这位姑娘吃亏的人我可更惹不起。”

于是他笑道:“金姑娘要到什么地方去可要我弟兄送一程”他虽然满腹狐疑但口头上却不提一字。

他哪里知道这一问却将金梅龄间得怔住了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柔肠寸断这两天来所生的事一件件宛如利刃将她的心一寸寸地宰割着不自觉地在这两个陌生人面前她流出泪来。

“天地虽大但何处是我的容身之所呢?”金梅龄星眸黯然幽怨地想着“唉!其实有没有容身之所对我已没有什么重要了我已将我整个的人交给他……他现在倒底怎么样呢?”

这个被爱情淹没了的少女此刻但觉天地之间没有任何事对她是重要的了再大的光明此时她也会觉得是黑暗的再大的快乐此时她也会觉得是痛苦的没有任何虚荣再可以眩惑她没有任何言词再可以感动她这原因只有一个她已失去她所爱的人这感觉对于已将情感和身体完全交给辛捷的金梅龄来说甚至比她失去了自己还难以忍受。

小神龙贺信雄和江里白龙孙远两人怎会知道这位身怀绝技的侠女此刻心情比一个弱不禁风的闺女还要脆弱。

他们望着她都怔住了孙远是不敢问也不愿问他明哲保身心想这种事还是不知为妙。

小神龙贺信雄却在心里暗暗咒骂:“兀那这婆娘又哭起来了老子一肚子高兴被她这一哭还有个什么劲。”重重地将手里的酒杯一放打了个哈欠脸上露出不愉之色。

孙远朝他做了个眼色他也没有看见粗声粗气地说道:“姑娘心里有什么事只管告诉兄弟好了兄弟虽然无用大小也还能帮姑娘个忙。”孙远一听暗暗叫苦:“我的大哥呀你平白又招揽这些事干什么人家办不了的事凭你、我还能帮得了什么忙?”

金梅龄闻言将二颗远远抛开的心又收了回来悄悄地拭了眼角的泪珠暗自怪着自己怎地会在这种场合里就流下泪来听了贺信雄的话心里一动说道:“我正有事要找贺大哥帮忙。”

她这一声贺大哥把小神龙叫得全身轻飘飘地张开一张大嘴笑道:“姑娘有事只管说我小群龙贺信雄不是在姑娘面前夸口南七省地面上大大小小的事都还能提得起来。”

他这话倒并非虚言想他本是长江水路上的瓢把子南七省无论黑白两道自然得卖他个交情江里白龙却急得暗里顿足“可是我的大哥呀像这位姑娘的事你再加两个也管不得呀。”

金梅龄微微一笑但就连笑也是那么地忧恼。她说道:“那么就请贺大哥送我到武汉去。”

孙远一愕接口问道:“然后呢?”

他实在被金梅龄这么简单的要求愕住了贺信雄却哈哈笑道:“这个太容易了。”他俩人俱都没有想到这声名赫赫的侠女所郑重提出的要求竟是如此简单而轻易的事。

金梅龄低下了头却接着孙远方才的话说道:“然后还请二位替我准备一只船以及几个水手。”

孙远不禁疑云大起:“她父亲的那艘船我生长水面也从未看见比那般船更好的此刻她怎地却要我等为她准备一艘船难道这位姑娘是和她父亲闹翻负气出走的。”江里白龙饶是机智却也想不到金一鹏那艘冠绝天下的船是沉没了。

于是他诧异地问道:“姑娘要备船敢情是要到什么地方去游历吗?”小龙神贺信雄直肠直肚脱口问道:“我听孙二弟说姑娘的老太爷有一只天下少见的好船怎地姑娘却不用呢?”

金梅龄微一颦眉避开了贺信雄的问话道:“我想出海所以二位必须要替我找几个熟悉水性的船夫。”

她自幼颐指气使此刻是在要求着别人的时候却仍在语气中露出命令的口吻小神龙道:“这个也容易我手下有许多人原本就是在沿海讨生活的。”他毫无心机将金梅龄的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并末放在心上孙远低头沉思:“这其中必另有隐情。但是这内情我不知道也罢她既不愿回答大哥的话可见得她一定不愿意我们知道这件事那么我们又何苦再问呢?只是这位姑娘巴巴地要到海外去又是为着什么却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孙远心中暗忖着口中却极为开朗地说道:“既然姑娘要到武汉去必定有着急事那么我们也不必再在此停泊了今夜连夜就开始吧。”他实在不愿意金梅龄多停留在船上。

金梅龄喜道:“这样再好没有了。”

于是孙远下令启船溯江而上第二天还不到午时就到了武汉。

金梅龄心中的打算是:先到武汉来看一看辛捷的家她知道辛捷是山梅珠宝号的东主是以她想打听一下辛捷的底细她虽和辛捷关系已到了最密切的地步可是她对辛捷仍是一无所知。

她想问清辛捷底细的缘由是想查出他为何会和那“穿着白衫武功高到不可思议的人”结仇。

然后她便要乘帆东去采查辛捷的下落因为她暗地思量那天她在岸上所看到江心扬帆东去的船必定就是那神秘的白衣书生和后来那白衣美妇所乘的船那么辛捷必定也是被掳到那船上。

船到了武汉孙远便道:“姑娘有事就请到岸上去办至迟今夜明晨我等就可以将姑娘要的船和水手准备好。”须知江里白龙孙远在长江一带势力极大要准备一艘船自然是立刻就能办到的。

金梅龄点头谢了。

她匆匆走上岸去人们看到这带着一脸惶急的绝艳少女都不禁用诧异的目光望着她。

她被这种目光看得有些生气但也无法她想雇辆车又苦于身边没有银子若是不雇车她又不知道山梅珠宝号的途径又不愿向那些以讨厌的目光望着她的人们去问路。

她自幼娇生惯养对世事根本一窍不通这一件小小的事竟把她难住了又气、又急、她失魂落魄地在街上乱闯希望能在无意中走到山梅珠宝号的门口她脚步不停想到一事却又不禁一惊。

她暗忖:“我这副样子跑到山梅珠宝号去打听他的老板那些店伙不把我当疯子才怪怎会把实情告诉我?”

望着街上熙来攘往的人群她独自彷惶着。

走着走着她望着前面有一栋极大的房子黑漆漆的大门敞开着门口的马石上系着几匹马有两个精壮的汉子蹲在门边她暗忖:“这是什么所在?”走近去一看只见那门楣上横写着武威镖局四个金色大字。

她第一次看到镖局好奇地望了几眼突然看到里面有两个人像是在争论着什么走了出来。

其中有一人却正是江里白龙孙远金梅龄见了一喜:“我叫他带我到山梅珠宝号去不就行了吗?”

哪知孙远也现了她匆匆跑了过来说道:“姑娘快走。”金梅龄眼一瞪道:“为什么:”

孙远急道:“等会再说。”

金梅龄见他神色不安心想:“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又出了什么有关我的事?”遂也一声不响跟着他走了。

那跟孙远一齐走出来的人在后面高声叫道:“孙二哥这事就拜托你了千万不要忘记。”

孙远也回头道:“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不过范大哥却再也别把这件事算在我帐上了。”

原来那人正是武威镖局的总镖头金弓神弹范治成孙远与他本是素识知交一到了武汉便去寻访他。

那知孙远一到了武威镖局范治成便带着一些惊慌的样子说道:“孙二哥你来得正好。”

孙远问道:“怎地?”

范治成道:“这两天汉口又出了许多事第一件便是此间新起的巨商山梅珠宝号的东主辛捷居然失踪人言纷纷都说他一定是给绑票了……”孙远接着笑道:“这又算得了什么大事?”

范治成道:“孙二哥你不知道这个辛捷却不是个普通商人呢?他不但和小弟有些交情便是和‘崆峒三绝剑’里的地绝剑于一飞也是好友有人绑了此人的票只怕有些不妥。”

孙远哈哈笑道:“范大哥莫非疑心是我。”

范治成皱眉道:“我倒无所谓那于一飞昨天突然又折回汉口……”孙远插口道:“那于一飞不是日前就回转崆峒山了吗?”原来他消息灵通在黄鹤楼下生的事他都知道了。

“本来我也听到他说要立刻回崆峒将他在此间和武当派所生的纠葛以及七妙神君的突然出现回山去告诉剑神厉大侠。”范治成道:“哪知道昨天他随着‘崆峒三绝剑’里的天绝诸葛大爷和人绝剑苏姑娘一齐回到汉口大概他们是在路上碰到的。”

范治成皱眉道:“这位地绝剑一到此间便听到山梅珠宝号店东辛捷失踪的消息生气得不得了找着小弟说这事一定又是长江水路的人干出来的事情想乘机索金银……”

孙远作色道:“范大哥怎地说惩般话须知小弟虽是强盗但盗亦有道我们也有我们的规矩吃我们水路上饭的人就是6地上放着成堆的金银财宝我们也不会望一眼。”

范治成道:“我也是这么说而且孙二哥你不知道据我看这位辛老板的失踪其中还关系着另外一个人呢?”

孙远忙问:“是谁?”

范治成做了个手势道:“就是这位主儿的师父。”

江里白龙一拍桌子说道:“这倒真的奇怪了想那姓辛的一个商人怎会与他老人家生出关系来?”

金弓神弹便一五一十将辛捷如何在黄鹤楼下遇见奇人如何受到邀请如何不听自己的劝告去赴约告诉了孙远又道:“是以据我看这位辛老板的失踪一定和毒君有点干系。”

孙远心中一动将想说出“金梅龄也有此问”的话忍在嘴边他言语谨慎从来不多说话。

范治成又道:“可是于一飞却一定要说是小神龙贺大哥和你孙二哥手下的人干出来的。”

孙远微一冷笑。

范治成又道:“今天清晨于一飞便和他的师兄、师妹、北上武当山了临行时他还再来嘱咐小弟一定要找出那位姓辛的下落不过老实说姓辛的失踪也真有点奇怪。”

他微一停顿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又道:“而且他这人根本就是怪人只是我却想不透毒君金一鹏若是想对付他又何必要邀他到船上去何况毒君根本就没有要对付他的理由呀!”

孙远也在暗自思索:“难道这个姓辛的和金梅龄的出走有着什么关联金梅龄巴巴地跑到这里来也和他有关系不成。”

他坐了一会便告辞出来金弓神弹再三托他打听辛捷的下落言下竟还有些疑心他的意思。

江里白龙拂然不悦走到门口突然看到金梅龄他怕范治成认得她是金一鹏的“女儿”便匆匆赶了过去。

他这才要将金梅龄拉开。

转过墙角金梅龄问道:“倒底是什么事呀?”

此时孙远又不想将此事说出便随口支唔着金梅龄心中所想的俱是辛捷也并不关心此事。

走了两步金梅龄问:“你可知道这里有个山梅珠宝号。”孙远一惊暗忖:“果然是了。”

金梅龄又道:“我想到山梅珠宝号去有些事又不认识该怎样走法你能不能够带我去一下。”

孙远佯装不知问道:“姑娘要到珠宝号去敢情是要买些珠宝吗?这山梅珠宝号我倒听说过可是并不知道怎么走法。”

金梅龄急道:“那怎么办呢?你也不认得路。”

“不要紧。”孙远道:“我替姑娘雇辆车子好了。”他心中暗忖:“看这位姑娘着急的样子她必定和山梅珠宝号里那姓辛的小子有着很深的关系这闲事我还是少管为妙。”

他处处替自己着想处处想避开麻烦立即喝了一个路旁的闲汉给了他些钱要他雇辆车来。

金梅龄红着脸心里着急她势不能告诉孙远自己没钱也更不能到了山梅珠宝号去叫别人开车钱。

心里正在打鼓车已来了孙远掏出一小锭银子交给赶车的车夫道:“这位姑娘要到山梅珠宝号去你可识得路吗?”

车夫见了银子点头不迭地说道:“认得认得你家只管放心。”

金梅龄见他给了车钱心里一定跳上车去叫道:“快点走快点走。”又侧头向孙远打了个招呼。

到了山梅珠宝号门口停下了车车夫搭讪道:“这两天山梅珠宝号的辛老板教土匪给绑了票连店门都关起来啦!”

金梅龄下车一看铺子的门果然关得紧紧地她也不管走过去“嘭!嘭!”拍起门来。

过了一会从门缝里伸出一个头来大约看见外面只是一个女子将门开得更大了些。

开门的那店伙问道:“姑娘找谁?”

这一句最普通的话又将金梅龄问得答不上话来她实在不知道该找什么人嗫嚅了半响道:“我找你们这里的管事的。”店伙的头又朝外伸出了一些仔细地朝她打量了几眼。才说道:“请你家等一会。”砰地关上了门金梅龄无聊地站在路旁又过了半响门开了一扇那店伙的头又伸出来道:“请你家进去坐。”金梅龄拢了拢头那店伙几时看到过这么美的少女头都缩不进去了。

里面本是柜台柜台前也摆着几张紫檀木的大椅子。金梅龄走了进去那店伙殷勤地招呼她坐下金梅龄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第一次她要单独应付她所不认识的人心里有些慌那店伙在旁边站着直着眼望她她也没有注意到。

她低下头去想心事忽然面前有人咳嗽了两声她抬起头来看到一个瘦削的老人正以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她不知怎地她心头立刻也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觉得这瘦削老人的目光里带有一种她不能抗拒的力量这力量又和辛捷的目光所带给她的迥然不同。

这瘦削老人又咳嗽了两声道:“姑娘有什么事吗?”

金梅龄低低说道:“我……我和你们的辛……辛老板是朋友……”她结结巴巴地说到这里。

却不知道该怎么样说下去才能将她所要说的话说出来。瘦削老人面色微微一变道:“辛老板不在姑娘找他有什么事?”金梅龄道:“我知道。”

瘦削老人目光一凛道:“姑娘知道什么?”

金梅龄一抬头道:“我知道他不在我是想来问问……”瘦削老人突然问道:“姑娘贵姓?”

金梅龄道:“我姓金。”

瘦削老人神色更是大变问道:“金一鹏是姑娘什么人?”金梅龄心里奇怪:“这个人怎么知道我‘爹爹’呢?看样子他应该只是山梅珠宝店的一伙计可是说起话来又一点也不像。”她虽然心里奇怪但这瘦削老人语气仿佛有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使得她无法不回答他的话于是她只稍为踌躇了一下便道:“是我的爹爹。”

瘦削老人的脸色更是怪异已极脸上的肌肉也在扭动着站在那里许久没有说话。

突然他走前一步指着金梅龄道:“你肚脐左边是不是有一粒黑痣只有米粒般大小。”

金梅龄吓得从椅上跳了起来忖道:“这老头子怎地连我身上生的痣都弄得一清二楚的。”

“这粒痣连捷哥哥都不一定知道的呀。”她暗自将这奇怪的问题放在心头不知该怎么回答。

瘦削老人的胸膛急剧地起伏着眼睛瞬也不瞬地望着她期待着她的回答但金梅龄只是怯生生地望着这奇怪而严肃的老人。

老人突然长叹了口气尖锐的目光变得无比的温柔全身也像是突然松弛而瘫软了虚弱地倒在一张椅子上。

“你的妈妈呢?她……她可好。”老人在问这话时神色中又露出一种难以描述之态。

金梅龄犹豫着踌躇着在她内心也有着一丝预感却深深地使她惊吓而迷偶了。

终于她低低地说:“妈妈死了。”

老人的眼睫两边急剧地跳动着谁也看不出他眼中闪烁着的是兴奋抑或是悲哀的泪光。

他张口想说什么但是又极力忍住了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像是突然老了许多衰弱了许多。

然后他走了进去将着愕的金梅龄孤零地留在大厅里谁也不会知道这老人的心里含蕴着多么大的悲哀。

面对着他亲生的女儿他竟都不愿将他心里的隐衷说出来为着许多种理由其中最大的一种就是他不愿让他女儿受到打击也不愿让他的女儿对“妈妈”感到屈辱所以他悄悄地走了。

他当然不知道当年他的妻子也有着极大的隐衷他更不知道他在年轻时无意中做出的一件事使他终身都受着痛苦。

金梅龄愕了许久等她从店伙们惊异的目光中走出去时她才想起她这次来此的目的。

她咬了咬牙暗自下了个决心:“你们不告诉我我也会自己查出来。”她打定主意等到晚上她要凭着自己的身手夜人山梅珠宝店查明辛捷的身世这才是她所最关心的。

悲哀而孱弱的“侯二”被一种父女之间深厚而浓烈的情感所迷失了当他第一眼看到这穿着绿色衣服的少女时他心里就像是生出很大的激动可是等他证实了这坐在他面前的少女真的是他亲生的女儿时他反而将这种激动压制了下来天下父母爱子女的心情多半如此他们往往愿意自己受着极大的痛苦而不愿自己的子女受到半分委曲。

但是金梅龄何尝知道这些虽然他对这瘦削而奇怪的老人也生出一份难言的情感。

但是这份情感是暗晦而虚幻的远不及她对辛捷的关注确切而强烈她透巡着又回到江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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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计算着更鼓然后她紧了紧身上的衣裳将裙角也仔细地扎在脚上试了试身手已极为灵活绝不会生丝毫声响来。

于是她像一只夜行的狸猫窜到深夜静寂的屋面上。

她辨着白天记下的方向不一刻已经到了“山梅珠宝店”虽然她猜想店中的全是普通的店伙但是白天那瘦削老人的目光使得她极为小心地移动着身躯极力不出任何声音来。

远处屋顶上传来几声猫的嘶鸣凄厉而带着些荡人的叫声使得她记起了这是春天。

“春天……”她摒开了这诱人的名词目光像鹰一样地在下面搜索着下面的灯光全都早熄了。

她听到自己心房急遽跳动的声音虽然她自恃武功但究竟是第一次做这种勾当心情不免紧张得很。

站在突出的屋脊边她几次想往下纵但是又都自己止住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完成她的目的。

这种江湖上的经验绝非一朝一夕能学习得到的何况她初入世对这些事可说是一窍不通叫她在一个黑沉沉的院落里来探查一些事根本无法做到起先她打着如意算盘此刻才知道要做起来远非她所想像的那么简单。

于是她彷惶在夜的星空下抬望天嵌在翠玉般苍穹里的明月都像是在眨眼嘲笑着她。

突然她的背后有人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她惊惶地一错步转回身来一张瘦削而冷峻的老者的脸正对着她冷冷地说道:“你又来干什么?”

这正是白天她所见到的那个老者金梅龄惊忖:“此人果然好深的武功他来到我身后我一点也不知道。”

这瘦削的老人“侯二”暗地思量着:“她在这么晚跑到这里来干什么难道她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吗?”

金梅龄全神戒备着没有回答他的话“侯二”目光仍然紧盯在她的脸上问道:“你倒底来干什么?”

侯二此刻的心情更是矛盾的一方面他是那么地希望这站在他面前的少女已经知道他是她的父亲了。

另一方面他却又希望这事永远不要让她知道。

金梅龄沉思着一抬头说道:“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辛捷倒底是什么来历我是……”她终于不好意思将她和辛捷的关系说出极快地接下去说:“我是要来查明白他倒底是什么人的。”

她极困难地说出这句话自己已认为是要言不烦问得恰到好处了她却没有想到她深夜闯人又无头无脑地问人家这些话怎么能够得到人家圆满的答覆呢?“侯二”对她虽然满怀着父女的亲情但是也不能将辛捷的底细说出因为这事关系着梅山民十年来朝夕不忘的计划那么他怎能将他的“救命恩人”的计划说出来呢?即使对方是他的女儿。

何况金梅龄说的话又是闪闪缩缩的“侯二”不禁疑心着:“难道她是奉了‘毒君’的命令来的吗?”

他们父女两人心中所想的截然不相同于是“侯二”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家深更半夜跑来跑去打听一个男人的底细成个什么样子赶快好好的回去吧!”他不自觉地在话中流霹出对女儿的关怀的语气。

但是金梅龄当然不会听出来她再也没有想到这站在她面前的老者会是她的亲生父亲。

造化弄人每每如是金梅龄一心所想的除了辛捷再无别人平日的机智和聪颖此刻也被太多的情感所淹没了。

她竟怀恨这老人不肯将辛捷的事告诉她于是她愤恨地说:“我一定要知道辛捷的底细你要是拦阻我我……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侯二”道:“你敢不听我的话。”

金梅龄哼了一声暗忖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此刻她脑中混沌已极情感也在冲动澎湃着忖道:“你不让我知道他的事我就先打倒你再说。”

她的思想已因着过多的情感而变得偏激了娇叱道:“你凭什么要来管我的事?”

双掌一错右肘微曲右掌前引刷刷两掌用尽了全身的功力向“侯二”拍去。

她不知道她的对象是她的父亲“侯二”也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出击惊觉时掌风已扑面而来。

“侯二”本能的举掌相格但是在这一刹那他忘了他双肩功力已失怎敌得这“毒君金一鹏”十年栽培的金梅龄一掌何况金梅龄以为他的功力高出自己甚多这两掌更是全力而施。

金梅龄见他举掌相迎心中方自一惊恐怕自已接不住他的掌力左掌迎却右掌却从左肘下穿出那知道她左掌接触到的竟是一双丝毫没有劲力的手掌惊疑之间突然两掌已全中了

对方的前胸。

“侯二”饶是功力深厚也禁不得她这两掌“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全都溅在金梅龄翠绿色的衣裳上金梅龄心里忽然有一种歉疚的感觉她对自己能一掌击倒这瘦削老人百思不得其解。

她暗忖:“他的功力绝对不会被我一掌击倒呀!就以他的轻功来说也好像远在我之上——”

“侯二”虚弱地叹出一口气抬望苍天眼中一片模糊他知道自己内腑已受重伤不禁暗暗叹息着命运安排:“为什么让我死在我女儿的手上?”于是他勉强招起手来说:“你过来。”

金梅龄觉得似乎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使得她依然走到这垂死的老人面前“侯二”望着星空下她女儿面庞不知道是喜是悲是怒。

“唉你难道现在还不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他突然想起此刻怎能说出自己和她的关系那岂不会便她抱恨终生他忖道:“我该原谅她因为她不知道呀若我使她终生悔恨那我真是死不瞑目了我丝毫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此刻却该为她尽最后一份心意了。”

于是他强忍着人类最难受的痛苦在临死的时候还在隐藏着他心里最不愿意隐藏的事。

但是在这一刻金梅龄的胸海突然变得异常空灵这瘦削老人的每一句含着深意而她当时并不明了的话在此瞬息之间掠过她脑海时她突然全部了解了虽然这了解是痛苦的。

“他——他难道真是我的父亲。”虽然她平日对她的父亲并没有情感甚至还有些怨仇但此刻骨肉的天性像山间的洪水突然爆了出来“我——我杀死了我的父亲。”

于是她痛哭了像暮春啼血的杜鹃。

她扑到这垂死的老人身上这时候她忘却了辛捷忘却了一切一种更强大的力量将她驱入更痛苦的深渊里。

“侯二”最后的一丝微笑渗合着血水自嘴角流露出来然后他永远离开了庸碌的人世。

他是含笑而死的但他的这笑容是表示着快乐抑或是痛苦世上永远没有任何人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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