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蒙奇冤(2/2)
而那个圈套已愈来愈紧的缠上了自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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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明事实就地处刑。”
这是丐帮主“乞王”亲下的口谕并且“火竹符”亦出凡是丐帮所属没人敢违令就连这两位“活神仙”在帮规下也不敢稍有不从。
难怪帮主“乞王”不愿亲自出马毕竟他明了他无法面对此一残酷的事实。
谁又能亲自处决自己的爱徒呢?
李员外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惨然一笑。
他想起了燕二少的含冤莫白更体会出了那是什么样的心情。
然而他无法逃出那桎桔。
闭上了双目他已感觉到死亡的阴影已四面八方的围拢过来。
他更感觉出有人正缓缓地举起手掌即将落在自己的天灵盖上……
他不想死只因为他才只有十九岁。
他不能不死只因为他已没有了辩白的余地。
“死有重于泰山轻如鸿毛。”
李员外如果现在死了恐怕比鸿毛还轻毕竟这可是冤死啊!”
十九岁多灿烂多绚丽的年龄。
这可是谈爱的年龄也是欢笑的年龄。
更是不能死的年龄——
“无耳丐”仇忌的右掌才刚刚举起心里的痛楚万分有些不忍的闭上了双目。
李员外本来是跪得直挺挺的身躯突然象根矢一般向后弹射出去在场的每个人全没想到因为李员外明明是一付准备受死的样子谁知却又会临时变卦?待意会过来之时李员外已隔了他们将近八丈的距离。
人也只有在生死关头逃生之际才能挥出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潜能。
逃者有心追者却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意。
再怎么说这“丐门之宝”可是只有一个何况李员外的语声清晰的传来。
“祖师爷弟子不愿屈死定当寻出真凶届时再领罪受罚——”
于是语声愈来愈远“残缺二丐”两人停下了步阻止了众人的追赶。
“无耳丐”仇忌望着远去的身影喃喃道:“希望我没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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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七鹊桥会。
牛郎织女的故事每个人都知道。
每年的七月初七这一天好象都会下雨传说是这一天的雨是情人们的眼泪。
而每一年的这一天夜里更有许多人举着头痴望着夜空希望能看到牛郎星和织女星的相会却总是望不见星星只淋了一身雨。
今天是七月初七。
今夜也仍旧下着靠靠细雨。
然而“芙蓉城”郊“望江楼”畔在河中央一处空旷的沙洲上不知是什么人早已用竹竿在四周持起风灯。
昏暗的灯光虽然在细雨中随着晚风飘摇不定却也把二、三丈宽的沙洲照得颇为清楚的。
河这边人声吵杂江湖汉子、武林侠士、乞儿小贩黑压压的一片。
万头攒动中仔细点不难现竟然还有许多大姑娘穿红戴绿花枝招展的撑着油纸伞也在那翘期待着。
当然这些人聚集在此无非是想一睹“快手小呆”和李员外的约斗。
毕竟这可是近年来的一大盛事;何况这两个人全是出了名的少年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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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未到观战的人当然只有耐心的等下去虽然淋着雨冒着寒风又是半夜。
每个人的心却几乎已沸腾的到了顶点。
连大姑娘们的身上被人摸了一把也不见她们有所反应仿佛失去了知觉一样;这在平日里早就尖着嗓子喊叫的情形如今可是一点声响都没有岂不令人纳闷?
无他只因为她们准备留着精力待会好为自己的心上人呐喊加油而已。
所以这可就乐坏了一些登徒子只见他们蹭过来磨过去的占尽了便宜虽然有的换来了白服或者挨了巴掌仍然乐此不疲。
人的名树的影。
你若问他们有谁真正见过“快手小呆”和李员外恐怕还真找不出几人来。
没别的只因为这世上闲人太多爱凑热闹的人更多再加上江湖传言绘影绘形的才会造成这么轰动的场面。
夜色漆黑寒江呜咽时间也正一步步的悄然流逝
隔着人群好远好远的一处花木扶疏中“快手小呆”一身锦衣鲜艳面无表情的不知望着江水想着什么?
欧阳无双却帮他撑着伞自己大半个身子已快湿透也不觉得。
这可真是一位体贴熨心的女人难得的是她又是那般的妩媚动人。
只要是男人如果有这么一位女人作伴就连作梦他也一定会笑醒。
然而“快手小呆”为什么却本无表情呢?
难道他也知道她之所以这么做只不过怕他淋湿了等会儿上阵会失去了稳定性?
还是他知道这个女人怕他淋湿了会变得更为清醒?
该来的总是要来小呆心里叹道。
然而他知道他不是神就是神也无法让时间停顿啊!
突然悚然一惊小呆眼中闪过一丝惊悸他望向欧阳无双接触到的却是一双复杂难懂的双眸。
牵动了一下唇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小呆沙哑的说:“时辰快到了是不是?”
这是一句没有什么意义的话可是在这时刻却是一句最好的话。
古怪的回视着小呆欧阳无双淡漠的说:“是的时辰快到了你后悔不?”
有一丝痛苦显在脸上小果却摇摇头没说话。
“我知道你不愿意去做这件事但它却是我这一生唯一求你的一件事也是最后求你的一件事你既然答应过我我知道你也就一定能做到是不?”
想要证实什么也像想要得到保证欧阳无双紧盯着小呆的双眼缓声的说。
有着一刹那的冥想小呆不敢接触那一双眼睛望着夜空说:“告诉我小双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做?我知道事情绝不是像你所说的那样可是我一直想不出原因难道到现在你还不能告诉我实话吗?你该知道从在你家我答应了你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想着原因……”
伸出了另外一只手欧阳无双堵上了小果的嘴阻止他下面的话。
露出了一抹小果永远无法挣脱的微笑欧阳无双故作轻松的说:“小呆呆儿我答应你在你杀了他之后我一定会告诉你真正的原因而这原因是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我为了我们将来好我怎会让你做不义之事呢?”
真是这样吗?小呆有些不解。
然而这一到如箭在弦这一切也不容反悔还想再说什么一时之间也不知要说什么小呆只得轻叹一声。
友情爱情这两种感情就真的不能并存吗?
他两者都想要然而他却偏偏只能选择其一这可就不只是一件令人伤脑筋的问题而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
现在他的头真的疼了这个毛病自从哑疾好了后就一直存在。用双手轻揉着太阳穴小果又再度陷入了沉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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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本就是一件折磨人的事。
等不但能催人老长久的等待更能令人狂。
也只不过一天的时间李员外整个人仿佛老了许多。
虽然他只十九岁可是他的心态却已象九十岁的那般。
而且焦急的等待已渐渐地让他有种狂的倾向。
现在他正盘坐在一棵枝叶茂密的权桠里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直视着百丈外的那一片沙洲。
他在等他在等时间。
他在等他在等“快手小呆”的出现。
再茂密的枝叶也无法遮挡住那细细密密的雨丝。
他浑身湿透。消眉际的雨滴正一滴滴的滴落顺着他的脸庞颈项流人他的衣领里面。
然而他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就好象他已成了这棵树的枝干一样失去了知觉。
没有人能够现这棵树上隐密的藏着这么一个人。
当然也没人知道他来了多久?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虽然一动也不动的盘坐在那可是他的脑子却一刻也没有停止思想过。
他在想本来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那沙洲上的自己谁知却变成个贼一样的要躲在这里。
他在想等一下小果出现时隐在人群中的丐帮门人不知道会不会先有所行动。
他更在想自己如今成了一个叛徒这往后逃亡的日子可有得罪受了。
想起了展凤也更想了欧阳无双。
这两个女人的影子同样的刻缕在他的心版上无论用什么方法都难以磨灭的掉。
也直到现在他才能静下心来仔细的思索他也才想到这两个女从之间竟好象有着许多相似的地方。
人就是这样欢乐及得意的时候往往忽略了许多问题也忘了许多不该忘的问题。
人也只有在失意悲愤之下才能痛定思痛冷静的考虑到许多自己曾经犯过的错误和一些细微得难以查党的过失。
他愈想愈害怕。
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欧阳无双和展风同样的都会使得那么一手好的锈花针?
还有她们两个为什么会是一对很好的朋友?
以及展风没出门又怎么知道小果约战自己一事?
当然他已想起了自己曾经忘了一个最不能忘记的事那就是为什么燕大少“无回燕”燕获会出现在展凤的房间。
这些问题当初他并不是没有想到过只是在后来他陷入了那一张看不见的情网里后他已醉了。
一个醉了的人本来就是很容易忘了许多事情。
何况醉在爱情的蜜*汁里人的思想总是迟钝些也就不会去想不愿去想更没有时间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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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不见星星当然也看不到牛郎织女。
雨却有愈来愈大的趋势。
淋在雨中李员外的头脑也愈来愈清醒。
从来他就是一个不肯花脑筋去想事情的人这场雨已把他那要命的惰性给冲刷了干净。
他现在不得不拼的去思考因为他已到了几乎万劫不复的地步。
任何人到了他这种地步思想都会变得敏锐起来。
他觉到有许多事情是那么的不对劲好像这一切都是有人在刻意的安排。
他不知道欧阳无双为了什么会陷害自己?
他更已体会出展凤对自己的感情似乎有些欠缺真诚和变得虚幻飘渺。
一个人一旦对感情的事起了怀疑也就能够客观的从另一个角度去看整件事情。
他从鞋筒里摸出了一个纸包打了开来。
这四根锈花针是他当初从四个死人的脑际取出来的他始终以为这四根针是欧阳无双使用的。
现在他已经不敢确定毕竟就他所知直到目前他已现到了有三个人能够用锈花针来杀人。
针尖有着褐色的血痕.每一根针都会夺走过一条生命。
望着这四根毫不起眼的针他有些心慌意乱这也才想到昨天和燕二少匆匆的会面竟忘了告诉他这四根针的事。
只有自己才听得到他叹息了一声。
因为在这世上他突然现了除了燕二少外他已没有一个可以信任。
师门、朋友、情人这三者本就是每个人都认为可以值得依赖与依靠的人。
如今这三者对他来说他却全部失去了信心。
那么又如何不叹息呢?
好几次有种冲动李员外几乎快忍不住的想冲过去。
因为这种等待的确是种酷刑。
然而理智总是适时的把他唤了回来。
他明白他现在已不能露面他甚至已可感觉得到丐帮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自己人内。
他当然也明白冲动的后果恐怕还没等到小呆来自己就已尸横当场。
丐帮的家法对付叛逆的手段毕竟他清楚的很。
尤其对一个不服制裁的叛帮逆徒只要有可能每一个丐帮的徒众都不会让那个人多活一刻钟哪怕是像自己这等然的身份亦然。
他等下去的原因只为了想看看丐帮要如何处理小呆约斗自己的这件事。
能有那么多人放着暖被窝不抱而跑来这里瞧热闹已证明了一点那就是丐帮尚没有把消息散布出去。
既然他被丐帮追缉的消息尚未传出那么帮里就一定会有人出面来处理这件事情。
丐帮势大护短这本就是众所皆知的事情李员外岂有不知之理?虽然他现在已是丐帮眼中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