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突然来横财(1/2)
“骂人”当然绝不是件值得向别人推荐的事却永远有它值得存在的理由无论谁痛痛快快的骂过一个自己痛恨的人之后总是会觉得全身舒畅心情愉快的好像便秘多日肠胃忽然畅通。
只可惜这种愉快的心情6小凤并没有保持多久。
从客栈走出来沿着黄尘滚滚的道路大步而行还没有走出半里路他就忽然现了两样令他非常不愉快的事。
除了岁寒三友和他自己之外道路上几乎已看不见别的行人也不再有别人跟踪他。
除了这—点点准备用来付小费的散碎银子外他囊中已不名—文。
他喜欢热闹喜欢看见各式各样的人围绕在他身边就算他明知有些人对他不怀好意他也不在乎。
“贫穷”岂非寂莫的一种?寂寞岂非总是会跟着贫穷而来?
你有钱时候寂寞总容易打的等你囊空如洗时你才会现寂寞就像是你自己的影子一样用鞭子抽都抽不
走。
6小凤叹了口气第一次觉得那一阵阵迎面吹来的风实在冷得要命。
午饭时6小凤只吃了一碗羊杂汤两个泡漠那三个糟老头子却叫了四斤白切羊肉五六样炒菜七八样刚蒸好的白面馒头还喝了几壶酒。
6小凤几乎忍不住要冲过去告诉他们:“年纪大的人吃得太油腻肚子一定会疼的。”
这顿吃得既然并不愉快小费本来就可以免了只可惜一个人若是当惯了大爷就算穷掉锅底大爷脾气还是改不了的。
所以付过账之后他身上的银子更少得可怜。
拉哈苏还远在天边他既不能去偷也不能去拐去骗更不能去要饭假如换了别的人这段路一定已没法子再走下去了。
幸好6小凤不是别的人。
6小凤就是6小凤不管遇着什么样的困难他好像总有解决的法子。
黄昏后风更冷路上行人已绝迹。
6小凤背负着双手施然而行就好像刚吃饱了饭还喝了点酒正在京城前门外最热闹的地方逛街一样。
虽然他肚子里那点泡摸早已消化得干干净净可是他心里却在笑因为无论他走得多慢岁寒三友都只有乖乖的在后面跟着。
无论谁都知道6小凤比鱼还滑比鬼还精只要稍微—放松就连他的人影都休想看见了他不停下来吃饭他们当然也不敢停下来。
可是饿着肚子在路上吃黄土喝西北风滋昧也实在很不好受。
岁寒三友一辈子也没受过这种罪孤松先生终于忍不住了袍袖一拂人已轻云般飘出落在6小凤面前。
6小凤笑了微笑着:“你为什么挡住我的路?是不是还嫌我走得太快?”
孤松铁青着脸:“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他本来就不是那种很有幽默感的人何况现在他肚子里唯一还剩下的东西就是一肚子恼火:“我问你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付‘么时候了?”
6小凤眨了眨眼:“现在好像已到了吃饭的时候。”
孤松先生:“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不赶快找个地方吃饭?”
6小凤:“因为我不高兴oo
孤松先生:“不高兴也得去咆。”
6小凤叹了口气:“强*奸逼赌我都听说过倒还没听说过居然有人要逼人去吃饭的。”
孤松:“现在你已听说过了。”
6小凤:“我吃不吃饭跟你有什么关系?”
孤松:“饭是人人都要吃的你难道不是人?”
6小凤:“不错饭是人人都要吃的但却有一种人不能吃?”
孤松:“哪种人?”
6小凤:“没有钱吃饭的人。”
孤松终于明白眼睛里居然好像有了笑意:“若是有人请客呢?”
6小凤悠然:“那也得看情形qo
孤松:“看什么情形。”
6小凤:“看他是不是真心诚意的要请我。”
孤松:“若是我真心要请你你去不去?”
6小凤微笑:“若是你真要请我我当然也不好意思拒绝你。”
孤松盯着他:“你没钱吃饭要人请客却偏偏不来开口求我还要我先来开口求你。”
6小凤淡淡:“因为我算准了你一定会来的现在你既然已来了就不但要管吃还得管佐。”
孤松又盯着他看了半天终于长长叹了口气:“江湖中的传言果然不假要跟6小凤打交道果然不容易。”
好菜、好酒、好茶。
孤松先生:“你喝酒。”
6小凤:“不喝一点。”
孤松:“是不是要喝就喝个痛快?”
6小凤:“不但要痛快而且还要快。”
他满满斟了—碗酒一仰脖子就倒在嘴里一口就咽。了下去。
他喝酒并不是真的在“喝\而是在“倒”的这世上能喝酒的人虽不少能倒酒的人却不多。
孤松看着他眼睛里第二次露出笑意也斟满一碗酒一口咽下。
他喝酒居然也是用“倒”的。
6小凤在心里喝‘声采:“这老小于倒真的有两下子。”
孤松面露得色:“喝酒不但要‘陕舅还要痛。”
6小凤:“痛?”孤松:“痛饮三杯五杯喝得再快也算不了什么。”
6小凤:“你能喝多少?”
孤松:“能喝多少也算不了什么要喝了不醉才算本事。”
这冷酷而孤傲的老人☆—谈起酒经居然也像是变了个
6小凤微笑:“你能喝多少不醉?”
孤松:“不知道?”
6小凤:“难道你从未醉过?”
孤松并没有否认反问:“你能喝多少不醉?”
6小凤:“我只喝一杯就已有点醉了再喝干杯也还是这样子。”
孤松眼睛里第三次露出笑意:“所以你也从未真的醉过?”
6小凤也不否认一仰脖子又是一碗酒倒下去。
棋逢敌手是件很有趣的事喝酒遇见了对手也一样。
不喝酒的人看见这么样喝酒的角色就很无趣了。
青竹、寒梅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脸上也全无表情慢慢的站起来悄悄的走厂也去。夜寒如水
两个人背负着双手仰面望天过了很久青竹才缓缓问:“老大已有多久未曾醉过?”
寒梅:“五十三天。”
青竹叹了口气:“我早巳看出他今天—定想大醉一次。”
又过了很久寒梅叹了口气:“你已有多久未曾醉过?”
青竹:“二十三年。”
寒梅:“自从那次我们二个人同时醉过后你就真的滴酒未沾。”
青竹:“三个人中’‘总要有一个保持清醒大家才都能活得长些。”
寒梅:“两个人清醒更好。”
青竹:“所以你也有二十年滴酒未沾qh
寒梅:“二十一年零十七天。”
青竹笑了笑:“其实你酒量还比老大好些ah
寒梅也笑了笑:“酒量最好的当然还是你。”
青竹:“可是我知道这世上绝没有永远不醉的人。”
寒梅点点头:“不错你只要喝就一定会醉的。”
只要喝就一定会醉。
这句话实在是千古不变颠扑不破的。
所以6小凤醉了。
屋子很大生着很大的炉火6小凤**裸的躺在—张很大的床上。
他一向认为穿着衣服睡觉就像脱了裤子放屁一样是件又麻烦又多余的事。
无论谁喝醉了之后都会睡得很沉他也不例外只不过他醒得总比别人快些。
现在窗外还是‘片黑暗屋子里也还是—片黑暗他就已醒了面对着这一片空空洞洞无边无际的黑暗他痴痴的出厂中天神。
他想起厂很多事很多非但不能向别人叙说甚至连自己都不敢想的事也许就为了要忘了这些事他才故意要跟孤松拼酒故意要醉。
可是他刚睁开眼睛想到的偏偏就是这些事。
该忘记的事为什么总是偏偏忘不了?该记得的事为什么总是偏偏想不起?
6小凤悄悄的叹了口气。悄悄的坐起来仿佛生伯惊醒他身边的人。
他身边没有人?
他是不是生伯惊醒了自己?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一声轻轻的叹息他身边虽然没有人屋子里却没有人。
黑暗中隐约对看见一条朦朦陇陇的人影动也不动的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坐了多人。
“醉乡路稳宜常至他处不堪行。”这人叹息着又道:“可是这条路若是友得太多了想必也一样无趣得很。”
6小凤笑了。
无论谁都笑不出的时候他却偏偏总是会忽然笑出来。
他微笑着:“想不到阁下居然还是个有学问的人。”
这人:“不敢只不过心中偶有所感就情不自禁的说了出来而已。
6小凤:“阁下黄夜前来就为了要说这几句话给我听的?”这人:“还有几话。”
6小凤:“我非听不可?”这人:“看来好像是的。”
他说话虽然平和缓慢可是声音里却带着种比针尖还尖锐的锋芒。
6小凤叹了口气索性又躺下去:“非听不可的事总是中会太好听的能够躺下来听又何必坐着?”
这人:“躺下去听岂非对客人太疏慢了些?”
6小凤:“阁下好像并不是我的客人我甚至连阁下的尊容都还未见到。
这人:“你要看看我这容易。”
他轻轻咳嗽—声后面的r]就忽然开了火星一闪灯光亮起一个黑衣劲装黑巾蒙面瘦削如几鹰挺立如标枪的人就忽然从黑暗中出现。
他手里捧着盏青铜灯身后背着柄乌鞘剑灯的形式精致古雅剑的形式也同样古雅精致使得他这个人看来又像是个已被禁制于地狱多年忽然受魔咒所催要将灾祸带到人间来的幽灵鬼魂。
甚至连灯光看来都是惨碧色的带着种说不出的阴森之意
端坐椅子上的这个人也就忽然出现在灯光下。
炉火已将熄灭。
阴森森的灯光阴森森的屋子阴森森的人。
他的衣着很考究很华丽他的神情高贵而优雅他的眼睛炯炯有神带着种号施令的威严可是他看起来还是个阴森森的人甚至比站在他身后的黑衣人更阴森可怕。
6小凤又笑了:“果然不错。”
这人:“不错?我长得不错?”
6小凤笑:“阁下的这副尊容果然和我想象中差不多。”
这人:“你已知道我是谁?”
6小凤:“贾乐山?”
这人轻轻吐出一口气:“你见过我?”
6小凤摇摇头。
这人:“但你却认得我。”
6小凤微笑:“除了贾乐山外还有谁肯冒着风寒到这种地方来找我?除了贾乐山外还有谁能用这种身佩古剑劲气内敛的武林高手做随从?”
贾乐山大笑。
他的笑也同而且还带着种尖刻讥消:“好6小凤果然不愧是6小凤果然有眼力。”
6小凤:“不敢只不过眼中偶有所见就情不自禁说了出来而已。”
贾乐山笑声停顿盯着他过了很久才缓缓:“你也已知道我的来意?”
6小凤:“我情愿听你自己说。”
贾乐山:“我要你回去。”
6小凤:“回去?回到哪里去?”
贾乐山:“回到软红十丈的花花世界回到那些灯光辉煌的酒楼赌场倚红假翠的温柔乡去那才是6小凤应该去的地方au
6小凤叹了口气道:“这是实话我也很想回去只可惜……”
贾乐山打断了他的话道:“我也知道你近来手头不便所以早就替你准备好盘缠。”
他又咳嗽一声就有个白苍苍的老家人领着两条大汉抢着口很大的箱子走进来。
箱子里装满了一锭锭耀眼生花的黄金白银。
6小凤皱眉:“哪里来这许多阿堵物也不嫌麻烦么?”
贾乐山:“我也知道银票比较方便却总不如放在眼前的金银实在要想打动人心就得用些比较实在的东西。☆
6小凤:“有理。”
贾乐山:“你肯收下?”
6小凤:“财帛动人我为什么不肯收下?”
贾乐山:“你也肯回去?”6小凤:“不肯。”
他微笑着接着:“收不收下是一件事回不回去又是另外一件事了两件事根本连一点关系都没有。”
贾乐山笑了。
他居然也是那种总是要在不该笑的时笑的人。
“这是利诱。”他微笑着:“对你这样的人我也知道凭利诱一定不成的。”
6小凤:“你还准备了什么?”贾乐山:“利诱不成当然就是威逼ad
6小凤:“很好。”黑衣人忽然:“很不好au
6小凤:“不好?”
黑衣人:“阁下声名动朝野结交遍天下连当今天产都对你不错我若杀了你这样的人麻烦一定不少。”6小凤:“所以你并不想杀我?”黑衣人:“不想。”6小凤道中我正好也不想死。”黑衣人:“只可惜我的剑一出鞘必定见血。”
6小凤又笑了:“这就是威逼?”
黑衣人:“这只不是警告。”
6小凤:“警告之后呢?”
黑衣人慢慢的放下青铜灯慢慢的拾起手突听“呛”的一声剑已出鞘。
苍白的剑仿佛正渴望痛饮仇敌的鲜血。
6小凤叹了口气:“果然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利器。
黑衣人:“你是在为自己叹息?”
6小凤:“不是。”
黑衣人:“不是?”
6小凤:“我是为了你为你庆幸为人庆幸时我也同样会叹息。”
黑衣人:“哦?”
6小凤:“你身佩这样的神兵利器却为贾乐山这样的人做奴才你们自江南一路前来居然没有遇见我那个朋友运气实在不错。”
黑衣人:“若是遇见了你那个朋友又如何?”
6小凤:“若是遇见这柄剑此刻已是他的你的人已入黄土au黑衣人冷冷笑:“你的口气倒不小。”
6小凤:“这不是我的口气是他的。”
黑衣人:“他是谁?”
6小凤:“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
白云般的长衫飘动一滴鲜血正慢慢的从剑尖滴落……
闪电般的剑光寒星般的眼睛。
鲜血滴落溅开……
黑衣人握剑的手上青筋暴露瞳孔也突然收缩:“可惜你不是西门吹雪!”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剑已刺出剑光如虹剑气刺骨J
惊人的力量惊人的方位惊人的度』
这样的利剑用这样的度刺出威力已不下于电闪雷霆。
有谁能挡得住闪电雷霆的—击?
6小凤』
他还是静静的躺着只从棉被里伸出一只手用两根手指轻轻—夹』
边才是妙绝天下绝世无双的一着J
这才是无与伦比不可思议的一着』
两指一夹剑光顿消剑气顿收。
也就在这一瞬间屋顶上的瓦突然被掀起一片一个人猿猴般倒挂下来双手一扬二十七道寒星暴射丽出暴雨般打向6小凤。
这一着才是出大意料防不胜防的杀手!
只听“噗、噗、噗”—连串急响二十七件暗器全都打在6小凤盖着的棉上。
仅仅只不过打在棉被上。
这样的距离反而被弹了回去散落满地。
黑衣人看着握自己剑的人倒挂在屋脊的人都在叹息:“久闻6小凤的灵犀—指妙绝天下想不到居然还有这么惊人的内家功力:“”
6小凤笑了笑:“其实我自己也想不到一个人在拼命的时候力气总是特别大的。”黑衣人忽然:“这不是力气这是真气真力qo
6小凤:“真气真力也是力气若没有力气哪里来的真气真力。”他伸出另一只手轻抚剑锋又叹了一声:“好剑I”
黑衣人:“你……”
6小凤又笑了笑:“我不是西门吹雪所以剑还是你的命也还是你的。”
贾乐山也笑了。
“这是威逼。”他微笑着:“利诱不成威逼又不成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6小凤:“你为什么不回去?”
这句话贾乐山好像听不见又:“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阁下无疑是英雄美人何在?”
美人就在门外。
风吹过一阵幽香入户。
指甲留得很长的老家人用一根银挖耳挑亮了铜灯门外就有个淡妆素服的中年妇人扶着个紫衣少女走了进来。
这妇人修长白哲体态风流乌黑的头梳得一丝不乱在灯光下看来皮肤犹如少女般娇嫩无论谁都看得出她年轻时必定是美人现在虽然已到中年却仍然有种可以令男人心跳的魅力。
对男人来说这种经验丰富的女人有时甚至比少女更诱惑。
可是站在这紫衣少女的身旁她所有魅力和光彩都完全引不起别人的注意了。
没有人能形容这少女的美丽就正如没有人能形容第—阵风春风吹过湖水时那种令人心灵颤动的涟漪。
她垂着头走进来静静的站在那里悄悄的指起眼凝视着6小凤。
她甚至连指尖都没有动只不过用眼睛静静的凝视着6小风。
6小凤心里已经起了阵奇异的变化甚至连身体都起了种奇异的变化。
她眼睛里就仿佛有种看不见的火焰在燃烧着男人的**
看见这少女6小凤才明白什么样的女人才能算做天生尤物。
贾乐山舒舒服服的靠在椅子上欣赏着6小凤脸上的表情悠然:“她叫楚楚你看她是不是真的楚楚动人。”
6小凤不能不承认。
贾乐山轻轻吐出口气:“好你随时要回去她都可以跟你走带着这口箱子一起走。”
6小凤也轻轻吐出口气:“那么你最好叫她在这里等我。”
贾乐山也:“什么时候回去?”6小凤:“一找到罗刹牌我立刻就回去。”
贾乐山的脸色变了:“你究竟要怎样才肯答应你究竟要什么?”
6小凤眼珠子转了转:“本来我是什么都不要的可是现在我倒想起了一件东西。”
贾乐山:“你想要的是什么?”6小凤:“我想要司空摘星的鼻子。”
贾乐山怔了怔:“黄金美人你都不要为什么偏偏想要他的鼻子。
6小凤:“因为我想看看他没有鼻子之后还能不能装神扮鬼到处唬人。”
贾乐山盯着他忽然大笑。
他的笑声已变了变得豪迈爽朗仰面大笑:“好好小子想不到我这次还是没有唬住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句话说出来已无疑承认他就是司空摘星。6小凤淡淡:“我嗅出了你的贼味。”司空摘星:“我有贼味。”
6小凤:“无论大贼小贼身上都有贼味你是偷王之王贼中之贼味道自然更重何况……”
司空摘星抢着问:“何况怎么样?”
6小凤:“我就算已醉得不省人事除了你这种做小偷做惯了的人之外别人还休想能溜到我屋里来偷我的衣服。”
他衣服本来是放在床头的现在却已踪影不见。”
司空摘星笑:“我只不过替你找个理由让你一直赖在被窝里而已谁要你那几件衣服?”
6小凤:“你当然也不想要我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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