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章 寻寻觅觅(1/2)
风四娘冷冷道:“现在你又是连夫人了所以萧十一郎已经可以死了他死了之后你们就可以回到你们的无垢山庄做一双人人羡慕的无垢侠侣就算萧十一郎的尸骨已喂了野狗也跟你完全没有关系。”她转过身道:“但我却一定要去救他所以我的话一说完就非走不可。”
她真的在住外走。
沈壁君忽然冲上去用力拉住了她“我跟你一起走。”风四娘眼睛里出了光:“真的?”
“真的!”
“这次你真的下了决心?”
沈壁君咬着牙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我要再见他一面。”
风四娘道:“你知不知道连城壁他们到哪里去了广沈壁君抬起头吃惊地看着她:“难道你不知道?”
风四娘的心又沉了下去。
日色已偏西。
秋日苦短距离日落时已不远了。
她还是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萧十一郎。
客厅里居然很热闹。
桌上摆满了酒菜霍英和杜吟都在兴高采烈地喝著酒。
陪他们喝酒的居然是金凤凰。
她的脸已红了眼睛里已有了醉意正在吃吃地笑着道:“来再添二十杯我们一个人干十杯。”
霍英正在为她倒酒看见风四娘立刻笑嘻嘻地姑起来。
红着脸道:“是她自己耍找我拼酒的我想不答应都不行。”
风四娘也忍不住要笑——这小子扰来找去总算找到个人跟他拼酒了。
她也知道金凤凰为什么会跟他拼酒。
一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想喝两杯的。
金凤凰的心情当然很不好。
无论准被别人说成老太婆又被人击败心情都不会好的何况她一向是个很骄傲的女人。
风四娘虽然想笑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一个女人迟暮的悲哀她比谁都了解得多她忽然觉得自己实在对金凤凰太残忍了些。
金凤凰正权斜着醉眼在看她道:“你们的悄悄话说完了投有。”风四娘点点头。金凤凰道:“你敢不敢过来跟我拼拼酒?”
风四娘摇摇头。
金凤凰又笑了吃吃地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敢的你武功虽然不错可是你若敢跟我拼酒我非叫你喝得躺在地上不可。”
风四娘道“你自己现在已经快躺下去了我劝你还是少喝两杯的好。”
金凤凰瞪起了眼睛道:“你说我醉了?好我们一个人干十杯看看倒下去的是谁?”
风四娘已不想理她。
你若看见一个人喝醉了最好的法子就是不理他。
金凤凰道:“好你不理我也没关系只可惜你永远也找不到他们了”她的话里好像还有话。
风四娘立刻问道:“你能找得到他们?”
金凤凰道“周至刚是我的老公我着找不到他还有准能找得到他?”
风四娘道:“你知道他在哪里?”
金凤凰道:“我当然知道只可惜我偏偏不告诉你。”她瞪着眼忽然又笑道:“除非你过来跟我赔个礼再陪我喝十杯酒。”
风四娘眼珠子转了转忽然也笑了道:“我看你是在吹牛。”
金凤凰瞪眼道:“我吹什么牛?:风四娘道:“你老公要到什么地方去绝不会告诉你的我知道。”
金凤凰道:“你知道个屁。”
风四娘悠然道:“我的老婆若是个像你这么样的老大婆我出去的时候也绝不会告诉她的因为我要出去找花枝招展的大姑娘。”
金凤凰跳了起来大声道:“谁说他是去找女人了他明明是要到枫林渡口去他……”
她下面在说什么风四娘已连听都没听。
只听到了“枫林渡口”四个字风四娘已拉着沈壁君冲出去:“我们走。”
霍英杜吟也跟着冲出了大厅:“我们到哪里去?”
“当然是枫林渡口。”
大厅里已静下来只剩下金凤凰一个人痴痴地站在那里怔。
外面传来马嘶蹄声蹄声远去。
她一双充满了醉意的眼睛忽然变得很清醒嘴角忽然露出一丝恶毒的微笑。
她知道他们就算在枫林渡口找十年也找不到连城壁和萧十一郎的。
“风四娘风四娘你总算也上了我一个当……”
金凤凰忽然大笑大笑着将桌上的酒全部喝了下去。
酒是苦的。
她的眼泪又落在酒杯里。
因为她实在也不知道她的丈夫到哪里去了以前他无论到哪里去都一定会告诉她可是现在……
一个女人到了迟暮时非但已挽不回逝去的青春也挽不回大大的心了。
“我不是老太婆……我不是……”
她流着泪把所有的酒杯全部砸得粉碎忽然伏在桌上。
放声痛哭。
只可惜她的哭声风四娘已听不见。
笔直的大路在这里分成两系。
“枫林渡口应该往哪条略走?”
“不知道。”
“我知道黄河上有个枫林渡口。”
“江南没有黄河只有长江。”
“长江上的枫林渡口我就没听说过了。”
“你没听说过一定有人听说过的。”
夕阳满天前面的三岔路口上有个小小的茶亭。
茶亭里通常也卖酒的还有些简单的下酒菜有时甚至还卖炒饭和汤面。
“我们不如就在前面停下来间问路随便喝点酒吃点东西。”
“对吃饱了才有力气办事”年轻人对自己的肚子总不愿大亏待的无论做什么事都不会忘了吃。
风四娘实在不愿意停下来现在天已快黑了她一定要在月亮升起前找到萧十一郎否则他就很可能永远也我不到。
可是她不认得路而且她也很渴。
风中传来酒香还有卤牛肉和油煎饼的香气。
霍英笑道:“这味道嗅起来好像还不错一定也不会难吃。”
风四娘瞪了他一眼恨恨地道:“我不该带你来的你太好吃。”
她嘴里虽这么样说心里却并没有这么样想。
她需要帮手。
霍英和杜吟的武功都不错江湖中后起一代的少年武功好像普遍都比上一代的人高些。
奇怪的是他们居然山很乐意做她的跟班。
沈壁君不了解她永远也不了解风四娘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更不了解风四娘的作风。
她们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所以她们的命运也不同。
沈壁君垂着头走进了酒亭。
她从来也没有像风四娘那样高视阔步地走过路也从来没有像风四娘那么样地笑过。
事实上她已有根久都没有真正地笑过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已有多久。
她的心一直都很乱现在更乱。
——现在就算能找到萧十一郎又如何?难道要她又抛下连城壁不顾一切地跟着萧十一郎?
假如风四娘没有猜错这一切阴谋的主使真是连城壁她更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这一生中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无法解决的烦恼和痛苦?
风四娘正在大声吩咐“替我们切几斤牛肉炒一大碗饭再给外面的四匹马准备些上好的草料。”
现在他们当然已用不着两个人骑一匹马。
她已在白马山庄的马厩里选了四匹上好的蒙古驶马还在帐房里顺手提走了一包银子。
在她看来这本是天经地义的事一点也没有犯罪的感觉。
可是沈壁君却不懂。
她永远不了解风四娘要跟一个人作对时怎么还骑他的马用他的银子。
她若怀恨一个人时就算饿死也绝不肯喝这个人一口水的。
风四娘好像总是能将最困难的事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
她却往往会将很简单的事变得很复杂。
因为她本来就是这么样一个人所以才会造成这种命运。
命运岂非本就是自己造成的?
牛肉已端上来烧得果然不错。
风四娘一口气吃了几块才开始问这酒亭里卖酒的老人“这附近是不是也有个枫林渡口?”
“有的就在枫林镇外面。”
风四娘松了口气胃口也开了又夹了最大的一块牛肉“枫林镇要从哪条路走?”
“靠右手的这条。”
“远不远?”
“不大远。”
风四娘拿起碗酒一饮而尽笑道:“既然不太远我们就可以吃饱了再赶路反正天黑的时候能赶到就行了。”
卖酒的老人点点头道:“若是骑马去明天天黑之前一定能赶到。”
风四娘吃了一惊连嘴里的酒部几乎要呛出来一把揪住这老人的衣襟:“你说什么?”
老人也吃了一惊:“我……我什么也没有说。”
“你说我们要明天晚上才能到达枫林镇。”
“最快也得明天晚上这段路快马也得走一天一夜。”
“要走一天一夜的路你还说不大远?”
老人陪着笑道:“一个人至少要活好几十年只走一天路又怎么能算多?”
风四娘怔住。
看看这老人满头的自满脸的皱纹一两天的光阴在他说来实在没什么了不起。
可是对风四娘说来只要迟半个时辰就很可能要抱憾终虽然是同样一件事可是人们的看法却未必会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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