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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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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狂牛再从他身上踏过的时候七妙神君将全身真力都聚集在双臂之上向上一推那庞大的牛身竟被这一击击得直飞了出去。

但是七妙神君在这一击之后突然有了一种他数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那就是疲劳。

须知七妙神君的内功己到了令人难以相信的境界这疲劳二字他是绝不会感觉到的然而此刻他只觉得浑身骨节酸痛口中也微微喘着气像是一个毫无武功的人在经过了长期的劳累之后所有的感觉。

当然七妙神君也能意会到这是件什么事生了那就是他的功力己散在经过外来的侵害本身的伤痛之后他若能将剩余的真气善加保养他虽不能很快的恢复原功力但也非无望。

但是他却将仅余的真气作了全力的一击点苍的七绝手法本就是使人有散尽功力后慢慢死去的七妙神君武功虽曾冠盖天下但此刻又回复成一个凡夫了。

由一个人而回复到凡人的那种感觉是令人最难忍受的再加一个武功高深的人散功时所必有的痛楚使得梅山民有了一种逃避的念头而最好的一种逃避的方法就是死。

然而他“死”的念头却被另一件事打断了那就是在这个幽谷里他忽然听到另一个人的喘息之声梅山民开始生出一种好奇的惊异的感觉于是他努力地鼓着最后的精力站立了起来。

于是他现了辛捷当他走到辛捷面前时晕迷着的辛捷也正在此时睁眼看到了他。

绝望了的七妙神君在听了辛捷所叙述的那一段惨绝人寰的遭遇之后心里被愤怒和不平所替代。就在这一刹那辛捷决定了他终生的命运他将要成为武林中的煞星他的声名和武技将要被所有的武林中人所惧怕。

这时雪也停了幽谷里更显得静寂梅山民突地想及:“天下怎会有这么奇怪的事这狂牛竟会奔到这终年渺无人踪的地方莫非是有人想藉此苦肉之计骗得我武功去我虽内力已散但胸中的精奥武学又岂是那些武林中人可以比拟的。”

他极为困难的挣扎着坐了起来望着辛捷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辛捷茫然地摇了摇头他在奇怪着梅山民的问题自然他怎会认得梅山民。

他脸上的那种茫然的表情很快地便被梅山民了解了其中的用意七妙神君聪颖绝人他从辛捷的脸色上相信了辛捷的诚实一种“后继有人”喜悦使得他笑了。

他笑着向辛捷说:“现在你也是无亲无靠了你可愿跟随着我。”

辛捷看着这尾弱而疲乏的人肯定地说:“好我一定跟随着你照顾着你你别看我现在浑身没有力气只要我歇一会儿我力气倒大得很什么事都能做的。”

梅山民被他这种天真的话所深深的感动了他现这孩子的心地的纯良于是他笑着连连点头道:“好好我正需要你的照顾呢。”

说着他闭上眼晴静静的坐着但是饥饿、寒冰、疲倦、痛楚这许多种他未经历过的感觉此时都袭击而来于是他长叹了口气向辛捷说道:“你能不能站起来扶着我走出这山谷去。”

辛捷稍一转动四肢就生出麻庳的痛苦但是一种好胜的责任感使他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他必须成为较坚强的一个于是他咬着牙站了起来和梅山民困苦踉跄走出谷去。

五华山本是昆明城外有名的游赏去处虽然那绝谷中渺无人迹但山上游人本多梅山民和辛捷并没有挣扎许久便遇着山上的游人看见他两人的狼狈之状极惊异地跑过来问有什么事生梅山民淡淡地敷衍了几句找着了两顶送游人上山的山轿和辛捷坐着下了山到了昆明城。

昆明号称四季常春之处温度自和深山不同更是四季难见雪化辛捷觉得奇怪的是梅山民手面的阔绰他们坐在最好的客寓中吃着最好的饮食梅山民还替辛捷买了许多衣服而且自小到大年年都有将辛捷自现在到成*人所需用的衣物都买全了。

第二天梅山民雇了辆大车自昆明出一路上走得很慢梅山民也不着急。

辛捷也不知经过些什么地方只觉得车子走了很久渐渐他的身体已复原了但他看着梅山民却仍象是非常孱弱。

走了月余已经是仲春了辛捷只觉路上树木渐绿也不知究竟到了何处。

梅山民在路途上已换过了几次车这日来到一个村落那村落不过比辛家村稍许大了些梅山民又叫车子停了和辛捷漫步村中。

辛捷只觉得梅山民心情仿佛甚好随意说笑着也不再唤车。

穿过村落又走了莫约半里路梅山民已显出很疲乏的样子但神情却极兴奋。

走过一个并不十分浓密的树林辛捷看到几间很精致的瓦屋梅山民指着对辛捷说道:“你看这就是我的家了。”

辛捷暗自奇怪着梅叔叔的家怎会竟远在此处而他却奇异地在五华山的幽谷里但是这些问题他都没有仔细地去探讨。

梅山民走到门前轻轻地拍了几下门那暗紫色的大门便立刻应声而开开门的是瘦削的中年汉子见是梅山民便恭敬地弯下腰去沉声说道:“您回来了。”脸上丝毫没有任何表情。

梅山民笑着点了头拉着辛捷走进大门辛捷只觉得此房精致已极屋中布置得更是井然有条但是借大的几间屋子都空旷地没有人声。

那瘦削的中年汉子尖锐地看了辛捷一眼梅山民轻轻拍着辛挺的头说:“这是我收的徒弟你看好不好。”

接着他又一笑说道:“她们都好吧。”

那瘦削的中年汉子微一踌躇说道:“我己将她们都打了。”

梅山民立刻面色大变急着追问道:“都打了。”

那汉子低下头去说道:“近日江湖传言您已在云南五华山里遭了剑神厉鹗的毒手而且江南丐帮中更盛传有人目睹您的尸身我考虑再三恐怕留着她们将来反会生事便一一将她们打了正准备到崆峒山去……”

梅山民长叹了口气截住他的话说道:“这样也好这次我真是死里逃生将万事都看得淡了只是她们倒底和我相聚一场你可曾让她们吃了大苦头;还有那缪九娘呢?”

那瘦削的中年汉子依然神色不动说道:“您放心我绝没有让她们吃半点苦头只是那缕九娘一听您身遭不测乘着深夜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下落。”

梅山民点了点头黯淡地说道:“好好这样也好。”

辛捷听着他们讲话却丝毫不知道其中意思呆呆地看着梅山民梅山民低头觉了便拉起他的手指着那瘦削汉子说道:“这是我的好弟兄你以后要叫他侯二叔只要他欢喜你以后保险有好处。”

辛捷抬头望了一眼低低唤了声:“侯二叔”。那侯二叔仅冷冷看了他一眼。

辛捷只觉得这侯二叔远不及梅叔叔可亲赶紧又低下头去梅山民微笑着抚着他的肩朝那中年的瘦削汉子说道:“你仍然在上面好了叫老俞按时送饭下去你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也不要出去近几年我恐怕不会再上来了。”

那瘦削汉子点头说是忽地双目一张紧紧盯着梅山民看了一眼说道:“我看您这次回来好像有些不对莫非……”

梅山民又长叹了口气说道:“慢慢再说慢慢再说日后你总会知道的。”

说完他转头拉着辛捷走出客厅转到一间非常雅洁的书房用手按了按那靠着墙而立的书架旁的一块花纹砖书架便突地一分露出一处地道石阶直通着地底。

辛捷不禁看得呆了梅山民又拉着辛捷往石阶下走去回手又是一按那书架又倏然而合但地道中并未因书架之合而显得黑暗。

辛捷被这一切所深深地惊异了但是他素来胆大而且他知道梅叔叔对他绝无恶意是以他毫不迟疑地跟着梅山民走下石阶。

那知这石阶之下竟别有天地真如幻境一眼望去只觉得富丽繁华不可言喻比上面的那几间房子又不知强胜多少倍了。

梅山民带着辛捷在地底转了一圈地底竟分有七间屋子间间都是精美绝伦。

辛捷只觉眼光撩乱他心中正暗喜着这住处之美那知梅山民又带他走进一间房子。

辛捷一走进这屋子就像有一股寒冷之气扑面而来此屋中床、几全是石制四壁也是用青石所铺百壁上挂着一柄长剑剑旁悬着一个锦囊石几上放着一些书籍除此之外屋中就别无他物。

梅山民笑着对辛捷说道:“从今天起你就要住在这房间里了。”

辛捷听了心中一冷暗忖道:“这地底有这么多房间他都不要我住却偏偏要我住在这鬼房间里……”心中虽在埋怨面上却又不好意思表露出来勉强地点了点头。

梅山民似乎洞悉了他的心意说道:“我知道你在怪我要你住在此处可是你也要知道若有人想住在我这里的七间其他房间倒是还容易可是要想住在此处却是难如登天呢。”

辛捷看着墙上的剑又想起那侯二叔锐利的目光和他们俩人的对话突地福至心灵立刻说道:“我喜欢住在这里。”

梅山民笑容一敛目光留恋地在这石室四周一望感喟着说道:“从今以后我已和这石室绝缘了你虽天资甚高但能否尽传我的‘七艺’还要看你是否能刻苦用功。”

辛捷怀疑地问道:“七艺?”

七妙神君略展笑容说道:“对了七艺你若能尽得我的‘七艺’何愁大仇不能报呢。”他双目仰望着石屋之顶叹道:“不但你的大仇待报我的仇恨也要你去报呢。”

辛捷望着他极力地思索着他的话到目前为止辛捷还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看来那么尾弱的梅叔叔就是武林中的第一奇人:七妙神君。

但是自从他随着梅叔叔回到家以后这许多奇怪的事己使他知道梅叔叔一定不是个平常的人。从此他就在这石室中住了下来。

这石室是在地底再加上用具俱是石制因此终日阴寒尤其晚上睡眠之夜辛捷觉得这种阴寒之气简直很难忍受。

日复一日辛捷也不知过了多久渐渐他己能适应这阴寒之气除了每日有人送来吃食之外他连梅叔叔都见不到。

无聊的时候他开始翻阅石几上的书籍这些书都浓厚地吸引着他的兴趣虽然其中有许多地方是他不能了解的但是他仍仔细地看下去。

书很快地被看完了另一批新的书被送来有时梅叔叔也来教他一些他不懂的地方日子过得不知不觉辛捷也不知看了多少书。

他是天资绝顶之人再被这许多书所陶冶他已完全地成为一个智者。

但是有一天当他将一批书看完的时候就不再有书送来除了一本很薄很薄的抄本辛捷看那书靡上写着“暗影浮香”几个篆字里面却是一些修为练气的基础功夫於是他开始学到了七妙神君多年苦研而成的无上内功心法“暗影浮香”。

他自己并不知道自己的修为进境但是梅山民却知道天资绝顶的辛捷在这专为练功而造的石室中专心地练着并没有多久他只觉得体内的真气仿佛己变成有形之物可以随意指挥而且身体更不铜比以前灵便了多少他常常觉得只要自己一提气便有一种腾空而上的感觉。

等到“暗影浮香”那本书换为“扎枝剑笼”而百室中的光线也一天比一天暗的时候已是辛捷到石室中的第五年了。

五年中辛捷己长成为十七岁的少年了他的心情已由烦躁不安而变为无比的宁静他已由一个常人而变为非常人了。

而梅山民这几年来却变得那么苍老甚至连鬓都斑白但他的心情仍是愉快的他眼看着辛捷的长成仿佛是自己新的生命他就觉得一切都已得到了补偿。

第六年第七年……日子飞快地过去长处在百室中的辛捷几乎忘记了外面的世界现在连他自己都知道他自己的武功了。

他可以在各种姿式下身躯随意升腾在平滑的百壁上他可以随意驻足在任何一处在已变得完全漆黑的房间里他可以描绘出厂幅极细腻的图画他唯一不知道的是他的“剑”“掌”究竟己有了何种威力因为在这石室中他无法考证自己“剑”“掌”的功力。

十年了连他自己都无法想像他何以能在这石室中渡过这么悠长的岁月他想这也许是一种探寻知识的**和兴趣使得他能这么做吧最重要的是他渴望自己能成为一个非凡的人。

因为有许许多多他应做的事不是凡人能做得到的。

终于梅山民认为辛捷学会了一切他能教的甚至有些地方连当年他自己都没有达到的而辛捷居然达到了。

于是他带着辛捷走出了那间辛捷曾躺在那里十年的石室。

当辛捷走出地底第一眼看见天光时他的心情是无法描述的那是一种渗合了喜悦、陌生以及一些惊奇的情感。

梅山民指着一张放在书房里的围椅让他坐下然后笑着道:“这些年来你觉得你在石室中所受的苦没有白受吧。”

辛捷感激地垂下头去低声说道:“这全是梅叔叔的栽培。”

梅山民笑着点头道:“好好你知道就好。”他侧身照了照放在桌上的铜镜说道:“你看我比在山谷中遇见你时老得多了吧!”

辛捷望着他已斑白了的头起了皱纹的面孔那确是己和当年山谷中的书生大不相同了於是他小心地说:“梅叔叔是老得多了但是我看梅叔叔的身体却比那时好多了。”

梅山民抚摸着身上已是松散了的肌肉愕了一会突然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辛捷刚想张口回答一时却定住了这问题辛捷在谷中初遇到他时他就问过辛捷辛捷那时确是不知但此时辛捷和他已相处十年辛捷除了知道他是梅叔叔之外就一无所知了。

梅山民并未注意到他的窘态感喟着道:“听你所说你的母亲也是关中九豪中的人物你可曾听说过:“‘关中霸九豪河洛唯一剑海内尊七妙世外有三仙’这句话。”辛捷沉思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

梅山民道:“这也难怪你你那时还小就是听到过也早已忘记了不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关中地方是关中九豪称霸的河洛一带却唯有一个单剑断魂吴诏云可说得上是第一人物但是海内武林中人都要尊重的却是七妙神君这些都是在武林中享有盛名的除此之外更有三个据说已成不坏之身的人物武林中人只有听说而已谁也没有见过大家都以‘世外三仙’来称呼他们三人。”

他目光中流动着辛捷少见的光芒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辛捷不敢去打扰他只是静静地听他继续说着:“现在关中九豪早已散伙单剑断魂吴诏云也伤在那些以武林正宗自命的小人手中早已去世了而昔日称尊海内的七妙神君呢!喏就是现在坐在你身前的人就是我。”

辛捷惊异地睁大了眼晴他从未想到过到的文弱的梅叔叔竟是如此人物。

梅山民用手轻轻拭着领下的微须叹道:“看来芸芸武林中能屹立不倒的只有‘世外三仙’了但我却认为纵然如此但空将一身绝技埋没在山水之间岂不是可借了。”

辛捷仔细地听着心中涌起许多思潮十年来的郁积此刻突然一涌而出而且雄志顿起颇想以一身所学立刻便在武林中一争长短。

他心中的这些思潮虽然很难透过他那多年来在地底石室中已凝结成冰的苍白面孔但梅山民从他闪烁的眼神中仍可看出他的心事。

于是梅山民说道:“你可知道我带你来到此处除了是同情你的遭遇助你复仇之外最主要的还是我看出你的根骨太好稍一琢磨便成大器果然你并没有令我失望以你现在所具的武功足可以称霸江湖了从今天起你就是第二个七妙神君我以前所未完成的事你都要一一去替我做好。”

他脸上闪过喜悦的笑容说道:“从今以后七妙神君又要重现江湖了。”

辛捷突然接受到这种奇异而兴奋的任务眼光因兴奋而更闪烁了他虽没有太大的自信但是他愿意去闯一闯。

突然院中有一个轻微的脚步声那是身具轻功的人由高处落下所生的声音而且是极为轻微的但是那瞒不了在石室中十年苦练的辛捷他一听声音有异猛一提气身躯像一条飞着的鱼一样从微开着的窗户中滑了出去。

但院中一片空荡没有任何人影。

他极快地在四周略一盘旋找不到任何可疑的现象失望地又窜回房中。

他一边房就看见他原先所坐的椅子上坐了另外一个人他从窗口窜进那人连望都没有望一下仍然端坐着。

他奇怪地哼了一声可是他随即看出那人就是他初到此处所见的侯二叔他暗自惭愧着自己的慌张躬身叫了声:“侯二叔”。

侯二叔冷峻的面容竟似有了笑容说道:“一别十年贤侄果然身手不同凡响了真是所谓一代新人换旧人了。”

辛捷想到自己虽然极快地窜了出去但人家却已安坐房中不禁惭愧的低下头去。

梅山民说道:“姜是老的辣捷儿倒底经历太少了。”

他又向侯二叔问道:“事情如何了。”

侯二叔说道:“大致已办妥了我在武汉一带和长江沿岸的大城都设下了山梅珠宝号已有十三处只要一吩咐捷儿便可去主持了。”

梅山民点了点头向辛捷说道:“此番我虽命你去闯江湖却不愿你去和那些武林中莽汉争名夺利己经替你打好了基础侯二叔在江南一带已替你设了十几处珠宝号你从此便是这些珠宝号的东主我这样做一来是不要你去受苦再来也是因为江湖上非钱莫办的事情太多有了钱我叫你去替我做的事就好得多。”

他又接着说道:“你这次出去什么事都可以随心去做只要不伤害善良的人就行了除了‘海天双煞’是你要对付之外中原武林的五大宗派你更要好好地去对付他们。”

他说至此处用手一拍桌子怒道:“这些人物假冒伪善背着‘武林五宗’的牌子却做些卑鄙无耻的事你千万要注意。”

辛捷极兴奋地称是他虽不了解武林中的情形但是只要梅叔叔所说的他都认为是对的因此日后武林中平生出天大的风波。

侯二叔望着自己的手掌说道:“那剑神厉鹗现在已是中原武林中的领袖人物武林中只要‘天下第一剑’的传柬一到天大的事也立刻化解唉我若不是昔年受了重伤双手总是用不得力我真要我这些人一较长短现在这些事都只好等捷儿去做了。”

说道他脸上又闪过一丝笑容道:“从明天起我就不能再叫你捷儿了。”

辛捷一愕。

梅山民笑道:“你今后行走江湖有许多阅历都还差得太远而且你和那些珠宝店都没有联络为了方便起见我叫你侯二叔陪着你就算做你的老家人他要叫你少爷自是不能再叫你捷儿了。”

辛捷踌躇着道:“这怎么……”候二叔接口道:“这是我自告奋勇的你不要多管从今你就叫我侯二好了。”

武昌、汉口、汉阳三地对峙中隔长江自古即为鄂之重镇。

这日汉口江岸的码头上一早便来了一群穿着极干净的宝蓝锻面长袍的生意人望去都像似商号的店东一个个衣履华贵气派非凡。

有些好事的就不免探听这些人是谁为什么衣服都相同一早就聚集在码头上。

打听之下才知道这些人都是新开张的大珠宝号山梅号的掌柜店伙他们聚集在码头上是为了迎接他们的老板。

人们都是非常势利的看见这些衣冠楚楚的人物不过仅是店伙而已而且又听说汉口的山梅珠宝号不过是十几家分号之一而已长江沿岸另外还设有多处于是更都想一睹这百万大贾的真面目。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江面驶来一艘双桅大船不但油漆全新而且装置得富丽堂皇船头的灯笼上写着斗大的山梅两字。

大家就知道这是山梅珠宝号的店东到了那些店伙们更是极恭敬地站在码头上等着。

船上的船夫都像是极老的水面好手平稳而迅地将船靠了岸搭上跳板船舱的门帘一掀走出两个人来。

其中一个是个年约五十的瘦削汉子店伙们都认得是当初斥资开号的人另一个却是个二十上下的英俊年青人穿着甚是华丽面容苍白气势不凡神情也倔傲得很。

大家都知道此人就是山梅号的店东了他们原先想此人必是个中年的大腹贾此刻一见却是个年青人都在岸边议论起来。

此两人不说而知便是初入江湖的辛捷和乔装老仆的侯二两人了。

他二人上了岸辛捷极有分寸地应付了下迎接他的人们便坐上了一辆早已准备好了的马车向城里驶去。

当天下午刚到汉口的山梅珠宝号店东辛捷便具名柬邀武汉三镇的镖局镖头和当地武林中略有名气的人物第二天晚上在武汉三镇最大的饭馆“岳阳楼”晚膳而且请大家务必要到。

一个身家钜万的珠宝号店东可说是和武林中绝对地风马牛不相及然而他在到埠的第一天不请与他生意有关的商号老板却请些武林中人这件事使得大家都奇怪得很。

接到请柬的人士全都不认识具名的人物探询之下知道是个如此如此的生意人不免觉得非常奇怪到别的武林人物处去一间竟然也是一样而且几乎武林、镖局有头有面的人物全请到了。

镖局中人平时和珠宝号店本有联络但不过都是讨论保镖的事像这种事虽属初见在情理上还可以想得出来。

然而那些平日与保镖无关甚至有的已经半退休了的武林中人根本无法猜出这请柬什么意思彼此相熟的不免大家猜测但也猜不出什么结果来讨论之下都认为该去一看究竟。

第二天晚上岳阳楼上早已摆好几张桌面可是大家都到得差不多了仍未看到主人的影子只有几个山梅号的伙计在招呼着。

于是这些武林豪士不免一个个火冒三丈正待作之际那些店伙们已经在高声呼道:“辛老板来了辛老板来了。”

登、登、登、楼梯响处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群豪也俱末想到这‘辛老板’竟是个这样的俊品人物惊奇之下火气都减了不少。

辛捷一上楼来就满面春风的抱拳说道:“各位久候了实是抱歉之至小弟俗务太多还请各位恕罪。”

接着他就挨个地向那些武林人物请教姓名握手寒喧。

筵席随即开上辛捷拱手请客人坐酒过三巡辛捷朗声说道:“小弟虽是个浑身铜臭的小商人却自幼即喜结交武林豪士这次小弟开设这些行号也是想在各处多交些朋友的意思此次不辞冒昧将各位大驾请来实因小弟久闻鄂中豪士如云武当门下的弟子更是个个身怀绝技久想一睹风采之故。”

他日光横扫极留心地观看座上人物的表情当他看到其中有些不是武当门下的豪士脸上己有不悦之色心中暗再笑着接道“小弟虽是不会武技但却懂得一点日后如果有缘但望能见识各位的绝技尤其武当的剑法更是久仰了。”

他两次提到武当却故意地未提中原其他四大宗派座上诸豪已在不满了。

那知他一举酒杯又说道:“今日我这第一杯酒却要敬敬武当门下的九宫剑李大侠来来来李大侠我们干这一杯。”

那九宫剑李治华虽是武当门下弟子但在武汉三镇并算不上一流人物此刻他见辛捷先便向他敬酒不免高兴得很。

他举起酒杯站了起来说道:“承辛老板看得起我们武当派我李治华实在感激我李治华虽然不足道哉但我们武当派倒的确是武林之小弟也就厚颜干了辛老板的酒了。”

他话刚说完那知“销”一声手中酒杯竟被击得粉碎。那李治华正自志得意满之际手上酒杯忽挡地一声被击得粉碎杯中之酒洒得他青蓝的武士衣满处皆是。

座上俱为武林中人眼力多快早看出那是坐在鸣远镖局的总镇头银枪孟伯起身侧的面色淡黄的一人在李治华兴高采烈地夸耀着武当派时手微一扬手中的牙筷便将那杯击碎。

那牙筷去势颇急力道又猛击中酒杯后仍直飞出去“夺”地一声竟深深嵌人墙里。

李治华酒杯被击面色立变四面一顾见诸人都在惊愕地望着那面色淡黄的汉子。

他心中奇怪知道酒杯必是被此人击碎但自己却和此人素不相识而且自己在武汉多年看来此人绝非武汉地面的豪客怎地却出手击碎自己的酒杯须知此事甚失面子武林中若有此事生除了动手解决之外别无他法。

李治华面如凝霜怒道:“相好的你这是干什么要对付我姓李的只管划出道儿就是说什么我姓李的全接住你的。”

辛捷见有人出手击碎李治华的酒杯心中暗喜忖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而且来得这么快连我都有些意外呢。”

但是他面上却作出一幅惶恐的样子双手连摆道:“有什么话好说有什么话好说千万别动怒这样小弟太难为情了。”

那面色淡黄的汉子双手朝辛捷一拱站了起来连眼角都没有向李治华漂一下似乎对李治华完全不屑一顾。

李治华的怒火不由更盛估量非武林里的一等角色但有人当着如许豪士公然的侮辱了他而且是这样地轻蔑地侮辱。

他恶毒地望着那人那人仍却似全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从容地向辛捷说道:“在下于一飞偶游武汉闻人言及辛老板的盛举心里向往得很遂做了个不之客还望辛老板恕罪。”

辛捷听他一报名字心中更喜忖道:“这于一飞大约就是侯二叔所说的崆峒三绝剑中的地绝剑了此事若由他开场那就更好了。”

他心里在转着念头嘴里却说道:“小弟今日之举为的就是结交天下好汉于大侠肯赏光小弟实是求之不得。”他眼色横扫了李治华一眼见李治华神色更是难看而且还有些微露出些不安知道这于一飞的名头已然惊震了他若然他缩头一怕事这事又闹不起来了心中一转便又有了计较。

于是他接着说:“只是这位李大侠是武当高徒。于大侠莫非和李大侠结有什么梁子依小弟之见还是算了吧。”

他话中又微微带出武当派地绝剑仰哈哈一阵大笑狂傲地说:“于某人虽然不才但若说这姓李的和于某人结下梁子哼他还不配我于某人不过看他口狂言才出手教训教训他。”

座上诸人一看便知此事今日又是个不了之局那地绝剑于一飞乃武林第一剑剑神厉鹗的第二个弟子与天绝剑诸葛明人绝剑苏映雪并称为“崆峒三绝剑”。近年早已名动武林。

那李治华在武林中虽是平平之辈但亦是武当弟子武当派向以天下第一宗派自称门下弟子也都是些倔架的角色怎会在人前甘受此辱。

但事不干己大家都冷眼看着此事的进展无人言劝解。

李治华站在那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自忖武功实非地绝剑于一飞的对手但他究竟在武汉地面上也算得上一号人物无论如何也得要想出法子来挽回自己的面子。

他想来想去。心中有了个主意于是他做出极端愤怒的样子猛地一拍桌子化道:“姓于的你少卖狂别人畏惧你‘崆峒三绝剑’我李治华倒要见识见识你到底有什么出人头地的功夫。”

他四顾群豪看见诸人面上都露出些惊诧之容皆因这李治华平日只是嘴上的把式真遇上事总是缩头一躲想不到今日遇到了向称扎手的于一飞却一点儿也不含糊。

那知李治华心中却另有计较他也怕于一飞的武功以他的个性怎会吃此眼前亏但是他却想将自己和于一飞之争变为“武当”和“崆峒”之争这样一来无论何事都有武当派来替他出头而他本身却一点也不会受损。

他心里打着如意算盘正是辛捷所冀求的但辛捷却做出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走出座来劝解着说:“这是何苦呢李大侠……”

李治华一摆手拦住辛捷的话头说道:“辛老板不要多说了我李治华岂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会在此欢聚之时生事姓于的你是有种的三日之后子正时刻你我在黄鹤楼下一决生死。”

于一飞一瞪目光宛如利剪瞪在李治华的脸上。

李治华心中一凛他知道于一飞若然此时就动手自己必然讨不了好去于是他脚下揩油做出气愤之状蹭蹭下楼去了。

于一飞脸带不屑之容冷笑道:“想不到堂堂武当门派却是些无耻的小人。”

辛捷见李治华一走心里暗暗好笑但却做出摇头惋惜的样子附合着于一飞说道:“唉!我也想不到我原以为…”

他故意一顿然后改变话头说道于大侠英姿潇洒不敢请问是哪一大宗派的门下。”

于一飞人最吃捧听到辛捷捧他高兴地说道:“辛老板太客气了小弟不才恩师却是当今天下无人不敬仰的人物辛老板既好武可曾听说起过‘天下第一剑’的名头。

辛捷一拍前额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小弟真是糊涂听了于大侠的名字早该想到是当今天下武林第一高人剑神厉大侠的门下名动武林的‘崆峒三绝剑’了。”

他举起酒杯仰干了笑道:“不知之罪小弟该罚一杯。”

他举起壶来又斟了一杯酒环顾四座说道:“诸位切莫因些须小事败了清兴今日不醉无归各位一定要尽欢而散才是。”

说道他拍了两下巴掌一个酒店中的伙计应声而来巴结的问道:“老爷有什么事吩咐。”

辛捷笑道:“今日座中俱是英雄有英雄不可无美人相伴你去把城里有名的粉头全给我叫来不论是谁只要来的一律给一百两银子。”

店伙一听心里又惊又再惊的是这位出手真大一出手就是一百两银子须知按当时的物价一座顶顶上好的燕翅席才只一两二分银子一百两银子足够中等人家好几个月的嚼谷了。

喜的是这一趟又大有油水可赚忙更巴结地应声去了。

座上诸豪不但惊异着他的豪阔而且辛捷此举更是投了大家的脾胃大家轰然一阵欢呼都对辛捷有了好感。

于一飞也自笑道:“辛老板真是一位挥金如土的公子和那些满身铜臭的商人不大相同小弟不嫌冒昧倒想和阁下交个朋友。”

辛捷把着于一飞的臂笑道:“这真是小弟的生乎最大快事了。”

他四顾群豪又说道:“小弟碌碌一个凡夫能交到这许多英雄豪杰就是贴上身家性命也是高兴的来大家干一杯。”

他又举起酒杯仰一饮而尽群豪也俱都干了一杯。

辛捷风流倜傥复又慷概多金这群武林豪客俱都存了交结之心。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赞慕着辛捷也在谈论着方才的事故。

突地楼下的堂倌扯直喉咙叫道:“翠喜班的倌人玉凤、玉兰和小翠、玉喜四位到了。”接着楼梯上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群豪精神一振眼光都朝向楼梯口果然袅袅婷婷走上四位丽人俱都满头珠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上楼就对群豪嬉然一笑。

这些武林豪客大半是风月场中的熟客见了此四女上来纷纷一阵嘻笑有相熟的便走上去接着让座辛捷也招呼着。

过了一会堂倌又喊道:“凤林班的倌人稚风、美林、白莉三位到了。”

接着堂信又喊了几遍总之城中稍有名气的妓院里妓女大半都来了。

这也是钱能通神她们本以此为生听到有如此豪客谁不想巴结。

这些女子一上楼来楼上自然又是番景象有的还不过仅仅斟酒猜拳打情骂俏有的本是相好竟就拉来坐到膝上公然调笑了。

辛捷虽然做出一幅老练的样子但他虽然生性不羁到底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场合心里也微微有些作慌强自镇定着。

群豪一看辛捷仍然在独自坐着金弓神弹便笑着说:“我们只顾自己玩乐却把主人冷落了真是该罚真是该罚。”

辛捷笑道:“诸位自管尽欢小弟初到城此还生疏得很呢。”

这些粉头一听之下才知道此人就是挥金如土的阔少再加上辛捷英姿挺秀姐儿爱钞也爱俏媚目都飞到辛捷身上。

凤林班的稚凤是武汉镇数一数二的红倌人她站了起来俏生生地走到辛捷身旁挨在辛捷身上娇笑道:“暖你家贵姓呀怎么从来没有到我们那儿去坐。”

说着她的一只纤纤玉手就搭到辛捷肩上辛捷只觉得一阵甜腻的香气直冲人鼻孔心里也砰然加了跳动。

稚凤的春葱般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撩着辛捷的耳朵见辛捷不说话粉脸就僵到他耳旁俏说道:“你说话呀。”

辛捷对这些庸俗脂粉心中虽觉得有些厌烦但他天性本就倜傥不羁再加上他十年来都受着七妙神君梅山民的薰陶觉得除了是真正有关道德、仁义的事以外其余却可随意行之。

何况他知道他既以章台走马的王孙公子身份出现日后这种场合还多的是。

于是他笑着握起稚风的手说道:“以后我可要去走走了”

稚凤咯咯一阵娇笑索性也坐到辛捷身上说道:“我知道你是骗我的。”

银枪孟伯起身站了起来笑指着二人说道:“你们看稚凤这小妮子有了知情识趣的辛公子就把我们这些老粗丢开了。”

群豪又是一阵大笑金弓神弹说道:“这也该罚罚这小妮子唱一段给我们听听。”

群豪又哄然应好。

稚凤撤娇着不依道:“范爷最坏了人家不会唱唱什么呀。”

辛捷也笑着纵恿稚风仰头向辛捷俏说道:“我只唱给你听。”

说着她站了起来仍然依在辛捷身旁纤手一拢角歌道:“并刀如水吴监胜雪纤手破新橙锦握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笙。”

她轻轻用手指骚着辛捷的背辛捷一抬头正见她低头嫣然望着自己歌道:

“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己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她将这宋朝词家周邦彦的“少年游”唱得娓娓动听而且娇声婉转眼波暗语会意人当知其中又别有所寄。

群豪又哄然叫着好银枪孟伯起却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花业中也可称得上是名手此刻笑着叫道:“你们看辛公子才来一天已经有佳人留宿了看样子今夜辛公子是注定要留在温柔乡了。”

稚凤又是一阵娇笑不胜娇羞地一头钻进辛捷怀里辛捷心中又猛地一跳。

春上酒楼时间在欢乐中飞快的流过去酒在添着菜也在添着。

但是终于到了该散酌时候了。

那些身份较低名头较弱的便先走了越走越多那些班子里的粉头也大多在账房处领了银子走了。

到后来酒楼上只剩下金弓神弹范治成、银枪孟伯起、和地绝剑手于一飞、辛捷以及凤林班的稚凤、美林、翠喜班的玉凤、小翠几个人。

稚凤一直腻在辛捷身上金弓神弹笑说:“我们也该走了让辛兄静静地到稚凤那里去聊聊免得稚凤这小妮子怪我们不知趣。”

说着就站了起来拉着银枪孟伯起要走翠喜、玉凤也在打趣着。

辛捷这才真的慌了忙道:“于大侠千万不能走今夜一齐到小弟住处去你我一见如故小弟要和兄台作个长夜之饮。”

稚凤咬着嘴拧了辛捷一把于一飞见了忍不住笑道:“小弟倒想去只怕人家稚凤姑娘不答应哈哈。”

辛捷自怀中掏出几颗晶莹的珍珠那都是些价值不菲的珍物他递了美林、翠喜、玉凤每人一粒她们都高兴地谢了接过。

他又将剩下的几粒一股儿塞在稚凤手上说道:“今天你先走吧过两天我再到你那里去你放心我一定会去的。”

稚凤那曾见过这样的豪客温柔地凑到辛捷身旁说道:“我一定等你。”于是她婀娜地站了起来招呼着美林、玉凤一齐走了走到梯口她还回头向辛捷嫣然一顾辛捷暗笑道:“梅叔叔本说他的‘七艺’我只学得了其六可是他想不到我却学全了。”

他又望了金弓神弹、银枪孟伯起和于一飞一眼忖道:“今晚我的收获倒的确不少梅叔叔若是知道了也必然高兴得很。”

银枪孟伯起道:“今天能变得辛兄这样的朋友我实在高兴得很日后辛兄如长住此地小弟必定要常去拜访的。”

金弓神弹也忙着道:“那是当然就是辛兄不请小弟也要厚着脸皮去的。”

辛捷笑道:“今日未竟之欢过两天小弟一定要再请两位尽之。”

于是他客气地将他们两人送到楼下回顾于一飞道:“于兄如方便就请到小弟处去。”

于一飞道:“小弟本是经过此间到武当山去为家师索回一物今晚便要走的哪知却结交到辛兄这样的朋友。”

他双眉一皱脸上露出肃杀之气又说道:“何况小弟三日后还有些未了之事。说不得只好打扰辛兄三、五天了。”

辛捷忙道:“于兄如肯留下小弟实在高兴得很这三天我定要好好地陪于兄尽尽欢。”他又叹口气又说道:“只是三日之后于兄可要千万小心那姓李的必是邀集帮手去了。唉小弟实是无能手无缚鸡之力不能助于兄一臂。”

于一飞狂笑一声拍着辛捷的肩道:“辛兄只管放心小弟实还未将那些人放在心上。”语气之间有着太多的自信。

辛捷道:“我仿佛听说‘武当’‘崆峒’本为连手于兄此举是否……”

于一飞鼻孔里哼了一声说道:“小弟若非为了‘武当派’十余年前和家师的一点交情今夜怎会让那姓李的从容走去。”

他又道:“辛兄有所不知那‘武当’抗着‘武林第一大宗派’的招牌狂妄自大的不得了其实武当门徒却都是些酒囊饭袋家师本告诫我等在今年秋天泰山绝顶的剑会以前不要和武当门人结怨但今日这样一来小弟却要先杀杀他们的骄气即使家师怪罪也说不得了

辛捷问道:“那泰山绝顶的剑会可就是以五大宗派为柬邀武林中人到泰山绝顶一较武功争那天下第一剑的名头若是这样倒不争也罢试想当今天下还有能胜过令师的人吗。”

于一飞得意地笑道:“那个自然泰山之会十年一期十年前家师以掌中之剑技压群雄取得‘天下第一剑’的名号连峨嵋的苦庵上人和以内家剑法自鸣的武当掌教赤阳道长等人都甘拜下风只是这泰山之会却立下一条规约那就是上一次与会比试之人下一次就不得参加。”

他双眉一轩意气飞扬说道:“是以这次泰山之会就是我等一辈的天下了。

辛捷暗哼一声口中却奉承着说:“崆峒三绝剑名满武林看来‘天下第一剑’的名号又非你们崆峒莫属了。”

于一飞哈哈一笑像是对辛捷的话默认了辛捷胸中又暗哼了一下目中流出异样的光彩。

但是于一飞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随着辛捷上了车子兴高采烈地走了像是他已手持着剑站在泰山顶上被武林称为‘天下第一剑’的样子。

车中两人心中各有心事是以只有车声磷磷两人都未说话。

忽然车顶上扑地一声大震似乎有个很重的东西落在车顶上。

辛捷、于一飞两人皆自一惊。

又听得那车顶上有一个娇嫩的少女口音喘着气说道:“快走快走不许停下来。”

接着马车便加快了度向前奔去似乎是因为马车夫受了这个少女的威胁而不得不策马狂奔显然那少女手中必有利刃。

车中两人俱是武林中一等一的角色辛捷伪装不懂武技此刻只不过皱了皱眉心中暗自奇怪着这事他想:“这难道是拦路打动的吗但从这女子落到车顶上酌身法听来轻功不过平平而且喘气之声颇急又像是在被人追赶着。”

于一飞却一拉辛捷的衣角低声说道:“辛兄这女子好生不开眼居然在我等所乘的车上弄起手脚来了今夜反正无事小弟就拿此女开个玩笑以博辛兄一乐也藉此惩戒惩戒她。”

他话说完一支车厢后的窗子微一用力身躯便像一条游鱼自座中滑出窗外身手的敏捷的确无愧在武林中享有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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