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稳若磐石(2/2)
萧别离淡淡道:“我两腿虽断两眼却未瞎否则我已在这里忍了十几年今日又怎么会出手。”
叶开在等着他说下去。
萧别离道:“数十年来我还未看见过像叶兄这样的少年高手不但武功深不可测而且深藏不露所以……”
他停住嘴好像在等着叶开问下去。
叶开只有问道:“所以怎么样?”
萧别离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一个无亲无故的残废人要在这里活着并不容易若能结交叶兄这样的朋友……”
叶开忽然打了他的话笑道:“若结交我这样的朋友以后你的麻烦就多了。”
萧别离目光的的凝视着他道:“我若不怕麻烦呢?”
叶开道:“我们就是朋友。”
萧别离立刻展颜而笑道:“那么你为何不过来喝杯酒?”
叶开笑道:“你就算不想请我喝酒我还是照样要喝的。”
一个人骑马驰过长街突然间一只巨大的手掌将他从马上拉下重重的跌坐地上。他正想怒骂又忍住。
因为他已看出拉他下马的人正是公孙断也看出了公孙断面上的怒容正在怒的公孙断是没有人敢惹的。
公孙断已飞身上马打马而去。他自己的马呢?
公孙断的马正在草原上狂奔那鞍上的人却是傅红雪。
他冲出门就跳上这匹马用刀鞘打马打得很用力。
就好像已将这匹马当做公孙断一样。
他需要泄否则他只怕就要疯狂。
马也似疯狂由长街狂奔入草原由黄昏狂奔入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星群犹未升起他宁愿天上永远都没有星没有月他宁愿黑暗。
一阵阵风刮在脸上一粒粒砂子打在脸上他没有闪避反而迎了上去。
连那样的羞侮都能忍受世上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忍受的?
他咬着牙牙龈已出血。血是苦的又苦又咸。
忽然间黑暗中有一粒孤星升起。
不是星是万马堂旗杆上的大灯却比星还亮。
星有沉落的时候这盏灯呢?
他用力抓住马鬃用力以刀鞘打马他需要泄度也是种泄。但是马已倒下长嘶一声前蹄跪倒。
他的人也从马背上窜出重重地摔在地上。
地上没有草只有砂。
砂石摩擦着他的脸他的脸已出血。
他的心也已出血。
忍耐!忍耐!无数次的忍耐忍耐忍耐到几时为止?
有谁能知道这种忍耐之中带有多少痛苦?多少辛酸?
他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带着血的泪带着泪的血。
星已升起繁星。
星光下忽然有匹马踩着砂粒奔来马上人的眸子宛如星光般明亮灿烂弯铃清悦如音乐——马芳铃。
她脸上带着甜蜜的微笑眸子里充满了幸福的憧憬她比以前无论什么时候看来都美。这并不是因为星光明媚也不是因为夜色凄迷而是因为她心里的爱情。
爱情本就能令最平凡的女人变得妩媚最丑陋的女人变得美丽。
“他一定在等我看到我又忽然来了他一定比什么都高兴。”
她本不该出来的。
可是爱情却使得她有了勇气不顾一切的勇气。
她希望能看到他只要能看到他别的事她全不放在心上。
凤是冷的冷得像刀。
但在她感觉中连这冷风都是温柔的但就在这时她已听到风中传来的哭泣声音。
是谁在如此黑暗寒冷的荒漠上偷偷哭泣?
她本已走过去又转回来爱情不但使得她的人更美也使得她的心更美。她忽然变得很仁慈、很温柔很容易同情别人了解别人。
她找到了那匹已力竭倒地的马然后就看见了傅红雪。
傅红雪蜷曲在地上不停的颤抖。
他似乎完全没有听见她的马蹄声也没有看见她跳下马走过来。他正在忍受着世上最痛苦的煎熬最可怕的折磨。
他的脸在星光下苍白如纸苍白的脸上正流着带血的泪。
马芳铃已看清了他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失声道:“是你?”
她还记得这奇特的少年也没有忘记这少年脸上被他抽出来的鞭痕。
傅红雪也看到了她目光迷惘而散乱就像是一匹将疯狂的野马。他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四肢却仿佛被一双看不见的巨手拧绞着刚站起又倒下。
马芳铃皱起眉道:“你病了?”
傅红雪咬着牙嘴角已流出了白沫正像那匹死马嘴角流出的白沫。他的确病了。
这种可怕的病已折磨了他十几年每当他被逼得太紧觉得再也无法忍耐时这种病就会突然作。
他从不愿被人看到他这种病作的时候他宁可死宁可入地狱也不愿被人看到。但现在他却偏偏被人看到了。
他紧咬着牙用刀鞘抽打着自己。
他恨自己。一个最倔强、最骄傲的人老天为什么偏偏要叫他染上这种可怕的病痛?
这是多么残忍的煎熬折磨?
马芳铃也看出这种病叹了口气柔声道:“你何必打自己?这种病又死不了人的而且还很快就会……”
傅红雪突然用尽全身力气拔出了他的刀大吼道:“你滚快滚否则我就杀了你!”
他第一次拔出刀。好亮的刀!
刀光映着他的脸带着血泪的脸。
苍白的刀光使他的脸看来既疯狂、又狞恶。
马芳铃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两步目中也已露出了惊俱之色。
她想走但这少年四肢突又一阵痉挛又倒了下去。
一他倒在地上挣扎着像是一匹落在陷饼里的野马孤独、绝望、无助。
刀还在他手里出了鞘的刀。
他突然反手一刀刺在他自己的腿上刺得好深。
鲜血沿着刀锋涌出。
他身子的抽*动和痉挛却渐渐平息。
但是他还在不停的颤抖抖得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抖得就像是个受了惊骇的孩子。
马芳铃目中的恐惧已变为同情和怜悯。
如此黑暗如此寒冷一个孤独的孩子……
她忍不住轻轻叹息了一声走了过去轻抚着他的头柔声道:“这又不是你的错你何必这样子折磨自己?”
她的声音温柔像慈母。
这孤独无助的少年已激了她与生俱来的母性。
傅红雪的泪已流下。
无论他多么坚强多么骄做在这种时候也被深深打动。
他流着泪突然嘶声大叫道:“我错了我根本就不该生下来根本就不该活在这世上的。”
呼声中充满了绝望的悲哀。
马芳铃心中又是一阵刺痛……同情和怜悯有时也像是一根针同样会刺痛人的心。
她忍不住抱起了他将他抱在怀里柔声道:“你用不着难过你很炔就会好的……”
她没有说完这句话因为她的眼泪也已流了下来。
风在呼啸草也在呼啸。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看来就像是浪涛汹涌的海洋你只要稍微不小心立刻就会被它吞没。但人类情感的澎湃冲击岂非远比海浪还要可怕还要险恶。
傅红雪的颤抖已经停止喘息却更急更重。
马芳铃可以感觉到他呼吸的热气已透过了她的衣服。
她的胸膛似已渐渐热。
一种毫无目的、全无保留的同情和怜悯本已使她忘了自己抱着的是个男人。
那本来是人类最崇高伟大的情操足以令人忘记一切。
但现在她心里忽然育了种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得竟是如此强烈。她几乎立刻推开他却又不忍。
傅红雪忽然道:“你是谁?”
马芳铃道:“我姓马……”
她声音停顿因为她已感觉到这少年的呼吸似也突然停顿。
她想不出这是为了什么。没有人能想到仇恨的力量是多么强烈有时远比爱情更强烈。
因为爱是柔和的、温暖的就像是春日的风春风中的流水。
仇恨却尖锐得像是一把刀一下子就可以刺入你的心脏。
傅红雪没有再问突然用力抱住她一把撕开了她的衣裳。
这变化来得大快太可怕。
马芳铃已完全被震惊竟忘了闪避也忘了抵抗。
傅红雪冰冷的手已滑入她温暖的胸膛用力抓住了她……
这种奇异的感觉也像是一把刀。
马芳铃的心已被这一刀刺破惊慌、恐惧、羞辱、愤怒一下子全都涌出。
她的人跃起用力猛掴傅红雪的脸。
傅红雪也没有闪避抵抗但一双手还是紧紧地抓住她。
她疼得眼泪又已流出握紧双拳痛击他的鼻梁。
他一只手放开一只手捉住她的拳。
她的胸立刻裸露在寒风中硬而坚挺。
他眼睛已有了红丝再扑上去。
她弯起膝盖用力去撞。
也不知为了什么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呼喊呼喊在这种时候也没有用。
两个人就像是野兽般在地上翻滚、挣扎撕咬。
她身上裸露的地方更多。
他已接近疯狂她也愤怒得如同疯狂但却已渐渐无力抵抗。
忽然间她放声嘶喊:“放开我放开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她知道这时绝不可能有人来救她也知道他绝不会放过她。她这是向天哀呼。
傅红雪喘息着道:“这本就是你自己要的我知道你要。”
马芳铃已几乎放弃挣扎听了这句话突然用尽全身力气一口咬在他肩上他痛得全身都收缩但还是紧紧压着她仿佛想将她的生命和**一起压出来。
她的嘴却已离开他的肩嘴里咬着他的血他的肉……
她突然呕吐。
呕吐使她无力抵抗只有高呼。
“求求你求求你你不能这样做。1他已几乎占有她含糊低语:“为什么不能?谁说不能?”
突听一人道:“我说的你不能!”
声音很冷静冷静得可怕。
愤怒到了极点有时反而会变得冷静一刀岂非也是冷静。
这声音听在傅红雪耳里的确也像是一把刀。
他的人立刻滚出。
然后就看见了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