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武侠修真 > 剑毒梅香 > 第二章

第二章(2/2)

目录
好书推荐: 孤星传 月异星邪 剑玄录 超级少年霸王 失魂引 飘香剑雨 疯狂的魔兽 都市玄龙 飘香剑雨续 剑客行

此时神鸽詹平突走险招侧身欺进左手划个剑诀去点于一飞的持剑手腕右手平飞一指去削于一飞的六阳。

此招实是险极高手过招稍沾即走那里有他这样全身欺人的凌风剑客在旁看了不禁失声叫了出来就知要糟脚尖一点便往两人比武之处飞去那知却已迟了一步。

地绝剑于一飞双足牢牢钉在地面上身形突地后仰右手一放竟将长剑松了在剑落下之际突又反手抄着剑把在外疾地一点点向神鹤詹平的“将台”重穴。

他这一手的确是奇诡得很手中之剑一松一放躲开了神鹤詹平点来的手指却又剑把在外向詹平点去这种招式任何一家剑谱都没有不过只是于一飞情急应变之下所想出来的而已神鹤詹平大出意外躲无可躲扑地倒在地上。

凌风剑客身形如风但赶来时神鹤詹平已倒在地上手中仍紧握着剑面上已泛出青黄之色双目也闭起来了。

凌风剑客大惊之下再也顾不得别的忙俯身将神鹤詹平抱在怀里查看他的伤势。

旁观诸人也自一声惊呼淋着落下来的雨点都跑向他两人的身旁。

辛捷见那怪人却像根本没有将这些事看在眼里似的仍自管唱着于是他也坐着不走。

凌风剑客见神鹤詹平竟被点了“将台”重穴又急又慈说道:“好好崆峒剑客果然好功夫好手法武当派今天算是栽在你的手里。”

地绝剑于一飞此刻衣衫尽湿身心俱疲知道凌风剑客若然此刻向自己动手自己却非敌手了抢先说道:“阁下是否也想一试身手。”

凌风剑客怒极道:“贫道却不会找占便宜的架打你姓于的身手贫道迟早总要领教的。”

他当着武汉的这些成名英雄话说得极为漂亮那知他却并非不愿乘人之危而是神鹤詹平此时命在须臾非赶紧救治不可。

他横抱起神鹤詹平的身躯朝在旁着怔的九宫李治华怒道:“还不走。”

地绝剑于一飞又道:“阁下请转告令师就说西崆峒的故人问他十年前的旧物可曾遗落请令师如约送还崆峒山上。”

凌风剑客怒道:“一月之内家师必定亲至崆峒请阁下放心好了。”

地绝剑于一飞仰天笑道:“好好今秋的泰山之会还希望阁下也来一显身手。”

凌风客叱道:“当然。”

身形一晃抱着神鹤詹平飞奔而去。

辛捷听了两人所说的话知道“武当”“崆峒”两派从此便成水火他转脸望那怪人见他声音愈唱愈小此时竟似睡着了。

辛捷微微一笑站了起来。走向于一飞笑道:“于兄果然剑法绝伦今日小弟真开了眼界。”

他又向金弓神弹范治成等人说道:“今日小弟作东在那凤林班里请各位喝酒为于兄庆功各位可赞成?”

于一飞忙道:“辛兄的好意小弟心领了小弟必须连夜回崆峒向家师禀报此事。”他顿了顿又道:“还有那‘七妙神君’重现江湖小弟也要立刻禀明家师作个准备。”

辛捷道:“于兄如有正事小弟自是不能相强但今日一别后会无期小弟却难过得很。”

于一飞笑道:“小弟子然一身来去自如只待事了小弟必再来此间与各位尽十日之欢今日就此别过了。”

说罢一拱手也自身形动处如飞走了霎时便无踪迹消失在雨丝里。

金弓神弹范治成突走了过来悄声道:“辛兄可认识那人吗?”他用手微微指了指那仍坐在廊檐下的怪人。

辛捷摇头道:“不认得。”

金弓神弹正要说话突见那人仰天打了个呵欠忙将要说的话咽回肚里。

银枪孟伯起也走了过来说道:“雨中不是谈话之处辛兄不如与小弟们一齐坐船渡江吧。”

辛捷笑道:“小弟最是好奇还想留在此地范兄孟兄先请回吧!”

金弓神弹沉吟了一会说道:“这样也好说不定辛兄还有奇遇只是小弟们却要先走一步。”

孟伯起也好像不愿在这里再多逗留一刻似的一拱手拉着范治成等人匆匆走了。

辛捷伸手拭了拭面上的雨水又踱回棺下见那怪人又似在沉沉睡着站在那里想了一回他又坐在那人身侧。

坐了一会雨势渐住天色也将亮了那怪人仍无动静辛捷渐渐不耐忖道:“万一此时有人走来看见岂非又是笑话。”

晨曦微明中辛捷看见江边果然有人来了似还不止一人。

他目力特强远远望去竟然全是女子其中四人抬着一物像是轻轿之类的东西另一个女子走在前面却空着手。

辛捷心中又暗地叫苦试想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与一个衣衫楼楼的花子在如此清晨并肩坐在地上被人见了成何体统。

他心中正自打着鼓却见那为少女用手向自己所坐之处一点面上似有喜容。

他更是奇怪自己和这少女素昧生平这少女怎会指点着自己难道是在笑我这种情况的滑稽但一个少女似也不应如此呀。

那少女穿着翠绿色的衣裙云高挽在此微明的晨曦望之直如图画中人辛捷不觉得痴了。那少女越走过近而且根本就是冲着辛捷所坐之处而来后面另四个少女似是奴婢一人一角抬着一只软榻。

辛捷实是如坠五里云中越看越觉奇怪那知更奇的是那少女竞走到他的面前口角一扬浅浅一笑盈盈向他拜了下去。

辛捷被这一笑一拜弄得不知所措慌张地站了起来怔在那里了。

后面那四个奴婢状的少女也冲着他一拜但却跪在那状似丐者的怪人面前将那怪人平平抬了起来放在那软塌上那怪人微一开眼四顾了一下又沉沉睡去了。这一来确是使辛捷更为迷惘他茫然望着那少女那少女又是盈盈一笑辛捷连忙一揖到地说道:“姑娘……”但他只说了这两个字却张口结舌地再也说不下去皆因他根本不知道这少女是谁也不知道这少女和怪人之间的关系为何领着四个婢环来抬这怪人更不知道这少女为何对自己一笑。如知那少女见辛捷的样子第三次又盈盈一笑这时阳光初升辛捷原是苍白的面庞此刻竟隐隐泛一丝红色。

那四个婢环将那怪人放在软榻上后又一人抬着一角、抬着软榻向来路走去。

少女美目一转突地娇声说道:“家父多承公子照应贱妄感激得很今晚贱妄略备水酒在敝舟恭候公子大驾聊报此情。”

说罢又深深一拜转头走了。

辛捷更迷惘了他再也想不透这个风华绝代的少女竟是那丐者的女儿他更想不透为何这少女请自己到舟上饮酒又说自己照顾了她的父亲难道这丐者真是她父亲吗?即使这丐者是她父亲自己也未照顾过这丐者呀。

何况她的船是哪一条呢?江边上有许多船又怎知哪一艘是呢?自己即使有心赴约但也总不能条条船都去问一问呀。

这许多问题在辛挺心头打着转他自语道:“奇遇奇遇的确是奇遇这少女美得离奇也怪得离奇这番倒是给范治成说中了。”

说到这里他猛地一拍前额忙道:“我真是糊涂那范治成看来知道这怪丐的底细今日回去我一总问他不是什么事都知道了吗?”

于是他暂且将这些问题抛开整了整衣衫向仍在江边等着自己的渡船走去。

但船至江心辛捷望着浩港江水心思仍然紊乱得很在石室中的十年他习惯单调而枯燥的生活习惯了除却武功之外他不去想任何事但是此刻他离开石室踏入江湖只寥寥四、五天已有那么多事需要他去考虑和思索了。

梅山民交给他的是一件那么困难和复杂的任务。

十年前的惨痛的回忆。他也并未因时间的长久而有所淡忘。

再加上他自己最近才感觉到的那一种“甜密的烦恼”他曾用了许多力气救回来的方姓少女那哀怨而美丽的眼晴黄鹤楼下的翠绿少女的甜甜的笑都使他心湖中起著涟漪。

就算是凤林班的那个妓女稚凤吧虽然他卑视她的职业但那种成熟女子的柔情风韵也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也使得他深深地刺激着虽然他分不清那是属于心灵的还是属于**的。

船靠了岸。

那车夫正坐在车上缩在衣领里疲倦而失神地等着他他不禁开始对世界上一些贫苦而卑微的人们起了一种怜悯的同情。

车夫见他来了欣喜地跳下车来打开车门恭敬地问道:“老爷回家去吧!”

辛捷点了点头他开始想:“人们的**有着多大的不同呀!这车夫看到我来了就觉得很满足和欣喜因为他也可以回到他那并不舒适的床上不再而要在清晨的风里等我而我的**呢?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我的**究竟是什么只知道那是一种强烈的**希望我所得到的都是无上的完美。”

“但是我能得到吗?”他长的叹了口气走到车子上。

车厢里寂寞而小他望着角落此刻他多么希望那曾在角落里惊惶地蜷伏着的女孩现在正伴着他坐在车子里呢。

于是他催促着车夫快些赶车其实他本知道从江边回家只是一段很短的路而已。

山梅珠宝号刚启下门店伙们惺松着睡眼在做着杂事。

辛捷漠然对向他殷勤地招呼着的店伙们点了点头。毕直地走向那少女的房里。

他并未敲门多年来石室的独居使他根本对世俗的一些礼仪无法遵守。虽然他读过许多书但每当做起来他总是常常遗忘了而只是凭着自己心中好恶随意地去做着。

那少女正无聊地斜倚在床上见得他进来了张口想叫他但瞬即又觉自己的失仪红着脸靠了回去。

辛捷只觉得心里甜甜的含着笑温柔地说:“姑娘在这里可安适吗?”

那少女睫毛一抬明亮眼晴里的哀怨郁忧之色都减少了大半而换上一种错综复杂的光芒。

她含着羞说道:“我姓方……”

辛捷忙应声道:“方姑娘”

他心中觉得突然有了一种宁静的感觉见了这少女他仿佛在感情上有了一种可以依靠的地方再不要去担心自己的孤零。

那少女已羞得又低下了头须知一个未嫁女子向一个陌生男子说出自己的姓氏那其中的含义是非常深远的那表示在这女子心目中至少己对这男子有了一份很深的情意。

她自小所见的男子不是村夫便是穷盗和那阴阳怪气的金欹辛挺爽期的英姿和蔼的笑容使得她少女神圣而严密的心扉缓缓开了。

虽然她并不了解辛捷甚至根本不认得他但人类的情感却是最奇怪的往往你对一个初见面的人所有的情感远比一个你朝夕相处很久的为深尤其是男女之间的情感更每多如此。

辛捷当然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的他对人类的心理了解得远不如他自己想像得多。

房间里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但空气中却充满了一种异常的和蔼只要两情欢悦又岂是任何言语所能代表的。

辛捷茫然找着语题又问了句:“姑娘在这里可安适吗?”

那少女竟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寂莫得很没有事做又不敢出去。”

她与辛捷之间此时竟像有了一份深深的了解是以她毫不隐瞒地说出自己心中所想的话。

辛捷点了点头也毫未觉得她说的话对一个相识数面的人来说是太率直了些他想了一会恳切地说:“姑娘一定有许多心事我不知道姑娘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些?”

他微吁一声感动地又说道:“而且我知道姑娘一定有着许多伤心的事其实我和姑娘一样往事每每都令我难受得很。”

那少女低声啜泣了起来这许多日子里她所受的委屈所不能向人诉说的委屈此时都像有了诉说的对象她咽着说出自己的遭遇说到她的“父亲”方老武师说到她的“欹哥”说到自己的伶仃孤苦以及自己所受的欺凌。

辛捷显然是被深深地感动了他极为留心听着当他听到“金欹”这个名字时他立刻觉得心中升起一种“不能两立”的愤怒。

他温柔的劝着她握着她的手她也顺从地让他握着彼此心中都觉得这是那么自然的事一丝也没有勉强没有生涩。

辛捷离开她房间的时候心里已觉得不再空虚他的心里已有一个少女的纯真的情感在充实着两个寂莫的人彼此解除了对方的寂莫这是多么美好而奇妙的事呀!

他低声念道:“方少璧方少璧!”他笑了。这三个字对他而言不仅仅是三个字而已其中所包涵的意思是难以言喻的。

这种温馨的感觉在他心里盘据着但是别的问题终于来了。

有许多事都要他去解决最迫切的一桩就是黄鹤楼下的怪丐和绿衣女所订的约会。

他的确被这件事所吸引了好奇之外还有种想得到些什么的**是以他决定必须去赴约他想起方少璧于是他自己安慰着自己:“我赴约的原因只是为了好奇罢了那少女的美貌和笑对我已不重要了因为我的情感已充实得不再需要别人了。”

这是每一个初坠情网的人全有的感觉问题是在他这种感觉能持续多久就是了。

于是他叫人准备好车子他要去找金弓神弹范治成去问问那怪丐和少女的来历当然他也是去问他们所坐的船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标记。

辛捷一脚迈出大门却见一匹健马倏地在门前停下马背上跳下来的正是他要去探访的金弓神弹范治成。

范治成见辛捷步履从容像是根本没有任何事生喜道:“辛兄已回来了?好极了。”

辛捷微微一愕道:“我当然回来了你这话问得岂非奇怪。”

范治成一把拉着辛捷走进店面边走边问道:“那金一鹏可曾对辛兄说过什么话。”

辛捷又是一样忖道:“金一鹏又是什么人?”但他随即会意:“想来必定就是那奇怪的丐者了。”于是说道:“没什么不过……”

那连辛捷都不知道来历的侯二此时正坐在柜台里听得金弓神弹说了金一鹏三字面色一变似乎这“金一鹏”三字使他感到莫大的错愕和惊异甚至还带着些许恐惧的意味。

他站了起来想走出柜台想了想看了范治成一眼又坐了回去。

范治成当然不会注意到这些他听到辛捷说:“没什么。”脸上一份像是高兴又像是失望但辛捷随即说:“不过……”他立刻截住话头问道:“不过怎地?”

辛捷笑了一笑接着道:“不过他有个女儿却邀我今晚去他舟中一晤。”

范治成顿现异容问道:“真的!”

辛捷拂然道:“小弟怎敢欺骗兄台。”

范治成忙道:“小弟不是此意只是此事来得太过诡异辛兄不知此人之来历心中是坦然只是小弟却有些替辛兄着急呢?”

他们边走边说范治成不等辛捷说话又抢道:“这三天来武汉三镇奇事频出真把小弟给弄糊涂了。”

辛捷本就揣测那金一鹏父女必非常人他找金弓神弹也就是想打听此二人的来历此刻听范治成如此说更证实了心中的揣测。

他入世虽浅心智却是机变百出看到范治成如此心知便是自己不问范治成也会将此人的来历说出于是反而作出淡然之态。

果然一走进后厅范治成就忍不住说道:“辛兄你可知道你遇见的是何等人物吗?”

辛捷一笑摇头道:“小弟自是不知。”

范治成叹道:“辛兄若是知道此刻想也不会如此心安理得了。”

他朝厅上的檀木靠椅里一坐又说道:“先前我还不相信此人真是金一鹏后来一想除了他外还有谁呢辛兄不是武林中人年轻又较轻自是不会识得此人但小弟在江湖中混了二、三十年听到有关此人之传说不知多少回了是以小弟一见此人便能认出此人的来历。

辛捷见他仍未转入正题说到此人来历忍不住问道:“此人究竟是谁呀?”

范治成又叹道:“二十多年前江湖上有句俗语道:‘遇见两君鸡犬不宁。’鸡犬尚且不宁何况人呢?江湖中人甚至以此赌咒谁都不愿遇到这‘两君’这两个人一个是老妙神君梅山民一个就是这毒君金一鹏了他们一以‘七艺’名传海内一个却以‘毒’震惊天下这金一鹏浑身上下无一不是毒物沾着些十二个时辰内必死而且普天之下无药可解江湖上提起毒君真是闻而变色。”

辛捷“哦”了一声他搜索着记忆但梅山民却绝末向他提起过此人不禁也露出诧异之色来。

范治成望了他一眼又说道:“此人和七妙神君一南一北本是互不侵犯那知七妙神君不知怎地却巴巴地跑到大河以北找着此人要和他一分强弱详细的情形江湖上人言人殊谁也不知真象究竟但从那时之后毒君却从此绝迹江湖没有再现过踪影。”

“这件事在江湖上瞬即传遍人人抚掌称快甚至有些人还传诵:‘

七妙除毒君江湖得太平’。”他苦笑了笑对辛捷说道:“那七妙神君东是江湖上人人见了都头痛的角色可是大家却情愿七妙神君除了这毒君辛兄由此可以想见这毒君的‘毒’了。”

辛捷大感兴趣问道:“后来呢?”

范治成道:“后来‘七妙神君’在五华山一会中传闻身死关中九豪也消声灭迹江湖中更是个个称庆只道从此真个是‘太平’了其实江湖上也确实太平了几年那知道现在这些久己绝迹江湖甚至也传云不在人世的魔头居然一个个都在武汉现了迹影。”

说着他双眉紧紧皱在一起又道:“小弟唯一不解的是这魔头为何看来竟对辛兄甚为青睐而且这魔头虽是奇行怪僻也从未听说过以乞丐的面目出现的我若不是看到他的一只手和他那异于常人的皮肤也万万不会想到是他。今晚辛兄若然要去赴约倒要三思而行呢?”辛捷沉吟了半晌突然问道:“那毒君的女儿看来甚为年轻不知道是否真是他的女儿。”

范治成一听辛捷问及那女子暗道:“此人真是个不知天多高地多厚的纨裤公子一遇到这种事还在打人家女儿的念头。”

遂又转念忖道:“似前我也从未听说过魔头有个女儿呀……哦想来那时那女儿年轻尚幼江湖上自然不会有人知道他有个女儿了”

他抬头望见辛捷仍静静地等着他的答覆遂说道:“这个小弟倒不甚清楚。不过依小弟之见辛兄今晚还是不要赴约的好。”范治成劝说着。

辛捷笑了笑说道:“那毒君既是如此人物所乘之船必定有些特殊标记范兄可知道吗?”

范治成当然知道他这一问无异是说一定要去了忖道:“我与此人反证无甚深交他一定要去寻找麻烦我又何苦作梗这种公子哥儿不是真吃了苦头任何人说都是无用的。”

范治成阅历虽丰可是再也没有想到这位家资巨万的风流阔少竟是身怀绝技的盖世奇人。

于是他不再顾忌地说道:“他船上有什么特殊标记我倒不知道不过据江湖传言凡是毒君所在之处所甩物品全是绿色的想来他所乘之船必定也是绿色的辛兄不难找到。”

辛捷见自己所问的话都得到了答案便乱以他语不再提到有关这毒君金一鹏的话。两人心中各有心事话遂渐不投机金弓神弹坐了一回自觉无趣便起身告辞要走了。

辛捷顾忌着自己目前的地位也不愿得罪他挽留了两句亲自送到门口。

他落寞地望着街上熙来攘往的人们心想此时又有几人不会为名利奔波不禁长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进去。

坐在柜台里的候二迎了出来躬身向辛捷说道:“少爷我有几句话要跟少爷说。”

辛捷回顾那些恭谨地侍立在旁的店伙下说道:“有什么话跟我进去说吧!”

候二忙道:“是。”跟着辛捷走进后院的屋里随手把门关上显得有些慌张的样子。

辛捷知道这位侯二叔必是非常人阅历之丰与临事的镇静都不是自己可以望其项背的此刻如此必定是有事生遂问道:“侯二叔敢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小侄说吗?”

侯二双目一张紧紧盯在辛捷脸上说道:“你见到金一鹏了吗?”

辛捷点头侯二又问道:“那金一鹏的女儿你可曾见到?”

辛捷大奇怎地这“侯二叔”足末出户却对此事洞若观火连终日在江湖中打滚的金弓神弹都不知道金一鹏有个女儿他却知道了。

辛捷目光一抬望见侯二那一向冷冰冰的面孔此刻却像因心中情感的激动而显得那么热烈而奇怪心中不禁更是诧异他自与候二相处以来从未见他有过这样的神色。

他开始觉得这侯二的一切都成了个极大的谜他本就知道候二必定大有来历此刻深深一推究更确定他必有极大的隐情受过绝深的刺激以至如今变得这样子连姓名都不愿示人这“侯二”两字只不过是个假名罢了但是他究竟是谁呢?而且从他此刻的表情看来莫非他与毒君金一鹏之间又有什么关联吗?

这一切使得辛捷迷惑了他竟没有回答侯二的问话。

侯二目光一变又问了一句:“你可曾见到他的女儿。”

辛捷一惊忙答道:“小侄见过了那少女还邀小侄今晚去她舟上会晤小侄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是何理。”

侯二脸上的肌肉顿时起一阵奇怪的痉挛不知是高兴还是愤恨。

他双拳紧握似笑非笑地说道:“天可怜我终于让我在此处得到了他们的下落。”

辛捷看到他的表情听到他的话心中更是不解忍不住想问:“侯二叔…”

哪知候二长长叹了口气手一摆说道:“你别说先坐下来我讲个故事给你听。”

辛捷知道这故事必定大有文章遂不再多说坐在靠墙的椅上。

侯二目光远远投向窗外的白云苍穹悠然说道:“很久很久以前河北有个非常快乐的人他出生世家家财巨万交游遍天下自幼练得一身绝佳武功江湖上无论黑白两道听得他的名头都会伸起大姆指说一声‘好’而且他家有娇妻娇美如花自己人又年轻。”

他收回目光望着辛捷说道:“这样的人岂非是最快乐的人吗?”

“后来他有了一个小女儿他便觉得万事俱足。只是他久居河北从未出去过想起古人‘行万里路读万卷书’的话听到别人说起海内的名山大川总是悠然神往。”

他缓慢而清晰地叙说着像是这些事在他心头已不知翻转过千百遍。

“终于他摒挡一切出来游历一年多以来他的确增广了不少见识开了不少眼界他正觉此生已不复有憾那知道他回到家中时家中却完全改变了呢?”说到这里他目光又是一凛那目中蕴着的怨毒使得辛捷不禁打了个冷战。

他接着道:“看到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换上了绿色就连他的妻子和他的才一岁多的女儿都穿的是绿色的衣服下人们也都是生面孔都以一种奇异的目光望着他他奇怪就去问他的妻子那知道他的妻子也对他冷淡淡的像是很生疏。他又惊、又奇、又怒可是他却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原故。”他略一停顿眼中的怨毒之色更重了。

等他看到一个穿着火一样红的衣服的人从后面出来时他才知道他离家一年他的家和他的妻子已经被别人霸占了而且霸占的人竟是那时候江湖上最厉害的人物之一“毒君金一鹏”。

辛捷开始感觉到这故事中的主人就是“侯二”也开始了解当他提到“毒君金一鹏”时他眼申的怨毒之色的由来。

辛捷觉得这一切简直是不可思议的歹毒不禁同情而了解地望了“侯二”一眼试想一个离家游历的人回家时现本属于他的一切突然都不再属于他他该有什么感觉呢?

侯二苦笑了笑说道:“他虽然知道那毒君的名头可是他自己也是身怀绝技气愤之下就要去和金一鹏拼命那知金一鹏却笑嘻嘻地冲着他说:‘你不要和我拼命是你的老婆自己喜欢我要我住在这里你自己管不了你的老婆来找我拼命干什么?’他一听这话顿时觉得好象在万丈江心中失足心中茫然一片浑身的力量都失去了他再也想不到他所爱的妻子竟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去看他的妻子只见他的妻子正冲着他冷笑他本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突然遭到这种事只觉往昔的英雄壮志都化做飞灰那里还再有找别人拼命的勇气。”

侯二说到这里也颓然倒在椅上辛捷一拍桌子心中也在暗骂他的妻子的无耻己经到了毫无人性的地步了。

候二又道:“这时他突然看到他的小女儿正冲着他笑他心中一酸忍住泪伸手抱他的小女儿那知他手一触着他女儿的衣服全身好像被电殛一样变得虚脱的两条手臂更好像在被千万个蚂蚁所咬着痛极、痒极原来那‘毒君’之毒的确是匪夷所思竟在他女儿的衣服上施上了绝毒之物只要他手一触着便是无药可救了。”

辛捷只觉一股冷气自背脊透起这种毒物的确是令人觉得太恐怖了。

“他当时瘫软在椅上那毒君却嘻嘻地在他面前搂着他的妻子亲嘴只把他看得眼里冒出火来但四肢无力一点办法也没有。”侯二将嘴里的牙咬得吱吱作响像是那时的情形此刻仍使他无比的愤怒。

辛捷想到他自己的遭遇当他的母亲被“天残天废”两个怪物辱弄时他的父亲不是也在旁看着吗?但那时他父亲并非四肢无力而是为了他才忍着这侮辱辛捷的眼晴不觉也湿了。

侯二咬牙又说道:“他正在恨不得立时死去的时候屋中不知怎的突然多了一人穿着文士的衣衫

指着金一鹏笑骂道:‘你这个毒物真是毒得可以占了别人的老婆还要弄死别人我梅山民可有点看不过去了。’他一听文士竟是七妙神君梅山民不觉睁大了眼晴去看这事的展。”

辛捷恍然知道了七妙神君除去毒君的缘因不禁对“梅叔叔”更是钦佩起来对“梅叔叔”要他去做的事也更有了信心。

侯二又道:“果然七妙神君和那金一鹏动起手来他一看这两人动手才知道自己的武功差得太远那毒君的功夫已是不可思议但七妙神君却更厉害他只觉得满屋都是他两人的掌

影风声虎虎将屋里的桌椅、摆设全击得片片飞舞他那个小女儿更吓得放声大哭起来连他自己都被掌风击得倒在地上但他却睁眼看他们两人比武。”

“打了一会他看到金一鹏掌式一缓右肩露出一块空门梅山民斜斜一掌拍了上去他突然想起他中的毒那毒君能将毒附在他女儿身上旧是也能附在自己身上梅山民掌出如风就在这千钧一之间他尽力大吼道:‘有毒!’梅山民掌一缓突地化掌为指凌空一招点在金一鹏的‘肩进’穴上原来梅山民的内功已到了隔空打穴的地步。”

“他见金一鹏被点中穴道也倒在地上梅山民回头向他一笑感激地点了点头说道:‘你不要动我去替你我解药。’说着梅山民就跑到后面去了他心中一宽望着金一鹏忖道:‘只要我解了毒一定要亲手杀死你。’”

“那知道毒君的内功绝佳虽然被点穴道但却能自解看见梅山民一跑到后面去飞快地跳了起来一手抱着他的妻子一手抱着他的女儿从窗户飞身而出他眼睁睁地看着也无办法。”

“等到梅山民找着解药回来金一鹏已经走了梅山民替他解了毒但是他两臂中毒过久梅山民又不知道毒性虽然他生命已是无碍但是两条手臂却从此不能用力了。”

侯二茫然望着自己的手臂辛捷此时已经完全了解了一切对金一鹏的毒和那妇人的无耻自也是债恨不已同时他了解了所谓金一鹏的女儿实在却是侯二生的难怪方才侯二到她时有那么奇怪的表情了。

侯二喟然道:“从此他不再提起自己的姓名那毒君金一"鹏也如石沉大海全然没有一些消息一晃十余年快二十了他却永远无法忘记这仇恨。”

侯二伸手拭去眼帘上的泪珠强笑道:“故事讲完了。”

幕色己降窗外的光线也暗淡了。

辛捷望着他面上深遽的皱纹一种怜悯的同情使得这两个身怀绝技的侠土停留在沉默里。

夜幕既垂汉口市街仍像往常一样繁华而热闹山梅珠宝号里正有几个衣着华丽的公子贵妇在选购春珠宝。

从里面匆匆走出的辛捷双眉紧皱面色凝重望都没有朝这些人望上一眼。

马鞭扬起刷地落下马车飞快的奔向江边赶车的觉得今日主人有些奇怪显得那么心神不宁的样子不似往常的安祥。

坐在车里的辛捷此刻正以自己的智慧考虑着一切。

使得他迷惘的事很多尤其是在金弓神弹和侯二叔嘴里、那毒君金一鹏本该是个阴毒的人物但又何以会跌足狂歌于深夜的黄鹤楼下看起来却像是个游戏风尘的狂士呢。

“也许那人不是金一鹏吧?”他暗暗忖道:“他看起来并不像是那么毒辣而无人性的人物呀!”

车子到了江边分吩咐赶车的沿着江边溜着从车窗里望出去江边停泊着的船只那么多他又怎能分辩呢?纵然他知道金一鹏的船必定是绿色的吧!

“绿色……”他喃喃低语着突然想起那少女翠绿色的衫裙遂即证实了自己的疑问苦笑忖道:“现在她衣服上还有没有附着毒呢?”

车子沿着江边来回走了两次辛捷突然看到江心缓缓驶来一艘大船泊在岸边船上搭起跳板不一会出来四个挑着绿纱灯笼的少女。

辛捷目力本异于常人此刻藉着些许微光更是将那四个少女看得清清楚楚。

他见那四个少女俱是一身绿衣袅袅娜娜自跳板上走下来不是黄鹤楼下抬走金一鹏的那四个丫环是谁?

于是他赶紧喝住了车子缓步走了下来。

那四个少女一看想也是认得他笑嘻嘻地迎了上来说道:“我家的老爷和小姐此刻正在船里恭候公子的大驾请公子快些上船吧!”

辛捷此来本就是抱着决心一探究竟闻言便道:“那么就请姑娘们带路吧!”那些少女掩口俏笑着打着灯笼引着辛捷走到船前。

辛挺抬头一看那船果然是漆成翠绿色里面的灯光也都是绿色的在这深夜的江边看上去是那么别致而俏丽。

可是又有谁知道在这别致而俏丽的船上竟住着个震惊江湖的魔头呢?

辛捷附走上船那云翠服的少女已迎了出来在这翠绿色如烟如雾的灯光里更显得美秀绝伦直如广寒仙子。

那少女迎着辛捷嬉然一笑说道:“辛相公真是信人我还以为相公不来呢?”

辛捷一惊暗忖道:“呀她居然已经知道了我的姓名难道她也知道了我的底细才邀我来此吗?若是如此那我倒要真个小心些了。”

他心虽在如此嘀咕着但神色上却仍极为满洒而从容这就是他异于常人的地方。

他朗声笑道:“既蒙宠召焉有不来之理只是却叨扰了。”那少女抿嘴一笑辛捷只觉得她笑得含意甚深却又不知她究竟是什么意思心中更是砰砰打鼓。

须知金弓神弹范治成及“侯二”的一番话已在辛捷心中留下了先人之见使得他对这“毒君”的“毒”有了些许恐俱是以他凡事都向最坏之处去想恐怕“毒君”已知他的底细。

当然他这心中的不宁亦非俱怕而是略为有些紧张罢了这是人们在面对着“未知”时所必有的现象。

忽地船身后舷飕地飘起一条人影身法矫若游龙迅捷已极晃眼便隐人黑暗中。

他不禁又是一惊暗忖:“这人好快的身法此刻离船而去又是谁呢?”

那少女见辛捷久未说话又是微檄一笑说道:“相公还不请到舱里去坐家父还在恭候大驾呢?”

辛捷只觉这少女未语先笑笑得如百合初放在她脸上绽开一朵清丽的鲜花令人见了如沐春风之中说不出的一种滋味。

那少女见辛捷痴痴地望着自己梨涡又现转身走了进去。辛捷脸一热忙也跟了进去这时纵然前面是剑林刀山他也全不顾忌了。

里面是一层翠绿色的厚绒门帘辛捷一掀帘子但觉眼前一凉宛如进了桂殿的翡翠宫里。

舱内虽不甚大但四面嵌着无数翠玉石板浮光掠目将这小小一间船舱映影得宛如十百间。

舱内无人“那少女想是又转大里面去了辛捷见舱内器皿都是翠玉所制一杯一瓶少说都是价值巨万的珍物最怪的是就连桌、几、椅、凳也全是翠玉所制辛捷觉得仿佛自己也全变成绿色的了。

他随意在一张椅上坐下只觉触股之处寒气入骨竞似自己十年来所居的地底石室暗暗忖道:“看来这金一鹏的确是遇异常人就拿这间船舱来说就不知他怎么建造的。”

忽地里面传来笑声似乎听得那少女娇嗔道:“嗯我不来了。”接着一阵大笑之声一个全身火红的老者走了出来。

这就像在青葱林木之中卷来一团烈焰那舱里嵌着的翠玉石板上也斗然出现了十数个火红的影子这景象是那么诡异此中的人物又是那么的慑人耳目辛捷不觉更提高了警惕。

他一眼朝那老者望去只见他肤如青玉眼角上带着一丝寒意嘴角上却又挂着一丝笑意虽然装束与气度不同了但不是黄鹤楼下踏雨高歌的狂丐是谁?此情此景这狂丐不是‘毒君’是谁?

“但是这金一鹏的气度和形态怎地在这一日之间会变得迥然而异呢?”这问题在辛捷的脑海中久久盘据着。

他站了起来朝金一鹏深深一揖说到:“承蒙老丈宠召小子如何之幸?”

金一鹏目光如鹰上上下下将辛捷打量了一遍回头向俏立在门口的翠衫少女哈哈笑道:“想不到你的眼光倒真厉害这位辛公子不但满腹珠玑才高八斗而且还是个内家的绝顶高手呢?”

辛捷听了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他极力装作但却想不到这‘毒君’一眼就看出自己的行藏但奇怪的是又似绝无恶意。

他揣测不过这位以‘毒’震惊天下的金一鹏对自己究竟是何心意更揣测不出这位毒君一日来身份和气度的变化究竟是何缘因但是与生俱来的一种于常人的镇静性格使得他面上丝毫没有露出疑惧之色。

他诈装不解诧异说道:“小子庸庸碌碌老丈如此说真教小子汗颜无地了。”

金一鹏目光一转哈哈笑道:“这叫真人不露像露像不真人辛公子虚怀若谷的确不是常人所能看破的。”

他笑声一停脸上顿时又现出一种冷凛之色说道:“只是阁下两眼神光内蕴气定神足不说别的就说我这寒玉椅吧又岂是寻常人能够坐得的阁下若非内功深湛此刻怕已早就冻若寒蝉了。”

辛捷知道已瞒不过去了反坦然说道:“老丈的确是高手小子虽然自幼练得一些功夫但若说是内家高手那的确不是小子梦想得到的。”

金一鹏这才露出笑容说道:“倒不是我目光独到而是小女梅龄一眼便看出阁下必非常人阁下也不必隐瞒了。”

辛捷抬眼见那翠衫少女正望着自己抿嘴而笑四目相对辛捷急忙将目光转开忖道:“这毒君对我似无恶意而且甚有好感但是他却想不到我却要取他的性命呢。”

他眼色又飘向那少女忖道:“这少女的名字想来就是梅龄了只是她却该叫‘侯梅龄’才是等一下我替她报了仇再告诉她事情的始末她不知要怎样感谢我呢。”

想到这里辛捷脸带微笑虽然他也知道这“毒君”金一鹏并非易与之辈但是他成竹在胸对一切就有了通盘的打算。

他的心智灵敏此刻己经知道这金一鹏所知道的仅是自己叫辛捷是个具有内功的富家公子而已以自己这几日在武汉三镇的声名金一鹏自是不难打听得到他暗中冷笑道:“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你的大对头‘七妙神君’呢?”此刻他心念之间自己不但继承了“七妙神君”的衣钵而且己是“七妙神君”的化身了这正是梅山民所希望也是梅山民所造就的。

他心头之念金一鹏那会知道此刻他见辛捷在这四周的翠绿光华掩映中更显得人如玉树卓秀不凡暗道:“梅儿的眼光果然不错她年轻这么大了也该有个归宿这姓辛的虽有武功但却又不是武林中人正是最好的对象。”

他回头一看金梅龄见她正含眸凝睇着辛捷遂哈哈笑道:“老夫脾气虽怪却最喜欢年青有力的后生辛老弟不是老夫托大总比你痴长几岁你我一见投缘以后定要多聚聚。”

他又微一拍掌说道:“快送些酒莱上来。”

辛捷心中更奇忖道:“这金一鸭在江湖上有名的‘毒’今日一见却对我如此又是何故呢?”

他若知道此刻金一鹏已将他视如东床快婿心中又不知要怎生想了。这船舱的三个人各人都有一番心意而且三人相互之间恩怨盘结错综复杂绝不是片言所能解释得清的尤其是辛捷此刻疑念百生纵然他心智人也无法一一解释。

酒菜瞬即送来杯盘也俱是翠玉所制。

金一鹏请客人坐金梅龄就坐在侧相陪金一鹏举杯笑道:“劝君同饮一杯酒与君同消万古愁来来来干一杯。”

仰着一饮而尽又笑道:“辛老弟你是珠宝世家看看我这套杯皿还能人得了眼吗?”

辛捷心中暗笑这金一鹏果真将自己当做珠宝世家其实他对珠宝却是一窍不通但不得不假意观摹了一会极力赞好。

金一鹏又是斗声大笑得意地说道:“不是老夫卖狂就是这套器皿恐怕连皇宫大内都没有呢?”

辛捷随口应付着金一鹏却似兴致顶好拉着他谈天说地滔滔不绝辛捷随意听来觉得这‘毒君’胸中的确是包罗甚多不在‘梅叔叔’之下。

那金梅龄亦是笑语风生辛捷觉得她和方少璧的娇羞相比另有一般醉人之处。

虽他表面上亦是言笑晏晏但心中却在时时侍机而动准备一出手便制住金一鹏然后再当着金梅龄之面将十数年前那一段旧事揭出来。

但是金一鹏目光炯然他又不敢随便出手须知他年轻虽轻但做事却极谨慎恐怕一击不中自己万一不是名扬武林的毒君之对手反而误了大事是以他迟迟还未动手。

此刻那毒君金一鹏已醺然有了几分醉意突地一拍桌子双目紧紧注视着辛捷。

辛捷一惊金一鹏突地长叹一声目光垂落到桌上说道:“相识遍天下知心得几人我金一鹏名扬天下又有谁知道我心中的苦闷?”说着举起酒杯仰着一饮而尽。

那金梅龄忙去拿起壶来为他斟满一杯下目光中似乎对她的“爹爹”甚为敬爱。

辛捷暗暗奇怪:“这魔头心中又有什么苦闷?”

金一鹏又长长叹了一口气眼中竟似意兴萧索抚案道:“华已斑一事本成只落得个千秋骂名唉辛老弟”

突池船舷侧微微寸响虽然那是极为轻微的但辛捷已感觉到那是夜行人的足音。

金一鹏双眉一立厉声喝道:“是谁?”窗外答道:“师傅是我。”

随着门帘一掀走进一个面色煞白的少年穿着甚是考究一迸门来目光如刀就掠在辛捷脸上。

金一鹏见了微微一笑脸上竟显出十分和霭的样子说道:“你怎么回来了你要找的人找到了没有?”

那少年大刺刺地也朝椅上坐下金梅龄递过去一杯酒他仰喝下辛捷见金梅龄与这少年仿佛甚为热络心中竟觉得满不是滋味辛捷见他面阔腮削满脸俱是凶狡之色更对此人起了恶感。

那少年喝完了酒朝金一鹏说道:“本来我以为人海茫茫何处找她去那知道神使鬼差她居然坐在一家店铺里被我碰上了我也不动声色等到天方两鼓我就进去把她请出来了”

金一鹏面带微笑像是对这少年甚是疼爱闻言说道:“那好极了带她进来让我看看。”

那少年侧目又盯了辛捷一眼金一鹏笑道:“哦你们还不相识这位就是山梅珠宝号的辛公子这个是我的大徒弟。”

那少年哦了一声脸上毫无表情不知是喜、是怒辛捷鼻孔里暗哼一声只淡淡地微一拱手。

那少年转身走出舱去接着船身一荡竟似缓缓走开了。辛捷心中又是一惊心想好生生地将船开走作甚哪知门外突然一声娇啼砰然一声接着一个少女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

辛捷一看这少女饶他再是镇静也不由惊得站了起来。那少女眼波四转一眼看到辛捷也是一声惊呼走了两步想跑到辛捷面前突又站住。

那少年已冷冷跟了进来阴恻恻地说道:“你们认识吧?”

这突生之变非但使得辛捷手足失措金一鹏与金梅龄也大为惊奇。

目录
新书推荐: 苟道长生:我打造了一座仙山 仙庭之主,我以气运天书建立仙朝 西游:取经?关我混沌魔猿什么事! 凡人:开局收韩立为徒 修仙:左眼破妄,右眼归真 西游之家师菩提 长生仙族:从垂钓洪荒开始! 凡人修仙从灵珠空间开始 魔门耗材的模拟修仙路 家族修仙:从得授仙箓开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